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樂新是你真愛
陸匪翧覺得這個號碼眼熟,放到耳邊接起。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戈景清的聲音。
陸匪翧終於想起那種眼熟的感覺來自於哪裏,戈景清給自己打過電話,但當時他沒理會。
戈景清的目的很明顯,他就是為樂新來的。
所以省去那些虛假的寒暄,戈景清直接開口:“Kingsley,蘇斯那邊我無法溝通,他是那種不問世事的人,你作為唯一跟他們家走的很近的人,我想問你,你們要怎麽樣才肯放了樂新。”
戈景清這樣篤定的語氣,似乎是掌握了證據。
但如果真的有證據,找警察幫忙更快。
讓戈景清這樣“投鼠忌器”的做法,倒是讓陸匪翧覺得,戈景清是知道樂新的秘密的。
這個想法在腦海裏冒出來,倒是給了陸匪翧新的思路。
戈景清看中樂新,讓樂新做自己的女朋友,隻是因為樂新是盛君意孩子的母親,曾經的女朋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戈景清這一招並不是多麽高明。
盛君意連樂新的死活都不管不顧,最後還是言如霜出手,才哄得盛君意交出了臍帶血。
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很難覺得盛君意對樂新還有愛。
戈景清這個人兼顧建築專業水平以及經商水平,智商和情商都不一般,應該也能看出來。
所以,樂新身上絕對是有一個讓戈景清感興趣的秘密。
是催眠嗎?
還是樂新催眠了戈景清,讓這個曾經的天才建築師淪為她的掌中之物?
本來以為樂新隻一個會點小手段,貪心又能力不足的女人,卻沒想到還藏了這麽一手。
陸匪翧眼裏寒光浮沉,語氣卻依舊不變:
“我對考古沒有興趣。”
陸匪翧直接將戈景清堵了回去。
他的意思是他不會針對樂新。
當然戈景清信不信,陸匪翧不在乎。
除非是戈景清拿出證據來。
“我這裏不是警察局。”
戈景清聽到這句話,心裏結結實實被哽了一下。
他知道陸匪翧肯定是扣著樂新的,他也知道陸匪翧知道他為什麽來,可這個男人有恃無恐。
這種高高在上的強勢,讓戈景清有種遇到對手的感覺。
但他並不願意跟這樣的人成為對手。
因為太難纏。
陸匪翧不接受戈景清的威脅,或者說,是覺得戈景清提出的條件不夠有誠意。
戈景清低沉的聲音,多了一些氣急敗壞的味道:“樂新是你以前差點結婚的人,難道說,你前妻失蹤了,你就要找樂新作為替代品了?陸總,你前妻還沒死呢,你何必這麽早就找好退路。”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
時過境遷,你自己都不是當時的你,加上一個不是當時的她,是永遠不會再重回少年。
隻有在夢裏,才不會發現這樣令人沮喪悲哀的落差。
樂新那一雙能夠勾魂攝魄的眼睛,藏著秘密的雙眸,讓戈景清找到了回去的渠道。
雖然沒有把樂新的秘密挑明,但隻要察覺了樂新秘密的人,卻是應該能夠聽懂這其中的暗示。
戈景清就是在試探陸匪翧,因為他懷疑樂新被扣押,是因為催眠的事情敗露。
陸匪翧其實稍微細想一下就明白了。
“找退路跟扣押樂新有什麽關係?戈先生,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感覺陸匪翧似乎是要掛斷電話,戈景清亮出自己的底牌:“你們在找蘇珊對吧。”
陸匪翧冷笑了一聲:“還真是看不出來,樂新是你真愛。”
……
養老院。
樂新並不知道戈景清在找自己。
病房裏安靜極了,能夠聽到加濕器噴出細霧的聲音。
樂新被困在床上,她沒有辦法起來,也沒有力氣起來。
那天晚上突如其來的車禍,讓她本來就大病初愈的身體,快要四分五裂。
渾身上下疼得像是,被人拆開又重組。
為了忽略那種痛苦折磨,她隻想睡著,閉上眼睛,把自己拉入一個黑暗的世界裏。
隻是,好幾次,從夢裏麵疼過來。
“能讓我看會電視嗎?”沙啞的聲音,求著護工。
護工奉命照顧樂新,隻要確保她跑不掉就行。到底那是一張漂亮的臉蛋,蒼白的時候,風韻楚楚,招人憐愛。
哪怕身為**,也是會心軟的。
放一會電視而已,護工也沒有考慮這個要求背後的意義。
樂新是想從新聞裏麵知道外麵的情況,她想知道,自己失蹤的事情,會不會上新聞。
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卻還是想從電視上看到相關的報道,帶著這樣的僥幸,注定是失望的。
無人知曉。
電視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在找樂照。
屏幕下方,樂新看到樂照的照片,因為太過意外,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來。
那是一張素淨白嫩的臉,不施粉黛的證件照,透著澄澈靈氣的美麗,那雙眼睛,嬌滴滴、水汪汪的,黑白分明。
樂新心裏打了一個突。
她一眨不眨得盯著電視機裏,主持人報道著搜救的行程。
畫麵一轉,居然切換到一個中年美人。
如果不是樂新熟悉這個女人,根本不會認出來,這人是禾麗。
是那個在夢裏麵,陰冷狠厲盯著她的禾麗。
中年美人一頭烏發如雲,盤在腦後,透著端莊大氣的優雅,氣度沉靜,唯有那雙眼睛,透著一絲銳利。
“我沒能及時露麵,我很抱歉。作為一個母親,我是不稱職的。沒有辦法,因為我的先生,這段時間身體很不好。我們相濡以沫多年。我想,任何一位妻子,都沒有辦法在丈夫生命尾聲的時候離開他。
是的,安德魯生了一場病。我一直在陪著他。雖然我們都知道結果,但我希望,他在生命最後的時光都是有我的陪伴的。
我們沒有辦法對得起所有人。coco的事情鬧大了,安德魯他知道我擔心coco,所以我趕回來了。
關於我和coco的關係,確實,我對她關心不夠。
現在她下落不明,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我要找到她,她是我唯一的孩子。”
禾麗夫人側對鏡頭,在轉頭那一刻,一滴淚從眼角滴落。
充分展現出一個悲傷沉重卻極力克製的理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