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自己懺悔
厲棠棠回想了一下，才想明白顧清明說的是什麽。
“不是不告訴你，是我忘記了！你以為我是那麽大度的人嗎？我可是準備要狠狠地告柳青一筆的。”厲棠棠得意道，“我知道，我和她之間你肯定護著我，對不對？”
顧清明彈了她額頭一下，不冷不熱道：“我看就是從小到大護著你的人太多了，才養成了這麽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等顧清明換下白大褂，問起厲棠棠現在住在哪裏，她忽然腦子一轉，不死心地試探道：“剛剛我二哥在電話裏都說了，我被趕出家門了嘛，那我隻能投奔你了。你收留我吧！”
顧清明簡單地看了一圈：“行李呢？”
白天跑出來至少還知道帶兩個大行李箱，他不相信厲棠棠這一次會空著手跑出來。
“你要帶我回你家嗎？”厲棠棠眼睛一亮。
顧清明：“我在你們學校附近有一套公寓，平時都空著。”
厲棠棠企圖誘他同居的幻想被打破，當下垂下肩膀，又喪又不甘地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住處了，就住在夏風的公寓。”
顧清明知道冉夏風這個人，雖然和厲棠棠是無話不談的閨蜜，但比起厲棠棠的跳脫，冉夏風要穩妥得多。
從小厲棠棠闖了禍，不是找厲天霖擺平，就是找冉夏風躲難。
反倒是顧清明，厲棠棠在他麵前一般都是裝乖賣巧。
二人一道去醫院地下停車上取車，顧清明要開車送厲棠棠回獅山原著。
沒想到在顧清明那輛黑色的古斯特旁，此時卻站著一個紅裙子的女人。
那人身量高挑，哪怕沒看到側臉，厲棠棠也憑借那個背影認出了來人是誰，忍不住一把拉住顧清明，不想讓他繼續走了。
“她怎麽陰魂不散的？”厲棠棠惱道，“你是不是真的和她有什麽關係？”
顧清明淡淡反問：“你很期待我和她有什麽？”
厲棠棠雙手做了個交叉的手勢，奶凶奶凶地威脅：“我決不允許！”
說完就一馬當先走在前麵，先發製人地開口道：“薑小姐，在這兒等著打秋風呢？”
薑玉倏然回頭，看到厲棠棠先是錯愕了一下，而後又看到了她身後的顧清明，麵上掠過一絲不甘，又很快隱去。
她沒有反譏厲棠棠的諷刺，而是低頭說道：“不……我，我是來找顧醫生道歉的。”
“道歉？”厲棠棠不解地看了顧清明一眼，“你不是應該向他道謝嗎？那天晚上要不是清明哥哥去救你，你早就被那堆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一想到薑玉就是顧清明“英雄救美”的對象，厲棠棠的語氣像浸了醋似的：“你要道謝就衝我來吧，我替他接受。”
厲棠棠一點也不覺得受之有愧，畢竟那晚她看不過眼了，也是替薑玉擋過酒的。
她這幅吃醋的勁兒落在顧清明眼底，他唇角微微一勾，又倏地彌於無形。
顧清明上前兩步與厲棠棠並肩，麵無表情地看著薑玉，說道：“無論是道謝還是道歉都不必了。那晚的事是最後一次，我和你兩清了。”
他這幅劃清界限的冷酷姿態讓一旁的厲棠棠忍不住露出一點得意，可薑玉卻紅了眼眶：“清明……不，顧醫生，對不起，那天我不該找媒體去堵你和厲小姐，我一時鬼迷心竅……我錯了，我隻是太喜歡你了。”
厲棠棠這才聽出來，原來酒醒來那天，堵在紅門會所房間外麵的無良狗仔是薑玉請來的！
“原來是你……”厲棠棠正要跳腳，又頓了一下。
在這個瞬間，她想到顧清明當著所有狗仔的麵，宣布他們的戀人關係時的迷人姿態，忽然又不想譴責薑玉了。
壞心幹好事，到最後還是她厲棠棠得益，嘻嘻！
顧清明把厲棠棠變幻的臉色都看在眼裏，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不用猜都知道她的小腦瓜裏在想些什麽。
那就不妨讓她再開心一點。
隻聽顧清明對薑玉道：“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我有女朋友了。”
厲棠棠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了，笑意盈盈地一眼又一眼地偷瞄顧清明，壓根就沒注意到薑玉投在她身上那含著嫉妒、恨意和不甘的眼神。
“好，我不說了。我保證以後都離你遠遠的，能不能不要再封殺我了？”薑玉哀求道。
封殺？
厲棠棠心底詫異，原來顧清明居然動用了顧氏的勢力，把薑玉給封殺了。
這事做的，真是又讓她覺得無比爽快，又覺得陌生——顧清明從來不愛沾惹這些俗事，居然也有利用權勢壓人的時候？
可是，隻是找了狗仔來采訪，居然會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顧清明動這麽大的怒氣？
厲棠棠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於是問道：“清明哥哥，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顧清明看向她，沉下嗓子：“不是我，是你。”
“嗯？”厲棠棠不明白。
顧清明懶得解釋，直接點了薑玉：“你自己向棠棠懺悔。”
薑玉果然是在名利場混過的，能屈能伸，當下毫不猶豫地向厲棠棠低頭認錯：“厲小姐，幾個月前在顧家，唐小姐墜樓那一次我並沒有看到你推她下樓，隻是為了報複你所以做了偽證，在眾人麵前指認了你，很抱歉害你擔上謀害他人的罪責。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厲棠棠原本含著笑在和顧清明眉來眼去，聽到薑玉的話，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半晌才道：“原來是這事。”
她這麽冷靜，連顧清明都投來了目光。
厲棠棠對他扯了扯嘴角：“我一直都知道啊，薑玉當時說的肯定是假話。我又沒推過唐心怡，所有人都不信我，難道我自己還能不信自己嗎？”
一想到這件舊事，厲棠棠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
“還有一個人。”顧清明低磁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我也信。”
就這麽三個字，就像一道金芒破開了厚重的烏雲，將暖意撒了下來。
厲棠棠依戀地往顧清明身邊靠近了一點，顧清明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可是轉向薑玉時，神態卻又恢複了冷寒：“棠棠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你必須公開道歉，將當時的真相公之於眾。”
顧清明話音剛落，薑玉就脫口道：“這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