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熱舞新聞曝光
我大聲說我願意,說完之後心就被麻痹了。
他說,他不同意,他要等到那一天,我捧著心交給他手上。
我說我沒心了,他能不能接受一個沒有心的我。
他說,他可以找回來。
晚風割麵,撲醒了我的酒意和荒唐,街上燈影綽綽,行人已經不多了。
我歪歪扭扭地靠在傅佚北胸口,聽他的呼吸和心跳,在暗夜裏迷亂,“我知道,那個吉他的名字叫nightwish,是黑暗中的希望,你說,為什麽喜歡我,就成了黑暗中的希望?我不好嗎?”
我揪著他的衣領,大著舌頭質問。
傅佚北那張俊逸的臉就變成了另一張,輪廓分明卻溫潤如玉。
他沒有回答我,可我腦袋昏昏沉沉的,曲終人散的寂寞刻入骨髓,我把他的衣領扭得皺皺巴巴,“一定是我不夠好,你才不要我,是嗎?”
我以為他會欺騙我,說我很好。
可沈慕之沒有。他像那一年一樣,目光幽深地看著我不說話,就像啞巴一樣。
臉頰被什麽拍打,我睜開一條縫,就看到他變了一張臉,沈遇白正用如火炬般的目光質問我,“為什麽放縱?”
我一腳踹在了他胸口,喊他滾,我們已經離婚了。
沈遇白說,他為我生了重病,我怎麽可以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我說我三年的青春呢,你為什麽不負責任地選擇了背叛和辜負?
他沉默了幾秒,始終舍不得罵安心一句不是。我是希望他罵安心的,罵安心是狐狸精,說是她勾引了他,說他隻是一時色令智昏。
可是沒有,他沉默地看了我好久。
“騙子!都是騙子!”我揚手撓了一把他的臉,在我的夢中我要把他撓死!
我罵他像他和安心這樣的狗男女,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他沒有和我對罵。
路怎麽這麽長?我走了好久,都在顛簸中一抖一抖地離開,這條路就像走不完似地。
一張臉,五官清晰、輪廓漂亮,正閃爍著黑琉璃般的眸子,關切地凝視著我。
痛。腦袋深處的痛襲來。我死死擦了把眼睛,才看清是傅佚北。
“你臉怎麽了?怎麽這麽多……指甲印?”我嚇得坐了起來,腰部一陣牽扯般的疼痛,
“別動,你在打針!”傅佚北把我輕輕扶起來。
“等等,什麽時候了?”我剛才不是在夜店喝酒嗎?喝完了酒,我還在酒池裏看到了沈遇白和沈慕之,兩個缺心少肝的!
傅佚北貼心地撩開窗簾,一縷日光透過玻璃,灑在地上。
“下午三點了。”他說。
“下午三點?我怎麽睡了這麽久?我在這裏過夜的?”環顧四周,四麵白牆、白床單、白杯子,儼然是醫院病房。
“向晚,你病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傅佚北忽略了我的問題,嗔怪地問。
我蒙了,我身體又出什麽問題了嗎?
他的麵龐掛滿了傷痕、吻痕,顯然是我酒醉後幹的,我雙頰作燒,不敢迎接他的視線。
“就是小病小痛。”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生病的事。
“向晚,我改變主意了。”傅佚北突然一本正經地說。
“什麽主意?”我問,“我們喝醉了之後,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親都親了,你說呢?”傅佚北語氣玩世不恭地說。
我忙用手捂住嘴唇,我這是親了除了沈遇白之外的男人?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沒事。我要娶你,對你負責任。”傅佚北偌大個人,卻說出了這麽孩子氣的話。
我噗嗤笑了,“就因為親了?你就要娶我?”
“那當然,也不是每個我親過的人都有這個殊榮好嗎?”傅佚北成熟的臉卻蒙上了一層紅暈,像高中生的表白。
“你想對我負責,是為了一個吻,還是為了我的病?”他吻技熟練,沒經曆幾個女朋友是練不出來的。
他眼神有些發蒙,“有什麽區別嗎?反正我要娶你。”
我笑了,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這多像曾經稚嫩的他,說要娶我。
可是我已經不是曾經的向晚。
“我約了明天的醫生,回江城治病。”我岔開話題,拔掉針頭走下床。
傅佚北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在陰影裏,“怎麽這麽快?你不是說要在這裏住幾個月散散心的嗎?”
“病情有變,我得回去了。”我說。
身上的衣服竟被換了,一件寬敞過頭的長T籠罩在我身上,讓我顯得更加形銷骨立。
下半身是一條簇新的裙子,毛呢條紋裙,和我平素的風格判若兩人。這不是我的裙子。
“那個,衣服不是我換的,是護士。”傅佚北突然窘迫地撓頭說,“衣服是我的,裙子是我買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此刻的傅佚北從成熟穩重的商人,變成了靦腆的小夥子,嬌羞得周身冒泡泡。
“謝謝。”我很想捂臉。
“你要回去的話,我送你。”傅佚北伸手來扶我。
“謝謝。”我說。
挨著他離開醫院,沐浴著明媚的陽光,籠罩在我心裏的陰霾淡薄了些。
我手機響起了連環奪命催,是商晴的,回複過去就聽到話筒那端商晴火急火燎的聲音,“晚晚,你跑哪去了?我們都快急壞了!”
我問怎麽了,她讓我看微信,我就看到了一個新聞鏈接,“向天集團前總裁現身夜店與俊男熱舞、狂吻,尺度驚人!”
有圖有真相,還有視頻!
視頻裏燈光晦暗,我在傅佚北身邊妖嬈曼妙地狂舞,那樣的我熱情洋溢、活潑動人。
傅佚北用一個長吻結束了視頻。
熱鬧挺好的,隻是曲終人散的寂寞難以煎熬。
“晚晚,你知不知道外麵怎麽說你?你怎麽能和陌生人去那種地方呢?多危險啊!”商晴耳提麵命地說。
商晴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關心我的人,我說我很安全。
“那個男人誰啊?你千萬要注意安全啊。”商晴擔憂地說。
“我朋友啊。”我說,看了眼傅佚北。
“朋友?男朋友是嗎?你這樣沈遇白會怎麽想?”商晴搬出沈遇白給我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