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亂葬崗

  無我巔峰。


  也就是給身體加持了十二道防禦。


  許青感覺自己頭腦中的某些曾經對山海境的理解,正在慢慢的改變。


  好像吞噬了張太銀以後,這種感覺就更像是捅破了窗戶紙,更加的明顯。


  這也是兩個山海境強者合二為一能帶來的好處。


  總的來說,自己的氣血之樹從不久前征討完羌國部落後,變成了小山,巍然矗立在氣血海水中。


  許青當時以為,這氣血無窮無盡,怎麽也應該全部吸收,讓氣血之樹的高度,迅猛的長高。


  但是,他現在明悟,氣血之樹形狀成山,寓意山海。


  想要讓它成長起來,首先基座要穩,紮根要深。


  就像是一顆參天大樹,或者一座現代建築。


  如果想要長得高,蓋得高,那根基必須深入地底,而且範圍必須廣闊,否則的話,等高度上去了,根本立不住。


  “原來是這樣……”


  許青坐在床上,似乎頓悟,有種撥雲霧而見青天的感覺。


  他閉住雙眼,意識不斷下沉,不斷地沉入氣血之海的深處。


  越往深,越困難,氣血之海的深紅色變成了猩紅色,血紅色,一直不知道沉入了多久,許青隻感覺眼前出現了黑紅的顏色。


  然後,腳底接觸到了堅硬的物體。


  似乎是一個關塞?

  許青目不見物,隻能憑著觸覺辨別。


  雙手接觸到的物體,形狀好像一個塞子。


  這……他心中大動,這不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來就是破局。


  他運用起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攻擊手段。


  徐家拳……


  明靈熾火拳……


  氣血耳雷掌法……


  魏家錘法……


  雙拳做兵器,不斷地轟擊地麵。


  終於,轟隆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那堅硬的底端終於破損。


  無盡的氣血之海,猩紅的氣血向下狂湧而去。


  咕嚕嚕的聲音,化成無數氣泡向上騰空。


  許青被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斷地吸向破碎的空洞。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不斷地向上遊動。


  一直到後來抓住了氣血樹山的根部,這才免於被吸收進去的慘劇。


  他雙手緊緊扣著氣血樹山上麵的皺褶,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感覺到一陣清涼,睜眼看去,氣血之海竟然完全消失了,填滿了下方的空洞!


  而原本矮矮的氣血樹山,根部裸露在外麵,巨大無比,曾經被氣血之海遮掩的巨大根部,赫然出現在外麵。


  由於被氣血之海不斷地澆灌,氣血之樹的根部變得攀枝錯節,向外延伸交錯到了十多裏左右的範圍。


  放眼望去,就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小山相似。


  但是,氣血樹山的高度仍然是沒有上漲,和之前差不多是一樣。


  那巨大的根部除了範圍變大,深度也是不斷地翻倍,比起之前,可以說是牢不可破。


  許青長舒一口氣,不由地搖頭苦笑,山海境的真意,哪裏是氣血無限,如果真的想融會貫通,根本都不夠用。


  山海境山巔被他踩在腳下,就等這座藏於識海中的山,漸漸長大,才能踏入下一個更高的未知領域。


  現在,他隻能不斷地磨煉山海境的巔峰,將之大圓滿,再無參差才行。


  這才是開始。


  雞鳴聲從天外傳來。


  許青的意識被拉回到了現實,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許師兄,許師兄開門啊,你昨晚夢到張太銀捕頭了嗎……”是小葬來找他。


  片刻後,小葬,許青,還有公孫策,以及於學東,方壯全都聚在了議事廳。


  公孫策聽了小葬的講述,麵容有些深沉,手捋著漆黑的胡須,沉思不語。


  “這麽說,你們兩個昨晚都夢到張太銀了?隻是幽冥之事……”


  話沒說完。


  一邊於學東早就不耐煩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胡扯!什麽夢到張捕頭,為什麽這麽多年,就你和葬無涯夢到,我們怎麽沒有被托夢?你別告訴我,張捕頭隻對你們說了線索……”


  他這幾天整夜整夜失眠,就想怎麽能按照自己的思路盡快破案,然後攢足功勳點,當上下一任捕頭。


  本來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如今被許青和小葬擋在前麵,進退不成。


  這不是讓家族裏麵看笑話?

  自己當年選擇武道一路是錯的麽?

  “公孫先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這許青就是個走江湖的騙子,讓他破案,簡直是耽誤時間,拖久了稅銀案的主謀也跑了……


  還有什麽鬼妖巨獸,咱們開封根本沒見過那東西,是不是他覺得隨便編造幾個妖怪,就能博取點功名?

  功名是那麽好博取的嗎,就拿我爹來說,能夠當上兵部的侍衛頭頭,那是經過多少廝殺,受過多少致命傷,一直走到氣血摩天,才能夠換來的榮譽……”


  他說到這裏沒繼續。


  意思很明顯,自己如今的年紀這麽輕,已經超越父輩,成了山海境強者。


  小葬對於他們無語了。


  把目光轉向了許青。


  公孫策也是這樣,皺眉問道:“徒說無益,不如我們今日到張捕頭追查稅銀案的時候,最後暴斃的地方,看看有什麽線索。


  昨夜,張捕頭真的托夢給我們,告訴了很多線索,我看這次去,肯定能發現些什麽。”


  公孫策點點頭:“就這麽辦吧。你們記載的卷宗裏麵,一個是說銀針才是線索,一個說是骨錐才是線索,我看你們爭論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不如去事發地點探查一番,比較靠譜。”


  “孫子才不敢去!”方壯補了一句芬芳。


  小葬也附和道:“龜孫子才不敢!”


  公孫策臉一沉:“誒?!”


  “我和你們說,包大人昨天也過問了此事,非常注重,你們這次必須探查出一個結果,否則讓我這不好交代……”


  “那地點比較偏僻,是城東的一片亂葬崗,我聽附近的居民後來提供的供詞,張捕頭出事前一晚,他們就聽見亂葬崗裏巨響聲不斷,吆喝聲此起彼伏,鬧騰了一夜都沒有人敢過去。


  直到後來雞叫三聲,天明以後,張捕頭的屍體才被上山砍柴的樵夫發現。


  他身上傷口無數,**漆黑,讓五六個熱心村民,用門板才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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