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冤家路窄
一枚三星符篆對於林浩然來說並不算什麽，可對於築基期以下的修真者來說，簡直就是傳家寶一般珍貴的物品。
不論是拿去換錢換藥材資源還是留作保命底牌，都足以讓這守衛將林浩然當作大老板一般看待。
那守衛帶著林浩然，一路左彎右繞，總算是來到了一處大廳。
剛走進大廳，林浩然就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風。
“清風檀？”
這種香木名為清風檀，具有提神醒腦、減少修煉者走火入魔幾率的作用，在外麵的拍賣會中，是足以拿來當壓軸拍品的奇物，而在此處，卻是日常消耗品，天機樓的財力雄厚可見一斑。
“那邊是號牌領取處，先生可以提前谘詢你想問的問題，評級師會按照您的問題等級，分給您相應的號牌。”守衛指了指大廳一旁的窗口，諂笑道。
“好的，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林浩然故作老成的擺了擺手，配合他那副幹瘦的麵容，還真有幾分久居深山、性格怪癖的隱世大師的味道。
那守衛也不多說，笑著行禮後離開了，林浩然則獨自走向了號牌領取處。
號牌領取處的評級師是個中年美婦，她瞥了林浩然一眼，麵無表情道：“什麽問題？”
“這個。”林浩然夾著沙啞的嗓音，將一份小紙條塞到了評級師麵前。
評級師拿起紙條瞥了一眼，隨即瞳孔微張。
“這……”她顯然也被林浩然的求問給驚住了，幾秒鍾的慌亂之後，她從桌下翻出一半泛黃的目錄，翻閱許久才在其中一頁停住。
中年美婦的右手中指指向了某個奇異詞條，隨即有些結巴地對林浩然說道：“先生，請往天樓六號房，這是您的號牌。”
林浩然接過號牌，問了一下路後，就朝著目標地點而去。
天機樓除了中心大廳外，還有四座主樓，分別是“天字樓”“地字樓”“玄字樓”“黃字樓”。
其中，以“天字樓”為首，“黃字樓”為末，等級越高的樓，記錄信息也越為隱秘，價格也越為驚人。
而林浩然要去的，正是這最燒錢的天字樓。
“吱呀——”
林浩然一把推開天字樓，房門響起了一片吱呀聲。
這一陣細微的吵鬧，使得房內其他幾位正在等候的問詢者紛紛側目，看向了門口這邊。
林浩然也十分自然地抬起了頭，和這幾人一一對視。
就在他的目光落在座位上的最後兩人身上時，他整個人都感到了一陣惡寒。
“衛武洋？”
座位最後的倒數第一人，正是衛
家的家主衛武洋，而他的一側，是一位須發皆白、身穿黃色道服的妖異老者。
冤家路窄！
打死林浩然都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碰上自己的仇家，還是頭號的那個。
好在他很快鎮定了心神，壓製住了立刻逃跑的想法。
他此刻出於易容狀態，不可能被對方發現，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不能先慌。
自己先慌，必定會被懷疑。
於是乎，林浩然心一橫，不僅沒有回避這二人的眼光，反而在看向二人時微微眯眼，略帶著一切挑釁目光掃視二人。
“嗯？”
衛武洋察覺到門口傳來的異樣目光，心中微微一震，“崔老，這人你認識？”
那妖異老者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從這打扮上來看，此人似乎是個同行，唔……有點意思。”
衛武洋聽到這話，眼神微眯。
妖異老者是他請來的高星符篆大師，一手符篆術出神入化，堪稱千年難得。
他最是清楚這人的脾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偏偏性格高傲地很，為了請動此人，他們衛家花費了足足十滴靈液的代價，就這，對方還表現出了十分不情願的態度。
能被妖異老者如此評價的“同行”，一定不是個泛泛之輩，更何況，這青年的年紀如此輕，搞不好，背後有著大勢力支撐。
一想到這，衛武洋心中也對這主動挑釁的幹瘦青年多了幾分忌憚，他沉聲道：“崔老，我們這次來，還是以正事為主。”
言語中，顯然已有幾分提醒勸誡的意味。
“嗬嗬，我隻是好奇而已，你放心，老夫受了你的靈液，自然會替你辦事。”崔老嗬嗬笑著，可臉上不以為意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
於此同時，林浩然也注意到了這妖異老者的笑容。
“擦，好像弄巧成拙了啊……”
林浩然在心中一陣犯嘀咕，他原本隻是臨時起意，為了避免露餡強行扮老虎，可沒想到，這一眼還真就誤打誤撞、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眼下，也隻有暫且置之不理了……
反正他也不是來和人爭鬥的，了解到想知道的信息後，撒丫子跑就是了，隻要衛武洋沒認出他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林浩然鎮定心神，並未再看對方，隻是淡淡轉頭，將目光放在了麵前的走廊上。
而這時，走廊盡頭處，正好有一旗袍女子的身影走出。
那旗袍女子款款走到眾人麵前，隨即冷冷掃視了眾人一眼。
“各位貴賓，歡迎來到天字六號房，各位都是我天機樓的貴客，按理
來說，應該一對一好好接待一番，然而，我有個不幸的消息告訴各位。”
說到這裏，旗袍女子頓了頓，“由於這兩月來求問的人過多，樓內人員分身乏術，因此隻能采取限額手段，每月，天字樓接待的客人僅十位。”
旗袍女子的話音剛落，便引得房內的一眾賓客竊竊私語。
“怎麽回事？堂堂天機樓，竟然搞這種手段，你們在耍我們玩不成？”
“什麽限額，我看，分明是你們壓著情報想待價而沽，獅子大開口呢！”
“切，或許這天機樓根本就沒什麽貨，什麽天機，我看，就是故弄玄虛。”
這裏的許多人，都是這兩月才接觸天機樓，第一次來到現場，本以為天機樓真如同盛傳的一般無所不知，可被這旗袍女子一說，他們頓時就被打滅了幻想，語氣也充滿了不悅乃至敵視。
末尾位置的林浩然心中微微一動，隨即便是明白了天機樓如此做的用意。
天機樓既然以販賣情報為生，那麽就必須做好情報賣出就等同於永久性失去的準備，畢竟誰也不知道情報會不會被求問者大肆宣揚、公之於眾。
換言之，天機樓如同商鋪一般，是要不斷補充新的情報的。
而這兩個月，由於求問者太多，天機樓中的庫存情報，似乎有些不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