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震驚
迎接到眾人懷疑的目光，中年書生臉色有點難看承認道:“我沒有想到過你會幫助建陽的百姓。”
平樂點點頭，眾人麵露奇怪看著中年書生。
中年書生麵上浮上些許沮喪。
有人說道:“沒有想到很正常，誰看到一個厲害的人就能想到她能幫助百姓？”
“說的沒錯。”
眾人紛紛附和，對他們來說沒想到隻能說還沒有很聰明，想到這裏他們詫異的看著平樂。
隻是常大人沒想到的事她怎麽就想到了？
她比他們一直以為聰明的常大人還要聰明。
中年書生臉色不好看的盯著平樂，利用自己，三言兩語讓眾人覺得她聰明，真是可恥，比沈老太君還要可恥。
“小小年紀究竟經曆過什麽？讓那顆單純的心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不就是拐著彎罵人變了，有心機嗎？
有些神色古怪的看著平樂，想起之前單純的顧錦生，再對比她，隻覺得她心黑，居然把自己的義曾祖母氣倒，怎麽看都如常大人說的那般有心機得很。
平樂神色淡然的看著他，掃視古怪看著自己的百姓們。
中年書生先踩著自己彰顯他的厲害，自己回敬彰顯自己比他聰明，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已經沒有必要和他糾纏。
更何況這百姓對自己本來就厭惡，再多說下去隻會適得其反，讓他們更加厭惡。
因為他們本來就和中年書生是一起的，利益一致，怎麽可能會為一個他們認為是災星的人出口說話。
微涼的風襲來，平樂抬頭看著天上的清月，再望一望沈老太君所在的屋子。
眾人看著，有人很是不悅的道:“災星什麽時候出建陽城？”
“對，什麽時候出建陽城？”中年書生目光灼灼的盯著平樂。
平樂道:“等老太君醒後寫下契約給我，我馬上離開。”
有的百姓惡狠狠道:“太君都被你氣暈了，等著人醒後還要等多久…”
“我看她就是不想出建陽城，不想和顧家徹底斷絕關係才想著把沈老太君氣暈，拖延時間等待什麽人。
好讓那個什麽人下令讓她留在建陽城，不然她為什麽要說那麽多話還讓老太君治糊塗症，把老太君氣暈？”中年書生一臉嚴肅的開口。
氣氛頓時像是被凝固住一樣，眾人盯著平樂。
常大人說得不無道理，她絕對可能是在等什麽人。
在公堂之上，她等來井燁後，她揍紀小少爺一案就完結了，她還平安無事出了官府，紀小少爺一定是沒有追究。
為什麽沒有追究？
還不是因為威武大將軍府七爺井燁。
“你快離開建陽，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有百姓急道。
不能讓顧錦生這災星有機會留在建陽。
平樂抿嘴看著中年書生，神色如常道:“你們敢不客氣嗎？”
百姓們互相望了望沒有人說話。
打了威武大將軍的親人都沒事，來頭一定很大，如果真用暴力趕走她，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平樂氣定神閑，在這條街上的百姓們無可奈何。
中年書生道:“你真是夠無恥的？”
平樂沒理他，又再次望向沈老太君所住的屋子，中年書生心中更是惱火，蹙著眉想辦法報仇，讓他的煩惱的心情得以平複。
街道嘈雜，不停有討論聲傳到耳裏，讓煩惱的他更加煩惱，他道:“總不能讓她一直待在這裏等救兵到吧？”
有一個百姓苦惱的回道:“不然還能怎麽樣？”
平樂明眸閃過一道光，她其實也不想留在這裏太久，隻是大夫還沒有來，還沒有輪到她出場。
“老太君既然暈倒了，就不知什麽時候醒來，不如顧姑娘你先出建陽城，等老太君醒過來之後，我便立即將斷絕關係的契書給你，如何？”
“不如何。”平樂想也不想的拒絕道:“老太君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我要看到她在契書上親手寫下名字，蓋上印章才可安心。”
