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翻案
令曲朗萬分不解的是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很顯然田晶晶應該還有後續,她與李利軍的故事一直到死都有關聯,但日記卻隻記錄了這一段。
曲朗看了,因日記本記到這裏就沒有空白頁了,很顯然她要麽是換了一本,要麽……曲朗想會不會她記錄在電腦裏?
田晶晶父親送過來的東西裏還有一部筆記本電腦,曲朗試著打開,裏麵並沒有記錄心情一類的東西,有個微博,基本上都是宣傳用了。
田晶晶來到現在這個地方後,她隻在水果店幹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被保安用品商店的老板相中,一直幹到案發。
曲朗把電腦翻了一個遍,也沒找到隻言片語,他不死心,登錄了她在電腦上的微信,結果微信上麵也還是宣傳保安用品,自己的生活一點也沒展示。
曲朗百思不得其解,他特意給田晶晶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結果老人家說所有東西全部給曲朗了。
曲朗覺得一個人想案情的事是最無聊的事,因為總是不停地否定自己,他決定換換腦子,就打開了電視。
曲朗把本市的頻道都刪除了,留下了省頻道,案件的事在省台也上了法製欄目,當時樊可兒並沒有親自上台,她說自己還在恢複期,但通過視頻,說了自己在這起案件中所起的作用,還號召姐妹們,麵對邪惡勢力的時候不要退縮,但也不要麵對生命危險時不懂得保護自己。
曲朗想了想,就又翻到省台,沒想到,真的又看見了樊可兒,她在一個大型的商場門口正要剪彩,好像是一家大型的商場還是連鎖店。
她完全與曲朗那天見到她的時候不一樣,此時的她意氣風發,合體的職業套裝穿在她身上盡顯她的曼妙身材。
一席小帽斜扣在頭上,顯得很俏皮。
就在她要動剪子的時候,有一記者上前詢問案子的事,她笑呤呤地說:“今天是為市場活動來獻力的,如果有關案件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再聊,我今天不想喧賓奪主。”
記者為她的大度點了讚。
曲朗看著電視上脫胎換骨的樊可兒,不知道她是怎麽從陰影裏這麽快就走出來的,他在國外接觸過很多這類案件,一般女當事人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修複自己,有些人甚至幾年才能從陰霾中走出來,也有極端的,一生都無法從傷害中解脫出來。
樊可兒不然,她像是陽光下的花了,盡情綻放,好像陽光是她生命裏最好的營養,而那些陰霾早就煙消雲散了。
曲朗必須見一見樊可兒,但他要見還不能以個人的身份,雖然他現在有那張還算好使的通行證,但這件事他必須要通過夏一航。
曲朗在夏一航下班前打了一通電話。
“一航,樊可兒的案件結案了嗎?”這是曲朗現在最關心的,一旦結案還想翻案,難度之大不用想也知道。”
夏一航好像心情不錯,說:“那有那麽容易,需要好多資料佐證的,但也快了,論調基本定了。”
“我需要見你一麵。”曲朗說。
“是為了這個案子嗎?”夏一航的語氣變化不大,他們這麽長時間很少提這個案子,隻要說也是說不離島的案件,兩人都有心回避著。
“大部分是。”曲朗隻好說。
夏一航沉默了幾秒鍾說:“好,我們去那裏?”
“來我家吧。”曲朗說。
“算了吧,在家吃太麻煩,我們去吃火鍋吧,我好久沒吃了,有點想。”
曲朗知道夏一航是喜歡吃火鍋的,立刻答應他說:“好,就去我家附近的那家,我馬上訂位置,一會兒發給你。”
曲朗放下電話就去了附近的火鍋店,他怕沒位置。
店裏的大堂經理與他已經很熟了,看到他進來,立刻把他引到三樓的包間裏。
夏一航二十分鍾後到。
他風風火火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想翻案對嗎?”
曲朗點頭。
夏一航把外衣掛在衣架上,坐到椅子上說:“我就知道你不死心。”
“你呢?”曲朗問。
“我……”夏一航看著服務員正在上一些菜品,那些菜都是夏一航喜歡吃的。
夏一航把兩手抱在胸前說:“其實我和你一樣,希望所有的事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但現實生活中,有些時候完美是不存在的。”
曲朗覺得此時必須把實話說出來,不然肯定會影響到兩個人的關係。
“我受了別人的委托,想重新調查這個案子?”曲朗死死盯著夏一航,他是心理學的高材生,對夏一航的一舉一動更是熟悉。
夏一航吃驚地說:“真的?”
曲朗看他不像是裝的,就說:“是真的,不然……我也不想淌這趟混水。”
“是誰?”夏一航問。
“真的不是你?”曲朗問。
夏一航搖頭說:“真的不是,你想,這個案子看上去也不複雜,現在的結果也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曲朗說:“你真的沒有一點懷疑嗎?”
夏一航眼光有些空洞,也有一些若有所思,他知道曲朗雖然出國隻有十年,但這十年也足以拉遠他與社會的距離,這一段的疏離,雖然給他時間彌合。
“我對任何結了或沒結的案子都有懷疑,這就是我說的沒有完美的結局,你想調查,想利用咱們關係為調查鋪路,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在這方麵你不要多想。”
“那我們一起好嗎?”曲朗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夏一航搖頭說:“我手頭的案子實在不少,我隻想提醒你一句,樊可兒案件是一起惡性的槍擊案,而她本人又是市裏知名的企業家,對如她這樣的人,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曲朗點頭,苦笑著說:“他們是利稅大戶,到哪裏都是香餑餑,他們早就被社會寵壞了,每個人身上無形當中就有了一層保護傘在為他們遮風避雨。”
“這個……任何社會都避免不了,你在美國,這類事不也屢見不鮮嗎?”
曲朗想說什麽,想了想覺得不合適,就笑笑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