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震怒的老爺子
楚祁，狠狠地攥著拳頭，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在燃燒著自己。
當那股火燃燒到頂峰時，楚祁就是再也控製不住，憤然離開子書房走到老爺子的房間，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開就進去。父子二人彼此對望著，老爺子挑起著眉，看著楚祁沒有開口，像是在等著楚祁，看他要說什麽。
“我真的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不應該因為對方是我的妻子，就給我硬塞個什麽公私不分的帽子。軍人的天職是保護人民服從命令，那麽慕玨就不是人民的一員嗎？
無論是什麽人遇到了危險我都會這樣做的，不要說是衝鋒營就是整個DA師我也會毫不猶豫的。人命對於我來說，比什麽名利，軍銜，職位都要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那個人是我的妻子，就是開除我的軍籍我也不能不管的！”
一項惜字如金的楚祁，破天荒地對著老爺子說了這麽多，語氣是非常的強硬。以往隻要是發生衝突都是老爺子跺腳發威。今天老爺子也是看到了這冰山兒子的另一麵，倒是覺得新鮮了。
看著楚祁義正言辭的樣子老人笑了，而且是哈哈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亮如紅鍾的豪笑，楚祁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摸不到頭腦了。
這，老爺子這是在笑什麽？他不是在生氣的嗎，怎麽了，有什麽這麽可笑的呀？
錯愕，不解此時的楚祁一點也不知道要怎樣去麵對眼前這有些滑稽的場麵了。是的，目前楚祁是認為滑稽的。
“臭小子，不愧是我的兒子，有骨氣！你沒有給我丟臉！”
看著態度大轉變的老爺子，楚祁是徹底的懵了，顯然自己好似沒有回過神來。
站在那裏好一會兒，這才尋思出其中的道道。
這原來剛才都是老爺子一直在試探自己，畢竟是楚祁的年紀，位置如果是真的受到什麽重罰，還是真的擔心他會受不了。
年輕氣盛，又是心氣很高，所以想到這樣來看看自己的這個兒子會是什麽樣子。也是對平時的楚祁悶葫蘆似的性格有些擔心。想著借這樣一個機會來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道厲害也好好的反思自己。
“怎麽樣呀，是不是要氣死了啊？哈哈……”看著兒子的表情老爺子曉得那叫一個得意……就像惡作劇成功的熊孩子一般。
此時的楚祁就是一口氣呼不出來又是咽不回去！
這還真的讓嶽母大人說對了啊，老小孩兒……合著這是老爺子在調理自己啊！這也真是，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個字：“爸”
這語氣，那就是一個很“無奈！”
“哈哈哈……看看你的樣子，哎，你還真以為你老爸是老糊塗了？我是擔心你過不去這個坎兒。你這個師長可是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換來的，要是真的停職了，我怕你會接受不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楚祁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目光看著老爸。
就是在剛才自己還是在憤怒，怨恨。他要是了解老人家的苦心就不會有這樣的情緒。心裏有些愧疚，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很了解自己的父親。
在自己的眼裏，他就是一位嚴厲和軍人的榮譽高於一切的老人。這一次的事情一定會被老人認為是他一生的汙點。現在看來全是自己的臆想。
“爸，我……”
“多好啊，你還有在老婆麵前耍威風的機會，可是我呢。嗬嗬要等到下輩子了哦。”這時的老爺子，臉上帶著這樣的笑容，就是眼角的魚尾紋也擋不住那笑意的蔓延。那一雙眸子就像夜間的星星，璀璨閃亮……
可能也是有時候會後悔，沒有多陪陪母親吧？不是說給愛人最好的就是多多的陪伴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軍人窮其一生也就是隻能在遲暮之年給這最好的。隻是會有多少人在等待著，這最美好的陪伴啊。熬過無數的孤獨之夜，堅持到最後？
