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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尊碩王府被抄

  容芷灩看著非常反常的薑克保,眼底有些慌亂,眼簾微顫。


  “容芷灩,你馬上就會是一個寡婦了。除非,你把我給救了。”


  “什麽?”容芷灩瞪大眼睛,“寡,寡婦?!”


  啪!

  容王爺大掌拍在桌子上,震的好幾雙碗筷掉在地上。


  “死到臨頭還不知所謂!你們尊碩王府從十幾年前就在籌謀代替我容家成為東容國的統治者!薑克保,你敢說,到那時,你會好好對芷灩?”


  “哼!恐怕到那個時候你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芷灩了吧?”


  容王爺說完這些,看到滿臉震驚的容芷灩,聲音放輕,“芷灩,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更不應該由你來承擔。是本王和你母妃當初沒有好好探查清楚,你要怪就怪我和你母妃,千萬不要為了這麽一個東西傷心。”


  “對,芷灩,母妃對不住你,當初,原本就不應該你嫁去尊碩王府。如今,你帶著孩子回王府,孩子們會在你身邊。”


  容王妃對自己女兒自然是心疼的,為了讓容芷灩不過多的把心放在薑克保身上,將容芷灩的注意力轉移到孩子身上。


  容芷灩聽完自己父王和母妃的話,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


  眼簾顫抖著,眼神還是帶著不可置信。緩緩轉頭看向臉上帶著陰霾笑意的薑克保,淚水突然就掉了出來。


  “薑克保,你們尊碩王府真的從十幾年前就在算計我們皇家?”


  薑克保笑的無所謂,“是。”


  容芷灩深吸口氣,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那你是不是打算成事之後也把我這個容氏的郡主一並處理了?”


  薑克保笑容中透著冷意,實話實說,“要是你老實帶著孩子,我自然不會做出那麽絕的事情。若是”


  後麵的話不需要說,意思很明了。


  容芷灩輕輕的點著頭,“好,好得很!到那時,就算我真的安安分分帶著孩子,恐怕也不會是正妻,而是不知道什麽身份的小妾吧?”


  想想那個場景,容芷灩忍不住仰頭,努力讓自己不為這樣的男人掉眼淚。


  薑克保不說話,算是一種默認。


  容芷灩想著自己的孩子,慶幸事情還沒有到了那種地步。


  她很清楚,這些年對薑克保是有感情,但也隨著他身邊多出的一個個女人消磨的差不多了。


  容芷灩深吸幾口氣,擦掉眼裏的淚水,轉頭看向容王爺和容王妃。


  “父王,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恐怕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和孩子,或者,現在府中的庶子和庶女中有些根本就不是薑家的種。父王還是查清楚比較好。”


  容芷灩說完這番話,薑克保瞳孔微縮了一下,垂著眼簾不說話。


  容王爺點頭,“嗯。”


  容芷灩站起身,看著薑克保,麵上是厭惡,眼底還是一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畢竟,夫妻幾年,她心中一直認定要過一輩子的男人,此時,怎麽可能會平靜。


  薑克保察覺到容芷灩的視線,緩緩抬起眼簾,又緩緩垂下。


  容芷灩嘴唇微抖了幾下,“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薑克保不出聲,表示沒有。


  “好!”容芷灩瞪著眼前這個男人,聲音冷硬下來,“那你就好好上路吧,本郡主的孩子從今以後姓容,與你薑家再無任何關係!”


  說完,容芷灩抬腳往外走。


  那邊容芷遊立刻站起身跟出去,康啟也站起身,跟著出了門。


  容王爺冷寒的眼神射向薑克保,“還有什麽話要說?”


  薑克保冷笑一聲,抬眸直視著容王爺,“你這輩子都不會找到我的孩子在哪。”


  “哼!你怕是忘了我們手裏有什麽藥?南喬五皇子的事情你總聽說過吧?”


