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神主大人
離奇的是，每個人手裏的蠟燭居然都沒倒下，隻不過燭光搖曳，看著一派紛亂的景象。
雖然隔著一麵鏡子，陳兗依舊聽見了咚咚的磕頭聲。
聲音非常沉悶，而且每一下都是實打實的，聽不出來有誰在敷衍。
我靠！
這樣磕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嗯，老頭們跟比賽似的。
你比我用力我就更用力，你比我快我就更快！
終於，有個老頭沒挺住，率先暈倒在地。
然後噗通一聲又倒了兩個。
剩下的一看再磕下去我們也一樣了，這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這時，他們聽見陳兗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是一個信號。
老頭們都是明白人，慌忙直起身來
一個頭道：“有生之年能看到神主大人再次降臨，小人死而無憾了……敢問神主大人有何吩咐，我等定當效犬馬之勞！”
他雖然是東族人，但說的卻不是東族語，也不是西族語，更不是部族語。
而是一種陳兗從未聽過，但是他卻能理解意思的語言。
是的，他確信這種語言自己沒聽過，但奇怪的是他能聽懂。
所以問題來了，他現在隻能被動接收對麵的信息，卻無法跟對方交流。
因為他不會說這種語言。
至於為什麽能聽懂，可能和那枚十級城主大印有關。
畢竟這裏的一切都是那個女城主建立起來的，這種語言或許也是她創立的。
那麽接管了城主大印的陳兗，自然也就獲得了解讀這種語言的能力。
當然，如果給陳兗一點時間，讓他多聽聽這種語言，說不定也能講。
畢竟他曾經是翻譯出身，對於語言學習方麵有著很高的天賦。
不過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所以……
接下去是要打手勢嗎？
對麵誰懂啞語？
嗯，以前的那個陳兗曾經自閉過好幾年。
這期間他不願意跟人講話，然後自學了簡單的啞語手勢，用來和家人溝通。
現在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見陳兗眨巴著眼睛不說話，東族老者便愣了一下。
然後微微側轉頭看身邊的同伴。
有個老頭輕聲嘀咕了一句，東族老者連忙又說道：“小人忘記介紹自己了，我乃天神殿神使團執事大長老東方嗣，專職管理神使團日常事務，並且負責神主大廳的一切供奉事宜。
適才小人的徒孫將供奉的燈油全部換成新的，所以才熄滅了燈火，並非有不敬之意，還請……還請……”
有心說還請神主大人原諒，但是居然吐不出這句話來。
想了想還是打自己巴掌吧，要不然沒法過關！
啪！
老頭甩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子，聲音之響亮，以至於周遭的燭光統統搖晃了一下。
啪啪啪！
左右開弓連打了十幾下，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
陳兗攔都攔不住，因為他開不了口。
眼看著再不阻止老頭非把自己打暈了不可，陳兗隻好又咳嗽了一聲。
東方嗣立馬停手了。
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陳兗，帶著哭腔說道：“多謝神主大人寬宏大量，小的以後一定盡心供奉，再也不敢把燈火都熄滅了。”
唉！
陳兗輕輕歎了口氣。
是的，除了歎氣還能做什麽呢。
真打手勢嗎？
就不怕饅頭掉出來？
這時，其他的老頭也紛紛附和，一個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感覺像在給陳兗開追悼會似的。
“天神殿？”陳兗嘴裏吐出這三個字。
嗯，這並不難學。
難的是掐住嗓子，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個男人。
“是是，這裏就是您當年一手創立的天神殿，您是眾神之主，僅次於奧圖的不朽存在，是我等……我等心中永遠不滅的太陽！”東方嗣的吹捧之詞聽起來相當肉麻，但又情真意切。
唔！
陳兗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的確明白了。
這麵鏡子就是和天神殿的人交流用的，而且在女城主那個年代就開始了。
不過應該已經中斷幾個，不，幾十甚至幾百個世紀之久。
所以對麵那幫老頭才會表現得如此激動。
“神主大人，您這次降臨天神殿，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吩咐嗎？”東方嗣輕聲問道。
嗬嗬！
陳兗笑了一聲，緩緩向後飄去。
是的，既然知道了對麵是什麽人，那見好就收吧。
反正明天還要去天神殿不是，了解一下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麽語言，想辦法掌握以後再和他們溝通吧。
許久沒有聽見回應，東方嗣忍不住抬頭往鏡子裏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神主大人已經不在了。
然後想了想，應該是燈油的事情還沒完，於是再次拜倒在地，磕頭賠罪。
其他老頭也有樣學樣，又開始了磕頭比賽。
這一幕統統被陳兗看在了眼裏。
因為他飄到門口就停下了。
老頭們的敬畏他深深體會到了，但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對方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
是的，他們雖然害怕，恐懼，但同時也歡欣，鼓舞！
這種矛盾的情緒在東方嗣的臉上表現得格外明顯。
陳兗的理解是，他們雖然一直供奉著神主大人。
但是對於她會不會再次現身，甚至是不是真有其人是抱有懷疑態度的。
這種懷疑可能伴隨著他們年紀的增長變得越來越嚴重，以至於都快顛覆他們的信仰了。
如今，看見神主大人現身（顯靈），當真欣喜若狂。
因為他們的信仰終於成真了。
所以……
這輩子沒白活啊！
……
出了遺跡，陳兗放下河床，關閉了暗道入口。
然後拿出任務文書，連續給楊宗嶽發布了三個英靈任務，蓋上十級城主大印，甩手一扔，一道金光就奔楊宗嶽那裏去了。
待他接住之後，右手一揮，三個任務就完成了。
於是三枚回命丹落入了楊宗嶽手中，算是對他這次的獎勵。
楊宗嶽連忙跪下磕頭謝恩，等抬起頭時發現地上多了兩個饅頭，而陳兗已經不見了。
然後一轉頭，就見他正漂浮在分城工地上空呢。
十級城主擁有非常強大的能力。
其中一項便是“激勵”！
一旦發動，所有城民的生產建設速度都會提升十倍。
持續時間十天。
十天之後，分城的建設任務將全部完成。
這比預定的計劃快了整整三個月。
對於本源世界而言，更是一日之間就完成了。
有了分城，生產力將會直接翻倍，人口的繁衍速度同樣也會翻番。
但最大的好處還是陳兗又獲得了一個神格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