自己曾看到過母親望眼欲穿的眼睛……也曾發誓絕不會給妻子自己的徒留背影。
可沒有想到自己也是穿上了這身軍裝，給不了自己的妻子陪伴。
“臭小子，小丫頭自己也是很不容易的，你要好好待人家。這個孩子挺有一股的韌勁，想一想那個玉鐲子的事，我就是想這個小丫頭還真的不能小看。很有股子掘勁兒。以前是覺得她不適合你，年齡小兩個家庭也是不一樣。所以，我一直是想給你找一個軍人家庭的女孩子作為你的妻子。也是世事難料啊，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小子就對人家小丫頭動了心了。”
動心？老爺子的這句話讓楚祁差點噫死。
“我……”
剛要開口說些什麽，老爺子就是瞪著眼橫眉冷對了。
“嘿，在你自己老子麵前還敢撒謊？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經過白家的事和這回的事情，就已經讓人很是明白了！我說臭小子既然喜歡那還擺什麽酷？”
被老爺子這一番訓斥，楚祁的臉上就掛不住了，臉色微微的發紅，為了掩飾被揭穿的尷尬，楚祁的眼神就看向了一邊，躲閃著老爺子的眼神。
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兒子，也就不想讓他太沒麵子。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老爺子就開始了另一個心理的打算。
“吶，要努力‘做’人哦！”
這個一語雙關的話，幾乎就讓楚祁暈將過去。這可是為老不尊啊，這樣的話老爺子也能說出來啊。楚祁第一次感覺到，人老了會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因為個性有可能會大逆轉的哦。
“咳咳……爸，晚安！”
故作自然的楚祁，迅速地轉身離開了老爺子的臥室。樣子有些狼狽，老爺子看著又是哈哈哈……大笑起來。
哎，小孫子啊，要是臨走前可以抱一抱小孫子也就不枉此生啊……
回到自己房間的楚祁，呆坐在床邊，臉上還是紅紅的。老爺子的話還在耳邊。“喜歡人家小丫頭……”
“楚祁啊，你這是怎麽了？就是這點事情就弄不明白了嗎？”蹙著眉頭，就想著這些日子的事情，想著慕玨的種種以及自己的內心，其實分明就是自己早已動心，隻是自己逼著自己歸納在所謂的責任心上了。這樣想來自己對待感情竟然是這樣的懦弱。回想著和慕玨的對話……
“楚祁，你愛我嗎？”
“廢話，我不愛你，幹嘛問你愛不愛我？”
想著慕玨的樣子，楚祁隻是覺得心裏一片溫柔。以前有這樣的感覺時，自己總是認為是對她的好感，不敢承認是喜歡。嗬嗬……是自己的懦弱所致。現在知道好感和喜歡是不一樣的，想想以前自己的那些說辭，竟然那麽容易的說服自己。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感覺。要不然自己怎麽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呢？楚祁你就承認吧，你是愛上了她現在已經無法逃避這個了，坦誠的麵對吧，這又不是什麽壞事，說白了這是自己的幸福！
想到這裏，微微一笑。起身走進了浴室，還是洗澡睡覺吧。
——
慕玨一覺醒來的時候，兩隻眼睛紅紅的腫的就像奧特曼。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看到了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嚇的就叫了起來。
“我靠，你是誰呀？”
正在房間換衣服的寧凝，聽到她的叫聲跑了過來。
“怎麽了？看見小強了嗎？”
慕玨回過頭來，搖著頭。
“嗬嗬……不是小強，是我自己。我把自己嚇到了。”
寧凝聽到她這樣的說，真的很想給她一下子彈穿她的腦殼。
“你丫的，再這樣一驚一乍的，我就把你燉了吃。”
慕玨撇著嘴，你也太過分了吧？自己這麽乖巧的人怎麽就能受到這樣的待遇啊？
上廁所，洗漱……用了十五分鍾，除了眼睛有點腫看上去還是蠻精神。
通過昨天的事兒，慕玨想著自己要重新來過。寧凝說的很有道理，享受男人的同時要有可管理性。
世上哪有完人？一旦自己覺得對方不好的時候，就要想想你自己是不是做的無可挑剔。可是一想到自己和華典在三亞的事情……
那個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但也是跟楚祁撒了謊的啊，自己也就沒有那麽理直氣壯的了。
“寧凝你是不是真的要陪我回家啊？你真的是太好了以後一定好好的謝謝你的啊。”
