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鐵皮小成……有點難
徐家幫依附在徐家鎮二裏地左右的菜場，是個三十人左右的小幫派。
幫派雖然小，但是在百姓中間很有公信力，威望比較高。
前前後後算起來，已經在徐家鎮存在有二十年左右。
比起像另外兩個海水幫，青牛幫這兩個形勢比較霸道的幫派，徐家幫平時就依靠著替人看場子，或者運送物資來過活，行事相對比較公道。
話說回來，之所以二十多年才發展成三十多人的規模，也是跟幫派的行事風格較為溫和有一定原因。
平時因為距離海水幫，還有青牛幫有一定距離，所以關係不怎麽近，有時候走鏢運送物資的時候，經常被這兩個幫派的人為難。
這也是最讓徐家幫幫主徐大興頭疼的地方。
而一般有資格出去運送物資的漢子，都是在銅皮境界的有資曆的師兄弟，這些人血氣方剛，一有言語不和就想動手，每年都會引出很多不大不小的亂子。
這些事，許青呆的時間長了，都有所耳聞。
結合他從魏安那裏聽來的海水幫和青牛幫的各種卑劣事跡，對這兩個幫派的印象很是不好，尤其是海水幫，似乎平時橫行霸道，欺行霸市，欺男霸女，販賣私鹽，官府都不放在眼裏。
事實上，官府都對這些人頭疼不已。
硬管兵力不夠，等到部隊到了這些幫派又躲進深山和你打遊擊。
說他們壞吧，逢年過節有時候還拿各種好東西孝敬官老爺。
就這樣年複一年霸占在一域，像一群賴皮，讓百姓受盡了苦楚。
不過許青個人覺得，這些人雖然可恨，但是好像和自己沒啥關係，聽聽就好了，以後遇見躲著走。
盡管師傅徐大興表示過，他們這一批新人，如果淬煉好了身體，就派遣他們出去到近處走鏢，掙點外快，但許青並沒有對此表現出多大興趣。
今天是他淬體的第一天。
大早晨的，演武廳大院裏有幾灘水還結著冰，許青就被姚三師哥拉到東麵的兵器架前，開始熱身。
姚三師兄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對許青這麽快能夠習武很是滿意，畢竟是他挖掘的人才，說起來在師傅麵前也有麵子。
做了幾十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後，許青把單薄的衣服一拖，仍在單杠上，露出了全身精瘦精瘦的肉來。
寒風一陣陣吹過，許青隻感覺遍體發涼，但總的來說還可以承受。
姚三師兄撇撇嘴，驚奇不已：“我說，許師弟，我怎麽感覺你這幾個月來，變得又高又壯，不會是晚上吃獨食吧？”
許青嗬嗬一笑道：“是啊，師傅給我開小灶，下麵給我吃……”
姚三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許青是在和他開玩笑，嘿嘿笑了幾聲，不再答話。
片刻後，他從一邊拿來一根仙人掌似的蒲扇，橢圓形厚厚的葉子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小刺，讓人看見就感覺不太舒服。
“許師弟，莫開玩笑了，煉體入門，就是用這些粗糙之物，去擦拭你的皮膚，等到皮膚慢慢適應了，長出老繭，就可以進行重物擊打了，到時候或用石頭，或者兵器，全看你自己……”
說完姚三在他身上用仙人掌蒲扇蹭了蹭，許青就感覺一陣麻癢，心中有了底。
接下來的三四天裏，姚三每天用這些粗糙之物，給許青摩擦皮膚裸露的部分，到第十六天頭上，許青的大部分皮膚，都已經生出了類似於魚鱗一樣的痕跡。
仙人掌擦拭上去，已經有點麻木了，疼癢的感覺並不明顯。
姚三有些欣慰道：“許師弟啊，你算是哥哥發現的可造之材，按照你這樣的速度，估計半年內就能鐵皮小成了……”
許青點點頭，道：“我怎麽感覺沒有擦到位？”
其實他想說，這半個月來，身體傷痕累累，但都是大麵處露肉的地方，一些隱蔽的地方，根本就沒有擦拭到。
這些問題得搞清楚，要不然自己弄得一身傷，結果最後來個白累一場，那就太虧了。
姚三把仙人掌一扔，拎起一把布滿小鐵釘，拳頭大的鐵錘，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可見你快開竅了……”
姚三清了清嗓子，開始顯擺：“其實淬煉肉身，也不是每個地方都擦拭到，那得多不方便。其實就是把和敵人對戰時，經常會暴露出來的部位擦拭到位就行，至於一些細微的地方，是沒辦法做到麵麵俱到的，那些沒有被練到的地方，就被稱為‘罩門’……”
