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錢奔走
當人回憶前半輩子的時候,有些決定會後悔,有些決定則不會。
此時胡小兵決定去非洲當雇傭兵,他唯一能夠確定的事,就是這個決定他永遠不會後悔。
因為他需要錢,大量的錢,他的母親患了尿毒症,在沒有合適腎源的情況下一星期需要洗兩次腎,這就意味著大量的錢。
母親是個上了年紀的農婦,聽到醫生推薦的治療方式時直接掀開病床的棉被要回家。
胡小兵穩住了她,謊稱自己在醫院裏有人,能夠用很便宜的價格治療。
但在夜深人靜處,胡小兵抽一口煙,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一個窮退伍兵,哪來錢給自己的母親治病呢!
危急關頭,也顧不上麵子了,胡小兵給每個戰友打了電話,說明了現在情況,希望能夠找一份賺錢的活幹。
戰友們給他湊了5萬塊錢,但他們也沒有賺錢的活幹,胡小兵急的上火。
就在這時,胡小兵曾經的上鋪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李漢給他打了電話,電話裏李漢聲音很虛弱,問他有份拿命賺錢的傭兵活幹不幹。
胡小兵沒多想,一口答應了下來,接著,一個叫猛哥的男人聯係了他,並給他匯過來一萬塊錢,叫他辦張投資簽證,盡快趕到喀麥隆。
胡小兵是網上查了才知道喀麥隆是一個位於非洲中西部的小國家,於是他把所有錢給了大伯,吩咐他好好照顧母親,買了喀麥隆的機票就出發了。
在飛機靠窗的位置上,胡小兵思緒萬千,一個月前,他才從華夏飛龍特種兵部隊退役,現在就要前往非洲幹刀頭舔血的工作了,這一月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令他有些心神不定。
不過,身為一個兒子,老媽不能不顧,隻要有一點機會,我都要去閻王爺那把老媽的命續下來,這是胡小兵身為一個兒子的覺悟。
飛機在雲海中穿梭,一如胡小兵的前途,變幻莫測。
曾經的非洲,是海上強國進行掠奪奴隸和資源的場所,經過兩百多年的文明發展,現在的非洲,是世界強國進行貿易掠奪資源的場所。
這裏人口眾多,文盲率卻高達99%,孩子不會去讀書,而被一些軍閥土匪培養成童子軍,那些看似文質彬彬的政客則拚了老命的貪汙,而在其他世界絕跡的獨裁者在這裏比比皆是。
十個非洲國家中有5個國家的總統希望修改憲法讓總統終身任命。由於貧窮和落後,這裏的男人除了白天在陽光下曬屌晚上就和女人胡搞,這使得艾滋病在這片古老的大陸上格外橫行。
幸運的是,這些國家擁有尚未開采過的資源,如果這個國家有石油,那麽他就富裕點,如果這個國家有礦產,那麽他就有錢賺,如果這個國家什麽都沒有,那麽他們隻能盛產強盜。
這個古老的大陸被愚昧、資源、貪婪所包圍,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你叫得出名字的國家都想在非洲大陸參一腳,因此非洲大陸前所未有的繁華,成了各國淘金客的理想場所。
但非洲畢竟是一些主權國家主導的,所以別國的軍隊不好插手,於是這裏成了雇傭兵的天堂。
不管你是為了安全還是救出你所看重的人,向錢看齊,遵守契約的雇傭兵都成了最佳選擇。
這裏是強者的天堂,這裏也是強者的墳墓,無數人為錢而來,最終在此迷失了自己,非洲大陸上最不缺的,就是強者的屍體,不管是雄獅還是禿鷲,終將在這裏的黃沙中迎來死亡。
幾個小時後,胡小兵踏上了喀麥隆首都機場的水泥地。
這個中型機場是當年法國人幫著喀麥隆建造的,為此法國人有了這個機場五十年的運營權。也就是說每個坐飛機來的人都為法國人賺了錢。
胡小兵向遠處一看,原以為像他們這樣接受過軍事化訓練的人在人群中很好認,因為他們體型就比一般人提拔,個別人還因為一些經曆會有著不一樣的氣場,類似於殺氣一類的東西,可胡小兵看了周圍人群三遍,還是沒有認出猛哥。
就在他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走到了他的麵前,胡小兵抬頭一看,這個男人身高約莫1米78,絡腮胡,上肢飽滿,顯然經過長期訓練,腰板筆直,很像是他要找的人。
可為什麽這個男人站在人群中的時候自己看不到他,可能是自己疏忽了,也可能是他的隱藏能力很強,不管怎麽說,這個男人不簡單,胡小兵心中默默想到。
帶著這個想法,胡小兵問眼前這個男人道,“請問你是猛哥嗎?”
