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章 令人恐慌的文字
除去一開始的驚異,所有人就能夠感受到,這漫天的黃沙之下,掩蓋的是無盡的蒼涼,可見此處早已被荒廢多時。
他們看到的是一處早已被風沙侵蝕的祭壇,而在祭壇的那一邊,與他們如今所在的位置相對而立的地方,是高高隆起的山壁。
他們如今所處的位置,並無法通過山壁眺望到遠方。
依然能聽到耳邊不斷回響著的海浪聲音,果然,除去擋在了麵前的祭壇和山壁,兩邊都是無盡的大海。
“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處遺跡下麵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景!”
“就是,在以前還沒有見到過呢。”
這些傭兵們所探索過的遺跡絕對不止這一處,但是遇到如今這情況,還真的就是第一次。
那祭壇顯然依然還在活動著,很高,可能想要眺望到山的那一邊,就需要爬上祭壇,而他們如今從這個山洞中出來,看到的是祭壇的側麵,往右邊走才能看到長長的樓梯,一路通往祭壇之上。在那裏有發光的東西。
“那些人消失了。”終於有人發現,他們在山洞中看到的那些由星光組成的人影,在他們離開山洞之後,在有光照進來的地方,再也看不到那些人影了。
它們的出現似乎就是為了引導這些人來到這裏,但是如今不會有人往這方麵想。
一方麵是這遺跡早被多少人探索過,雖然如今還沒有到達過這個地方,他們是第一批人,在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那些人早就已經死去了很多年,即便是想要引導,又怎麽知道探索這裏的人不壞心懷不軌呢?
在離開山洞之後,雨瀟瀟的眼皮跳動也停了下來,可能是因為在山洞裏麵有什麽東西不想讓她看到,才會出現如今這種情況。
肩膀上的手離開了,讓唐明鏡感覺一陣的悵望所思,不過好歹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如今可不是需要兒女情長的時候。
祭壇很高,站在它的下麵隻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在那頂端發著光的東西,看上去似乎更小了,但是確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以為那是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上麵所反射的光芒,但現實卻告訴你,它是自己發光的,天上流動著的雲彩,看不到有太陽的蹤跡,但是這裏的光輝卻是真實的。
他們來到了祭壇下麵,但是想要走上樓梯,卻讓所有人望而卻步,沒有人知道這上麵究竟有什麽東西,能夠出現在遺跡當中,出現在這麽個詭異的地方。
無論這地方看上去多麽的波瀾壯闊,詭異卻無處不在,就連唐明鏡都選擇在祭壇下麵止步。
盡管冒險是存在所有傭兵血脈中的東西,但是和生命比起來,他們依然選擇後者。
“這裏……有東西。”第一個發現的人說話都顯得遲疑,因為看到的東西太過於震撼。
沒有人,他們沒有在這遺跡中看到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告訴他們這是先古遺民。
因為在祭壇下,淩亂的刻著一些文字,有些看不懂,但是有些文字確實和如今瞿耶尼的文字如此的相像,甚至和其他洲的文字也是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神明已死”
“真龍瘋了”
“他們都是叛逆者”
“天塌了。”
“逃!快逃!”
“我們被困死在這裏,誰也逃不掉。”
“人類,沒有出路了。”
……
這些文字雜亂無章的雕刻著,僅僅從這些文字的走形便可以看的出來,這並非是一次性刻畫上去的,零零散散,有的互相掩蓋,他們被刻畫了時間不盡相同。
有些是整齊的,能看出當時依然從容,但有些卻很淩亂,甚至缺胳膊少腿,就是在匆忙之下刻畫上去的。
被風沙不斷的侵蝕,有些已經看不清楚,但僅僅隻是那能夠辨認出來的文字所透出來的信息,就讓他們感覺到一陣陣的茫然和驚慌。
一種慕名的恐慌,從心底燃燒起來,叫他們說不出話來,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來打破如今的沉默,卻又不知道應該講些什麽東西。
現在開玩笑好像也不太好。
“上去看看吧。”唐明鏡依然選擇了作為那個出頭的人,這或許便是他的魅力所在。
愛護部下,麵對危險時也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可能就是因為他這一打岔,將所有的人從那沉默中喚了出來。
“不過是一些早就已經死去的人留下的東西,難不成還能夠影響到我們現在的生活嗎?”唐明鏡擺了擺手,便第一個踏上了台階,一步一步的向上走,中間會經過兩次的平台,最後才能夠到達那個光源所在的位置。
“……!”看著唐明鏡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若語的目光突然凝固在他的身上,之前因為黑暗,也因為離得遠,被人群所當她看的不清楚。
但是如今唐明鏡一個人走上去,將背後漏在他們眼前,若語這才看到在他的身後有兩三個文字。
但就這兩三個文字,讓她感覺到了驚詫,那是屬於龍的文字。
即便是瞿耶尼的本地人,都不一定會認得,隻有他們這些流淌著龍族血脈的人,才會從那些斷斷續續的傳承當中找到一些,甚至會從那些龍的文字中感覺到力量。
而若語看著那兩三個文字,便感覺到陣陣的炫目,如同遭受的精神攻擊一般,身體都有些搖晃起來。
好在很快唐明鏡就已經走上了樓梯,一步一步都踩的很穩,速度也快,那些文字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這才讓她從眩暈中緩了過來。
一同來的人對他表示了關切,但是這種情況讓她怎麽說出去?
其他人因為不認識那些文字,隻覺得這可能是唐明鏡在遇到危險時將身上的布料給劃破了,根本就不認為那些東西有什麽奇怪的,而且現在誰身上還沒有那麽一兩處被勾爛的衣料。
在唐明鏡踏上第一處平台的時候,雨瀟瀟也踏出了第一步,怎麽說那人也是自己的師兄,總不能看著他一個人去麵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