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院首的人
“贏了十萬兩?”程蔚難以置信看著紫蘇手中的一遝銀票,對平樂問:“能掂量掂量嗎?我還沒拿過那麽多銀票。”
平樂示意紫蘇把銀票給程蔚。
程蔚拿著銀票,幽幽歎了口氣,一臉可惜後悔的模樣,“若是知道你能贏,我賭你贏的時候,我就應該多拿些錢賭。”
“你信我能贏?”平樂詫異。
“嗯。擔心你那邊沒人信你贏,我還安排其他人以自己的名義拿著我的錢去買你贏呢,不能讓你連一個支持者都沒有。”程蔚道。
平樂嘴角掛起一抹笑,沉默半響笑道,“多謝。”
“你跟我客氣什麽。”程蔚將銀票遞給了她,想到了什麽,開口說:“要不是知道趙昇讓人毆打過紫蘇,我都懷疑你和趙昇聯手騙人錢。”
“毆打紫蘇的學子,今日是得要在台上還回來的啊。可趙昇自動認輸後,他們就跑了。”平樂微咬了下紅唇,說。
“姑娘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太過招仇恨了,要是他們都在台上挨揍丟臉,背後的家族也會驚怒我們不給麵子,事情不好收場,家族們聯手起來我們真惹不起。”紫蘇道。
她說得也不無道理,而且兔子急了會咬人,逼迫太甚到最後會落到趙昇來個魚死網破的方法。
實在不利於實施趙府和威武大將軍對立起來的計劃。
平樂斂眉思考,程蔚見她久久沒有出聲,勸說:“打人也累人,他們也得了大教訓,就算了吧。”
平樂遲疑了一下,嘴角起了一抹弧度,道:“那好吧,不過放棄揍他們一事由我來說,你們暫時不能說出去。”
紫蘇和程蔚點頭,紫蘇笑得十分開心:“這件事總算完了。”
平樂抿嘴一笑,眼眸低垂遮去眼中的憂思。
怎麽可能完呢?
樹欲靜而風不止,她願意完了,別人可不願意完。
威武大將軍府得知她這般不給麵子,變本加厲羞辱那群人定然不會放過她。
想著,她看了眼手中厚厚的一遝銀票,趙府有把柄可用,趙昇主動認輸,也相當趙府懼了她,起碼其他人會考慮她背後到底有什麽能讓趙府懼怕的事。
威武大將軍府如果對這懼怕之事感興趣起來,那麽二者對立的同時,自己也有談判的資格。
平樂把銀票收到衣袖中,“黑衣人在外麵嗎?”
在台上的時候,她看到黑衣人跟著紫蘇一塊去了賭房。
“在的,他和我一塊回來的,正在外麵唉聲歎氣,他壓趙昇贏輸了不少。”紫蘇臉上露出笑說。
平樂看著程蔚,道:“他在,我不方便去鬧鬼的屋子看。你能不能去支開他,吸引他的注意力,讓紫蘇裝作我出去吸引他追去,”
程蔚點頭出了屋子。
屋外傳來他和黑衣人的交談聲。
平樂和紫蘇對望一眼,紫蘇將頭發散開梳成了一個丸子頭,又互換了衣服。
“去吧。”平樂說。
紫蘇應了一聲低著頭打開門,黑衣人說著話,目光越過程蔚打算看開門的是誰,程蔚遮住了他的視線,抓住他的胳膊攔住了他要跟上去的行動。
黑衣人緊蹙眉惱解釋道:“程公子,是院首命我看著她的!你是要幫她違抗院首的命令了嗎?”
“為什麽要看著她?”程蔚問。
黑衣人沒有回答,手上的刀無聲出鞘,刀身亮出寒厲的光。
程蔚的手如風一樣到達刀匕把手處,輕輕把刀推回了鞘身裏,嚴厲的寒光立馬不見蹤影。
他握住刀的把手,手腕一轉,把手處扭曲變形。
黑衣人臉色蒼白的望著自己的刀。
程蔚很平淡道:“若不是大叔不準我亂扔垃圾,真想把你麵對我的刀毀了,扔在地上再踩幾步,你一個奴婢誰給你膽子用厲刃對著我的?”
黑衣人臉色煞白,“我隻是想嚇嚇公子,好完成院首交代的任務。”
說罷,他又再次問道:“公子真的不想想院首嗎?”
“我問你幾個問題,問完我就放你走。”程蔚臉上露出幾分遲疑說。
“公子快問。”黑衣人看了眼紫蘇離開的方向,著急道。
“為什麽要看著她?”程蔚微歎了口氣,眼神不解的問。
“院首擔心她的擅自行動妨礙官府辦事。”黑衣人道。
程蔚沉默了一瞬,目光黯淡,似帶有一絲悲傷開口問:“那為什麽官府來的時候,他卻又在妨礙官府辦事呢?他想要做什麽,想知道鬧鬼的真相還是不想知道?”
平樂微斂眉,程蔚原來知道李院首妨礙官府查誰在裝神弄鬼的事。
那麽他冒著惹惱李院首破壞他們感情,也依舊選擇幫著自己查,是為何?僅是單純想知道真相嗎?
黑衣人蹙眉道:“主子的想法,哪是做一個奴婢能懂的。”
程蔚放開他的手,黑衣人向紫蘇離開的方向追去。
平樂留在屋子內,程蔚在院中等了許久沒有見她出來,腳步聲沉重緩緩走了進來。
平樂坐在四方桌旁的椅子上,倒了杯水,水氣冒出一股白煙筆直的向空中上升,最後也在空中化為虛無。
“怎麽不走?”程蔚問。
“還沒到時候。”平樂拿起一個青瓷小杯說:“他若是追上紫蘇發現上當了,我會擔心他對她會不利,先在這裏等等看他有沒有追上,若是追上了對她傷害,我還可以聽到消息趕去救她。”
“我讓人在門口等著打聽黑衣人現在怎麽了的消息。”程蔚說著,挑眉道:“他若是抓到了紫蘇會提著她去找院首的。”
平樂喝口水道:“出去吩咐,不要把人叫進來發現我在這裏。”
“當然得這麽做。他們又不是我的人,是院首的人。”
平樂抿唇一笑,程蔚出去吩咐了人去門口等著,等了許久,程蔚在門外聽著下人回報黑衣人獨自出了院子門口,沒有看到紫蘇的身影。
程蔚臉上閃過思索,將下人打發走,讓他們繼續去拆掉院外的高台,不用留在院內。
看到院中大樹下的老人,他蹙了眉頭,帶笑了喚了句:“大叔。”
老人點頭應了,接著曬著金色的日光,坐在小板凳上,神情自若凝視前方的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