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母子爭執2
,醫妃俏佳人
蕭雲止淡淡的道:「母后,祖宗規矩里,妃子進宮就得依據妃子的規矩來,可沒有舉行大典這一項。」
顧太后愕然萬分。
「啥?妃子?皇上,你是不是糊塗了?婉兒進宮可是做皇后的。」
蕭雲止依舊神色淡然。
「母后,婉兒做皇后不合適。」
「不合適?怎麼不合適了?」顧太后火冒三丈,眸光閃爍著憤怒的火焰,「皇上,哀家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朝臣都知道這件事了,眼看婉兒就要進宮,你現在才說不合適?」
蕭雲止臉色不變,泰然自若道:「母后,兒子之所以這樣說是有緣故的。」
「那你倒是說呀,哀家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緣故。」太後幾乎是在咆哮。
幸好這人是自己兒子,否則換了一個人,只怕太后暴怒之下會殺人。
「母后,」蕭雲止道,「大齊皇后並不是隨隨便便之人可以做的。婉兒的家世人品出身自然沒問題,但是,唯有一樣,婉兒不識字,不通詩文,這就有點……」
「不識字,不通詩文?」顧太后怒道,「這也算理由?那你老娘我也不識字不通詩文,不一樣做太后?」
「母后,」蕭雲止凝視著母親,正色道,「您進宮的時候做的可不是皇后。當時的劉皇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出了名的才女。母后,如果不是劉皇后早早就沒了,她又沒有嫡子,這皇位只怕還輪不到兒子的份。母后,您仔細想想,大齊立國兩百多年,皇后也有十幾位,哪一位皇后不是知書達理之人?皇后如果大字不識,她怎麼養育教養兒女?以後接見朝貢之臣外國使節時,豈不是一個笑話?」
「你——」顧太后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反駁之話,「簡直是無稽之談。宮裡有專門的太傅教皇子們念書,需要皇后費什麼勁?還有,我大齊國力雄厚,四方無不朝拜臣服,有誰會笑話我大齊的皇后?誰又有那個膽子?難道我大齊的兒郎是吃素的?」
「母后,」蕭雲止嘆道,「難道您忘了當年孝儀太后的事了?」
顧太后怔了怔。孝儀太后是蕭雲止的祖母。當年,孝儀太后只是一名貴妃,雖然受寵,卻因為目不識丁而難以封后,她的孝儀太后封號還是在她薨后她的兒子成康帝為她追封的。孝儀太後生前沒有被封為皇后,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現下蕭雲止提到了孝儀太后,倒讓顧太后啞口無言了。左思右想,心裡猶不甘心,賭氣道:「行,娶后是你自己的事情,哀家倒是費力不討好。這事哀家也不管了,你舅舅舅媽那裡,你自己去向他們解釋吧。」說完霍然起身,寒著臉進了內室。
來到內室后,顧太后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這個兒子與離心離德,忽然又醒悟兒子不願意封婉兒為後,多半是借口。他不願意封婉兒為後,難道是為了那個……寡婦?
顧太后氣得身子彈了起來,指著門外大吼一聲:「想讓那個寡婦坐上皇后的寶座?你做夢,除非你老娘咽氣。哼!」越想越怒氣難平,倏地起身,抓起一個青花瓷瓶,狠狠的摔在地板上。
「噹啷——」瓷瓶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音。
宮人們嚇得心驚膽戰,誰也不敢進內室相勸。
耳聽得內室「乒乒乓乓」碎裂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密集,宮人們沉不住氣了,於是將李公公推了出去,讓他進去勸太后。
李公公其實也怕,太后脾氣不好,特別是在盛怒的時候,誰勸跟誰急。但是他沒得選擇,他是慈寧宮的總管太監,他不上誰上?何況,整個皇宮裡,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太后。
他擺擺手,示意宮人們稍安勿躁,豎起耳朵傾聽,待裡面的動靜小了一些,才大起膽子小心翼翼的輕輕推開內室的門。
剛進門,一個黑影兜頭襲來,李公公嚇得本能的脖子一縮,「噹啷」一聲,一隻瓷器在牆壁上摔得粉碎,碎片紛紛跌落。
顧太后雙手叉腰,指著他喝道:「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李公公咳了咳,偷偷覷著太后的臉色,亦步亦趨的挪過去。
「太后,奴才是……是進來收拾碎瓶的。」
「哼!」顧太后瞪了他一眼,隨即坐上榻。發了一通脾氣,太后的情緒緩和了不少,只是一想起皇上,她一陣心煩意亂,恨不得現在就閉眼,再也不管這些糟心事。
李公公一邊收拾碎瓷片,一邊勸道:「太后,其實奴才覺得,皇上的話說得挺有道理的……」
「啥?他的話有道理?那你的意思,哀家是無理取鬧了?」顧太后眉毛一揚就想發火。
李公公慌忙解釋:「不,不是,太后,奴才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太后橫眉冷目,「不給哀家說清楚,當心哀家拿你的腦袋當球踢。」
李公公嚇得縮了縮脖子。
「那個,太后,您聽奴才替給您分析分析,如果您覺得奴才說得不對,再拿了奴才的腦袋?如何?」
「說!」太後面無表情。
「太后,」李公公道,「剛剛奴才就在外面,皇上的話奴才句句都聽在耳朵里。太后,皇上說,歷代皇后都是能詩善文之才女,這個,的確是真的,皇上並沒有隨口杜撰。」
「廢話,哀家當然知道是真的。」太后橫了李公公一眼,「哀家也知道,取一個不識字的女人做皇后,是有一點說不通,但是哀家願意這樣嗎?哀家還不是被皇上逼的。哼,他對娶后不熱心,好不容易同意婉兒進宮,卻又不同意封她為後,要封她為妃。真是氣死人!宮裡又不缺嬪妃,要那麼多嬪妃幹什麼?哀家知道他的想法,他想將這個皇后的位置保留給那個寡婦。哼,他想得倒是挺美,不過想實施卻有難度,只要哀家活意一日,他就休想讓那個寡婦做皇后。」
李公公沉吟片刻道:「太后,奴才以為,皇上並沒這個意思,只怕是太后誤解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