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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到底有沒有胎記

  一道清潤中帶著怒氣的聲音伴隨著馬蹄聲傳來。


  盛永康一家回身,就看到容逸帶著十幾個護衛騎馬而至。


  他們在邊境見過容逸,而且此時容逸身邊還跟著那個帶他們來京城的男子。


  “世,世子爺!”


  “草民叩見世子爺。”


  “叩見世子爺。”


  盛永康一家稀稀拉拉的跪地行禮,容逸的臉色卻是更加沉了幾分。


  容逸身側的箭奇緩緩低頭,知道這是自己的失誤造成的。


  這一路帶著盛家來京,路上被纏著問了一些關於盛淺予的事情,他也說了幾句。


  後來到京城,更是聽到一些傳言,什麽盛小神醫,一脈千金,掙了多少銀子之類的。


  盛永康當時聽到幾句傳言就拉著幾個人問了一些關於小神醫的事情。


  聽完那些人說的,盛永康一臉的激動,欣喜。


  他不知道盛家和盛淺予已經斷絕關係的事情,加上盛家的人極力要來找盛淺予。


  他想著人反正在京城,他們是盛大夫的家人,肯定是要和盛大夫住在一起的,便直接把人送到了這邊,他自己則是回去想世子爺複命。


  隻是,在世子爺知道盛家人來找盛大夫之後,世子爺眉頭一皺,立刻從皇宮趕出來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把人帶到世子爺跟前。


  “本世子問你們,盛淺予左手手腕上可有一個圓形胎記?”


  “啊?”盛永康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心中納悶,怎麽又有人問那個臭丫頭手腕上的胎記?


  那丫頭就在這,世子爺直接派人一看不就知道了?


  “問你們話呢,愣著做什麽?!”陌千出聲嗬斥。


  “哦哦,有,有胎記,就在那丫頭手腕這個位置,滾圓滾圓的,一眼就能看到。”


  盛永康拿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表示就在那個位置。


  容逸掃了幾人一眼,“你們確定嗎?”


  “確定,確定,看了十幾年了,怎麽可能會錯。”


  得到確定答案,容逸眼底漫過各種顏色,努力壓住那快要跳動出來的一顆心。


  “陌千,敲門。”


  “是!”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盛淺予根本不需要多想便知道一定是容逸過來了。


  盛家人就是容逸找來的,剛剛盛永康喊叫的聲音被打斷,如今敲門聲響起,自然是容逸過來了。


  “牛大哥,金子,你們帶著廷煊繼續吃飯,我不叫就不要出來。”


  盛淺予交代完兩人又跟廷煊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去開門。


  大門口,陌千敲了幾下門就靜等在門口。


  容逸也在這個時候下馬,走到大門處。


  吱呀~

  門開。


  看到隻有盛淺予開門出來,容逸往院子裏望了望,想要看到廷煊。


  “世子爺可要現在對峙?”盛淺予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盛家人。


  “是。”容逸盯著盛淺予的眼睛,“本世子已經問過他們,他們說你手腕上一直有一個圓形胎記。你是不是在那件事之後便自己把它隱藏起來了?”


  容逸相信盛家這些人不敢騙他。而盛淺予有意隱瞞是絕對有可能的。


  盛淺予聽言,對容逸緩緩一笑,眉目生花,幾分陰魅,幾分妖嬈,一種風情。


  容逸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欣賞這絕美的笑顏,盛淺予卻已經收了臉上的笑,徑直朝跪在地上的盛永康一家走去。


  “你們說我手上有胎記,在哪呢?”盛淺予把左手衣袖拉上去一點,彎身,把手晾在盛永康等人麵前。


  “這怎麽會沒有?!”


  “明明就有啊,當時抱生下來的時候就有,那時候還是很小的一個圓形的,紅色的胎記。”


  劉氏拉著盛淺予的手,還用手使勁搓了搓原來長著胎記的位置。


  可惜,那裏是一片白淨的皮膚,根本不見他們所說的胎記。


  盛淺予撫開劉氏的手,站直身子,聲音冷冷淡淡,“我手腕上從來就沒有什麽胎記,那隻是一個淤血的傷口,傷也早就好了。”


  “可”劉氏有些懵,突然就有些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胎記了。


  盛永康眉頭皺的死死的,剛剛還篤定是個胎記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盛玉田這個時候也縮了縮腦袋,眉頭擰緊,眼底有些懷疑,又有些疑惑。


  盛玉樹在盛淺予收回手的時候伸著腦袋特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盛淺予手上的胎記能說明什麽呢?


