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虛偽還是真誠
曲朗故意把手裏的資料翻得很響,看了半天才說“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你是真的喜歡上蘇麗麗了,不管她愛不愛你,你愛她是一定的,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她為什麽會愛上你?
你們隻有一麵之交,而且這種場麵在很多的影視劇裏太常見了,如果說你當時不覺得怎麽樣的話,這之後你就沒想過?我不信,你就沒問過?我更不信了。
無論蘇麗麗說了什麽,你都願意相信,你太渴望她愛你了,姚小姚愛你,你無所謂,但蘇麗麗不一樣,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可如此完美的女人,為什麽會看上你呢?
蘇麗麗身上的疤痕可以在你心裏忽略不記,但那道疤痕所帶來的東西,你真的可以忘記嗎?你不止一次要想象過,她與以前那個男人是如何的相愛過,她越是不說,你心裏的幻想越多,你想象著她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藏著怎樣一個秘密呢?
你不可能不懷疑她有可能還與那個男人有著往來,隻要想到這裏,你的心裏就會五味雜陳,你是動了真感情,你越愛她,你就越發的想了解她,她越是不說,你就越知道她並沒有跟你打開心窗。
這種痛苦的滋味一直延續到寧海波之死,其實你明白了很多事,但你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因為你想把這一切都深沉的潛隱在了心底。
你在蘇麗麗麵前表現的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你不再打聽她的過去,你是一個新型的文武兼濟高大完美的男人。
是的,你有文化,有修養,也有蒸蒸日上的事業,盡管蘇麗麗不那麽光彩,你還能重新容納她,這在別的男人那裏能做得到嗎?可你偏偏就做到了而且做得那麽好那麽完美,像你這樣的男人,她蘇麗麗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雖然蘇麗麗並不認可你的想法,可你卻沉浸其中感動了自我。
這是你渴望的愛情,也是一種極至,你怎麽可能自己親手打碎它呢?就算它已然是千瘡百孔,你卻依然抱殘守缺的堅持著,試圖用這個說服自己,感動蘇麗麗,可惜的是,蘇麗麗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所以,你認為的她的大度和完美,是她不在意的表現,就算你真的在外麵有了小三她依然如故。
因為她是一個有夢想的女人,她其實和你是一樣的人,她願意為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一切,那怕是生命,在最後這一點上,你就做不到了。”
曲朗看李勝濟聽得極其認真,說明他把他說的話都聽到了心裏。
曲朗覺得應該再添一把火,於是說“你既然做不到,維係著並不存在的虛榮還有意義嗎?在你們共同生活這三年裏,如果說蘇麗麗沒有一點愛,我也是不信的,但她的心從來沒真正的交給過你,這個你也是知道的,隻為這一點,你的堅持是不是有些可笑,當一切都被揭開後,所有的醜陋都是你必須要麵對的。”
曲朗看得出來,李勝濟臉上開始冒汗,他的內心如高樓大廈一般,馬上就要傾斜了,坍塌是必然的。
他慌了,一會兒要水喝,一會兒要煙抽,都滿足了之後,他又問曲朗說“我想見見蘇麗麗,就讓我們有始有終吧,不管她愛沒愛過我,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愛她是真的。”
曲朗默默想了一會兒說“這個事真的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但我可以為你爭取,就看你的態度和表現了。”
“那能算什麽?”李勝濟急切地問。
曲朗心裏冷笑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計較個人的得失,就順水推舟地說“當然算是自首了,這是一個很有效的量刑標準。”
“不算立功嗎?”李勝濟疑惑地問。
曲朗說“那就要看你說的事情裏,含不含重大的案件,你現在不要想這些,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對你一定是有好處的,另外,三年了,你壓在心裏的東西不沉重嗎,說出來你會輕鬆很多。”
李勝濟足足抽了兩根煙,最後一扔煙頭說“我說,我全說。”他看曲朗平靜的臉色,補充一句說“如果不是她死了,我斷斷是不會說的。”
“畫蛇添足。”範春明不屑地跟了一句。
“從什麽地方說起呢?”李勝濟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就從你們相識說起吧,你不覺得這事太過巧合了嗎?”
“當時並不覺得,因為她也說了,她從一家公司辭職下來後,家就搬到這附近,她每天都有運動的習慣,與我結婚這三年來也天天堅持,我對這個一點也沒懷疑。”
“就從你懷疑她說起吧,雖然寧海波這事是大事,但你們夫妻生活在一起,總有一些蛛絲馬跡讓你覺得很奇怪。”
“你說對了,我們倆結婚開始是冷戰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們就和好了,她對我好是一如既往的,真正讓我們好起來的是她對我的家人。
我母親在我們婚後半年後,第一次來我家,我沒想到的是,蘇麗麗對我媽真的好,我媽也是一個挺厲害的女人,跟姚小姚就常常鬧別扭,姚小姚有時也是好心辦壞事。
比如,有一次,姚小姚嫌我媽穿的棉衣時間太久了,就沒經過我母親的同意,就把它給扔了,然後買的新的,結果我媽氣壞了,非要她把舊的再找回來,姚小姚也委屈,說我媽不時抬舉,她們倆為此打了好幾天,我在中間受了夾板氣。
反觀蘇麗麗,她完全理解老人的心,無論我母親身上什麽舊的東西,她都是征求完意見再做決定,甚至讓我母親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做一些小孩子的被子。
我媽在家一共住了不到一個月,對她的滿意程度是百分百的,她說我能說上這樣的老婆,真的是修來的福氣,讓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媽走了,我逗她,說為什麽不去真的做被子呢?她說隻是為了老人高興,我說她虛偽,她說隻要老人高興,虛偽就虛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