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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湛沂辰,你少放屁!

  量尺寸,挑料子,選顏色,加上各種首飾之類的挑選幾乎用了一整日。


  臨近傍晚,加緊趕出來的衣服全都做了出來,盛淺予又試了幾件,這一日才算過去。


  別說,試衣服也是個體力活。


  “容逸,明日要帶廷煊去嗎?”


  容逸搖頭,看了一眼自己兒子,“不用,你先熟悉一下京中的人和事,以後再有宴會再說。另外,春節過後廷煊就去上書房讀書,淺予,你要不要考慮搬到東城?”


  盛淺予搖頭拒絕,“我不打算讓廷煊去上書房讀書,春節後先在附近找一個不錯的學堂,之後再說。”


  “可是,淺予,上書房的太傅是整個東容國最好的先生,你應該讓廷煊”


  盛淺予搖頭,態度很堅決,“容逸,我不想廷煊像你一樣這般的為各種事情奔波,很多事情又身不由己。說真的,要不是我現在對你感覺不一樣了,我會選擇一個可以帶著我們母子過閑雲野鶴生活的人。”


  “好,淺予,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都聽你的就是。”


  看出容逸臉上的一絲緊張,盛淺予立刻開口安撫,“你別多想,我隻是說那是我喜歡的生活,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受到任何的束縛。你看,你即便貴為世子不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所以,我現在就希望廷煊能好好學習輕功和醫術。不管將來他怎樣選擇,這兩樣都是他可以保命的底牌。”


  容逸心裏明白盛淺予的想法,他其實有些不理解。


  作為皇家人,他一直覺得皇家人是高一等的。遇到盛淺予之後,他慢慢的發現這個想法好像有些不準確或者不對。


  就像如今,若是他們沒有發現薑家父子的所作所為,萬一薑家想做的事情成功了。


  那麽,那個時候,他這個世子爺確實什麽都不是了,那個時候,薑家才是最尊貴的。


  這種可以被推翻的高人一等,確實不應該是他自傲的資本。


  容逸輕輕把盛淺予摟在懷裏,“你說得對,是我太過迂腐。在上書房讀書很苦,很累。但是,相比較來說,你願意用輕鬆的方式來引導廷煊學習反而是正確的。”


  若是結果都一樣會把廷煊培養成一個厲害的人物,他不得不承認,盛淺予的方法比皇家嚴苛的夫子好太多了。


  “嗯,以後教導廷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教育不光是學習知識,還要讓他的心裏健康。我不求他成為多麽厲害的人物,廷煊隻需要有正確的價值觀,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麽就可以。”


  “價值觀?”容逸表示從未聽過這個詞。


  “怎麽說呢,就是讓他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簡單就是這樣吧。”


  這個隻是最基本的要求。


  上一世的她太過窮苦,心裏隻想著掙錢掙錢,幾乎沒有自己的生活。


  她了解那種感覺,也了解那種感受。所以,她不希望廷煊再像她一樣。


  至少這一世,她可以為自己的兒子遮風擋雨,不用為銀錢的事情發愁。


  “好,以後廷煊的教育由你負責,我來教他武功。”


  “嗯。”盛淺予點頭,很感激容逸能夠理解她,讓著她。


  “容逸,你們查到那日的出口在什麽位置了嗎?”


  “差不多了。”


  “那,那些士兵呢?可查到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也會很快,這件事最晚過完春節就會解決。”


  “需要我做什麽嗎?”


  容逸想了想,“可能需要你曾經給南喬五皇子吃過的藥丸。”


  “明心丹嗎?可以,我還有五顆,等回頭你需要的話可以從我這邊預定,我給容世子便宜一些。”


  容逸聞言,低頭在盛淺予頭發上印下一吻,輕笑著道,“好。”


  “說到銀子,容世子打算什麽時候結算一下我糧食的銀子?”


  “不要著急,很快了,戶部這兩日就會送過來。”


  盛淺予挑眉,“為什麽讓戶部的人送來?”