  世子爺為什麽這麽在意這一點?

  他可不覺得世子爺特地讓人把他們一家帶來京城隻是好心或者順便。


  盛永康一家麵麵相覷,眼神之間是互相的詢問,想知道那個一隻存在的胎記到底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容逸看著這一家的反應,眼神瞬間暗沉下來,身上更是無意識的散發出一股殺氣,“到底有沒有胎記?!”


  剛剛這一家都篤定有胎記,怎麽現在又閃爍其詞?

  陌千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怒火,與箭奇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把頭低了一些。


  盛淺予看到容逸眼底的殺意,眼簾微動,垂眸,臉上情緒難辨。


  “這,這,明明,明明就有的,民婦記,記得有”劉氏感覺到容逸的怒火,哆哆嗦嗦的開口,臉上更是帶著驚慌失措。


  “什麽叫你記得有?你連自己所生孩子身上到底有沒有胎記都不知道嗎?”容逸麵無表情,無形中的那股暴怒卻清晰的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她,不不是”劉氏跪趴在地上,聲音顫抖的厲害。


  旁邊盛永康無意碰了一下劉氏的胳膊,劉氏把頭伏低,腦袋幾乎貼在地上。


  “回,回世子爺,民婦,記得淺予手腕上確實有個胎記。不過,也,也可能是民婦,腦子不好用,記,記錯了。”


  容逸再聽到這好像是否定的答案,上前一步,“記錯了?”


  “是是是。”


  容逸麵容平靜的轉眸,“那你呢?”


  “回世子爺。”盛永康往地上磕了個頭,“小民也記得有,但是,但是也可能真的是個傷口。”


  “是嗎?”容逸輕輕緩緩的說出兩個字,眼底的失望,氣憤,心疼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


  “是。小民該死,小民看是個閨女,就,就沒怎麽上過心,實在不敢確定。”


  容逸背著手靜立原地,麵上神色沉沉,眸色不明。


  盛淺予卻是沒想到盛永康夫婦倆竟然來了個不確定。


  她本來還準備來個抵死不認,反正她手腕上就是沒有胎記。


  如今,她什麽都不需要多說,容逸已經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她手腕上有胎記。


  “你們慢慢聊,這裏就沒我什麽事了吧?再見。”


  說完,盛淺予轉身邁著輕鬆的步伐進了院子,並且直接把大門關上。


  省的容逸再想起別的細節來問。


  容逸視線微轉,看著那個進門的女子,眸色暗沉,深遠。


  跪在地上的盛永康一家其實很想攔住盛淺予,或者跟著盛淺予進到這個他們從來沒住過的大院子裏。


  隻是,容逸就站在眼前,他們連起身的膽子都沒有。


  “陌千,帶他們走。”


  “是。”


  盛永康一家站起身,想問去哪,卻又不敢開口,就這樣直接跟著陌千離開。


  容逸看著幾步遠的大門,想上前,卻又沒有理由。


  原本以為盛家一家到了京城,盛淺予是如何都賴不掉,推脫不掉了。


  如今,竟然連盛家人都說不確定。


  難道,當初那個女子真的不是盛淺予?


  不!

  容逸眸子眯了眯,這裏麵太有問題了。


  就算盛家一家真的不關心盛淺予,但是也不應該連胎記和傷都分不清。


  難道盛家人在來京之前就被什麽人收買或警告過?


  這有可能嗎?

  盛家一家人的到來,讓盛淺予的生活嘈雜起來。


  “盛淺予,你快開門,我們是你爹娘,你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像話嗎?”


