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娘跳樓了
那一刻,沈慕之擁有了沈遇白的特點:專橫霸道。
“慕之,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定義我和你之間感情的,我很感謝你這麽久以來,依然關心著我,可是,你已經和伊麗莎白結婚了……”當他願意以婚姻相抵,來表達他對我的心意,我心裏既感動又抗拒。
“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不被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我說。
沈慕之沉沉地閉上眼,又不情願地看向別處,窗外是陰雨綿綿的天空,冬天的江城連空氣都是冰冷的,江風吹進窗戶,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這樣的天氣和十裏華庭喜氣洋洋的氣氛格格不入。
“向晚,我不想結婚。”沈慕之沉聲道,情緒差到了極點,在婚禮前夕一切都準備好了,沈慕之說他不願意結婚,一直拖著結婚時間。
“那需要我做什麽嗎?通知女方親戚還是新娘呢?”我問。
隻要他幸福,我怎麽樣都行。
可他突然抱住了我,“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他的話說得沒有一絲玩笑意味,聽上去真切得令人難以抗拒。
“慕之,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不是嗎?”我小心翼翼地隔開他和我之間的距離,事情演變成今天這樣,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不要這樣說。向晚,隻要我沒死,我們之間永遠結束不了。”沈慕之輕輕吻著我的發香,聲線絲潤醇厚,充滿了蠱惑性。
一道黑線從窗外滑落,隨即一聲巨響傳來,樓下傳來尖叫聲,“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我周身一陣麻痹,手腳發冷,死亡的陰霾籠罩在我頭上。
沈慕之死死摟著我,在耳邊呢喃道:“我們什麽都不管?可以嗎?此時此刻,隻有我們兩個人。”
“慕之,你聽,有人跳樓了。”我忙推開他,可他死死摟住我。
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麵踹開了,伊麗莎白的哥哥帶著一群人湧進房來,把他和我抓了個正著。
“好啊你沈慕之,在我妹妹的婚禮上你敢這樣!你這個凶手,我要報警!”那個男人失去理智衝過來拽著他的領口,揚手甩了一圈在他臉上。
沈慕之的眼角瞬間起了一層紅暈,他沒有忍耐,一腳踹在了他腹部,把男人踹到了幾米遠的桌角上,白人臉上瞬間開了一道血口子。
一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女人氣得臉色發白,一身寬簷蝙蝠衫簌簌發抖,突然衝上來摔了我一記耳光,“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被打得臉頰發燙,嘴角沁出了鮮紅的血液,忙扶著桌子勉強站定。
沈遇白忙上前把我拉到身後,擋開那個女人的巴掌,“向晚是我的女人!請你離她遠點!”
說完,抓著她的手臂往後推去,女人後退了幾米,不可置信地瞪著沈遇白。
那一刻我才看清楚,這位甩了我一記耳光的女人並非素未謀麵,她是念鄉療養院見過的那位老人,她說她喜歡攙著愛人的手,在下雪的戶外散步,一不小心就走到白頭。
那是我前婆婆!沈遇白和沈慕之的親生母親,也是伊麗莎白的婆婆!
“沈遇白,你還想為賤人袒護嗎?”前婆婆沒了初見的溫文爾雅,而是怒目圓瞪地質問她的兒子,手指快戳到他的鼻梁了。
“嗬嗬,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的那個兒子吧。”沈遇白冷嘲地笑道,把我護在身後。
前婆婆才想起自己的兒子,正被女方親戚圍住。
伊麗莎白的親戚們個個麵色哀傷,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沈慕之,完全是仇人之間的逼視,“你還我妹妹!”
“我姐跳樓了,你把她逼死了,你現在還有臉在這裏和別人摟摟抱抱?”一個黃發女生說,雖然長得一樣深眼高鼻,可她身上的氣質和伊麗莎白完全不同,看上去潑辣而狠絕,恨不得把沈慕之吃了。
沈慕之始終黑著臉,麵對一群親戚的群嘲,周身籠罩著地獄惡鬼般的陰霾。
“你姐死了?”他終於聽到了重點,伊麗莎白跳樓了。
我也不敢相信,伊麗莎白竟會選擇在婚禮的當天跳樓!
十裏華庭一共四十八樓,婚禮現場定在十九樓,無論從哪層跳下去,活命的概率微乎其微,我趴到窗戶上往下一看,隻見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躺在血泊中,手腳已經分崩離析了。
胃部湧起一陣翻江倒海的衝動,我就近找了個垃圾簍,沒命地吐了起來。
因為沒有吃早飯,我什麽東西都吐不出來,隻吐了幾口發澀的酸水。
伊麗莎白跳樓了,因為聽到了他給我彈奏的樂曲嗎?
我腦海一片空白,是我害死了她?
一隻大手把我扯回室內,沈遇白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不關你的事。”
不知是低血糖還是別的原因,我一陣陣頭暈目眩,雙膝陣陣發軟,耳邊縈繞著謾罵聲,還有一張張噴白沫的責備嘴臉,像一出出老電影在我麵前無情地上演。
“就是你逼死了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他是你大伯哥,你居然敢和他亂來!”
“造孽啊,我可憐的孩子就這樣被逼死了!”
……
沈遇白率先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把我打橫抱起,走出了化妝間,“向晚,別怕,我帶你走。”
“我,我能自己走。”我掙紮著下地,可雙腳剛觸及地麵,身體就一陣晃蕩向前栽去,我忙扶著牆壁站定。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沈遇白看不下去了,不由分說把我抱在了懷裏,而走廊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群黑衣人,他們向我們湧來,擋住了那些叫囂不休的親戚們。
“你的人?”我忍著虛汗,問。
沈遇白沉沉的視線充滿了力量,“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的話透著不可一世的自信,可不得不說他保護了我。
我被塞進了邁巴赫,關上車門前,我攔住了他:“沈慕之還在樓上!”
“嗬嗬,到了現在你還擔心他?”沈遇白冷嘲道,目光嘲諷地掃了我一眼,砰地關上了門。
我忙說:“他不會有事吧?萬一把他逼死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