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了
她這種小女人的嬌羞神態一露出來，冉夏風直呼受不了了。
厲棠棠回神，抱歉地笑：“當時這個場麵呢可能太血腥了，我清明哥哥不舍得我看到，當時我在後麵走嘛，他直接就帶著我回來了，其實這有什麽呀，咱倆不都是拿驚悚片配飯的，咳咳，你見了麽？嚇人麽？”
冉夏風：“……”
不就是談個戀愛麽？智商呢？！
她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屏幕：“厲棠棠，你秀恩愛適可而止一點！那是我借給你的公寓，你有沒有好好想過你自己人身安全問題，還有怎麽對付那方西宴那個人渣麽？”
“咳咳，對！我應該嚴肅點。”厲棠棠一臉苦大仇深，下一秒都能去鬥地主了，“可是我清明哥哥說了讓我在公寓裏好好呆著，不讓我出去亂跑……”
冉夏風閉眼冷靜，她這哪裏是要嚴肅的樣子，分明是換個嚴肅的方式秀恩愛！
她威脅要掛電話，厲棠棠才換了個話題，說起了正經事。
這次發生的事，她一邊是惡心方西宴那個人太無恥，另一方麵，身邊好閨蜜出賣了她，這種傷害比方西宴給她帶來的傷害更大，也更心痛。
越想越難受，她自認沒有對不起尹冰的地方，可尹冰坑她一點都不手軟不說，竟然還幫著方西宴做偽證！
“最主要的還是方西宴，真可惡！警察說他隻是摔斷了腿，當時我怎麽沒一花盆把他砸成智障呢！”
冉夏風沉默了幾秒，忽然問：“厲叔那邊給你聯係了麽？”
在海城，厲家做醫療器械，和方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厲方澤放出話來，說不認厲棠棠這個女兒了，可親情血緣還在，又怎麽可能真的能任由人欺負？
厲棠棠知道冉夏風想的什麽，搖頭道，“那老頭做夢都想我跟他妥協，我被欺負了，他還不高興壞了，又怎麽肯幫我報仇？”
沒有厲家的庇護，她就隻能靠自己了，哦不，還有顧清明。
倆人聊來聊去的，都是圍繞著怎麽出了方西宴這口氣聊得。
因為沒有證據，兩人都很無力。
“要不要找黑市的人敲他悶棍，把他三條腿都廢了，省的他再去禍害別人！”
厲棠棠當即就給否了，“黑市的人更不好惹，我想想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證據吧。”
她才不信什麽監控壞掉了的鬼話。
掛斷了視頻，厲棠棠忽然想到下午還有家教要做。
這是她的第一份兼職，給一個初中生補課，還挺有意義的，她總不會運氣這麽差，總遇見人渣吧。
她撥通了顧清明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顧清明接了起來，“棠棠。”
聽那邊環境挺安靜的，現在下午兩點，他應該是在休息室。
想象了下顧清明半靠在床頭的樣子，她這會兒恨不得飛過去陪著他。
“棠棠？”
“啊，清明哥哥，我想問問，就是昨天和人約好下午去做家教的，是一個初中生的孩子，地方就在獅山源著，我能去麽？”
說完，忽然自己樂了，現在的她，每天跟顧清明早請示晚匯報的，簡直比在厲家的時候還乖。
“想去的話，給我發位置，我讓李叔送你。”李叔是顧家的司機。
“沒了，嗯……”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厲棠棠挺高興的，她捧著電話，眼睛裏都是小星星，“那你有想我麽？”
電話裏是厲棠棠軟的入骨的聲音，顧清明拿著電話，旁邊是幾個年紀小不了他幾歲的學生，都是剛從研究院出來規培的。
因為臨床上的一些錯誤，學生們剛被罵了一通。
原本嚴肅的老師因為接了個電話，神色就漸漸變得溫和起來，學生們麵麵相覷，但誰也不敢說話。
顧清明瞥了眼在下麵幾個學生，清了清嗓子：“我先掛了。”
掛了？！
厲棠棠：“清明哥哥，你的行為嚴重違反了情侶相處的基本禮儀，你知道嗎？”
“哦？”顧清明淡淡反問，唇邊泄出的無聲笑意卻讓底下的學生都瞪大了眼睛。
天呐！顧醫生居然也是會笑的？
厲棠棠不知道顧清明這邊的情況，還在磨他：“當你的女朋友問出你想不想我的時候，說‘想了’，是基本禮儀！……當我問你愛不愛我，你也得說愛我……不過，這個我就不敢奢望了，唉算了算了！”
後半句聲音放得很輕，含含糊糊，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顧清明唇邊的笑意忽然淡了下來，因為他從不回應，所以她很委屈？
他靜了三秒鍾，沉聲吐出兩個字：“想了。”
“你說什麽？！”厲棠棠興奮地叫了出來！
她是聽錯了嗎，顧清明剛才是說了想她嗎？！
回應厲棠棠的是一陣轟然的起哄聲，顧清明周圍的規培生這個瞬間哪裏還想得起顧清明冷血嚴厲的那麵，全都瘋了一樣，朝顧清明發出了善意而促狹的起哄聲。
這一刻的顧清明英挺冷硬的眉眼柔和下來，薄唇淡淡的，卻有一絲柔軟，肯定是在哄女朋友！
千載難逢的機會，此時不起哄，何時起哄？！
厲棠棠後知後覺地說道：“……你那裏很多人嗎？天啊清明哥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顧清明輕“嗯”了一聲：“有事回家說。”
說完掛了電話，眉眼又恢複那副冷淡銳利的模樣，一圈規培生經過厲棠棠的這麽一打岔，驚覺顧清明也有人情味的一麵，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打岔——
“顧老師，我們都知道錯了，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了。”
“顧老師，剛剛是你的女朋友嗎？什麽時候讓我們見見師母啊？”
“看在師母的麵上，饒過我們一次吧？”
倒是個個都乖覺，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顧清明，他似笑非笑地睨了他們一眼，將手裏的報告一擲，散在桌上:“把自己的報告找出來，全部重寫。”
學生們頓時心情雀躍起來，卻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一個個拿了報告出來，都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顧醫生向來做事嚴謹，報告數據有問題，在別人的導師那裏是小事，在這兒就是大事。
還是小師母厲害啊，事情就這麽輕輕揭過了，小師母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