看了一眼慕玨，寧凝冷豔的說道。
“像爺我這樣高大上的人，你說到哪裏去找啊？”
“就是，寧爺。您就是奴家的貴人啊，奴家要不要以身相許的呀，這樣的來報答您呀。”兩人說笑著往樓下走去，再回去的路上慕玨的心又是忐忑起來。自己昨天也是太生猛了，會不會把楚祁給嚇到了啊？
想想白婉婉，人家死都不能這麽大的臉，哎……怎麽辦呢？要怎麽說呢？
“哎，哎注意的形象，你這是回家還是上墳去啊？”
聽到寧凝的話，慕玨立刻挺胸抬頭的看向寧凝。
“寧爺，您看著樣子行嗎？”
看著慕玨麵癱的表情，寧凝無語了。
“自然點好嗎？你以為是蠟像館啊。”
“那就這樣您看？”
說著雙手交疊在腿上，嘴角微微上翹，就似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一般。看著是賞心悅目，可卻總是讓人覺得有時很慎的慌的感覺。
“行了你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別把人嚇出病來就好了。”
兩人一路說笑著，很快就到了大宅門口。
就看著慕玨深吸了一口氣，才拿出鑰匙開了門。
“慕玨回來啦。”
王媽正在玄關打掃衛生，看到慕玨就說了聲。
“王媽”
慕玨叫著，就脫了鞋，換鞋。脖子伸著看向裏麵。
餐桌邊上坐著老爺子和楚祁，正在吃早餐。
寧凝禮貌地打著招呼，也跟著慕玨換鞋，悄悄地說：“記住，要自然。”
“寧小姐也來了，我去再拿副碗筷，今早是千層餅和蛋花湯。”
楚祁沒有反應的繼續吃著早餐，老爺子看著玄關，又瞟著自己的小兒子。心裏八卦著：不對呀，這裏是有情況呀。昨晚小子不是說丫頭是受到了驚嚇，去朋友家尋求安慰去了。可是現在人回來了，這小子怎麽沒反應呢？這也太冷淡了啊，還是誠心裝出來得那樣子。這是什麽情況？還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老爺子心裏想著，也沒有表現出來，想著靜觀其變。叫道：“丫頭，快來嚐嚐王媽做的千層餅，很好吃的。”
慕玨瞄了一眼楚祁，看到他沒什麽表情，一顆心慢慢地放下來，“看著這意思是沒什麽事的吧？”
嗯。做到了楚祁的對麵，接過王媽哪來的碗筷，遞給了寧凝，又給寧凝夾了餅，盛上湯。之後才是給自己……
“昨晚麻煩你了。”楚祁突然的說道，嚇得慕玨就是一抖，差點把夾起來的餅又掉了回去。倒是寧凝鎮靜自如。
“不麻煩的，應該的。”
“我說，寧丫頭，你們什麽時候放假啊？回家過年的車票買好了吧？”
老爺子也是見風使舵，把話題從慕玨的身上轉移到了寧凝這裏，省得飯桌上太過尷尬。寧凝這樣聰明也就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雖然這話題讓自己很是蛋疼。可是為了慕玨也就硬著頭皮聊了下去。
“買好了，是大年三十的票，當天就可以和家人團圓了。”
“嗯嗯，不錯，一個人在外打拚一年了總算可以回家看看了，很好很好。”聊著家常話，慕玨卻是埋頭苦吃，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看先楚祁。哎，還真是尷尬啊。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告白了呀。
其實楚祁也是不怎麽從容，一夜沒怎麽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睡不著。這一早看到慕玨心裏也是打鼓，表麵上是不動如山，心裏卻是翻江倒海啊。雖然之前也想好了見麵怎麽說，可是這一見到就是胸悶氣短了。心裏想著，怎麽知道了自己喜歡她了，這怎麽反而不自在了呢？楚祁自己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不過，他還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一定要和慕玨說明白才行。
他，喜歡她！
並且，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喜歡！
之前對她的好，寵著她，捧著她都是因為喜歡她！
將碗裏的最後一塊餅吃完，楚祁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慕玨，我有話要說。”慕玨，看著楚祁那嚴肅的臉，一時間愣住了。
一時間飯桌上，一片靜悄悄的，都是將視線投到了楚祁的身上。
而慕玨，緊張的一雙手心裏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