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趁手的兵器(3000求票)
“趁手的家夥?”
魏安聽到許青這麽說,本來還有些憂鬱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露出一些期待的神色。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在自己氣血沒有大成之前,沒有鐵皮小成,也沒有資格練習徐家拳的時候,如果想要在外麵行走,拿一把武器是最折中的辦法。
這時候聽到許青師兄這麽建議,頓時心癢難搔,有一種遇見知己的感覺。
“走,師兄,咱們幫內的兵器,屬於公共用品,破損得厲害,師弟我早有此意!”
兩人一拍即合,出門去集市上直奔鐵匠鋪。
今日的菜場小販稀少,行人也不多,似乎都在議論昨天殺人的事情,人人談到倀鬼全都色變。
許青心中略微有些忐忑,摸了摸身後的斧子,心中才安定下來。
還好,像他這樣樵夫打扮的人,在徐家鎮方圓十裏內就有不下一百多個,人人都拿著一把斧子,在路上時不時會碰到這種人,給他很好的做了掩護。
這也是許青昨夜殺人,今天就敢拿著斧子出門的根本原因。
徐家鎮的鐵匠鋪一共有兩家,一家在菜場邊上,最近好多日子沒有開門,另一家則是在徐家鎮鎮子口。
兩人先去的菜場,白跑了一趟,繞路到了徐家鎮南口外麵。
還沒到跟前,遠遠地就看見,不少官兵在城門裏麵兩邊把守,所有進進出出的人,都要經過嚴厲的搜身,盤查,如果是生麵孔,還要被帶到官府裏嚴加盤問,登記祖籍。
一些想要出城的人,也是因為某些條件沒有滿足,又被攔了回去,一個個垂頭喪氣。
在城門外麵,一個簡易的小木屋,外麵架著幾個大鐵爐子,正往外熊熊冒著火光,裏麵插著各式各樣半成品的兵器,叮叮當當聲不斷地從另一邊傳來。
許青二人繞過去,看見木屋上麵掛著一個破舊牌匾,上麵依稀幾個大字還能看的清楚:崔氏兵器。
門口一個上身**的漢子,正在揮舞著鐵錘,不斷地在鐵砧上麵擊打被燒得通紅的兵器,似乎氣力很大,每敲下去一次,地麵似乎都有些顫抖。
這打鐵匠人的手法,很是不同,給人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感覺。
許青在遠處觀察了半天,發現這人打鐵的動作,和自己劈柴的時候有些相似,甚至發力都有共同點。
在鐵砧後麵,排著七八個江湖人打扮的漢子,似乎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兵器出爐。
毫無疑問,昨天的倀鬼事件,已經讓本地很多鄉民受到了驚嚇,很多有把力氣的青壯年,都要打造一把兵器,守住家門,或者用來防身。
而且,這鐵匠似乎也很會做生意,旁邊還掛著一聯布簾子,寫著一行字:崔氏兵器,專殺倀鬼,家有一把,夜不閉戶。
意思是說,家裏有一把他們崔氏的兵器鎮宅,晚上睡覺不關門都可以。
鐵匠一邊打鐵,一邊吆喝,火花四濺,甚是好看,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鄉民。
“許師兄,此人氣血倒也不差,待我過去問問他價格,不知你想要什麽樣的兵器?”魏安拉著許青排到了隊伍後麵,又道:“沒關係,你隻要看對了就說,費用由師弟我出……”
魏安家資頗豐,就算是後來家道中落,也頗有積蓄,所以一般關係到銀子的事,他都會搶先一步,在徐家幫裏人緣也不錯。
當然,他知道許青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肯定沒有多少積蓄。
最重要的是,自己以後還靠著人家許師兄出去打探姐姐的下落,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怎麽能行?
