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愛情從來不是平等的
這口氣不算嚴重，還有點請求的感覺，可是餘琪杭卻聽出來他們的誌在必得。
眼睛禁不住地看了看在一邊坐著的餘媽媽，看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一直盯著啾啾，現在正抱著他在手上玩。
餘琪杭開口，有些困難地叫了一句，“媽。”
然後，大家的眼眸都紛紛投向了餘媽媽，好像都在等她說話，但是她依舊是沒有反應，就好像周圍沒有人一般。
她親親熱熱地抱著啾啾，手捏著他胖乎乎的臉蛋，“秋泉，你說這個孩子好不好看，真是和嶴嶴一個模子裏麵出來了，你說呢？”
餘琪杭聽到這話，回過頭來看了看旁邊的男人，看到他隻是對著她笑了笑，隨後仿佛安慰了她一樣。
餘秋泉怎麽也是這一家的主心骨，而且任了這麽多年的市長，該拿出來的氣度還是有的，他猶豫著開口，“琪杭，你看啾啾也挺喜歡我們的，要是讓他跟著我們，我覺得應該也還可以，你說呢？”
這次她們主要是要和解的，因此餘琪杭也說得客氣，“爸，我真的很感激餘家的養育之恩，我可以無憂無慮，而且吃穿用度從來沒有比別人差過。大哥的事，我很抱歉，可是，您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啾啾從我身邊帶走，啾啾對我來說……”
“餘琪杭，住口！”
還沒有等她說完，本來在一邊靜靜地陪著啾啾玩的餘媽媽突然憤怒了，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怒不可遏。
如何眼眸，更是讓餘琪杭的心涼到底了。
突然，客廳裏麵的氛圍突然冷到了極點。
而餘媽媽看了看餘琪杭，又看了看在她邊上坐著的孫江淦，緩緩開口，“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麽資格說我的嶴嶴，又有什麽資格養他的孩子，你隻能配得上這個老男人。”
這種話明顯有辱罵的意思，別說成年人了，就是小孩子也聽得明白。
聽到這些以後，本來乖乖的啾啾開始掙紮，餘媽媽一個不留神就從她懷裏掙脫出來。
他走到餘琪杭旁邊，好像大男子一般鑽進她的懷裏，麵對他們，把手張開，“你們不能欺負媽咪。”
餘媽媽急了，兩隻眼睛瞪著她，一點慈祥和藹的樣子都沒有了。
啾啾看到她的模樣，更是怕得躲了起來，一個勁兒地往餘媽媽懷裏鑽。
餘媽媽看到這種情形，心中更是憤怒得不得了，她的兒子已經被這個女人給害死了，如今孫子又被這個女人教得這麽護著她，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餘琪杭，我今天可和你說清楚，這個孩子我們一定不會放棄的，你覺得你有什麽可以和我們拚的。”餘媽媽看了看孫江淦，嘲諷著，“難道就拿這個老男人拚嗎？”
餘媽媽現在的話和她的動作都說明她現在很衝動，孫江淦怎麽會和她一般計較呢。
他對著餘秋泉笑了笑，“餘市長，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聊一聊？”
“這是什麽意思？還有什麽不方便說的？”餘媽媽似乎馬上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自打餘嶴走了以後，餘媽媽整個人就變了，本來她多溫柔，善解人意，如今卻潑辣如此，經常會憤怒，似乎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
孫江淦卻還是維持著原態，笑了笑，“餘市長，行嗎？”
餘秋泉猶猶豫豫的，可是最終還是答應了，“行，去書房聊吧。”
孫江淦點點頭，隨後站了起來，和餘秋泉一起到書房去了。
他們走了以後，客廳裏麵的氣氛就更加尖銳了，餘媽媽坐了一會兒，可是她實在受不了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也站起來去二樓了。
孩子總是很容易被影響的，啾啾的臉耷拉著，“媽咪，奶奶是不是討厭啾啾啊？”
“不是的。”餘琪杭趕緊解釋，“奶奶不討厭啾啾，是討厭媽咪。”
“可是奶奶怎麽會討厭媽咪呢？”啾啾不太明白。
餘琪杭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就完全呆住了。
餘仲穎在沙發上坐著，一隻手靠在靠背上，死死地盯著這兩個人，隨後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唇上，“昨天晚上那個老男人看到我們兩個，他不生氣嗎？”