  聞言,薑克保臉色終於變了,而後又微微放鬆,“就算你們手裏有藥也沒用,我當初把人藏起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你們想要查到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容王爺無所謂的冷哼,“有個方向就能查出來,除非他躲一輩子,做一輩子的窩囊廢。”


  話落,容王爺也不想再多言,“來人,先把人押到天牢。”


  大年初二,皇後失禁和衛小姐心係湛王的事情瞬間被尊碩王府被抄家的事情蓋下去。


  滿大街的人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更有人說看到士兵拉著多少多少的金銀珠寶送去皇宮之類的。


  尊碩王府的事情是由皇上親自審訊,當日容王爺,丞相等人被緊急召進宮。


  薑家所有人進大牢,整個薑家被抄,連帶著薑家三個嫁出去的女兒家也暫時被禦林軍圍住。


  不僅如此,那些平日裏與尊碩王府走的近的府也統統被禁足在府中。


  京城這邊的大動作暫時影響不到外地,那些與薑家有些藕斷絲連關係的人也都派人前去查處。


  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中,當日傍晚,一道聖旨又在京城中炸開。


  “什麽?盛淺予是什麽盛將軍唯一的女兒?什麽意思?”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厲害吧?”


  “可是都沒聽說過這個盛永迎?”


  “你沒聽過不代表人家不存在,而且,皇上親封了一品大將軍,現在連盛姑娘都被特例封為郡主,還賜了一個大府邸,這事肯定是有的。”


  “你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的話,容世子和這盛姑娘還真的是更般配,比喜歡湛王的那個衛小姐可強多了。”


  “自然了。”


  不光京城中的人震驚,連接到聖旨的盛淺予本人都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我?這個大將軍,郡主?”


  “是,恭喜郡主,這是東城六十八號府邸的鑰匙,郡主得空了可要去看看那大院子,可好了呢。”


  薛公公,就是年前給盛淺予送帖子的那個小公公,這次對盛淺予笑的更加恭敬。


  盛淺予嘴角彎了彎,“多謝公公提醒,我一定抽空去看看。”


  讓人打賞了銀子,送走薛公公,盛淺予拿著手裏的聖旨,想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同一時間,皇宮中,還在為一件事情爭議不斷。


  尊碩王的頭銜已經被廢,父子倆也已經交代被藏起來的薑家幾個孩子的去向。


  薑家人也早就被壓下去,等待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後一並判處。


  皇上的禦書房,容王爺,宣平侯,張丞相,以及太後,都在。


  皇上揉著額頭,看向自己的母後。


  太後輕歎,“容王,逸兒這次立了大功,他想要早些封王,這也不是不可,你作為父王不是應該支持嗎?”


  容王爺冷哼,恨不得給這個兒子兩巴掌,“不行!本王就是不同意!”


  太後看向張丞相,對他使個眼色。


  好歹是嶽父,說話還是能管幾分的。


  張丞相抿了抿唇,這個,實在不好張口啊。


  “王爺,這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世子爺封王以後還是會住在容王府,隻不過是多個王爺的封號而已。”


  先一步步來,把封號拿下來,將來若是想出去單獨住,再另外籌謀。


  張丞相此言一出,大殿上立刻好幾聲附和。


  “對,就是一個封號。”


  “不錯,朕之前答應過逸兒會考慮,也與你說過,皇弟你不能就這麽拒絕,好歹考慮一下。”


  “就是,考慮一下,也沒說今日就下旨,至少會等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之後再說。”


  大家紛紛附和,容王爺臉色就是不好看,瞪著容逸。


  容逸就那麽笑著,往容王爺身邊走了幾步,“父王,兒子就算封王也一樣會孝敬您。”


  容王爺冷哼,把臉轉向一側,“不行。”


  容逸伸手拉了拉容王爺的衣服,“那父王現在點頭承認了淺予?”


  容王爺感覺到衣服被拉住,臉上有些小別扭,輕輕甩了甩,沒有把容逸的手甩開,轉過臉,“你想得美。”


  語氣已經輕了一些。


  容逸嘴角上揚,再次靠近容王爺,“父王,您做個選擇?”


