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遷怒
“可是請您不要忘記,世勳被打希望保鏢領罰的是您,著急派出DGS拖住張毅二人腳步的也是您。”
內外空虛,可不就讓有心人趁虛而入。
安秀媛蹙著眉指出鄭光勇自己決定的不當之處,鄭光勇老臉掛不住,愈發憤怒,但他也知道衝安秀媛繼續發泄無用。
“該死,我一定要把逼殺世勳的混蛋找出來,把他碎屍萬段!連他所屬的勢力也跑不了,統統得完蛋!”
“調監控了嗎,或許以您的見多識廣可以認出來人是誰?”
鄭光勇一味顧著發怒,哪想到這些,等想到之後他連忙派人去調監控,很快就看到崔家精英們的影子。
“是他?不可能,那隻老狐狸不會平白無故做這種事,不然隻會讓崔家跟我走到對立麵,那對他和崔家而言沒有好處。”
鄭光勇冷笑著說道,思及上回接觸崔鍾炆看似風輕雲淡老神在在的外表下,其實潛藏著跟他兒子如出一轍的焦急,心下好不嘲諷。
安秀媛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崔鍾炆和崔家,再一看監控上顯示的崔家精英,若有所思。
“莫非是有預謀的栽贓嫁禍?”
“哼,有這個可能,或許就是崔家內部出現叛徒了。可不管怎麽樣,崔家毫無知覺就被叛徒算計,手底下人還糊塗地聽從叛徒的話對我兒子下手,這筆賬我照樣得算在崔家頭上。”
鄭光勇就鄭世勳這麽一根獨苗,他叱吒風雲半生,百年之後FR集團和明裏暗裏見不得光的事業都遲早交到鄭世勳手上。
他對他兒子寄予了厚望,卻也因為兒子年少失恃,日常他不免多縱容鄭世勳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漸漸把鄭世勳養成了與自己的鐵石心腸截然相反的性子。
如果金虎在世,他們這對都是為兒子操心不已父親一定會有共同話題。
思緒放遠,鄭世勳從小到大的模樣在鄭光勇眼前浮現,與兒子之間的歡笑,最後盡化為兒子奄奄一息的傷軀。
這讓鄭光勇怎能不恨幕後算計這一切的人,又怎麽能不自責,如果他不固執地給保鏢留下非要懲罰不可的印象,如果他沒有讓DGS去拖住張毅兩人,而是選擇調來DGS的人寸步不離守護他兒子……
那麽世勳無論如何都不會遭此大劫,說來說去這次的事一怪凶手,二就怪他自己!
鄭光勇快被鋪天蓋地的愧疚擊垮,這個固執己見風風火火的老頭子頭一次露出心力交瘁的表情,挺直的脊梁也深深彎了下來,有些佝僂,但這都不足以凸顯他對兒子的深切關懷。
然而他什麽都做不了,除了抓住真凶,為兒子討回一個公道,他隻能焦急地杵在手術室門口,像是等待死神的喪鍾,心一下下遭烈火煎熬,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就是落不到實處。
“秀媛,我這個父親做的還真是失敗啊,不過就因為現在我什麽都做不到,我隻有抓住那個該死的家夥將他千刀萬剮才能消心頭之恨,讓世勳高興了。”
安秀媛一聽就懂了他的意思,轉身去聯絡崔家的人,要他們給出解釋。
除此之外,鄭光勇性格使然,又不禁遷怒到戰斧和DGS。
歸根究底,要不是張毅和洛玥心懷不軌接近他兒子,還打他兒子,他至於這麽杯弓蛇影指使DGS去對付他們嗎?