餘琪杭根本不理他，想到昨天晚上他強吻自己，她的心特別堵。
“哼，女人被別的男人占了便宜，他居然還這麽從容，應該真的老了。”餘仲穎這麽說著，似乎故意激怒她，“真的好慫。”
“二哥，你也別刻意說些煽風點火的話，我如今已經不是孩子了，他究竟怎麽樣，我心裏澄清澄清的！”餘琪杭毫不示弱。
餘仲穎冷冷地哼了一聲，“他要是能讓爸媽放棄孩子那就牛了，否則你和孩子是不可能會待在一起的，也對，可能他心裏就這麽想的，你說哪個男人願意替別人養兒子呢？”
餘琪杭卻一點都不懷疑他，“不會的，我信他。”
“哦？那我們走著瞧！”
……
這時候的書房，他們兩個麵對麵坐著，看過去都是冷靜的人，隻是安靜地坐著，就好像麵前擺了一副棋子一般。
餘秋泉倒了一杯普洱茶，“孫院長打定主意要和我女兒在一起嗎？”
孫江淦點點頭，“沒錯，我們已經準備要結婚了，相信不久就會領證了。”
“你們兩個的年紀好像不太般配。”餘秋泉沒有拐彎抹角。
“這個並不是問題。”孫江淦端起白色的茶杯，喝了一口，“餘市長，我相信你應該看到了啾啾的表現，他根本離不開琪杭，你說要是強行把他們拆開，他心裏會怎麽想？”
餘秋泉的眉頭皺起，“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等我們和他熟悉起來，當然這個問題也會土崩瓦解的。”
“餘市長這樣的想法就錯了，一個孩子可以沒有父親，可是他絕對不能沒有母親。”孫江淦說道，“現在很多問題青年就是因為家庭問題，他們缺少的是母親的關懷。我有個朋友，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一絲半點的母愛，他媽媽一直恨他，所以，他這一生最希望的就是和他媽媽坐下來吃一頓飯。這還是很直觀的，他小時候的心理陰影才是要跟他一輩子的，他腦瓜子很靈活，智商高，可是你大概想不到，他居然沒有愛人的這個功能。”
說完以後，孫江淦覺得自己眼裏突然痛了起來，“也許你認為我說的這些都太矯情了，實際上卻不然，這就是事實，那個朋友每天都失眠，必須要吃安眠藥才能睡得著，而且經常做噩夢。就算他媽媽以前對他那麽狠，但是他心底對於母愛的渴望卻從來沒有減弱，因此，對於啾啾的事情，餘市長，應該謹慎決定。”
餘秋泉想了一會兒，好像在想什麽。
實際上，孫江淦也沒有信心可以說服他退出這場爭奪戰。
“行，我答應了。”餘秋泉說道，“可是我有個條件，啾啾的周末必須要和我們待在一起，我太太的情況你也不是沒有看到，啾啾就是她的情感寄托。”
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因為他們和啾啾的確是親人。
孫江淦點點頭，“行，沒問題。”
他沒有料到餘秋泉這麽輕易就放棄了，倒有些詫異，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打算把啾啾搶過去。
“我之所以會答應你，並不是因為被你的故事感動了。”餘秋泉深深歎了一口氣，“我隻是覺得嶴嶴會希望我們這麽做的。”
孫江淦的眼神突然認真起來，他沒有猜錯，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把啾啾搶過去。
以前，孫江淦也不太明白這種前後不一的做法，可是現在好像也能理解一些了。
他認為，父愛大概都是如此吧。
餘秋泉又笑了一下，說，“好好對琪杭，即便她不是我餘家親生的孩子，可是畢竟是我把她養大的，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讓她受過什麽苦。”
孫江淦扯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一定的，別擔心。”
“行。”餘秋泉冷冷地說了一句，“走吧，她們還在外麵等著呢。”
實際上他們兩個也就是差個十幾歲，餘秋泉也就隻能說是孫江淦的哥哥吧，輩分應該說是差不多的。
可是現在，孫江淦的心裏卻已經把他看成了一個父親一般。
餘琪杭看到他們兩個出來了，就想起來餘仲穎和她說的那些話，心裏突然一陣狂跳，真擔心他的烏鴉嘴說準了。
可是看他的樣子，怎麽好像不太一樣。
等到孫江淦對著她走過去，在她身旁停下來，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聲，“別擔心。”
別擔心？
餘琪杭特別詫異，看著餘秋泉，卻看到他對著自己點點頭，“已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啾啾應該也困了。”