這個中年男子友好的笑了一下,伸出手來和胡小兵握手,“是的,我叫張猛,來接你的。”
跟著張猛來到機場口,一輛外觀老舊的凱美瑞向他們開了過了,張猛打開後車門,帶著胡小兵坐了進去。
一坐進去,前排一個短發女生就回頭對胡小兵說,“坐好了,當心別撞壞我的車。”
哪有正常的司機會和乘客說這種話,胡小兵表示聽不懂,倒是張猛默默地在後座係上了安全帶。
然後短發女生一掛擋,猛踩油門,整輛凱美瑞呼嘯轉彎,超猛的前衝力讓胡小兵一下撞到了頭,然後急速轉彎後馬上跟上百米加速,讓胡小兵坐了一把過山車。
車很快就顯得路很短,大概才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就來到了喀麥隆首都郊區一處倉庫前,短發女的猛地拉起手刹,狂打方向盤,老爺凱美瑞在高速中打滑轉了兩圈然後滑入旁邊一個空車庫。
不等張猛招呼,胡小兵就拉開車門衝了出去,連拍好幾下胸口,才把腹部翻滾的嘔吐感強撐下去,該死,怎麽有這樣開車的瘋子,胡小兵心裏暗暗罵道。
“我說小梅,以後城市裏開車咱就開慢點,又不趕時間。”張猛解開安全帶,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道。
“老大,這已經是我最慢的速度了。”被叫做小梅的女孩笑著說道。
張猛無奈地搖了搖頭,招呼胡小兵進那個倉庫。
恢複了一點的胡小兵看了小梅一樣,小梅向他歉意一笑,哎,麵前年輕漂亮的女子,胡小兵也不好說什麽了。
不過乘著進去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座倉庫建的真不簡單,兩麵靠路,兩麵靠近居民區,如果一旦麵臨襲擊,可選擇公路快速撤離,也可選擇隱入居民區,非常適合用作基地。
而隨著張猛的腳步,胡小兵走進了倉庫內部,很明顯,這個倉庫內部進行過特別強化,主梁用鋼結構加固,能夠承受一段時間炮擊,內牆鋪了鋼板,就算大口徑步槍子彈也難以射穿,好家夥,要是受到敵襲,這是一個可守可跑的大堡壘啊!
胡小兵心中暗暗讚歎,修建這座倉庫的肯定是個大行家。
上了樓,張猛帶著胡小兵走進裏麵一個巨大的客廳,中間一張大木桌中,一個身材修長,長臉不修邊幅的男人正在座位上輕佻地抽著煙,至於另一邊,一個壯實如同牛一般的漢子正在舉啞鈴。
“好了!”張猛走了上去,坐在第一位座位上,對著大家喊道,“現在新的成員到了,過來開會吧!”
於是眾人圍著這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坐下,很顯然,這個小團隊以張猛為首。
張猛首先介紹了一下胡小兵,“各位,這位就是我們曾經的兄弟李漢臨死前推薦的胡小兵!”
胡小兵眉毛一鎖,雙目赤紅,語氣激動率先發問道,“什麽,老漢死了?怎麽死的?”
李漢曾經是胡小兵的戰友,因為長得老氣,所以其他兄弟們都叫他老漢。
張猛略帶遺憾地說道,“兄弟,先別激動,李漢跟我們執行一項任務時,被對方用匕首劃開了大腿動脈,失血過多死了。”
“那,那我接到電話那會……”這個打擊太過沉重,胡小兵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張猛暗淡地說,“當時我們正在撤退途中,李漢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說你需要這份工作,打了這最後一個打電話。”
“幹他個老子,這叫什麽事!是誰,我要為他報仇!”胡小兵攥緊拳頭,心情複雜地說不出有用話來。
“兄弟,不要難過了。”瘦長邋遢男點起一根煙,眯著眼睛說道,“吃我們這口飯,錢來的快,命送的也快,我們都看開了,按照我們傭兵的規矩,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你會殺人,也會被人殺,這很公平。任務就是任務,任務過後,你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去找別的人報仇,這就是規矩,所以我們不能告訴你是誰殺了李漢。好了,給句爽快話吧,這話你幹不幹!”
胡小兵心中苦水翻騰,曾經最好的兄弟一眨眼就沒了,不過確實如他們所說,吃這口飯,就要做好隨時送命的準備,但這戰友的仇,他是絕對不會忘了,隻是要找個好機會,再動手不遲。
所以他抬起頭,盯著張猛說道,“幹!”
張猛也看著胡小兵,看出了他眼睛中的決斷後,才重重說道,“很好,先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接著!”說著甩過去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