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097渡邊……
正如栗原司所說,整棟公寓的活人隻剩下他們幾位。
渡邊叫上高崗和村木,三個人從一樓開始敲門,敲到六樓,一戶人家也沒回應。
回來的時候高崗和村木的臉色蒼白,也沒再說要跟栗原司一同出去的話,甚至距離窗口都遠了幾步。
渡邊心有餘悸地說:“真的一個人都沒有·····這是傘,寵物用雨具沒有,不過有小朋友穿的雨衣,都是放在儲藏室沒用的。”
渡邊將透明傘和雨衣遞給栗原司。雨衣直接套在毛球身上不合適,既大又滑,栗原司三下五除二的將其改成適合毛球的樣子給它套上。
周圍的人沉默地看著栗原司的舉動,一句話也沒說,特別是高崗和村木,完全沒了之前不屑一顧的態度。
走到門口的時候栗原司轉向高崗和村木,問:“兩位還要一起去嗎?”
村木連忙回答:“不了。我呆在這兒跟安雲君一起保護大家。”
高崗咳嗽兩聲說:“你去就行了。”
一直躍躍欲試想要跟拍的攝影和主持人成日春子此刻像是啞巴般一言不發。
栗原司輕笑一聲,不再多言,帶上毛球和茜出了門。
似乎異常發生總是在黑夜,就算是白天,也會因為種種原因而被牽連到黑暗當中。
雨小了不少,空氣中帶著濕冷,無月的夜晚唯有雨聲淅淅瀝瀝。兩人一狗踏上公園的石板地,隨著距離公園中央越來越近,茜的滿腔熱血冷下。
她有些打退堂鼓,但看著栗原司的背影又重新鼓起勇氣。不能再丟臉了。
毛球四條腿走路卻比茜更為靈動輕柔,碩大的身軀有幾分猛獸的靈動矯捷。他看起來不太像狗了,更像是狼,嘴部更長眼睛變細。毛球仍在進化的過程中。
因為自身變強,毛球不再像之前瑟瑟發抖,它貼在栗原司腳邊眼睛緊緊盯住前方,茜落後兩步在栗原司身側。
栗原司打著傘,既沒有茜的不安也沒有毛球的緊張,閑庭信步的像在雨中漫步。
公寓六樓的眾位能通過客廳窗戶看到兩人一狗的身影,透明的雨傘十分顯眼,他們沉默地看著栗原司、茜和毛球被樹林吞沒,直到消失不見。
攝像忠實地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倍吉開口為止。
“栗原桑他們走了,但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詭異的事情隨時都可能發生。成日桑,渡邊桑,你們千萬小心,不要亂跑,跟在我們身邊就好。”倍吉鄭重地對在場的非神社人員囑咐道,而後看向自己組建而成的調查小組。
開頭囂張的村木此刻是一句話也不說了,甚至有意無意在回避倍吉的眼神。
高崗跟之前的高姿態完成一百八十度轉彎,但絲毫沒有違和感,十分自然地問倍吉:“我們該做什麽?”
若是茜在肯定給不了這兩人好臉色,但在場的都是性子平靜的,沒人指責兩人,倍吉說:“這是我們神社的淨水和禦守。淨水對不思議的存在有驅散的作用,但很難獲得,如今神社儲備不多,就由我和高崗桑分別保存。”
倍吉拿出日枝神社保平安的禦守分給攝像、成田春子和渡邊,淨水隻有小小的兩瓶,用二十毫升的玻璃瓶裝著,他遞給高崗一瓶。
高崗對淨水的作用有所耳聞,但他出身中等神社沒親眼見過,隻當是不科學的傳聞。不過如今親眼見識過異常後對這些他很快深信,立刻將瓶子拿過揣進兜裏,生怕別人搶了似的。
村木帶了一把木劍,放在神社供奉了好幾年,據說有斬妖除魔之功。不過具體功效如何還沒試過,總之,聽他的口氣隻要有這把木劍在就萬事大吉。
加藤南帶的是一條兩指粗的結繩,是花園神社門口搖鈴繩的一部分,至於有什麽作用她也不知道,是宮司讓她帶上的。
高崗什麽都沒帶,他說鷲神社修煉的是本心,不用外物協助。
論修煉本心,倍吉有幾分拙見,但看高崗的樣子就不像是能靜下心來。
大島信依舊是輕裝上陣。
了解小隊的各項物品後倍吉點點頭:“渡邊桑,麻煩你繼續說明公寓的情況了。”
盡管周圍的環境稍顯詭異,但該繼續調查的不能停,此次前來的目的倍吉重新提及。
房間裏人多勢眾,渡邊壯了膽子不再害怕,清清嗓子將公園的事情說出:“我從小在這長大,我像亮吾那麽大的時候就聽說過公園神社的怪事。父母說神社底下鎮壓著被武士殺死的大妖怪,模樣恐怖,以人為食,讓我們離神社遠一點。但我們那時候沒什麽娛樂,就流行試膽活動,不知是誰第一個提議,神社就這樣成為我們的試膽場地。某一天晚上·······”
在說明現在的情況之前渡邊先說了自己小時候的詭異經曆。去神社試膽的人足足有十二個,兩兩為隊進入神社,在周圍走一圈摸了祈願箱就算結束。
渡邊是最後一組進入的,神社內部沒燈,規則不準打手電,隻能靠隱隱約約的月光認路。
事實上渡邊並沒有遇見什麽,但周圍黑魆魆的一切讓他心生恐懼,硬著頭皮在神社周圍走了一圈便回到出發點。他的同伴是個大膽的人,說什麽也要去摸摸祈願箱。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他就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去到神社內部的人。我們是最後一組,我出來的時候其他人走了大半,我那時候也害怕,便跟著別人一起走了。”渡邊沉悶地說,“我問了別人,他們都像我一樣在神社周圍轉了一圈就算結束,並未進入。”
“那個人呢?”加藤南問。
“失蹤了。”渡邊回,“第二天他父母就發現他不見了,到處找都找不到,我們的試膽活動暴露,大家一起去神社找他。但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還報了警,警察在神社周圍勘察出十二雙不同的腳印。其中有一雙往神社內部走。”
“警察進了神社?”成日春子適時問。
渡邊點頭:“但腳印在祈願箱前戛然而止,再沒有任何痕跡,仿佛人憑空消失般。因為沒有線索,案件擱置下來成為懸案。”
沒人搭話了。
“因為有這層經曆,我信奉日枝神社,在發生異常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跟公園裏的神社有關,請來了安雲桑。周圍居民倒沒消失,但一個個深受夢魘,不得不搬走。”渡邊說,“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算消失不是嗎?”
渡邊說的很像是靈異怪談雜誌上的小故事,但卻由真人口中說出,再加上目前的情況,帶著種荒誕的真實。
聽完渡邊的話倍吉皺起眉頭,他和父親也進入了神社,沒看到祈願箱的存在,甚至沒有祈願箱存在過的痕跡。
情況跟渡邊小時候不一樣。
等等,既然沒人去過神社,又怎麽會有人知道神社中有個祈願箱呢?怎麽會用這個當做是祈願條件?
已經被包圍了。
栗原司平靜的話在倍吉耳邊炸響,他像是一隻炸毛的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渡邊·······渡邊·······
渡邊叫什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