  “本王不選。”依然拒絕,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甩手就走。


  書房裏幾人看著父子兩人這對話,還有容王明顯的有些落了下風,眼底都不由染上笑意。


  “父王”


  容王爺輕哼,看看容逸,臉上保持威嚴也不是,保持冷意也不是,有些別扭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考慮一下再說。”


  鬆口考慮了,是好事,也有希望。


  容逸放開拉住湛王衣服的手,臉上的笑容變大,“父王,你不是一直在找當年在戰場上曾經為您擋過一刀的士兵嗎?”


  容王爺轉頭,一臉奇怪,“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兒臣曾經在邊境遇到過您身邊的暗衛,就問了幾句。”


  容王爺臉色變了一下,“你想說什麽?”


  “兒臣想說,那個人很有可能是盛永迎,也就是淺予的親生父親。”


  “怎麽可能?!”


  “兒臣也還未確定,不過已經差不多查到了,晚幾日兒臣再與您說。”


  “好。”


  尊碩王府的事情算是剛剛開始,各種查探與證據以及相關的人全都開始查。


  這件事是由容逸全權負責,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會很忙。


  而盛淺予也未閑著。


  大年初三,與二皇子妃約好的上門。


  所以,初三一大早,盛淺予就帶著鞭卓,拿上藥箱去了二皇子府。


  盛淺予一下馬車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湛瑾,鼻尖已經凍的有些紅。


  湛瑾五官有些深邃,個子比一般女子稍微高一些,長相自然是漂亮的。


  那日在皇宮燈火有些暗,她隻看了一個大概。


  今日再看,很是有些不同的感覺。


  “盛姑娘。”


  湛瑾在盛淺予下到地上的時候已經迎了上來。


  “在這等很久了嗎?其實你不用站在門口等著,這麽冷的天。”


  湛瑾無所謂的搖頭,“沒關係,反正我在府中也沒事,伺候殿下休息之後我就溜達過來了,順便等一下而已。”


  盛淺予也不多說,抬腳跟著進府門。


  進入二皇子府,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不知是冬日的原因還是真的是這樣,看著周圍的場景,盛淺予想到的隻有兩個字,那就是蕭條。


  大門看上去很顯赫,但是一般府邸裝點門麵什麽的多少都會擺出一些看得上眼的瓷器擺設之類的。


  而二皇子府,府中假山廊橋都有,打眼看上去就是沒任何值錢的擺件。


  很多應該種花的地方也隻有一層黃土,有的地方還能看到幾顆枯草。


  盛淺予視線微轉,看著這樣的場景難免有些驚訝。


  湛瑾看盛淺予表情,開口解釋,“希望盛姑娘不要介意。二皇子常年躺在床上,於社稷無用,所以平日裏就領個固定的俸祿。而京城中這家喜宴,那家親事的都會往府中送帖子,我們若是什麽都不表示的話肯定不合適。”


  “所以,那些無用的花花草草基本上都拔了,每年春天就在上麵種些菜,多少也能省一些開銷。”


  那些應酬的銀子交出去了,府中卻沒有人會去喝喜酒。


  二皇子身體不允許,而她,一個不受重視的異國公主,在這京城更是誰都不熟悉,去了也跟一個隱形人差不多。


  今年皇家的晚宴要不是知道盛淺予會去,她可能也會以二皇子身體為由推拒。


  聞言,盛淺予擰眉,“那為什麽不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


  湛瑾苦笑一聲,“盛姑娘,不能說,也說不得。說了的話總之,說了的話,恐怕現在的狀況得不到改善,說不定還會更慘。”


  盛淺予眉頭微動,想著,“確實。”


  二皇子的生母是一個沒什麽身份的才人,早年無意間被皇上寵幸一次便有了二皇子。


  二皇子生下來的時候就體弱多病,他的娘也在生下他不久之後便去世了。


  二皇子也因為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身子骨在宮中勉強的活著。


  要是一個健康的皇子,估計皇後是容不得他活到現在的吧?


