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好大一缸腦仁
光屏迅速又提示一道腳本信息被反彈了回來。
他趕忙順著提示的方向看去，這一次看到的是在眯眼計算的紗織，那一頭紫色長發柔順的似披掛的瀑布一樣，搭配她那一張精緻到令人嫉妒的完美小臉。
嗯，看一眼，養養眼。
陽太平復了一下心情，再次換了個方向，再次向四周發射檢測的腳本信息。
突然，他發現有一道檢測腳本有些不正常，這一道檢測腳本並沒有融於四周的電頻信號中，而是一直在向前推進，似乎在它行進的路上根本沒有物體。
所以這道檢測腳本一直以波的形式向前推進，一直推進到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轉身循著那個方向看去，長吸了一口氣。
恰巧在此時，紗織與和美也走到了他的面前，與他並肩站著。
三雙眼睛同時看向了那個地方。
「第七區。」紗織說道。
和美點點頭，掂了掂手上形似鋼筆造型的波態檢測儀：「我剛才向那個方向發射了一道電波信號，卻神秘地消失了，就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陽太和紗織奇怪地看著她。
和美的瞳孔里出現一縷悸動：「好像被一張大嘴直接吞了一樣。」
被吞了。
陽太再次看向自己的光屏，光屏提示檢測腳本是直接消失了。
「好可怕啊。」和美裝模做樣地叫道。
陽太嘿嘿一笑：「不過再可怕，我們也要進去。」
「進去，當然要進去。」紗織微微一笑，與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陽太與和美相視一笑，然後各自伸出一隻手握住了紗織的手。
三個人順著那條運送『餐盤腦仁』的生產線走進了第七區。
當他們雙腳踏進去的那一刻，陽太意念一動，將所有蠕蟲病毒都收回體內。
原本癱瘓的監控系統和武器系統重新啟動，再度運行。
而在外搜查的賽博紅客自然放過了這個系統運行正常的回收室。
……
初進入第七區，面前是一片紅霧遮蔽的區域。
這種紅霧就像蒸騰的血汽一樣，讓人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詭異綿綢的情緒。
走出了紅霧地段，可以發現裡面的環境還是很敞亮的。
這裡是一個單獨設立的全新廠區，廠區的地面是雪白的地磚，廠區的穹頂上懸挂著一盞又一盞藍色的吊燈，將整個廠區映襯的如同藍色汪洋一樣。
而且這個廠區確實沒有任何監控設備，甚至連自動武器也沒有，處處都在透露著這裡的不平凡。
而那一條生產線也將一顆又一顆腦仁輸送到坐立在廠區中央的巨大培養罐里。
培養罐整體成規則的圓柱形，透明材質，如同玻璃一樣，裡面盛裝著粘稠的液體，各種大小不同的腦仁像棗核一樣在裡面上下漂浮。
培養罐的外面掛滿各種稀奇古怪的線管，每一條線管都標註著不同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顏色五彩紛呈，就像中世紀的煉金罐一樣。
肉眼觀看，觸目驚心。
難以想象在這個高科技滿地爬的世界，這個世人不知的地方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事物。
「這…難道是在釀酒？」陽太納悶起來。
下層人世界肯定品嘗不到這種腦仁酒。
難道是供應上層人世界的。
還有，他一直在懷疑這條生產線上回收的到底是仿生人？人類？複製人？克隆人？
還是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
和美皺著眉頭，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些在罐子里上下漂浮的腦仁。
她舉手右手，輕輕地按了一下手中的波態檢測儀。
陽太看見她的舉動，心中一動，也打開了虛擬光憑，再次運行電頻檢測儀，向面前的大罐子發射一道檢測腳本。
這一次腳本運行的數據在光屏界面上清晰可見。
「腳本運行出錯，腳本丟失，腳本丟失，無檢測結果。」
陽太瞳孔暴睜，猛然一驚，叫道：「這缸酒里全是電流。」
和美也捏緊了手中的波態檢測儀，點頭道：「我釋放的所有波態電譜全部被吸收了，這罐子里的水確實奇怪。」
紗織的眉頭暗暗皺起，繼而又舒展開了，琥珀色的眼眸中晃動著智慧之光。
「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什麼？」陽太與和美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不是酒，也不是水，這是電，這一罐子里裝的全部是液態電，或者叫電漿，而這些大腦…嗯，罐中的大腦是…」
紗織一時間也沒想明白該怎麼解釋。
陽太冷不丁地說道：「缸中大腦。」
「你剛說了什麼？」和美問道。
陽太一愣，茫然道：「我說缸中大腦。」
「對，對，就是缸中大腦。」和美眼前一亮，突然興奮地拍起手來：「我知道這是什麼了，這是由缸中大腦組成的次界網路…」
說完，她目光猛然一收，冷笑起來：「三田集團好大的膽子，竟然瞞著全世界在製造次界網路，呵呵，他們倒是很會享受。」
陽太徹底糊塗了。
缸中之腦的詭異猜想他聽說過。
說的是將一個人的大腦從人體取出，放入一個裝有營養液的缸里維持著它的生理活性，超級計算機通過神經末梢向大腦傳遞和原來一樣的各種神經電信號，並對大腦發出的信號給與和平時一樣的信號反饋。
則大腦所體驗到的世界其實是計算機製造的一種虛擬現實，大腦是否會意識到自己是顱中之腦還是缸中之腦。
但次界網路是什麼東西？
陽太的心中充斥著一股強烈的求知慾。
可麵皮上的表情依舊淡然。
紗織的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陽太，嘴角微微勾起。
表情微微驚訝道：「和美，你的意思是三田集團在利用這個大罐子中的大腦製造脫離於現實世界且獨立於賽博網路而運行的虛擬網路。」
「對，我想三田集團的目的無非是兩種，第一構建更次一級的次界網路，三田集團的全體高層以神經鏈接這個次界網路，成為這個網路世界中的神，享有平常人享受不到的精神愉悅。」
「第二他們想要創造出第二個賽博出來，或者說想創造出一個能夠對抗賽博的腦機之神出來，而這個大罐子就是這個神的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