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林芳菲的陰謀
“遇白,她真是這麽說的!”我有口難辯,杵在旁邊像心腸惡毒的傻子一樣,“林芳菲,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林芳菲突然抓著我的手腕,雙膝說跪就跪,眼淚說來就來,“二嫂,我大哥離開了,我本就是媽媽收養的孤兒,現在我無處可去,大哥讓我留在沈家,你是離過婚的女人了,為什麽還是看不慣我住在二哥家呢?安心小姐也沒說什麽啊。”
現在的林芳菲是一個無家可歸,受了前大嫂刁難的可憐小姑子,打的還是她和前婆婆的感情牌。
那一刻,我看到了沈遇白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冷沉,他陰鷙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向我戳來。
“遇白,向晚為了汙蔑她,把我狠心推下樓梯,之前你忘了,她是怎樣把我推下去的?她是怎麽讓我流產的?你都忘了?”渾身是傷的安心被劉媽攙扶著,從樓梯一步三搖地走了上來。
我著了她們倆的道。
可是為什麽?安心和林芳菲不是水火不容的嗎?怎麽今天的事像商量好的一樣,都是衝著我來的?
沈遇白狐疑的視線掃向我,聲音低沉入骨:“向晚,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
那一刻我周身如浸潤在冰窖裏,隻剩下刻骨的冰冷,沈遇白不信我,我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沒有。”我抬眸用誠摯、坦蕩的目光看向他,我要他知道,我問心無愧。
那一刻沈遇白眸中一蕩,湧出一縷溫潤,“我信你!”
他說什麽?信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芳菲突然說:“二哥,她和你已經離婚了,她想害我,害安心,重回這個家,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一刻,她似乎要置我於死地。
沈遇白轉過線條冷硬的背影,在林芳菲的高個麵前還要高一截,周身突然卷帶著地獄般的寒氣,對林芳菲的語氣不再溫潤,“林芳菲我告訴你,一直一直以來想請她回家的人,是我。她拒絕了我很多次。現在她能回家,我已經很驚喜了。”
他轉身把我摟在臂彎,下巴抵在我額頭上,寵溺而親密。
那些溫暖仿佛不再真實,我別扭地躲開臉頰,就看到安心鼻青臉腫的麵容,正牽扯出一張寒意滋滋的表情,“遇白,她把我推下樓,你也不當一回事嗎?”
安心是沈遇白的初戀,他愛了她這麽多年,險些結婚。
沈遇白為了她,不知冤枉了我多少次,現在她又故技重施,我的心被無形的手揪緊,下意識看向沈遇白的反應。
隻見他眸光下垂,冷厲地盯了安心一眼,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安心,這一招你用了幾次了?也不嫌審美疲勞。”
我心裏一震,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的話,竟沒有責怪我,諷刺安心故技重施?
沈遇白摟住我的肩膀,把我小鳥依人地攬入懷中,向樓梯走去,“晚晚,寧馨路有一家早茶很不錯,我帶你去嚐一嚐?”
不管我同意與否,他半拖著我下樓。
身後傳來兩個女人或委屈或惱火的罵聲:“遇白,真是她的錯!她真推了我!”
“二哥!她喜歡的是我大哥,不是你!”
沈遇白腳步微頓,向劉媽輕描淡寫地說:“安心在我家惹事,我回家之前不想見到她。”
劉媽手一鬆,安心就整個人摔倒在地。
“是,少爺!”劉媽衝我笑笑,轉身就拿出凶神惡煞的老人臉,拎著安心的手臂招呼來傭人:“安小姐,得罪了!少爺發話了,請你出去!”
“你敢趕我走?這是我家!”安心尖厲的罵聲顯得很狼狽,隨即傳來肢體和牆壁碰撞的悶響。
我正想看看安心的下場,沈遇白就摟著我眼睛說:“你膽子小,別看。”
“我哪裏膽子小?”我感到有點委屈,他不是一直覺得我什麽都能搞定的嗎?
沈遇白擁著我下樓,唇角嗪著快意、溫暖的笑容,就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林芳菲三步並兩步跑下樓,攔在了我們麵前,她也裝不下去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向晚,你真不要臉,一邊吊著我哥,讓我哥為了你結了婚,一邊又和前夫勾勾搭搭……”
我喜歡了沈慕之幾年的事,沈遇白早就知道了。
“林小姐,向晚是我妻子,是你二嫂,如果你還想有個地方避雨,就給我把嘴閉緊!否則,我會讓你在江城待不下去!”
那一刻他聲線冷厲,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晰。
林芳菲張著唇不知所措,陰謀戳敗的樣子,“你,你就這麽放心她?她現在還經常和我哥通電話!昨天就打了一個!”
我蒙了,她怎麽連我和沈慕之打電話的事都知道?
“我是為了你!你為什麽要騙我?”我質問林芳菲說。
她很清楚我說的是得艾滋病的事!
林芳菲小臉森白,起了皮的唇角勾勒出冷厲的弧線,眸子冷漠入骨地瞪著我:“向晚,我和大哥那麽好的關係,自從看了你的信,他就對我不理不睬。他丟下我一個人跑去美國了,他找人結婚了!憑什麽我痛苦的時候,你卻在這裏摟著男人,過得開開心心?”
太過激動的情緒像破了音的聲線,刮得耳膜發燙,她突然上前一步扼住了我的手臂,用力搖晃起我來。
林芳菲長得人高馬大,力氣很大,不一會我的手臂上就多了幾個黑手印!
“放開她。”沈遇白摁住了她的手,聲線裹挾著憤怒說。
“我要是不呢?”林芳菲陰鷙地看了他一眼,“別忘了,媽讓你照顧我的!”
我不想場麵太過難堪,畢竟沈遇白還有個媽,多年不見的媽媽,“算了,遇白,我們走吧。”
“走?”不知怎的,林芳菲突然發怒,揚手就像我臉上扇來,隻見黑影一掃,我本能地閉上眼睛等待那抹耳光的駕淩。
“啪……”脆響傳來,我的臉頰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和火辣,我睜開一條眼縫,就看到林芳菲捂著臉,用不可置信的委屈目光看著沈遇白:“你,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