  如今沒什麽人注意二皇子府,他們還能安穩的過日子。


  若是湛瑾讓皇上知道現在二皇子的情況,隻要皇上多照顧他們一分,就會引起皇後的注意或者其他皇子的注意。


  雖然說是個身子骨不好的皇子,但,存在著就是一種威脅。


  “府中沒有下人嗎?我這一路都沒看到幾個。”


  “總共有五個,其中一個是我帶來的丫鬟,二皇子身邊一共有四個人。”


  盛淺予聽到這個是真的驚訝了,“這也太少了吧?”


  “少些下人便能少些開銷。”湛瑾倒是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她雖然是和親的公主,但是,當初帶來的嫁妝真的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


  她明白,一個是她不受重視,不會有太多銀子陪嫁。


  二是自己國家不會讓任何公主帶著特別珍貴的東西陪嫁到別國。


  這兩年有她的嫁妝支撐著,二皇子府的條件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


  二皇子當初分府出來的時候府中也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陸陸續續的賣的賣,當的當,日子越過越窮。


  那花園裏的花她看著實在沒什麽用,反正二皇子府也不會招待什麽大人物。


  所以,她便做主把所有的花拔了種上瓜果蔬菜之類的。


  盛淺予聽完這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不可能拿自己的銀子接濟二皇子府吧?


  就算她有心,也不能這麽做,那是瞧不起二皇子的意思。


  況且,這麽做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也許,可以抽時間跟容逸說說這件事,看容逸怎麽說。


  跟著湛瑾進了一個院子,還沒走到大廳門口,盛淺予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走到大廳門口,門簾被一個四十來歲的婆子挑開,“盛姑娘,多謝您能來為二皇子看診,奴婢給您磕頭了。”


  婦人說著話便跪下給盛淺予磕頭。


  盛淺予嚇了一跳,趕忙躲開,“快起來,不用行禮,我既然來了就是專門為二皇子看診的,你不用這樣。”


  盛淺予看婦人眼圈紅紅的,心裏難免有些感慨。


  二皇子身邊留的人應該都是真心為他的幾個吧?


  湛瑾扶起跪在地上的婦人,“奶娘,您別嚇著盛姑娘了,您快去休息,殿下這邊有我在呢。”


  盛淺予看著兩人說話,抿唇,奶娘?

  那婦人吸了吸鼻子,向盛淺予表示不好意思,還真的退了出去。


  “盛姑娘,那是殿下的奶娘,從小看著二皇子長大,所以有些激動。”


  “二皇子臥床這些年,多虧奶娘掌管府中,有一段時間奶娘更是自己繡了帕子拿出去賣才能勉強應付各府的帖子。”


  “怎麽會這麽”慘!


  最後那個字,盛淺予還是沒說出來。


  湛瑾也不在意盛淺予的話,不管要說什麽,二皇子府現在的真實情況確實就是這樣。


  “好了,我還是先給二皇子看診吧。”


  “好,殿下這會兒應該在睡著。”湛瑾引著盛淺予往裏間走,“殿下身子不好,走不出來,還要麻煩盛姑娘進屋診脈。”


  “沒關係。”


  兩人一起進了裏間,床上的簾子緊緊拉著,屋子裏充斥著有些刺鼻的藥味。


  盛淺予進門第一時間就是走到一個窗戶邊把窗戶打開。


  “屋裏空氣不好,對病人的身體也不會好,就算天氣冷也注意通風。”


  湛瑾點頭,“我記住了。”


  盛淺予走到床邊,轉身,“二皇子妃拿出二皇子的一隻手即可,我先把脈看看。”


  “好。”


  湛瑾伸手準備撩開床簾,裏麵傳來了兩聲咳嗽聲。


  緊接著,簾子從裏麵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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