  容逸笑的神秘,“自然是因為,戶部代表了東容國的朝廷。那批糧食是朝廷從你這裏買的。”


  盛淺予聽言,眼眸微動,“容世子這是想幫我抬身份?”


  “算是。讓東容國所有百姓都知道,他們今年能夠不挨餓,全是因為你的糧食。”


  “哼!又把我架在高處,就不怕我成為靶子?”


  “不會,就算你成為靶子,也有本世子在前麵擋著。”


  “嗬嗬~說話這麽好聽,再說兩句。”


  “還想聽什麽?”


  “嗯”


  第二日一大早,盛淺予穿了一身淡紫色襦裙,上身是同色對襟外裳,領子處是一圈白色毛絨領子。


  衣服外麵又披上一件純白的絨毛披風。


  這一身隱隱透著貴氣的紫色,再加上盛淺予那雙少見的漂亮柳葉眼睛,以及精致、白皙的臉蛋,走出去絕對能迷倒一大群。


  “廷煊,乖乖跟著金子舅舅和弓持叔叔,娘親會早點回來。”


  院子門口,盛淺予彎身再一次交代廷煊,容逸站在盛淺予旁邊,同樣的一身暗紫色華服,負手而立,風華無雙!

  容逸的視線隻在廷煊身上停放片刻,大部分時候都是落在盛淺予身上,一絲寵溺,點點甜膩。


  廷煊乖巧應聲,“爹爹和娘親也早些回來。”


  “好。”


  兩人轉身上馬車,晃晃悠悠的往東城走。


  “容逸,尊碩王府離容王府應該不遠吧?”


  “是不遠,也就隔了兩條街。”


  “今日會有很多人去嗎?”


  容逸點頭,看著盛淺予的小臉,眸色發暗,漸漸靠近小人兒身邊,說話也有些漫不經心。


  “嗯,還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


  “誰?”看出容逸有些走神,盛淺予暗道一聲流氓,假裝什麽都沒看出來。


  “你認識的,猜猜看。”容逸視線下移,輕輕拉著盛淺予的手磨蹭著。


  盛淺予眼睛轉了轉,“我好像不認識幾個人。”


  “不是東容國人。”


  “啊?那就是喬銘宸,或者湛王?”


  “嗯,是湛王。”


  盛淺予驚訝了一下,“他不是在打仗嗎?”


  容逸眼簾緩緩垂下,一隻手摟住盛淺予的腰身,“現在隻是小戰,湛王昨晚就到了東容。”


  “他是來參加真武會的?”


  “對。”


  “這麽積極?”


  容逸微微收斂心神,輕笑著解釋,“其實不是湛王積極,湛王應該是得到了那個消息。北湛皇派了人在他來東容的幾處必經之地埋下特別多的殺手。所以湛王才早早的就來了東容。”


  “原來是這樣。”盛淺予挑著眉頭,“這麽說的話,湛王在北湛還是有不少眼線。”


  “當然,湛王畢竟是北湛的王爺,若是有現在這些打算,自然早就開始培養自己的人脈了。北湛皇現在估計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敢相信了。所以,那些殺手都是江湖上的人。”


  “嗯?你怎麽知道這個的?”


  容逸但笑不語。


  盛淺予抬起胳膊輕輕用胳膊肘戳了容逸兩下,“別笑的這麽神秘,你都說這麽多了,還對我保密啊?”


  容逸笑容裏帶著縱容,“還記得我從緣笙穀離開的時候給過你一塊暗紅色的玉牌嗎?”


  “記得。”盛淺予微微瞪眼,“那個不會是什麽殺手組織的信物吧?”


  “不是信物,那是我五年前開始培養的一批手下,隻有六十人,但人人都是高手,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


  “殺手?!”


  “對。所以,北湛皇找人刺殺湛王的事情我知道。至於湛王這麽早過來,是巧合,還是也知道了這件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盛淺予此時根本不關心湛王的事。


  “容逸,你把那塊令牌給我是什麽意思?”


