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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病來如山倒

  天分,大概世界上沒有人像他這樣,還沒進商界就做成了幾樁神奇的大收購案,三年時光就把名不見經傳的沈氏集團做大做強,成了江城乃至國內最強的複合型企業。


  他的天分足以誇耀,可並不能說嶽城就沒有天分。


  我垂下頭沒有繼續反駁他,我怕他生氣。


  他生氣吃醋的樣子格外霸道,說不好會整嶽城,整得他連醫生都沒得做。


  “怎麽不說話了?”沈遇白把他的襯衫替我攏上,又給我扣好扣子,粗糲的指尖觸碰到我的皮膚,還是令人心悸的戰栗。


  今時今日才是屬於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嶽城救過我的命,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他了?”我認真地說,坦坦蕩蕩地維護他。


  我以為沈遇白會生氣,可他沒有,平靜地摩擦了一下我的臉頰,“那就不說他。”


  知遇軒的早茶真的很好吃,蝦餃、水煎包、甜點……什麽都有,光早餐他就給我點了一桌子。


  “早餐吃這些是不是太浪費了?你知道我卡裏沒什麽錢了。”我咬著蝦餃的一角,笑著對他說。


  他把一杯新榨的獼猴桃汁放在我麵前,打趣我說:“你怎麽這麽摳門?這一餐又不用你付錢。”


  “那我可要敞開肚皮好好宰你一頓!”我們像尋常的夫妻一樣,吃著早餐互相打趣。


  然後就去逛街,逛累了找個飲品店喝點東西,然後又繼續拿著卡血拚。


  沈遇白的眼光很挑剔,非名牌店不進,路邊點的果茶他一口都沒吃,還一個勁地督促我少喝點。


  他對衣服首飾的看法一針見血,什麽平跟鞋走不出婀娜多姿的瀲灩風情,買布料很少的真絲睡衣才襯得出玲瓏剔透的身材,什麽吃飯一定不要吃煎烤炒炸要多吃蒸煮燜燉……


  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東西。


  夜已擦黑,江城華燈初上,外麵車水馬龍,寒風也抵不住人們過夜生活的熱情。


  沈遇白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套在我脖子上,圍巾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沈慕之,曾經也這樣在落雪的冬天午後,把他的圍巾套在我身上。


  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麵容,現在對我做著一樣的事情,我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時空錯亂感。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沈遇白替我遮好帽簷,打開車門說送我回家。


  我像隻喉嚨被無形大手掐住的大鵝,定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如果他是屠夫我也會安然赴死的。


  “沈遇白,為什麽你和你哥的關係這麽差?”我吃吃地問。


  沈遇白黑曜石般的眸子一轉,定定地看不清情緒,輪廓分明的側顏微抬,“我們關係不差,隻是……從今以後怕會很差。”


  “我聽不明白。”我蹙眉問。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男人如果大打出手,隻有兩件事,錢和女人。”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梁,炙熱得要命。


  “那你會為了我和他打架嗎?”我傻傻地非要問個清楚。


  本以為他會說你還不夠,他連遲疑都沒有地說:“會。”


  耳邊有一聲汽笛呼嘯而過,差點把我絆倒,沈遇白大手一摟,把我從風中攬入懷,“為了女人。”溫熱的鼻息撲入耳蝸,他低磁的聲音魅惑著我。


  我耳根發燙,身體被他擁著向前走,腦海一片空白。


  “沈遇白,你知道嗎?如果我死了,聽到你呼喚我,我也會從墳墓裏爬出來找你的。”我定定地凝視著那張在光怪陸離燈光下,依然保持著王子般高貴優雅的麵龐,說。


  沈遇白停止了腳步,眸光湧動著濃烈的情愫,說不出是好,是壞,他一手摟著我,一手插在大衣的兜裏,整個人俊秀瀟灑,是這個年紀的男人中最英俊的一個。


  我已經分不出自己喜歡的是眼前他的皮囊,還是他對我的喜歡。


  沉默在我們之間彌漫,沈遇白黑眸閃過一絲水色,薄唇輕抿吐了口氣,突然伸手大力地把我擁入臂彎,側顏摩擦著我的發,深情得要命。


  “你不會死,我不讓你死。”他聲線顫抖地說,有溫溫熱熱的液體滴在我脖間。


  我已經釋然了我的生與死,他卻沉浸其中患得患失。


  也許,這就是愛情?

  可生命的源泉總是說斷就斷,我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屍骨銷魂地切割著我的器官,我身體瑟縮成一團。


  “向晚,你怎麽了?”沈遇白驚慌地鬆開了我,看向我的目光驚恐錯亂。


  我知道我一定很難看,臉色蒼白、五官扭曲,額角浸潤著冷汗,我弓著腰抱著腹部,吃力地告訴他:“別看我。”


  “向晚,我送你去醫院!”他沒有問我的意思,就把我打橫抱起塞進了邁巴赫的後座。


  背部著地的感覺讓我多了三分踏實,可腹部太痛了,有東西從裏麵流出來,把褲子弄得黏黏膩膩。


  “向晚,你別怕,我們這就去醫院。”沈遇白退下外套,該在我身上,隻穿了件高領毛衣就去開車。


  癌細胞的轉移有點快,已經折磨到了我的胃部,加上吃了東西,胃部翻江倒海的,隻想找個地方一吐幹淨。


  可我不想在他車上做那種事,就咬著下唇強撐著,直到倒了醫院,沈遇白把我抱下車,我說我不舒服要找個地方吐一下,他抱我去了女廁。


  我不讓他進去,他就在門口守著。


  我趴在馬桶邊上吐得一塌糊塗,消化已經很差了,加上吃了太多東西,吐完後我都看不清前麵的路,剛到門口就倒下了。


  耳邊依稀傳來陌生女人的催促聲,“你怎麽了?快起來啊。”


  “天哪流血了……”下一刻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那一定是不忍直視的真相。


  等我醒來的時候,鼻梁通著氧氣管,身體被皮管禁錮在病床上,被醫生當成垂危的病人一樣對待。


  悲天憫人,我最怕住院,所見的人都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為我為數不多的人生感到惋惜。


  我幹脆閉上眼,不再睜開。


  我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隱約中聽到醫生說:“病人求生欲很低弱,請問事發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是不是尋死了?”


  尋死?嗬嗬,我為什麽要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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