  “你這個不孝女,你自己住在這麽大的院子裏,卻讓你爹娘和哥哥寄人籬下,看人臉色,你個沒良心的”


  他們被世子爺的人安排在一個很小的院子裏,那裏麵還住著不少的下人。


  那些下人都是看銀子給好臉的人,知道他們窮的沒多少銅板了,就每日欺負他們。


  “孩子他爹,咱們去找花花吧,淺予丫頭她,她根本不”


  “哼!胡說什麽呢?老子的閨女有這麽大個宅院,還有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銀票,你讓我去找一個做下人的閨女?哼!”


  盛花花是在邊境的時候,在他們一家走投無路的時候被賣給了一個商人做丫頭,說是也來京城這邊做生意。


  他們一家原本還不想把盛花花賣那麽遠,可是,別人出的銀子都沒有那個人高,最後盛永康還是決定賣了。


  本來拿著賣盛花花的銀子,再找盛淺予那個女兒要點銀子,他們再把村裏的地什麽的一賣,也能在別處置辦一些家產。


  可,當他們再次去尋常巷陌找盛淺予的時候才知道,盛淺予竟然隨著世子爺來了京城。


  這下,盛永康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他的閨女跟著世子爺到京城享福去了,最小的閨女也到大戶人家做了丫鬟。


  他這個做爹的到京城之後怎麽著也能衣食不缺的過活。


  於是,盛永康直接把村裏的房子和田地全都賣了,把最後的退路也徹底斷絕,一家人揣著幾十兩銀子往京城趕。


  本以為,來京城之後找到自己女兒,在這背井離鄉的京城,她們肯定會照看自己。


  誰知,這剛到京城就被盛淺予擋在門外,更是被世子爺問話。


  他在那什麽都沒有的破院子住了幾日,實在受不了那個冤枉氣,更因為手裏快沒有銅板吃飯。


  所以,今日又來找盛淺予了。


  “孩子他爹,淺予丫頭是不會給咱們開門的,你難道還想進這京城的大牢嗎?”劉氏說著話,眼圈一紅,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這好好的一家人,在來寧村雖然過的清貧,但是也算是安安穩穩的。


  如今倒好,小閨女賣到人家家裏做下人,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


  這個閨女,根本就不

  哎~

  再看看兩個兒子。


  老大自從遇到那個羅紅紅,就被那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兩人整日就知道膩歪在一起,什麽都不幹。


  這二兒子呢,雖然很少說話。但,她勸說過好幾次讓他去找個工做。


  他隻是嘴上應,卻沒有任何行動。


  如今眼看著他們一家子就要山窮水盡,當家的和兩個孩子卻沒有一個願意好好去做工的。


  他們之前是怎麽對盛淺予的難道他們自己不知道嗎?

  她算是看透了,那孩子跟他們從來都不是一條心啊。


  “去去去,坐牢也好過在外麵受欺負。再說了,去哪找花花那個丫頭?你知道她的主家在京城什麽地方嗎?”


  “我”


  劉氏剛張口說了一個字,那邊盛永康根本不耐聽她說話,直接打斷,“過幾日身上的銅板花光了,在牢裏還有飯吃,在這可要餓著肚子了。”


  “給我敲門,就是砸也要砸開。今日,要麽這個丫頭給我們銀子,要麽,咱們就住在這裏不走,我看她能把我怎麽樣?”


  啪啪啪!

  “開門,逆女!”


  咚咚咚


  “盛永康!”


  一個男子駕著一輛普通的馬車走近,直接大聲叫了盛永康的名字。


  正在敲門的盛永康聽到有人叫他,回身,“嗯?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想要銀子的話就上車。”


  “銀子。”盛永康聽到這兩個字,沒有任何猶豫的朝馬車走去。


  “孩子他爹,不”


  “你們都跟著去,上來。”


  劉氏阻止的話還沒說完,男子直接打斷。


  “啊?”