“懶得人罩門多點，勤快的人罩門少點……”
“……前陣子被你睡夢中用斧子砍傷耳朵的苟師兄，罩門就是耳根後，你說巧不巧？”
姚三喋喋不休，按照他的說法，就算是同門師兄弟，一般也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罩門位置。
而苟師兄最後沒有回來徐家幫的原因，多半就是因為罩門被許青無意撞破，散了功，才沒有繼續武學一道。
這讓許青心裏有些負罪感，幸虧苟師兄是個老實人，沒找他秋後算賬。
許青有了這個經驗，往後的淬體中，盡量刷皮刷到自己每一個身體角落，把罩門的位置縮小到最低，甚至沒有。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姚三師兄都會知趣的退避開。
事實上，許青觀察到，其他正在淬體刷皮的師兄弟，在後期的刷皮練習中，也會盡量藏到一個人的角落裏，來最終敲定自己的罩門位置，也就是刷的少的位置。
幫主徐大興在這個階段很是慷慨，會在每天晚上眾人練功過後，提供一小瓶藥水，讓眾人沐浴。
一般經過沐浴後的肉體，到了第二天就會結巴恢複，不影響繼續淬煉，相當神效。
而許青發現，自己每次浸泡混有這種藥水的溫水後，識海中的氣血之樹顏色變化也會快些，第二天明顯的會有殷紅之色上升。
他開始有意識的收集這種藥水，但是每次都會被幫主徐大興擋回來。
用徐大興自己的話說，這藥水配製相當繁瑣，加上上山采藥，回來熬製加工，就要花費很多銀子和功夫，而且還不見得每次都熬煉成功。
他就靠著這東西賺學費呢。
後期凡是淬體的弟子，每兩個月都要上繳一兩雪花紋銀，那是他重要收入來源的依仗。
等到弟子們真的練成了，那多半會對徐家幫的藥水產生出依賴心理，到時候再讓這些弟子走鏢，或者看場子，那自己的幫會又會創收些外快。
許青哪裏知道徐老頭的算盤，他隻是第一次覺得，這徐老頭在這裏立足二十多年，也果然有點門道，單單這療傷藥水配方賣出去，亂世之中，肯定有市無價，那就得值不少銀子。
偏偏還不能量產，可惜了。
這些藥水用完，總感覺身體莫名的清爽，想用第二次。有時候白天練功，走路，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藥水。
“不會是能上癮吧？”
有幾次深夜裏，許青躺在床上冥想，會不會是徐老頭使壞，專門用這種方法控製人？
總之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啊！
他閉目感受識海的動靜，氣血之樹的殷紅距離滿格還差一小節，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次強化？
這一次，他要是把強化用在皮膚上，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要是能的話，說不定自己就用不著療傷藥水了。
說實話，許青覺得自己夠努力了。
他既不像上鋪的魏安那樣有個好背景，又不像其他師兄弟在這裏待得年頭長，全靠著一腔熱血。
就算是體內有個氣血樹，那也是在自己足夠努力的情況下，氣血樹會給予他雙倍甚至三倍的鼓勵。
頂多是回報比別人多一些。
有時候回想起那些黑暗歲月中獨行的日子，他半夜都能被驚的坐起來。
如果能夠比別人更早的成為鐵皮之身，那麽許青覺得自己就不會這麽提心吊膽，回憶往昔了。
話說回來，他每天已經夠努力了，該擦拭的身體，別人擦一遍，他就擦拭兩遍，有時候趁空閑還去幫著魏安砍柴，就連早上鍛煉都比別人早去半個時辰。
即使是這樣，鐵皮小成還沒有達到。
“難道問題在夥食？”許青空閑的時候忽然想起：“對，就是吃飯還欠缺！”
他想來想去，自己的短板就是夥食太差！
雖然有肉，對氣血有好處，但是這裏一般是兩素一葷，雖然師兄弟們沒有怨言，但是根本滿足不了他許青的巨大需求量啊。
否則的話，他的氣血之樹應該早就又氣血大滿貫，讓他更快的提升了。
對，問題就出在這！
許青思緒了好幾天，準備不再龜縮在徐家幫。
以後多砍些柴賣錢，弄點有營養的肉食給自己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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