老太君很快會醒過來的？
中年書生道腦海閃過一道驚雷，問:“你為什麽知道老太君會很快醒過來的？你不是說醫治將死之人的診費很貴的嗎？”
“因為有我在。”平樂道:“而且難道你認為顧家拿不出昂貴的診費嗎？”
不是拿不出，而是不一定拿。
拿出來診費救一個本來就活不了多久的老太太，顧家有些人心中肯定不願，不願就會想辦法阻擾。
一旦阻擾定會阻擾到回天乏術的時候。
不然沈老太君醒過來後得知她們阻擾，死的人就會是他們。
中年書生道:“我曾經聽說過你的診費很貴，顧家也是拿得出這筆錢的，隻是此事總歸因你而起。
若不是你和太君說了那麽多話，太君也不會暈倒，你拿這診費真的安心嗎？”
為什麽不安心？
就是為了以後能安心才做下這件事。
平樂眉目一挑，轉過身凝望沈老太君的屋子:
“你說是因為我說那麽多話老太君才暈倒的，既然可以這麽追溯，那麽我是否可以說是因為你們攔路不讓人走才會發生老太君暈倒的？”
“不同！”中年書生道:“我們請求老太君把你趕出建陽的時候她沒暈，可是跟你說完話後她直稱我們是一夥的，一定是你跟她說了什麽氣暈了她！”
“氣暈是因為她想太多了並且肯定我說的話。”平樂歎了口氣，“我在說之前就跟她說她想太多了，可她還是犯了這想太多的毛病。
想來經過此事她以後不會因為沒有憑據的猜測而氣暈，我也算是幫她治了個病。”
“你…”中年書生盯著平樂，臉色鐵青梗著脖子想說些什麽，發現被氣到連話都想不出了。
他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那麽無恥的人，把人氣暈了還說是幫人治了病！
“不要臉啊！”有百姓不敢置信道:“第一次見那麽不要臉的人！”
中年書生十分認同的點頭。
平樂抿嘴一笑。
不要臉。
他們趕一個無辜沒有傷害到他們的少女出建陽，他們又有臉嗎？
被平樂這麽一笑看著，建陽百姓頓時安靜，神色莫名，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但一定是嘲諷他們的笑容。
不然為什麽要在他們說完她不要臉之後才笑的。
“你笑什麽？”有人開口不解的問。
平樂把笑容斂起來，很正經道:“我在笑你們不要臉。”
建陽的百姓心中冒起一股怒火，惱恨的盯著平樂——真是氣死人了，隻能看不能打。
如果眼神刀子能殺人的話，那麽他們的眼神可以殺死她多次，可惜眼神刀子就是沒能殺人。
平樂麵沉如水的看著遠處。
大夫還沒有來，再不來就不能在這裏等下去了，得想辦法主動出擊。
平樂道:“怎麽還沒有大夫來？”
“你不就是大夫嗎？若是真關心太君，你可以上門自薦並且說不用診費。”中年書生不屑的說。
平樂明眸低垂默然不語。
這裏離醫館很近，而且還是好幾家醫館，不會出現大夫不在的情況。
所以那麽長的一段時間，下人還沒找到大夫來定有蹊蹺。
平樂明眸一抬看著守在院門的兩個顧家下人，不會是顧家下人中有人想讓沈老太君死吧？
平樂想著眉頭微蹙，顧二夫人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派人來問一下找大夫的情況也挺奇怪的。
中年書生道:“沈老太君不會是在裝暈，目的就是給你拖延時間等人來處理你的事情吧？”
“為什麽不開口回答，是因為猜對了嗎？”
“我看也是。”眾人開始討論了起來。
平樂道:“老太君答應要和我斷絕關係，又有什麽理由幫我呢？”
“關係還沒有斷。”有人道:“契書還沒有寫。”
“是啊！契書還沒有寫呢，所以還不快去找你們信任的大夫來瞧瞧沈老太君還有沒有得活。”
平樂清冷的開口:“若是沈老太君真的醒不過來，沒有斷絕關係的契書在我手上，我是不會離開建陽的。”
建陽百姓一聽皆是神色有些慌張起來了。