畢竟,兩人還沒有資格去練習徐家拳,即使許青師兄氣血比自己強一點,恐怕也不是那些倀鬼的對手。
這些天來,魏安留意到許青,並沒有積極去練習磨皮淬體,他覺得很可能許青師兄的實力到了氣血大成就是極致,再沒有上升的空間了。
這種情況下,給人家打造一把防身的兵器,那是最合適不過。
話說回來,魏安也有些沾沾自喜,因為雖然許師兄的修為似乎已經到頭,但是他魏安還一直在進步。
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摸到了柴房練功的門道,不出三個月的時間,他也可以把氣血修成,然後向著煉皮,淬體更進一步。
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全麵超越卡在淬體煉皮這一層的許師兄了。
“呃……我不用再打造新的兵器了,我隻是感覺手裏的斧子有些輕,想讓鐵匠再加些鐵……”許青聳聳肩,反問道:“你呢?”
魏安有些驚訝道:“不能吧,這斧子不輕了吧,我掂量著怎麽有四十斤左右,用來砍柴防身都足夠了吧?”他從許青身上拿過來斧子,顛了顛,有些不可思議。
許青笑道:“你師哥天生力氣大點,兵器也就重點,這樣遇見那些倀鬼才能活命啊,否則一般武器,恐怕對他們造不成致命傷害……”
魏安點點頭,道:“說得有理,不過我還是打一把鬼頭刀來防身就行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輪到了他們。
那滿臉坑坑窪窪的鐵匠聽了兩人訴求,回到後麵小屋,拿了一把鋒利的寒鐵鬼頭刀出來,遞到魏安麵前。
“加刀把長四尺五寸,重三十三斤,寬二寸五,加纓一共三十三枚老錢,再加工另算……”
打鐵漢子麵無表情的介紹。
魏安一見這刀,就甚是喜歡,但是覺得一些地方又有點瑕疵不太趁手,便和鐵匠提了點要求。
最後在刀把上鑲嵌了一枚海藍寶,又給刀鋒開光,刀把尾端加了一縷纓子,加上刀鞘,一共花了五十八枚老錢。
這些錢,對於魏安來說,並不算什麽,隻為了能讓這把武器襯托出自己的威風。
魏安把鬼頭刀插在腰間,很是滿意,加上他外形比較俊朗,更顯得玉樹臨風,很多周圍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側目多看幾眼。
許青把斧子也遞過去,讓加十二斤的寒鐵,再加重一下。
鐵匠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皺起眉頭道:“刀好說,可這斧子材料似乎很罕見,如果摻雜寒鐵,能不能百分百融合,我也不敢保證……”
魏安在旁邊插嘴道:“盡管打,成與不成,銀子少不下你的……”
鐵匠應了一聲,把斧子插進火熱的鐵爐,拉動風箱,然後回身去小屋裏,搬出來一大塊凹凸不平的生鐵,一起放在另外一個燒火爐中。
等到斧子被火焰燒得通紅,鐵匠用鉗子快速把斧子和生鐵先後夾到了鐵砧上,摞在一起,用錘子叮叮當當擊打起來。
可是半晌過去了,那鐵匠漸漸地從自信,到一頭大汗,仍然是沒有把生鐵打進斧子裏。
他以為是火候不夠,又重新回爐重造,這一次,燒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拿出來,再次嚐試擊打融合,可仍然是沒有成功將生鐵和斧子融合。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人群中開始有人起哄,崔鐵爐砸了招牌。
鐵匠全身肌肉隆起,咬著牙奮力擊打,但是手臂都感覺一陣酸麻,就是不起作用。
他有點慌了,打鐵這麽多年,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錘子材料到底是……
沒道理啊,他崔鐵匠力大無窮,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就算尋常武師力氣也不如他,什麽材料他沒打磨過?
一旁觀看的許青心中漸漸了然,這砍柴斧子被自己的氣血強化過一次,難道是材料硬度太大導致不易融合?
“我來!”
他往前走了一步,把鐵匠手裏的大鐵錘拿了過來。
周圍的鄉民全都嘈雜起來,隻見過鐵匠打鐵,哪見過客人自己上手的,新鮮啊。
許青對一旁的雜亂充耳不聞,整個人深吸了一口氣,把氣血全都調動到了右臂隻上,掄圓了向下砸去。
叮叮當當!
砰!
砰砰!!
……
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擊打,上噸重的鐵砧漸漸的都被砸的傾斜,旁邊的鄉民漸漸從嘈雜,變得寂靜無聲,最後嘴巴都成了o的形狀,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定在了那斧子上麵。
那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