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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味道還可以嗎?

  逢塵把湯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然後蹲下身摸索著要打開保溫壺。


  可是她總是找不準蓋子上的按扣,沈蒔城握住她的手腕,說:“我自己來。”


  逢塵抿了抿唇,將保溫壺往他麵前挪了挪。


  沈蒔城從沙發上起來,一邊盛著湯,視線則一直注視在逢塵起了水泡的手背上。


  “你怎麽過來的。”他突然發話,聲音低沉地問。


  家裏的司機是有上下班時間的,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不在別墅了。


  沈蒔城沒想到逢塵會過來,更難想象她半夜大老遠的獨自跑來公司。


  逢塵告訴說:“是李叔帶我過來的,他還在樓下。”


  於是,沈蒔城拿起手機,告訴電話裏的人他可以先走了。


  逢塵坐在另一旁,手搭在膝蓋上,端坐在那兒靜靜聽他講完電話。


  隨後,聽到喝湯時勺子與碗碰撞的聲音,沉重的心裏緩緩鬆了鬆。


  “味道還可以嗎?”


  她是按照記憶做的。


  平時,隻是做給自己喝,所以不在乎味道到底好不好,過得去就行。


  這次她是認認真真做的,希望能對沈蒔城的胃口。


  “可以。”


  沈蒔城淡淡回了句。


  湯的味道的確很好。


  而且下肚之後,身體已經舒服多了。


  如果沒有逢塵連夜帶來的這碗湯,恐怕今晚又是折磨的一天。


  沈蒔城的目光再次落在逢塵相交緊握的雙手上。


  那些水泡很明顯,有的甚至還燙出了血。


  他眉心皺了皺,沒有說話,又倒了一碗湯出來。


  逢塵坐在那兒聽著聲音,嘴角微微向上抿了抿。


  她沉默了一會兒,心裏堵著有件事,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今天為什麽要去喝酒。”


  帶著許些質問的語氣,她停頓片刻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身體不能喝酒。”


  很久以前,沈蒔城因為喝了半瓶紅酒引起胃絞痛出血,被緊急送到醫院。


  這件事,逢塵記憶猶新,也一直記著,為的就是盯著他不要喝酒,免得再出這樣的事。


  可偏偏,沈蒔城是個愛好收藏紅酒的人。


  偶爾一小杯倒是無妨,再多一點,就會像今天這樣。


  更何況,今天他還是去酒吧喝的,一定比平常還要多。


  沈蒔城抬頭望著她,目光裏有學些探究,沒有直言回答逢塵,而隻是告訴說:“我檢查了身體,結果表示我現在的指標一切正常。”


  聞言,逢塵臉上高興起來:“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她想起自己剛剛嫁給沈蒔城的時候,沈蒔城還是個病秧子。


  大病小病折磨著他,一旦發作起來就隻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再逢降溫天氣,沈蒔城身上的關節就會刺痛難忍,幾乎是一整月都無法出門。


  這種情況,就連醫院也治不好。


  那個時候,逢塵隻能每日每夜地用熱毛巾覆在沈蒔城身上的每個關節,然後在房間裏打開熱空調,這樣才能緩解沈蒔城的病痛,但這種效果微乎其微。


  後來,漸漸的,隨著時間,他疼的次數少了。


  而在這一兩年,那種情況已經不再出現了,沈蒔城的身體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


  看到逢塵眼眸裏閃著光亮,沈蒔城問:“你很高興?”


  逢塵點點頭,回答說:“當然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隻有身體好了才有機會拚搏其他的。你能徹底好起來,我自然替你高興了!”


  看著這樣的她,沈蒔城沉吟了片刻,道:“想治好你的眼睛嗎?”


  聽到他的話,逢塵猛然一頓。


  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沈蒔城。


  治好……眼睛。


  這幾個字,她從來沒想過會從沈蒔城的口裏蹦出來。


  她這個瞎子身份,是沈家人最看不起她其中一個原因。


  就連沈蒔城,在過去幾年也常常用這個來挖苦她。


  今天怎麽會,突然問她治眼睛的事。


  沉默了半晌,逢塵還是搖了搖頭,垂下目光苦笑:“沒用的。”


  沈蒔城盯著她,倒有些不太明白。


  分明,她很想恢複光明。


  可為什麽偏偏又要這麽說。


  其實逢塵的眼睛,曾經治過。


  雖然她現在很希望自己能夠看見,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努力。


  可是隻要一想起當年那個結果,她心裏就有些泄氣。


  沈蒔城喝完湯,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閃電,隨後雷鳴陣陣。


  沒一會兒,就下起磅礴暴雨。


  逢塵聽到雨點打在窗戶上“劈裏啪啦”的聲音,說:“雨下的很大。”


  “是,恐怕也不好開車。”


  沈蒔城說著,就拉著逢塵的手,帶她到了辦公室後麵的臥室裏。


  這原本是他平時工作累了小憩的地方,不過那幾年時光裏,他也不少在這裏過夜。


  基本上徹夜不歸的日子,就是他躺在公司睡覺。


  他告訴逢塵,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了。


  外麵雨大,而且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回到家洗漱休息也隻能睡兩三個小時,便又來起床來公司,幹脆就在這裏過夜算了。


  逢塵點點頭,沒想到辦公室裏麵還有睡覺的地方。


  她用手摸了摸,被褥很幹淨很柔軟,她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這裏就你一個人睡過嗎?”


  “不然呢。”黑色的深眸不明意味地盯著她,沈蒔城低低出聲。


  “我的意思是,原來你有時候不回家,都是在這邊休息的嗎?難怪這裏的床褥很整潔。不像是臨時準備的那種。”知道沈蒔城誤會她的意思了,逢塵極力解釋,額頭緊張地冒汗。


  沈蒔城沒有回答,拿出藥箱裏的燙傷藥,坐在逢塵身邊。


  “以後,這種事,不要自己一個人來。”


  一邊給逢塵上藥,他一邊低聲說。


  上一次,是在醫院,看見她跟安姨倒水,燙到了自己。


  這一次,她又是如此。


  怎麽這麽不長記性。


  想著,他忍不住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聽清楚我的話了嗎?”


  她的發絲很柔軟,碰到她的時候,他手下原本就很輕的力道再次放軟,看上去就像是在她頭頂上摸了一下的樣子。


  逢塵呆呆地坐在那兒,告訴說:“多練練就習慣了,後來我已經大概知道傾倒角度和力道,下次可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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