第243章 故事的前言
如果一個男人開始在乎一個女人了，那他就容易沒有信心，就算是孫江淦這種明明不需要自卑的男人。
餘琪杭愣住了，不好看？
她可從來沒有這麽認為過……
反倒，還認為他長得挺不錯的，都40多歲的男人了，也不顯老，還有著一種不太一樣的風情，那張被時光拂過的臉龐相當有魅力。
她開口，帶著一絲不好意思，“沒有，挺好看的，你。”
“那怎麽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都那麽縹緲？”孫江淦也是故意這麽問的，他就是覺得得有人先把這層紙給挑了才行，他不願意等下去了，他都這麽老了，哪裏還等得了，頓時，他的眼眸閃著青春的光芒，“琪杭，讓我照顧你吧，我會對你，還有啾啾盡心盡責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這不是第一次他對餘琪杭說這樣的話了，不過這確實是他第一次這麽嚴肅認真地說這些話。
說真的，已經經曆了這麽多，餘琪杭自己也知道，她內心早就不像以前那麽年輕了。
她是二十多歲的臉龐，三十多的內心。
“抱歉，讓我再考慮一下，我好像還做不到……”她真的不是想拖著他，隻不過她真的需要時間去忘記，忘記那些人，那些事，才能好好投入到新的生活裏麵去。
把啾啾生下來以後，她就經常想到他，生活的重心已經扭曲了，她現在和你應該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麵去。
她很討厭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妻子，也不太想被家庭束縛，女人並不是天然屬於家庭的，有了工作，女人才會變得更加有魅力。
孫江淦聽到她的話，說真的有點失落，眼眸中也將悲傷於不自覺中流露出來。
他的神情都被餘琪杭看到了，她這種性格的人，偶爾會頑皮撒賴，不過她真的受不了這時候的他，因此這種頑皮一般持續的時間不長，然後她就開口說道，“我就是想把事情都安排好，我也不是想拒絕你，就是想再多讓我準備一下，也沒有別的意思……”
沒錯，她就是想要更多的時間，並非不想和他結婚。
也在這片刻中，孫江淦的笑臉又重新浮現出來，剛剛笑起來就明白了年輕時候那種心動的感覺，什麽話都不必多說，隻是安靜地把她映在自己的眼眸。
好像是在做著最為細致的描摹。
不過，這種時候怎麽夠？
把手伸出來，跨過啾啾的小身子，把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
他說，“往後，我們一家三口，把日子好好過下去，我一定會努力掙錢，保證你和啾啾的衣食住行的。”
孫江淦並不看中錢財，他掙得越多，花得也越多。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過日子，隻要保證自己的開支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現在卻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他是有家的男人了。
這話並不浪漫，不過卻讓人聽得尤為感動。
這時候，他想到了網上流行的一句話，他笑了，“你負責貌美如花，我呢，就賺錢養家。”
餘琪杭也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不過聽到男人說這話還是忍不住有所震撼。
不想哭，也不想笑。
正在這哭笑不得之中，餘琪杭第一次對生活有了自己的體會，什麽叫做攜手與共，什麽叫做攙扶到老。
她的心說了一句話，“我願意。”
……
2月18日，是大年初二。
樂城似乎還沒有從新年的喜悅中走出來，到處都是燈籠高高掛的場景，樂城是一座古老的南方城市，它不僅發展了現代都市的繁華熱鬧，也沒有摒棄傳統的南方文化。
許亦儒把所有的事務都拋到腦後，把孫婕帶到了一個小鎮上，鎮上的路，房子都特別古樸，要不然身臨其境，孫婕還真的沒有想過，在樂城這種城市裏，居然還有這麽個世外桃源。
他們在一個人家裏過夜，通過他們的交談，孫婕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挺熟的。
溪水，彎彎曲曲的橋石，質樸的人。
這不就是那些詩詞裏麵刻畫的場景嗎？真是讓人心中微波蕩漾。
剛剛到這裏的時候天氣還是不錯的，不過剛剛躺下一個時辰後，雨水就慢慢落下了，下得不算大，零零散散的。