對於沈老太君是否會死去，他們並不關心，在她掌管建陽的期間，威武大將軍府的人欺負百姓讓百姓見到威武大將軍府的人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免得惹禍上身。
也有人受不住向城主府上告，城主府推托這是民生安全案件與城主府無關，要上告去找官府。
而官府和稀泥，每次威武大將軍府欺負人傷人判得極其敷衍，威武大將軍府的人根本沒有受到半點該有的懲罰，相反告人的百姓出了官府後不久會活得慘。
衙役在私底下說建陽城主府管著建陽，安全是和沈老太君吩咐的，沈老太君不說話他哪敢說話。
作為掌權者的沈老太君沒說話，不願意為他們得罪威武大將軍府的事，他們一直都記在心裏，所以也不關心。
現在之所以慌張是因為她死了，顧錦生這災星就要留在建陽，他們即使借著城主的名義要將人趕走，但人不接招。
如果真采取暴力趕走，會有嚴重後果的隻會是他們，而城主自己是有能力自保的。
建陽百姓憂心忡忡的看著平樂想到。
中年書生:“可以去找城主來寫契書。”
平樂搖搖頭:“城主雖然是顧家人，但他不是顧家的當家人，管不了顧家的一切。”
說罷，她清聲道:“還不快去找大夫來醫治沈老太君，顧家的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眾聽到迷惑大驚，麵麵相覷，現在才發覺顧家下人用太長的時間去找大夫了，算算時間大夫應該找到並且早來到了。
“我去找。”立即有百姓叫道，隨後轉身跑去找大夫。
平樂靜默了一刻，看著屋子。
中年書生疑惑的道:“本應該早來到的大夫還沒有到，顧二夫人就不著急嗎？”
說罷，他看向也一臉疑惑的顧錦生，有些百姓忍不住道:“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你去問問看？”中年書生道。
平樂道:“我不著急出建陽，可以等。”
中年書生氣惱的上前跟守門的下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下人快步跑了進去，他在門口等了許久，等到顧二夫人跑出來一把抓住平樂，道:“跟我進去去醫治你的曾祖母。”
平樂道:“先付診費。”
“付什麽診費？”顧二夫人滿臉淚痕哽咽道:“那可是你的親曾祖母。”
親曾祖母？
那顧錦生不是顧家義女，而是顧家真正的小姐。
建陽百姓一臉震驚的看著平樂。
平樂神色淡然，聲音也很平靜的道:“有血緣關係的親曾祖母？”
“對，有血緣關係的親曾祖母。”
“那我父親就是顧三老爺？”
“是。”顧二夫人焦急的把平樂往屋裏扯，都什麽時候了，還問這種她本來就知道的答案。
“我的母親又是誰？”平樂跟著她的腳步，低沉的問。
顧二夫人腳步也旋即也停下，她明白為什麽她會問本來就知道的答案了。
顧二夫人遲疑的看著跟著的百姓們，再望一眼平樂，扯著她繼續往前走，隻是這次平樂絲毫沒有動，用力甩開了她的手，以如冰雪般冷漠的姿態問:“我的母親是誰？”
顧二夫人瞪大眼睛遲疑的盯著她，“你知道的，所以你一定非要這樣嗎？”
平樂點點頭。
“你的母親是顧三夫人。”顧二夫人道:“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下人去找大夫卻遲遲沒有回來，估計是出了什麽事。
而沈老太君的呼吸微弱得像快死了一樣，隻怕再等下去，就算大夫來了，也無力救治，她隻能找平樂試試醫治了。
平樂望著顧二夫人道:“但願顧家能珍惜你的一片真心。”
顧二夫人一怔，不明白她是何意思。
平樂道:“快帶我去吧。”
顧二夫人急急的把人帶去沈老太君躺著得屋子。
街道上的建陽百姓有的跟著上去，把門口堵住了，有的直接轉身正打算找人分享這件讓他們震驚的事情。
顧二小姐不但是真正的顧家小姐，還是本該是嫡長女的顧大小姐，也不知是何原因讓她從顧家大小姐變成了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