這一說起來，啾啾平常也睡得挺早的，現在還真的打起哈欠了。
餘琪杭心裏開心，很感謝地說道，“爸爸，謝謝。”
本來在一邊坐山觀虎鬥的餘仲穎卻突然站起來，他的臉色特別難看，“爸爸，你怎麽這樣子？”
聽到這裏，餘秋泉給了他一個白眼，“仲穎，我明白你心裏琢磨著什麽鬼東西，你今天給我聽著，你趕緊把那個想法給丟掉，餘家不會再發生那些亂糟糟的事情了。”
這些話好想不太適合他們聽，孫江淦覺得他們最後先離開，就牽著餘琪杭，把已經睡著的啾啾抱住，走了出去。
實際上，餘琪杭還是挺亂的，可是她什麽都沒有問他，隻是笑得異常開心。
等他們回到住的地方，把啾啾抱到床上以後，他們也就一起出來。
孫江淦的神情很溫潤，回頭看了看旁邊的人，“我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去？”
“嗯，還是睡沙發吧。”餘琪杭說道。
孫江淦盯著她的臉蛋，笑了，“沒問題，可是你不能鎖門。”
餘琪杭也沒有想太多，就說了一句，“這有什麽的，我從來沒有鎖門的習慣。”
孫江淦的眼睛好像頓時提亮了好幾倍，“那最好了。”
然後，他就躺在沙發上麵，“早點睡覺，晚安。”
餘琪杭還有點呆呆的，有些不太明白，然後也就不再糾結這個了，在自己房間裏麵，衝個澡，然後抹了抹護膚品就睡了。
今天還挺疲憊的，她覺得自己一直都在擔心，不過還好都虛驚一場，應該沒有什麽事了。
不過，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
她的確沒有過問他，可是心裏還是挺想知道的。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她就睡著了。
在夢裏麵，餘琪杭覺得自己就好像在太空一樣，沒有重量，可以隨處飄動，還有雲朵，柔軟的雲朵。
她心裏想著，這一定是個好夢。
她在雲層上麵盯著藍色的蒼穹，如此逍遙快活，正在這時候，她好像看到了一張特別熟悉的臉。
孫江淦！
不會錯的，正是他！
他含情脈脈地盯著她，隨後彎下身子來，親了親她的唇，輕輕地，特別愛護的感覺，而且情意濃濃。
餘琪杭心裏嘲笑自己，難道做了春夢嗎？
嗯！
一定是的，否則怎麽會看到他呢，她剛剛不是在做夢嗎？
對的，那要是做夢的話，那她主動一些那就沒什麽的，反正他也不會知道。
她以前沒有做過這樣的夢，有點怪怪的，還挺真實的，難怪有些人做這樣的夢的時候會那啥啥啥呢。
當他們兩個合為一體的時候，餘琪杭感受到的痛楚如此真切。
這並不是她的第一次，可是她還是覺得特別疼。
但是沒有一會兒，就慢慢地舒服了起來。
對，在夢裏麵，孫院長的技術特別高，讓她這個欲場裏的新人也快要沉迷進去，醉生夢死了。
但是春夢嘛，沒一會兒就沒感覺了，而且醒過來以後，就當沒有發生就好了。
……
次日，餘琪杭從夢裏醒過來，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整個人的身子都要散開了一樣。
這還真的是很真實的一個夢啊，原來春夢居然可以這麽真實呢。
就如同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真真實實地來了一場一般。
嗯？
似乎覺得那個地方不太對呢？
餘琪杭馬上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這，這，這，密密麻麻的吻痕，是什麽鬼？
莫非做春夢的都會這樣子嗎？
沒有做過，那她要不然到網上查一下吧。
正在這時候，衛生間的門突然開了，男人身上套著浴袍，還擦著頭發走了出來，似乎特別清爽的樣子。
餘琪杭趕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顫抖著說，“孫，孫江淦，你什麽時候跑進來的？”
孫江淦扭過頭來，在微微敞開的浴袍那裏，鮮紅的印記，不就是被女人抓出來的嗎？
“你自己讓我過來的啊？”孫江淦無辜地回答，“昨天晚上啊。”
餘琪杭一下子就弄清楚了整件事情，什麽春夢啊，根本就是現實好不好？
她居然真的和孫江淦做了那樣的事情，還那麽開心，那麽主動。
“我什麽時候讓你過來了？”餘琪杭無語了，她沒有說過這句話啊。
孫江淦突然壞笑起來，把毛巾放到桌子上麵，隨後走到床邊，“你說的啊，你說你不關房門的，這不就是暗示我嗎？”
突然，餘琪杭覺得自己簡直要炸了。
他，完全就是狡辯。
她哪裏表達出來這層意思了，他真的……
