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簡單與複雜
“你是怎麽穩住他的?”夏一航問。
樊可兒雖然說話斷斷續續,但總體給人的感覺還是有條理的,她說:
“他吃飽喝足了,對我說他兩天兩夜沒吃沒睡了,他要好好睡一覺,然後他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樊可兒臉紅了,但想了想,還是往下說了下去。
“他把我綁在床上,把我的衣服用刀子挑開,然後就侵犯了我,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他要了我兩次,每次他手裏都握著手槍。
第二次完事後,他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而且之前還喝了一瓶白酒,他就在我的身上睡著了……”
曲朗就在夏一航的身後,他發現這個樊可兒是一個特別理性的姑娘。
首先,她說自己被侵犯的時候,並沒有一般人那樣的歇斯底裏或者讓男士都離開之類的,很淡定從容麵對傷害,而且,曲朗在以往的辦案中,凡是遇到此類案件,別說中國女孩兒,就是國外的開放女孩兒,一般來說也要受心理的幹預才能痊愈。
樊可兒可猜不透別人的心思,她繼續說:“我終於等到機會了,我想輕輕地推開他,但我動不了,我的手被綁得死死的,但手槍卻落到了我手的旁邊。
我對槍一點也不陌生,在美國的時候平時就喜歡玩射擊,這次,我整整準備了有十分鍾,我把手槍的位置對準他的頭,然後開動了扳機。”
說到這裏的時候,樊可兒的眼裏露出殺氣,這是一個見過世麵的女孩兒。
“第一槍打在他的後腦勺上,當場就應該是死了,但我不放心,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掙脫出來,我怕他是醉了不醒人世,一旦清醒了,我就要沒命,於是我起身在他頭上補了一槍……”
“你不是被綁著呢?是怎麽掙脫開的?”夏一航問。
樊可兒把手伸出來,腕上的紅腫清晰可見,她說:“我用牙咬住繩子,你知道,綁我的東西是有彈性的,這是我與未婚夫喜歡的方式……”
夏一航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有些小情侶喜歡的床上項目。
夏一航不停地點頭,錄音設備把樊可兒的話一字不落地錄了下來。
樊可兒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親手解決了他,如果這期間驚動了他,我一定是沒命的。
還好,我熟悉家裏的一切,終於逃過一劫。”
“你為什麽沒在第一時間打電話?而是直接到了隊裏?”夏一航不解地問。
“手機我不知道扔在什麽地方了,根本也不敢找,家裏的電話早就被他拽斷了,而且那個電話就是一個擺設,我們幾乎不回這個地方,所以……”
這樣的理由還算合理,經常有些當事人,在遇到重要事故發生的時候,是有悖常理的。
夏一航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樣的詢問肯定不會是一兩次,所以在樊可兒說話的時候,盡量心平氣和地點頭鼓勵她平穩情緒。
“反正我就想快一些離開這個地方,我上班的時候,經常路過你們門口,所以知道這裏,其實我就是想離開那間房子,我太怕了。”
樊可兒當時的口供隻有這些,而這些足以讓案子水落石出。
案件看似極其複雜,裏麵有越獄的犯人,還有槍殺,還有死亡人數……但案件又是一目了然的,樊可兒的口供足以說明一切。
夏一航出門第一件事告訴門囗的白小帆說:“安排醫生給她進行婦科檢查,提取……”
白小帆立刻領命離去。
刑偵大隊雖然又開始進行進一步的勘察,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是極輕鬆的,他們把相關人員調查資料收集齊全,也再一次鞏固了樊可兒給的證據。
誰也想不到,一個這麽大的案子,在一周的時間裏基本滿足了定案的條件。
這起案子讓新組建的青年刑偵大隊算是露臉了,案情簡單,調查相對也容易,不僅是槍擊案而且最重要的是抓住了令老百姓害怕的胡大民是關鍵。
曲朗對這起案件有自己的看法,雖然他現在沒看出諸多的疑點,但總覺得這起案件不可能就這麽簡單。
他與夏一航也爭辯過,他說凶手為什麽不怕麻煩地先切田晶晶的手指和李利軍的一隻腳呢?然後又被補了一槍,直接殺人不好嗎?
夏一航說這是凶手慣用的伎倆,威懾當事人,他不是想要知道保險櫃的密碼嗎?這是說得過去的……
案件雖然還沒有最後結案,但結案的日期指日可待,他們喜氣洋洋的樣子,好像還要開慶功會。
曲朗又去了案發現場,也與法醫進行了無數次的溝通,當他又一次想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夏一航聽的時候,夏一航說,最近手頭又有了一起入室殺人案,一家五口被人殺死在屋中,他現在又在出現場。
曲朗問他這個案子還沒了,就開始進行新的案子了?
夏一航覺得他說的非常可笑,就回說:“你以為生活真的是小說電影嗎?電影裏一個案子破了,就會又發一個……
這是不可能的,有的時候一個月也沒個新案子,有時候半個月內五、六起案子,發案可不挑時間,可不管你有空閑沒空閑。”
曲朗還想說什麽,夏一航在電話裏打斷他說:“你現在好好看看漩渦島的案子吧,我聽說這個快要啟動了。”
曲朗不好再說什麽,自己不是體製內的人,說出的話人微言輕,而且這樣的事還是與夏一航背道而馳,想了又想就把這份心放了下來。
就在曲朗想把漩渦島的案子好好梳理一下,但這起案件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這個案子到底什麽地方不對勁嗎?應該沒有。
樊可兒說田晶晶在下午的時候給自己打了電話,經過查尋這事也得到了證實,也就是說樊可兒說的話基本是可信的,雖然她一直處在慌亂之中,但條理清晰,頭腦沒有一絲的混亂,但曲朗就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嚴謹。
曲朗本想著再仔細推敲一番,但一想也覺得有些可笑,這個案子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就算自己真的說了什麽,隻不過是給人家添堵,與其實如此還不如把嘴閉上。
“案子結了嗎?”一周後曲朗給夏一航打電話。
“那能這麽快,但也快了。”夏一航說。
從此,曲朗再沒過問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