鎮上的建築基本上還是和以前的樣子一樣的，在這種環境下會產生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他們到這裏來，衣服什麽的都沒有帶來，都是怎麽方便怎麽來。
等孫婕扒拉著腦袋在窗子旁邊的桌子上坐下的時候，許亦儒就端著冒著熱氣的麵走了下來。樓梯是木頭的，好像有點窄，尤其是許亦儒長得這麽高大，就更襯托得它嬌小玲瓏了。
樓梯“吱吱呀呀”地響起來，孫婕不禁回頭看了看。
這時候，許亦儒也上來了，他一隻手捧著陶瓷的碗，還拿著一雙筷子，孫婕納悶，他直接走到了她的眼前，“這是老奶奶煮的麵條，你嚐嚐。”
孫婕特別喜歡吃麵，真的特別特別喜歡。
這的確是麵條，不過和平常吃的又有不同。比平常吃的麵條要寬一些，還要厚一些，湯裏撒了一層綠色的蔥花，剛剛好的麵湯，隻要看一眼就會讓人食欲大振。
孫婕接過來，“就一碗麵嗎？你呢？”
許亦儒回答，“我剛剛在下麵吃了。”
“哦。”
把筷子接過來，撈起麵條，嚐了一口，頓時兩眼發光，似乎找到了什麽絕世美味一般，“好好吃，這個麵和外麵吃的不太一樣，特別有彈性，又很滑膩，好好吃，還有，這個湯也很有特色，這個老奶奶做的麵真好吃。”
許亦儒解釋，“這個湯是用一種蘑菇和家養的雞熬成的，都是野生的或者家裏的材料。”
“你和這家人似乎挺熟的，你是不是常常來？”孫婕愈發覺得這個男人神秘了。
以前她總是覺得他這個人隻會在華爾街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生活，沒有料到他居然還有這麽清心寡欲的一個處所呆著。
“嗯……每年會來三次，然後住個兩個星期的樣子。”
孫婕吃得咕嚕咕嚕的，沒一會兒就把麵條給扒拉幹淨了，不光如此，連湯帶水全都吃個精光，要不然想到晚飯不能吃撐了，她真是恨不得再來一碗。
她不太理解他為什麽把她帶到這裏好，這裏確實像是陶淵明說的那個世外桃源一樣，讓她舍不得回去。
肯定這裏的環境太過寧靜吧，她到這裏以後，心情也好了很多，滿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一片，好像可以把心中的浮躁都化為烏有。
反正，這時候的孫婕麵對這個男人時，已經不再激動了，而且平靜得很。
這時候，她突然想到，可能他常常來這裏就是因為……
他的眼眸在窗外停留著，突然開口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故事？”
“嗯，記得，你是不是想接著說？”一說起來，孫婕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趕緊說把，我特別想知道。”
許亦儒的眼眸依舊停在窗外，好像有綿延的山巒。“我要和你說的不是接下來的故事，而是前言。”
“前言？”
“沒錯，前言。”
聽到這裏，孫婕是有一丟丟的失落，不過想想有總比沒有強吧，也就算了。
“行，那就前言吧。”
這時候，許亦儒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做個講書的了，他講故事還真是挺有一套的，你看她聽得這麽有滋有味，興致盎然。
許亦儒糾結的是應該從哪裏插入，女孩兒卻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伸出手來抓抓他，黑色的瞳孔中滿是好奇，“可不可以快一些，特別好……”
低下頭，灰色的眼眸變得深邃而糾結，然後又徹底變得虛無，不過他沒有看她，而是把她的手拿開，在糾結中開始說自己的那個故事。
“以前有一家人，並不有錢，也不算窮，他們一家五口，一個男孩，是老大，男孩兒作為哥哥對這兩個妹妹特別好，尤其是對小妹妹更甚。有一天男孩兒聽說大妹妹其實不是他們爸媽的孩子，而是撿來養的，然後，男孩兒對那個大妹妹不僅僅隻有兄妹的親情，還演變出了其他的感情……”
聽到這，孫婕也大概能夠猜出這個故事的結局了。
她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餘琪杭的影子來，還有她的大哥餘嶴。
“那天，男孩和他的朋友去喝酒，醉了，他朋友把他送回家以後，剛好家裏沒有其他人，隻有那個大妹妹在家，因此大妹妹就去照顧哥哥，也正是這樣，男孩把他的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