還有DGS也是,他花大價錢扶持他們在H國東山再起,盡所能及地給他們發展壯大的資源和地盤,結果他們連最基本的禮尚往來都不懂,明知道他現在無比重視兒子,還不知道私下派人來保護世勳,真是不知感恩。
這時候鄭光勇儼然選擇性忽視了自己多疑又固執的一麵,如果DGS真按照他們的想法,為報恩派人到鄭世勳身邊,說不定鄭光勇又會懷疑他們打算利用鄭世勳做點什麽,再伺機弄掉那個DGS的人。
總之切爾曼他們在咖啡廳和張毅洛玥大打出手的時候,忽然間接到鄭光勇的電話,而且那老頭子還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們大罵一頓,罵個狗血淋頭之後才叫鳴金收兵,這番操作登時把切爾曼給整懵了。
饒是他身經百戰,DGS發展到現在也曾經遇上不少稀奇古怪的問題,他都要罵聲鄭光勇那死老頭是不是腦子進水。
讓DGS不惜一切代價拖住戰斧給張毅他們添堵的是他,因為他們全力攔阻張毅二人,大家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又打電話來訓斥他們怎麽沒加派人手保護鄭世勳,導致鄭世勳出事,這鍋又是他給他們扣下的。
甭說是脾氣暴躁的切爾曼,連向來淡定的柳靜妍都感覺鄭光勇莫名其妙。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當是伴君如伴虎了,老頭性情古怪又偏激,趕上風一陣雨一陣,他們DGS除了聽命還能怎麽辦。
“切爾曼,就聽鄭先生的,收隊吧。”柳靜妍隨後打來電話,也吩咐切爾曼帶人撤退。
這個時候切爾曼他們這幫改造人早已和張毅打紅眼了,戰局正如火如荼進行到白熱化,一個鄭光勇一個柳靜妍,說讓他們退就退?
切爾曼極其不甘心,架不住柳靜妍再三催促,為了DGS內部安定著想,他不能公然違背柳靜妍的意思。
“這次,算你們走運!不過你們等著瞧吧,我們挨掛落等待你們的也未必是什麽好下場,我們就等著下次的交鋒。”
不是,說走就走,你們還算大丈夫?
切爾曼等人來得快去得快,撤得毫不留戀,這種詭異的表現反而讓張毅和洛玥心生狐疑。
他們雖然不知道出什麽事,但能讓DGS設下埋伏對付他們又虎頭蛇尾匆匆結束,恐怕隻有鄭光勇能做得到。
“是鄭家出什麽事了嗎?還是終於有人看不慣那老頭的囂張跋扈,聯起手對付他的FR集團?”張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道。
洛玥道,“或許有這個可能,我們回去叫傑夫他們打探一下。”
“那鄭世勳那邊,你又不打算去找他?”
“過段時間再說吧,我擔心現在衝動過去,真鬧得難看不是違背了我們接近他的初衷?沒必要多樹立一個敵人。”
洛玥說的堅決,張毅拗不過他,隻好點頭跟她回戰斧據點。
哪知一回去,就見班克羅夫特匆匆迎出來。
“首領,夫人你們可回來了,方才鄭家出大事了!鄭光勇的兒子鄭世勳從自家天台上摔下來,重傷被送去醫院搶救,現在情況很不樂觀,這消息差不多傳遍整個漢城,震動了多方勢力!”
“你說什麽,鄭世勳從天台上摔下來重傷?什麽時候的事,他自己好好的怎麽能從那地方摔下來。”
洛玥下意識關心地問道。
張毅有些吃味,班克羅夫特一問三不知,“消息來的太突然,一幫媒體都守在醫院門口等著最新爆料,鄭家又是以新聞黑洞著稱,任何八卦消息在沒確認之前沒有鄭光勇的授意都不可能登出,所以大家還在眾說紛紜的揣測中。”
“毅,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其實自從突然接到鄭世勳的邀約,到咖啡廳卻遭遇DGS的伏擊開始,洛玥心底莫名就有種違和感。
當時切爾曼故意態度曖昧,叫他們以為是鄭世勳與鄭光勇一同策劃埋伏他們,這個邀約正是鴻門宴,卻沒想到事情發生時,鄭世勳有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否則他若當時墜樓,誰能通過他的口給他們發來邀約。
答案已經很明顯,就是鄭光勇察覺了他們接近鄭世勳的意圖,為防止鄭世勳上當受騙,他才會叫DGS放棄手頭一切事務專心堵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