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關於記憶
被雨瀟瀟來了這麽一手,對麵的世界絕對不好過。要知道雨瀟瀟可不僅僅隻是銷毀了石門。還順便將其周邊的一塊世界壁壘也一起挖走了,就是為了能夠填補自己這邊的空隙。
若是完整的壁壘,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但是現在被挖走了一塊,邊緣還是那麽的不整齊,導致從外麵來的吸引力將邊緣的壁壘,在一點一點的消磨侵蝕掉。
而且他們所處的位置。當初是為了給石門預留,後來又不斷增添了其他的東西,如今正在一點一點的被那個黑洞所吸收。來自黑洞的吸引力,即便是他們這些人,也是難以抵抗的。
不過和雨瀟瀟他們那個世界比起來,顯然這個世界要更加強大得多。也可能是因為之前就已經有了備用的壁壘。總之,他們永某種方式將世間壁壘暫時的固定住了。
雖然能夠明顯的看出那裏是被填補了一塊,但是如今那種吸引力已經消失不見了。作為罪魁禍首的流水將軍,自然是被他們惦記上了。
之前流水將軍被狼狽地拋了出來,他們也頂多就是嘲笑一番,然後再回去找回場子。但是如今連人都沒有見到,就已經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這讓他們怎麽能夠甘心。
“這個仇必須報。區區下界,也敢挑釁我們。”壁壘的空隙雖然被填補了,但是他們的樣子並不好過。比流水將軍之前更加的狼狽。
現在大家都是一樣的,誰還會笑話誰?但是罪魁禍首找不到。不知道是被誰打了一巴掌,弄出了這麽大的混亂場麵。自然流水將軍就被惦記上了。
在石門那邊的人還在努力填補著空隙的時候。雨瀟瀟他們這邊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已經有半個月。不僅僅有時間跨度的不同,還因為想要修複世界壁壘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除非他們手中原本就有。
可能是因為迷霧變得稀薄。閻浮提的人在夜晚出來的更多了,一同去欣賞月亮,一同去看看那些已經變得稀薄的迷霧,他們更想去欣賞日出日落。
這個是在以前看不到的。盡管依舊是朦朦朧朧,但總是比那些完全看不到要好得多。誰知道那些迷霧什麽時候就會再次回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雨瀟瀟再次來到了原本鑲嵌著石門的地方。如今石門消失,壁壘被修複,無論是誰,在這裏都不會想到原本這裏會有東西存在。空蕩蕩的一片,除了那些不斷湧現的迷霧,什麽都看不見。
就是向後人講,這裏原本就像是一道牆壁一樣鑲嵌著一道門,誰會相信呢?
如同是一張被對折的白紙。上麵被穿透了一點。將兩張紙結合在一起。當他們打開的時候,距離很遠,但當重合的時候。卻是零距離。這就節省了時間,完成了空間上的跨越。
石門的原理便也是如此。
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雨瀟瀟自然也能夠做到,卻不會輕易去嚐試。力量的過於強大,使得她想要做到精細的動作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誰知道哪個不小心用力。就會完全的粉碎,連修複的時間都沒有。
雨瀟瀟會來到這裏,並不是欣賞石門的精致工藝。而是因為她在銷毀石門的時候,有東西飛了出去。直直地落入了大海中。
因為當時那東西上的氣息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所以雨瀟瀟並沒有太多的關注他。不是因為不好奇,隻是因為當時時間緊迫,又沒有感覺到他的惡意便放任自流了。想著以後再去找回來。
但是因為這一次的這一項操作。天道突然又對她感興趣了,之前一直壓製著自己,沒有被天道感應到,如今就好像又重新成為了天道的寵兒一樣。出門必撿法寶。走路必有寶貝,時不時還有小動物撞上來。讓雨瀟瀟不得不再一次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她當然不會嫌棄這些送上門的東西了。但是能夠不被人注意到,那就更好了。她可不希望被太多的人注意到。成為行走的藏寶庫。那樣麻煩就太多了。
最近出海的人變得少了。要說海上迷霧變得稀薄,他們應該更有機會出海才是。不僅是因為那些未知的寶藏。你為了重新看一看大海的真實麵貌。
但是因為最近大海上並不平靜,他們隻能降低了出海的頻率。雖然之前即便是船隻損毀,也沒有太多的人傷亡。即便受傷,也大多是輕傷。可是這一點還是讓他們有些忌憚。覺得是不是哪一項做的不好讓海皇生氣了。
雨瀟瀟直覺認為,大海的喜怒無常,可能是與石門銷毀的時候掉入海中的東西有關。所以她才會到這個時候起來查看一番。
與她想的差不多,最近大海的喜怒無常的確是與那一樣東西有關,也的確和海皇有關係。畢竟作為這一片大海的主宰。他能夠控製住自己不讓大海的波濤洶湧,傷害到那些船上的人。已經是很冷靜了。
海皇沉睡於海洋深部,但是若是想要知道他的真實本體在哪裏,確實不簡單的一件事情。也可以說,這片大海就是他的身體。隻有在需要的時候,他才會讓自己顯現在浪花之上。讓其他人看到。
平時的時候,誰都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若非如今皇家圖書館中還有關於海皇記載,說不定已經被很多人給遺忘了。隻有在真正遇到風暴來臨的時候,才會想起他來。
低空掠過海麵,引起了一陣陣波濤。最終選定了一個位置。餘瀟瀟開始飛快的下潛。海水在他麵前分開,沒有沾上一滴水汽。
最終,當腳踩在實地的時候,他已經到達了海洋的底部。最上麵還有陽光照進來,顯現出一片藍色,再往下則是無盡的黑暗,偶爾會有那些點著燈的魚從中遊過。
海洋中必然是有很多說不出名字的生物。甚至還有海獸的存在。但是這些對於其他人來說危險的東西都忽視了雨瀟瀟。即便是正麵撞上,也會直接略過去。就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
