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照八方
“這、這是搞什麽鬼？臭烘烘呢？”馬乘風心髒狂跳，下意思地向後退了一步。
對方雖然帶著麵具，刻意自己的氣息，但是那股壓迫感依舊讓馬乘風感到呼吸不暢。
“照八方”光聽名字馬乘風就能猜出此人與這八方賭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臭烘烘既然已經完全了他的契約，老夫就送他去了。”麵具之後傳出蒼老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去了？！什麽意思，你把他殺了？”馬乘風神經緊繃，一股難以遏製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咳咳。”照八方有些尷尬地幹咳了一聲，說道：“不是殺了，是送他離開了賭城，恢複了他的自由身。”
聞言，馬乘風不僅鬆了口氣，可轉念又想，“此人能夠控製臭烘烘的賣身契，那他豈不就是……”
馬乘風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又是誰，找我做什麽？”
“老夫是這八方賭城的主人。至於你馬爸爸……”照八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震懾人心的威嚴，繼續道：“已經觸犯了八方賭城的規矩，我特來提醒你。”
“我觸犯規矩，沒有吧？”馬乘風故作無辜，道：“首先，我沒有摘麵具，更沒有透露自己與他人的隱私，其次，我可沒少輸錢。”
馬乘風指著自己的那身破爛衣服加強語氣道：“你看看，都快把我輸破產了。”
照八方解釋道：“你確實沒有主動透露什麽，不過，臭烘烘乃至之前的小劍劍送你的東西你可是都收了的，雖然這些物品名不能直接表明二人的身份，但是卻也間接造成了泄密的可能。”
馬乘風雙手一攤，說道：“是他倆非要送給我的，就算是泄密也是他倆，跟我有雞毛關係，你要是因此事要興師問罪該去找他倆才對。”
“巧舌如簧，嗬嗬，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既然這漏洞被你發現，老夫就將其堵上好了。”照八方也不生氣，而是拿出一麵玉牌，用食指在上麵寫畫了起來。
片刻之後，這八方賭城的規定上又多出了一條“不可在賭城內互相贈予任何事物。”
照八方接著道：“至於錢，老夫根本就不在乎，老夫在乎的是賭博本身。”
“賭博本身？”馬乘風不解，“賭博本身不就是為了贏嗎？”
照八方搖頭道：“賭博並不是人們贏錢的工具，而是一場真正的博弈，是無可替代的藝術，想要贏得這場博弈需要是頭腦、是勇氣、是強大的心裏素質、細致入微的觀察力。賭博最迷人的地方則在於那種令人窒息的快感，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刺激，生與死的掙紮，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之間爆發！”
“而你，馬爸爸，似乎隻為輸錢而來，將真正的博弈變成了無腦的遊戲，你不止自己違背了賭博的初衷，還要拉著我的荷官一起，小劍劍的時候老夫就已經忍了，可你竟然還罷手，是想要毀了老夫的賭城嗎？！”
照八方越說語氣越重，似乎馬乘風的做法已然觸動了他最敏感的神經，他強壓著的修為竟然也在情不自禁中溢散而出。
馬乘風隻覺周遭氣壓一變，身體仿佛被千斤重物所壓，難受非常，連腿也開始慢慢彎曲了下來。
見到馬爸爸痛苦之色，照八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收了修為，說道：“老夫對你已經算是很容忍了，以後不要在賭城出現了。”
馬乘風周身壓力頓消，重新直起腰杆，憤憤道：“憑什麽？老子沒偷沒搶，既沒抽老千也沒有違法任何一項賭局的規則，輸的也是我自己的錢。你的賭城規則可是寫的明明白白，我馬爸爸沒違反一條，憑什麽不讓我賭！你作為這賭城老板，如此出爾反爾，威信何在？”
被馬乘風這一頓嗆，照八方微微吃驚，隨即竟是笑了起來，“這八方賭城建立近千年，還是頭一次有人敢質疑老夫的威信，像你這麽有意思的年輕人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你說的也對，你雖熱違背了賭博的精神，但是從本質來講並沒有破壞賭城的規矩，不過也不能讓你肆意妄為下去。”照八方想了想，接著道：“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你既然喜歡輸錢，那麽老夫就偏偏要讓你贏，從現在開始，在這八方賭城之內所有的賭局的規則將對你將翻轉，規則上算輸的則你贏，規則上算贏的則你輸。”
照八方這看似簡單的改動實則徹底轉變了所有賭局的玩法，就比如買彩票，從二十八個數字選中正確的五個數字，而且還需要按照正確的順序排列，才算是中獎，中獎概率不過是百萬分之一。而經過照八方這一改，原來的中獎規則，變成了唯一不中獎的規則，不中獎的概率變成了百萬分之一，簡單點說就是閉著眼都能贏錢。
這對別人自然是天大的恩惠，可對於馬乘風來講卻無疑是個驚天噩耗，他要的是敗家可不是賺錢。
“我艸，你玩我啊！這還怎麽玩？這跟不讓我玩還有啥區別。”馬乘風崩潰了。
照八方笑道：“區別很大，你要想輸錢就得絞盡腦汁，施展你所有的能力，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賭博快樂。”
“快樂個雞兒啊！老子給你財路，你斷老子生路，簡直了！什麽照八方，我看是照八國還差不多，簡直日了狗了！”馬乘風心中鬱悶，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如何反駁。
照八方接著道：“當然，老夫做事一向公道，既然強製改了你的賭博規則，作為補償老夫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聞言，馬乘風雙眼一亮，確認道：“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看到馬爸爸如此強烈的反應，照八方忽然感覺心裏有些沒底，忙改口道：“對，隻要不是太過分，都是可以的。金錢、女人隨你要。”
“錢我有的是，女人我也不愁。”聽到“不是太過分”這四個字的限製，馬乘風不禁有些失望，他知道這看似模棱兩可的限製，堵死了他很多瘋狂的念頭，知道說了也是會被一口拒絕。
馬乘風猶豫了片刻，掏出一枚靈石，在賭桌上刻下了一個星星狀的符文，正是怪物馬乘龍泯滅時那個一閃而過的詭異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