餘琪杭剛想回他，男人卻突然靠近她，他在她的耳邊吐出一團溫熱的氣息，“昨天你好像還沒睡醒，一定都不記得了吧，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怎麽樣？”
“……”
這個男的真是太……
一麵說著，他的手還真的動了起來，把她按住，放肆地玩弄起來。
餘琪杭的身材是很瘦的那一種，可是前凸後翹的還是一樣沒落下。
他對她的這種身材特別滿意，完全就是和他的最佳結合。
餘琪杭又羞又怒，一把把他的手打掉，“你給我滾，你個老變態，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居然趁著我睡覺對我……”
“啊？”孫江淦靠近她，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接著說，我趁著你睡覺幹嘛了？我可以感覺得到你對我的愛，你還主動親我，還摸我，還替我把衣服給脫了，你看看這些痕跡，都是你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那還不是因為……”
嗯？不對，不能說，要是她說了，是因為她做了一個和他有關係的春夢，那他的尾巴還不得翹上天樂。
這時候，孫江淦卻已經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溫溫柔柔地吻了下去，“小笨蛋，別害羞，我明白你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我也一樣啊，我不是那樣的男人。你現在是不是很疼，可能是昨天晚上我沒有控製好，有些重了。”
餘琪杭不是什麽容易羞澀的女人，可是聽到他這些話，還是覺得臉上忍不住泛起紅暈，而且他的手還往她的兩腿中間摸過去，她趕緊說道，“還，還行，不太疼。”
“那就趕緊起來衝個澡，把戶口本和身份證帶上，我們去民政局。”孫江淦的神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我不是開玩笑的。”
看她還在原地傻愣愣的，他又接著說，“或者，你希望我親自動手替你洗嗎？我是很樂意效勞的，孫夫人。”
說完，他一把把她從床上抱起來，直接忽視餘琪杭的掙紮，大步大步地往浴室裏麵走去。
等他們兩個衝好了澡出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餘琪杭沒有料到這個老男人欲望居然這麽強，她都要散架了。
……
他們兩個都很好說話，連領證的日子也沒好好挑一下，就這麽去了，還帶著啾啾。
餘琪杭一直覺得不要麻煩，他們兩個彼此相愛就已經足夠了，往後他們把啾啾照顧好，過好日子就行了。
關於婚宴？
本來餘琪杭是不打算辦的，她也不是那種重視形式的女人，可是孫江淦不答應，非得要辦一個，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隻好答應了。
一個小小的婚宴就行了，簡單一點，隻請了醫院的人和餘家那頭的人。
本來餘琪杭也沒有指望餘媽媽會來參加，可是她卻突然出現在了婚宴上麵，即便看過去並不太開心。
應該是被逼過來的吧。
晚上，孫江淦特別滿足地從餘琪杭的身子上麵下來，手卻還是緊緊地捏著她的腰肢，“老夫少妻，我覺得我以後一定是死在這張床上的。”
餘琪杭隻是淺淺地笑了笑，“誰讓你非得辦婚宴的，都自找的。”
孫江淦卻一本正經地說，“婚宴都不辦，那誰知道你是我孫江淦的女人，也好讓有一部分人的想法適可而止。”
餘琪杭想來也覺得有理，反正江曼喃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指望了。
如今這個男人已經屬於她了，她絕對不允許別的女人還對他虎視眈眈。
她又不是婕兒，不可能那麽大大方方的，她可斤斤計較了。
想到這裏，餘琪杭回頭摟緊了這個男人，說，“你說，許亦儒的會不會是找婕兒去了？”
“你覺得呢？”孫江曼隻是把她臉上的頭發撩開。
“我覺得應該是的。”
孫江曼笑了笑，“許亦儒心裏有結沒有解開，我覺得，他不會帶著這個心結去見她的，並不是女人最敏感，男人有時候也是這樣子的。”
在安靜的夜色中，餘琪杭突然想到了上次許亦儒來這裏的時候，她和他說的那些，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在她眼中，婕兒為了他，放棄了那麽多，他就一定要同樣為婕兒付出那麽多才算是扯平了。
但是，誰說這就是百分百正確的呢？
愛情從來就不是平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