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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報告虐我不留情 我待學業如初戀

  小兮讀博純屬興趣愛好,她在讀博的路途上悠哉遊哉,閑庭信步,沒有壓力。


  2014年9月讀博,12月懷二胎,小兮不想帶“球”奔波,就申請學業延期一年,直到2016年1月11日,已經延期一年的論文開題報告如果再不開題,小兮就永遠無法畢業了,這之前的一個月,生完孩子剛剛三個月的小兮才不得已從家庭主婦恢複追夢者的學子身份。


  小女兒一睡著小兮就抓緊時間看書、查資料、寫開題報告,身體吃不消,小兮咬牙堅持,這段時間,小兮第一回感覺到了讀博的壓力。


  去西安做開題報告的頭一天,兒子感冒發燒。1月11日去西安的當天,婆婆留守家中照顧生病的老大,公公抱著四個多月的老二,老公開著車在下雪的秦嶺山路蜿蜒前行,小兮在車內修改t、練習做開題報告。接到婆婆電話,兒子感冒加重,醫生讓住院,老公擔心不已,婆婆安慰老公開山路高速注意安全,家裏不用擔心。


  小兮至始至終沒有抬頭,視線一直停留在開題報告上,眼淚在眼眶打轉,心底一陣沉重與潮濕,小兮捏緊拳頭給自己加油,開題報告一定要過,否則對不起家人的付出,對不起隻有奶奶陪伴的住院的兒子。


  到西安的當天晚上,公公待在酒店,小兮和老公抱著女兒出去吃飯,那天是小兮的生日,西安的朋友為小兮慶生鼓勁。掛心兒子、心疼女兒的小兮強顏歡笑,早早結束生日宴,回酒店時西安飄起了2016年的第一場雪,漫天雪花,西安一下子變得浪漫起來。西安一浪漫,就得改名長安,雪舞長安,分外妖嬈。


  當天夜裏淩晨三點,小兮覺得自個火辣辣的難受,一測體溫發燒,老公起來燒了開水,要求小兮多喝水,祈禱她一定不能病倒,女兒還要吃奶,天亮了還有開題報告,兒子還在住院。


  夜裏,小兮燒的暈暈乎乎,女兒貼著小兮滾燙的身子咕嘰咕嘰吃奶,小兮看著女兒紅彤彤的臉蛋,將臉別到一旁偷偷抹淚,因為自己的學業苦了兩個孩子!

  天麻麻亮,老公和公公帶著孩子陪小兮去醫院看病,既然生病已不能避免,盡快好起來才是病不起的小兮需要做到的。


  到了醫院,小兮幾次詢問醫生自己病成這樣給孩子喂奶不影響吧,醫生也反複告訴小兮,不能給孩子喂奶!但是女兒不會吃奶瓶,老公和公公燙了奶粉買了勺子給女兒都喂不進去,公公抱著餓得哇哇大叫的女兒在醫院的走廊裏跑圈圈,女兒還是哄不住,小兮噙著眼淚、打著點滴給孩子喂奶。


  吃飽的女兒沉沉睡去,老公不停給孩子量體溫,怕孩子也染上感冒。燒的昏昏沉沉的小兮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盯著點滴,盡力背誦開題報告。


  暈暈乎乎中,小兮的電話響了,學校擔任開題秘書的老師打了電話,提醒小兮是否已到西安,中午兩點開始做開題報告,小兮把自己的情況告訴老師,老師十分關心,提醒小兮不要錯過答辯,並承諾她會幫忙與答辯組導師提前溝通,讓小兮一到教室就做報告,做完報告就離校返家。


  中午1點,點滴還有半瓶,小兮喚來護士拔掉點滴,得趕緊去學校了。小兮進教室答辯,公公和老公抱著孩子,坐在車裏,在冰天雪地的大長安等小兮做完報告立即趕回漢中。


  小兮到教室才發現,第一位同學的報告已經開始了,她腳步輕飄飄地挪到後排座位,答辯秘書過來詢問她準備好了嗎?小兮點頭報以感激的微笑,當答辯秘書簡單陳述小兮目前的狀態並安排小兮第二個答辯時,教室響起了鼓勵的掌聲。小兮硬撐著,用最大的聲音開始自己的報告,十來分鍾小兮已經虛弱不已,報告結束,教室又響起了掌聲。導師們快速提出了修改意見,小兮的開題報告順利通過,導師們向她表示祝賀,祝願她和孩子早日康複,小兮向大家鞠躬致謝,導師的儒雅、老師同學的關心體貼,讓小兮焦灼的心在長安的雪日裏安定、溫暖。


  回到漢中,小兮昏昏沉沉照顧女兒,第二天,小兮高燒還不退也住進了醫院。與住院的兒子隔樓相對,母子倆打開窗戶打招呼。


  婆婆在家煮飯照顧老二,公公在醫院照顧老大,老公家裏醫院兩頭跑,一會來看看小兮,一會去陪陪兒子,小兮的媽媽也專門趕來在醫院陪床照顧小兮。


  住院的當晚,小兮嗓子火辣辣的疼,但因為第二天一早要空腹抽血化驗,小兮忍著沒喝水。第二天,小兮的嗓子完全啞了,嘴巴燒出水泡爛得流血,小兮的體溫飆升到39度近40度,六瓶點滴、三次退燒針,就在老公王康準備幫小兮找醫生會診時,小兮在當晚九點多終於退燒了。


  情況逐漸好轉,兒子出院了,近一天沒吃奶的女兒餓極了,噙住奶瓶幾口就喝了二百多毫升的奶。住院的第五天,小兮媽媽陪她到醫院門口看女兒,見到女兒的第一眼,小兮又濕了眼眶,女兒瘦太多了!


  所有的艱難都會過去,但艱難時留在記憶裏的感受卻始終曆久彌新。


  走過學業最苦難的時期,小兮依舊守著讀博的初心,她不急著畢業,不急著用博士學曆去找工作,所以小兮不急著動手寫論文,她涉獵大量的書籍,不斷鋪大人生的地基。


  小兮想把論文做成一件讓自己滿意的藝術品,唯有如此,家人和自己所有艱難的付出,才值得。小兮堅信:越是艱難,越不放棄,如此,所有經曆過的艱難才不會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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