  “那時候從緣笙穀出來的比較急,我本來想留個紙條告訴你那個玉牌的用處的,後來沒有找到紙筆,就想著之後給你傳信。”


  “上次你從緣笙穀出來的時候說春節後來京城,我就想著暫時不告訴你也沒關係。你手裏那塊玉牌是可以讓那六十個殺手做任何事情的憑證,也是唯一的憑證。”


  盛淺予微微驚訝,“那你給了我,你自己怎麽辦?”


  “嗬嗬嗬我是他們的主子,他們自然認識我。你隻需要把你手裏的那塊收好。”


  “嗯,我知道了。”


  玉牌的事情兩人沒有再討論。


  盛淺予覺得,六十個殺手其實不算多。但,再想一下,用五年時間培養出六十個人,應該耗費了不少心血。


  半個時辰後,馬車平穩的停在了尊碩王府的大門前。


  “奴才們見過世子爺。”


  “世子爺。”


  盛淺予扶著容逸的手出馬車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下人和周圍同樣騎馬或坐馬車的公子哥兒和小姐們對著容逸行禮。


  眾人行完禮,看到容世子手牽著的那個女子,不由抬眼多看了幾眼。


  盛淺予漂亮的眼睛彎彎,臉上帶著淺笑,扶著容逸的手緩緩走下馬車。


  兩人的衣著同一顏色,款式也一樣簡單,並肩站在一起的樣子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登對。


  “都起來吧。”容逸聲音平平,例行公事一般的靜淡。


  讓所有人平身,容逸正要拉著盛淺予進門,那邊噠噠噠的馬蹄聲快速接近。


  一轉頭,湛王一馬當先,轉瞬便到了府前。


  “容逸。”湛王視線先在容逸身上看了看,然後轉到盛淺予身上,“淺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湛王叫的那個親熱,生怕別人誤會不了他和盛淺予的親密關係。


  “呦~湛王爺,上次逃走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你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不錯,我剛好有機會報仇了。”


  說著話,盛淺予就要拿自己腰間的荷包。


  “盛淺予,容逸沒告訴你嗎?真武會期間,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要暫時先放在一邊。”


  盛淺予才不理湛王,從荷包裏拿出一個瓷瓶,“湛沂辰,你少放屁!本姑娘又不是朝廷之人,不需要遵守這些狗屁規則。再說了,這真武會是春節後四月份才開始,現在根本還不到時間。”


  “本姑娘看你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夾著尾巴提前來避難了吧?”


  看見這個人她就想起來湛王偷了古若的結心,上次還在西南嶠城門想騙她出去。


  那時候湛王騙她很大的可能是想抓住她吧。至於是什麽目的,大概是威脅容逸之類的。


  “盛淺淺,許久不見,你變聰明了啊。”湛王臉上掛著斜肆的笑,話中意思是在暗貶盛淺予上次差點被他騙的事情。


  “哼~老娘有沒有變聰明不需要你來評價,我先收回點利息再說。”


  盛淺予說著話,將瓷瓶裏的藥丸倒出來放在手中捏碎。


  湛王眼簾微動,臉上依然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不過腳下步子卻是做好了隨時後退的準備,嘴上依舊調侃著,“剛剛還是‘本姑娘’,這麽一下就成了‘老娘’,盛淺淺,你這老的夠快。”


  盛淺予翻個白眼,腳步上前,“有種你別跑。”


  湛王飛身後退一大截,臉上笑的張狂,“盛淺淺,能不能不要每次見麵都對本王用藥?”


  盛淺予依然冷著臉往前走,“廢話真多!你打架的時候不用劍?”


  他們的武器是內力和刀劍,她的武器是各種毒藥和銀針。


  湛王用輕功,她憑什麽不能用藥?

  “盛淺淺,你”


  “你連老娘的名字都能念錯,智商有問題吧?”