  “行了,走吧,在這等那個逆女開門還不如去掙點銀子呢。”


  盛永康什麽都不問,直接坐上了馬車。


  那邊盛玉田也拉著身邊的羅紅紅上馬車。


  盛玉樹走到劉氏跟前,“娘,走吧,咱們身上也沒什麽可圖的。”


  劉氏一想也是,而且自己男人和兩個兒子都上了車,她隻得跟著上車。


  一處偏僻的院子中,盛永康一家下了馬車。


  “進去吧,我家主子等著你們呢。”


  盛永康此時有些退怯,咽了口口水,左右張望

  “想要銀子就快點。”


  “哎哎哎!”聽到銀子,盛永康拋掉那點害怕,直接抬腳進屋。


  大廳中,容逸坐在主位上,手裏捧著一個杯子輕輕轉動著。


  聽到門口的動靜,看了一眼進門的一家。


  盛永康進門看到容逸,立刻跪地,“參,參見世子爺。”


  他沒想到叫他們過來的人竟然是容逸。


  “見過世子爺。”


  斷斷續續的請安聲落,屋裏一片沉寂。


  過了許久,容逸開口,聲音是平常的溫和輕緩,“本世子問問題,如實回答便有銀子。”


  那邊陌千端了一個托盤,上麵是十兩一個的銀錠子,足足放著一百個。


  盛永康抬頭看到那擺滿一托盤的銀子,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世子爺請說,請說,小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容逸把手裏的杯子放到桌子上,“這給銀子的規矩說了,沒收銀子的規矩也要提前說好。”


  “啊?沒,沒收?”


  “嗯,本世子問問題,你如實回答就有銀子,你若是說假話,銀子收回。並且,砍掉一根手指。說一句假話,砍掉一根。”


  “不要存有僥幸心裏,就算你逃回邊境,本世子依然能找到。”


  盛永康臉色發緊的咽口唾沫,硬著頭皮點頭,“是,是。”


  那邊劉氏已經嚇的牙齒開始發抖。


  盛玉田和盛玉樹也就稍微好上一些,羅紅紅最是無關緊要的人,隻跪在地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們盛家的孩子都讀過書嗎?”容逸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盛永康愣了一下,這算什麽問題?

  但是,這種事情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這麽簡單就能掙到十兩銀子的話,他能回答好多。


  “是,小民的爹曾經是個童生,教我和大哥讀書識過字,家裏的孩子也在很小的時候跟小民的爹認過字,倆兒子還在學堂上過學,就是後來家裏窮,就沒”


  “盛淺予可讀過書?”容逸不耐煩聽他囉嗦這些,直接打斷他問道。


  “沒,沒有,女孩子家家的,認識那麽多字做什麽?”


  容逸看了陌千一眼,那邊陌千遞過去一個銀錠子,“給。”


  盛永康兩隻手接過銀子,還用袖子擦了擦,然後放到袖袋中。


  容逸繼續問,“盛淺予的醫術是跟誰所學?”


  聽到這個問題,盛永康剛拿到銀子而生出的愉快心情瞬間消散。


  “不,不知。”


  “嗯?”


  “世子爺,小民真的不知。那丫頭根本大字不識幾個,每日在家喂雞,喂豬,割草,種地,做飯,根本沒有學過醫術。”


  “小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村裏人都知道,他還經常和我們隔壁的閨女一起上山割草。世子爺如果不信可以去問。”


  盛永康生怕剛到手的銀子再被收回去,立刻表示可以查證。


  容逸沒有追究這件事,對陌千使了個眼色,陌千又拿了一個銀錠子送過去。


  盛永康緩緩舒了一口氣,接過銀子趕緊揣到兜裏。


  “盛淺予在前年陽曆三月六日上山割草時穿的是什麽衣服?”


  “啊?這個”盛永康有些答不上來,他還真不太記得這件事。


  “民婦記得。”


  那日就是她和盛淺予一起去的後山,還出了那樣的事,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


  “是,是一個洗的發白的暗黃色麻布襖子,襖子的前襟這塊是灰布補丁,袖子這邊,這個位置也有。”


  容逸聽言,看向陌千,陌千眼睛轉了轉,臉色一變,“主子,那日在洞中的女子就是”


  陌千沒有說完,被容逸眼神製止,眼底神色浮浮沉沉。


  容逸沒有說話,眸色清澈平和的像是早就知道這些事。


  容逸對陌千抬了抬手,讓他把銀子給劉氏。


  “還有一件事。”容逸的聲音低沉,輕緩,“盛淺予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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