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人心險惡
沒錯，前幾任修鍊這個功法的人，確實都有過一些問題。
創建這個功法的主人，那位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天道公認的第一位主人，修鍊了它的代價就是萬年沉睡一次。
最後的結果卻是，主神殺掉了那位唯一可以一統六界的氣運之子，任由魔族在世間為非作歹，而他則自行羽化。
修鍊這位功法的第二位主人，那位天下僅有的獨一無二的天才吳靈上神，不過兩萬年成就神位，代價卻是百年修為清空一次。
因為在修為清空時被仇家追殺，導致入魔，最後煉製無數傀儡，屠戮仙界。
自那之後，這本神秘的功法就成了一本禁書，有人說，功法之上擁有遠古魔主的詛咒，無論是誰一旦修鍊了它，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甚至最後還會成為禍亂天下的元兇。
而如今，這本被稱為詛咒之書的擁有者卻成了他。
當年的他是被逼著進入禁地取書，如果不修鍊此書就會死。
當初被拋入禁地的共有兩百人，最後所有人都死了，而他成功了。
當初他安穩六界，確實得到了無數的信仰以及歌頌。
可是如今千年過去，他這裡一直安然無恙，那些曾經被他救過人的心卻變了。
什麼狗屁禁書禍亂人間他可不信。這一切的一切，無非就是他們不想再被自己管束，而隨意尋的一個借口。
「既然這些人都是這樣的狼心狗肺，你為何還要拯救他們，這些人不配得到你的照撫。」
就在男子心中強烈不甘升起的那麼一瞬間，一道聲音卻突兀地在體內響起。
漸漸的，他感覺生機正在遠離自己，雙眸也因此不甘的閉上。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只是被功法弊端所產生出的次人格，給壓到了靈魂的角落。
原本次人格是沒辦法順利的佔據主人格，哪怕後期次人格誕生，只要男子一直對六界充滿信心，次人格最後也會消失。
可是現在六界之人已經開始，因為功法處於無盡的幻想中，將男子歸為了異類，未來禍亂六界的始作俑者。
這一現象直接讓男子對大多數人心寒，就在他下場退隱山林，不再管他們的時候，又出現了女子。
當初他並沒有對女子的家人做過任何不利的事，甚至還幫過他們好幾次。而如今這些人全卻死了，甚至罪名命還落到了他頭上，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被人算計了。
其實在他第一次見到女子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女子身上的氣運十分濃厚。
想來他知道的別人也知道，所以那些人才特意設計了這一切。
因為他們知道，女子身上的氣運如此濃郁，殺掉他綽綽有餘。
冰冷的眸子迅速睜開，入目所及之處是一處天然的礦洞，由目一掃周圍，很快男子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洞門前，那個閉目打坐，雖然是男子，可是很明顯只是女扮男裝的君洛雲身上。
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逝：君洛雲。
他在心中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靈氣緩緩調動，聚集在左手，可就在下一秒，他體內的靈氣突然一散。
狠厲的雙眸漸漸轉為了平和，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凝聚起了靈氣，猛然的，就向自己的命門處拍了過去。
微風拂面的一瞬間，蕭琪沫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立刻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君洛雲那張疑惑的臉龐。
「你幹什麼？」怎麼擺脫幻境了還想著要自殺？
看著眼前的女子，蕭琪沫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他這一生從未被人關心過。
從上古到現在，所有人遇到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
被好友冤枉，被愛人利用，被親人算計。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在人前無限的風光，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那無盡風光的外表之下脆弱的心。
因為脆弱，所以在他初醒的那一刻，回顧往昔，看到次人格所做的一切事情，挑起六界紛爭，導致生靈塗炭。害死擁有仁愛之心的顧傾主神，隨意的拿人命當兒戲，等等等等。
只要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了一種自己不配活在世間的感覺。
雖然次人格不是他，可是他的誕生卻是因為他。說到底，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他。
見他不說話，眼眶卻微微發紅，君洛雲猜測，他大概是在心魔中看到了自己原本該走的人生軌跡，因此受到了打擊。
「別亂想了，那些都是假的。你好好想想，你剛剛看到的一切景象中有沒有我的存在？你可曾聽過秦霜華這三個字？」君洛雲也只能這樣安慰他。
知道對方會錯了意，蕭琪沫，又或者說是上古真神，那位擁有仁愛之心殘夜上神，也只能勉強平復自己內心的慌亂以及痛苦，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容。
面對這個，年紀不知道比他小了多少萬歲的女子，這一聲師傅殘夜是怎麼都叫不出口。
又或者說他必須得有一個緩衝的時間。
「我想先穩定一下境界。」
「行，那我先出去，有事就叫我，別勉強。」在握住蕭琪沫手的那一刻，君洛雲也探查過，實力是提上來了，就是境界還不太穩定，確實要耗費一段時間，不過不耽誤搶神劍。
就在他轉身離開山洞的下一秒，殘夜那張原本溫和的面龐瞬間轉為了冰冷。
「不殺他，你早晚會死在她手中，甚至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那在好不過。」他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當初如果不是那個人，他可能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後期冰封千年，好容易有了人形，卻不想剛剛懂點人情事故，就被丟入的那種地方。
他本沒有害人之心，可是這世間卻因為他而死了無數人。
剛才通過記憶，他才得知當初那個女人，不僅僅只對他一個人下過毒，他手裡的無數下屬，全都因為那個女人而死。
「沒錯，我確實害死我很多人，可是你不要忘了，我殺的那些全都是該死之人。」兩副面孔在殘夜的臉上迅速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