但是在雨瀟瀟麵前的卻是一片瑰麗的景象。沒有迷霧在這裏存在。她看到的甚至比海麵上看到的還要清晰。各色的珊瑚本不應該存在這樣的深海之中。都說越是海洋深部的魚長得越是醜陋,但是這些魚卻長得一個個珠圓玉潤。
可能隻有黑暗中的生物才會長得醜陋吧。
沒有宮殿,並沒有像是傳說中有著龍王的宮殿。也沒有巨大的蚌殼。但是她
在下次的時候就像是突入了一個屏障一樣。這裏麵還是有水氣的,隻不過進入其中便會發現四周都是亮堂堂的,不會像在海洋深部一樣黑暗一片。
不知從何處來的光源將這裏照亮。但是如今這裏得給人的感覺卻不好。那些魚都在盡量的往上爬,就是在屏上的周圍不斷的遊走,顯然他們並不能突破屏障進入深海當中。
腳下的溫度很高,好像是有一座複活的火山,正在準備噴發。雨瀟瀟知道,這是因為海皇在生氣。
他是整片大海的象征。因為他的憤怒使得這片海域的火山開始活躍起來。但是也因為他一直在壓製著自己,讓自己不要那樣做。所以,那些出海的人,僅僅隻是被弄傷,而不是死亡。這批火山也一直被壓製著,沒有真正的噴發。
但是,誰知道什麽時候災難就會來臨呢。海皇原本也是人類,他的情感必然是豐富的。隻不過曾經作為上位者,他很會控製自己的感情。也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讓他如此的憤怒。雨瀟瀟的出現讓她被海皇感知到了。
閆秋明的身影出現在雨瀟瀟的視線當中,他看上去非常的冷靜和平靜。一點沒看出來,像是腳下這片熱土一樣。憤怒的情緒簡直要把他的頭發都要燒起來了。
但是在麵上,完全看不出來。和在閻浮提的港口中看到的那一片像水一樣組成的人體不一樣,如今的他帶著冠。穿著長袍和普通人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那些人是從哪裏來的。我想起流雲去哪兒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看到了雨瀟瀟的行動,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畢竟人身成為海皇,這樣的事情是極少的,能夠被天道承認本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而且能夠忍受。那樣的磨難成為海皇,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即便是在非常憤怒的情緒之控製之下。他也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再一次出現在海麵上,雨瀟瀟的心情其實沒有那麽好。盡管她知道這件事情其實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如今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在這裏。而且他也是真的把自己當作這裏的一份子。被人當作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不會讓人感覺到憤怒,若是當這個世界被人當做是排放垃圾的垃圾場。他們就是生活在垃圾中的蛆蟲。
蛆蟲怎麽能夠被允許成為能夠反抗人類的東西呢。和垃圾呆久了也就成了垃圾。所以,那些人通過石門成了排放垃圾之外。就是為了來定期清理他們這些垃圾。隻要是超出一定程度會變得強大的人。都會成為被他們清理的對象。
比如說原本居住在臨深淵上的那位。比如說。伽藍的最後一位法師沈流雲。
沈流雲所有的記載都消失,幾乎沒有人記得他,除了那本名為伽藍的書。
這並不是因為閻浮提的陰謀,也不是他們想要抹消證明的存在。而是因為石門那邊的人不允許他們記住這位英雄。
生活在底層的蛆蟲。是不能夠有反抗的情緒存在的,若他們知道曾經有一位頂著無上的壓力,想要給他們帶來希望,甚至打入了敵方的內部。那麽他們可能也會想著。我們也能做到。然後繼續反抗。
石門的形成尚未可知,但是必然是用了與這個世界相同的材料。否則,世界壁壘早就開始排斥,而不是將它緊緊的鑲嵌其中。形成一個空洞。
當初從石門上掉落下來的那塊碎片,一塊時間碎片。其中便是關於沈流雲的記載。這塊碎片落入了大海當中。自然便被這位海皇所取得。
可能是因為閆秋明和沈流雲之前的關係非常好。以至於。關於沈流雲的碎片毫無保留地向閆秋明釋放了自己的善意。然後和他融為一體。
也是因為這樣,閆秋明才找回了關於沈流雲的記憶。
曾經他們出兵,為了保衛伽藍,因為他們的敵人是破軍。
破軍其人是極具有軍事謀略的人,而且個人戰力非常的強大。他比如今的太上無珂更加的具有人格魅力。吸引了很多的人去擁護他,甚至是反抗當時最為強大的帝國加蘭。
但是直到直麵那位的時候。沈流雲才發現。他們的敵人並非破軍。破軍隻是他們給他的名字罷了。
在奪回來那個是輪椅上的石像之後。破軍便帶著旗下所有的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就好像是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不想再看他一眼一樣。
而頂替了破軍的位置,與他們為敵的,則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就是他們通過石門向這個世界排放了那些迷霧。弗於逮便是最開始的地方。當時來自於另外世界的人,可能是為了清理這邊的垃圾。便從弗於逮開始將那些隻要是強大一些的人全部斬殺殆盡。
這個是伽藍認為他們的敵人。在一點點的侵蝕他們的帝國一樣。但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的確是非常的強大。沈流雲作為最後一個法師,幾乎是燃燒盡了所有法師的底蘊。才打入了那片石門。將弗於逮上空的石門直接打破。當時石門剛剛成型不久,在打破之後,世間壁壘便自動複原。
但是沒有想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還有不少是留在這邊的。為了能夠回到那個世界,他們簡直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