  湛王飛身站到高牆上,看著站在下麵的盛淺予,笑的非常欠揍,“盛淺淺,本王就是故意躲著你的。你上次在西向國差點把本王的褲子扒了,本王覺得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


  盛淺予聞言,好笑的嗬了一聲,“是嗎?湛王在小憐管賣身的時候還不是早就被吃幹抹淨了,這會兒在這裝什麽矜持?!”


  “咳咳~”


  容逸上前幾步,拉住盛淺予那隻沒有毒藥的手,“淺予,你這話太讓人誤會了。差點扒湛王的衣服是為了給湛王看診。至於湛王去小憐管,那是湛王自己的事情。”


  聞言,盛淺予自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確實,剛剛光顧著損湛王,忘了兩句話連在一起會讓大家誤會。


  不明所以的人聽著肯定以為她去小憐管嫖那個啥,剛好被嫖的是湛王。


  盛淺予斜著眼瞪了湛王一眼,“湛沂辰,你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盛淺淺,你是不是說反了?”


  盛淺予冷哼一聲,轉身隨容逸一起往尊碩王府裏走,不再理會牆上的湛王。


  容逸兩人被府中的管家引著往花園的暖閣走,這邊圍觀人之中一個女子看完全程,饒有興味的看著盛淺予。


  能夠這般跟湛王說話,更是不顧場合的要給湛王下藥,這整個天下恐怕也沒幾個女子敢做吧。


  還有,容世子剛剛那縱容、寵溺的態度說明容世子已經習以為常。


  這樣一個女子確實很特殊,至少,對於朝廷之人來說。


  也許,就是因為這份特殊,才能讓世子爺和湛王都如此的刮目相看。


  但是,刮目相看是一回事,最終是要能適應皇家的生活才是真的。


  “鄭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站著?一起進去啊?”


  鄭顏轉頭看向打招呼的人,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張茜,你來晚了一步。”


  “什麽來晚了一步?”


  鄭顏伸手,拉住張茜的手,“邊走邊說。”


  “好呀。”


  “剛剛你的世子表哥帶著那個緣笙穀的盛姑娘來過了,還剛好碰到了湛王。我是想等他們都進去之後再進府。”


  張茜眨眨眼,“表哥親自帶著那個姑娘來的?”


  “對呀。”


  “發生什麽事了?”


  鄭顏笑著搖頭,“其實也沒什麽,那個盛姑娘倒是真性情。”


  於是,鄭顏便不偏不倚的把剛剛發生在門口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茜聞言微微擰眉,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這有點太張揚跋扈了吧?畢竟是來赴宴的。還有,湛王真的說了盛姑娘差點扒了他的,他的衣服?”


  鄭顏也覺得這個有點難以啟齒。但,點頭,“確實是,估計很多人都聽到了。”


  “世子表哥當時怎麽說?”


  鄭顏看看張茜,臉上有遲疑。


  “哎呀,咱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看到什麽就說什麽唄。”


  “這,其實也沒什麽。我看世子爺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還一直笑著,然後上前把盛姑娘拉走了。”


  鄭顏看張茜臉色有些不好,轉而一笑,“茜茜,我覺得你不要多想,可能世子爺已經習慣了盛姑娘這樣,所以覺得沒什麽。”


  “習慣了?”


  “我隻是猜測,你別多想了。再說了,世子爺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你也別瞎猜了,世子爺心裏肯定都明白的。”


  張茜微微搖頭,“來的時候外祖母還叮囑我讓我好好看看世子表哥會不會帶那個盛姑娘一起來,如今我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鄭顏輕歎,“我看你不如和薑世子妃商量一下,這些事情也不知道張老夫人聽了會不會生氣,看看如何說才好,我也不懂這些。”


  張茜點頭,“你說的對,我一會兒抽空跟表姐說一聲,問問表姐要怎麽說才好。”


  “嗯,放心吧,世子妃既然邀請了盛姑娘,肯定也是為了看看她,相信不用你多說,世子妃心裏也有數。”


  “確實。走吧,咱們先進去。”


  “好。”


  ------題外話------


  查了日曆才知道今天就是七夕,祝各位小仙女節日快樂!苦逼的我繼續碼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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