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姐姐(2)
姐姐不知為什麽,並不喜歡領養這件事,鄭偉民也就不再拿這個說事了。
他們的恩愛應該是持續了一年多,到了結婚第二年的時候,我發現姐姐不像以前那麽愛說話了,跟姐夫一起回家的時候也少了。
母親不止一次打電話問她怎麽了,她也一直說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我是擔心她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鄭偉民怎麽說也有些不對勁,對姐姐的好超出了正常的範疇,於是,我跟姐姐有過一次長談。
我問她現在的生活好嗎。
她說好。
我說怎麽看著不像以前那麽好。
她說哪能和新婚比呢,她還讓我放心,說他們之間是有些小矛盾,但真的沒什麽,我說我是你最親近的弟弟,你有什麽事要是不和我說,那我們還是最親近的人嗎?
姐姐這才說,說他原來不管多晚都不會在外麵過夜,但現在不行了,好幾次都夜不歸宿。
我說是他在外麵有什麽事了嗎?
姐姐立刻擺手說,沒有,真的沒有,就是忙他的生意,有時候應酬,他每次不回來總是會給我打電話發視頻,確實與一幫人在一起。
我聽了有些放心地說,男人應酬是正常的事,他又不是在外麵做什麽壞事。
姐姐說,原來他不會這樣的,現在……
我說男人都這樣,你弟媳婦也常常這麽說,我不是天天不著家嗎?沒辦法,工作嘛,要理解一些,隻是他別在外麵有事,要是真有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姐姐苦笑了,說她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卑微,隻要丈夫在外麵沒事我就幸福美滿了。
我知道姐姐的內心不是一個小女孩兒,對感情的要求極高,這樣的女子受傷也是難免的,她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找了鄭偉民,警告他,要是敢對我姐不忠,可沒他好果子吃,他還是過去的一幅老樣子,說自己當然不敢了,再說了,自己天天忙得什麽似的,不就是想要一個好的生活嗎?
還讓我放心,說他以後會注意這些事的,一定不讓我姐難過。
後來,我的工作也太忙了,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顧不上姐姐了,他們好像又好了一些,這些都是聽老婆說的。
就在出事前半年吧,我老婆有一天突然對我說,說姐姐好像重新喝酒了。
我一聽天都塌了,怎麽可能?
我問她是怎麽知道的,她說昨天跟她一起逛街,發現她眼神不對,而且身上有酒味,我就輕輕問了一句,我說,姐你別是又喝酒了吧?
她一聽驚了,說怎麽可能,你可別這麽誣陷我,更不能告訴我弟弟,要是他們懷疑了,我可沒好日子過了,再說了,我真的沒喝。
她這樣的話讓我更不放心了,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特意要去她家,我知道鄭偉民出差了,一時半時回不來,我那幾天也有任務,她就留在了姐姐家。
她這一待不要緊,真的發現問題了,她說姐家一進屋就有酒味。
姐姐說是鄭偉民前兩天找人在家吃飯的時候留下的氣味,還說當時打了一瓶酒。
老婆說完,我覺得問題大了。
鄭偉民是喜歡喝酒,但因為姐姐的緣故,根本就不往家裏放酒,更不可能把人叫到家裏喝酒,姐姐在說謊,說謊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就是為了掩蓋喝酒的真相。
我什麽也沒想,立刻開車去了姐姐家,果然,家裏的酒味一開門就聞到了,而她呆坐在沙發上,對我的到來無動於衷。
我上前看了她一眼,她真的又喝起了酒。
我抱著她,問她到底怎麽了,連弟弟都不肯說嘛,如果心裏有什麽苦,不跟家人說家人要怎樣才能幫到你呢?
姐姐突然就哭了,我覺得她就要對我敞開心扉了,結果還是老生常談,說他越來越過分了,一個月總有四、五天不回家,而且出差越來越頻繁。
我不知道要怎麽勸她才好,一個月有四、五天不回家,對於我來說都是正常的,雖說鄭偉民的工作與我不一樣,但男人忙起來顧不上也是有的。
我勸姐,你沒有自己的事嗎?你的心思為什麽總在一個男人身上?離開男人你就活不了了嗎?這個世界上誰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隻有自己。
我還說,靠山山倒,靠娘娘老,靠老公老公跑,隻能靠自己。
她聽了我的話,還笑了起來,好像一切都恢複到了從前。
她喝酒雖沒原來那麽多,但她正慢慢進入那個狀態。
我說,你喝酒丈夫知道嗎?
她不承認地說,真的沒喝,偶爾跟幾個小姐妹喝點小啤酒是有的,別的真沒有,而且,你不要亂說話,也別去問他,他不讓我喝,要是讓他懷疑我喝酒,我們又要吵。
我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說,鄭偉民說了,你怎麽發脾氣都行,但就是不能碰酒,要是讓我知道了,咱們的關係就岌岌可危了,這是我的底線。
我倒覺得鄭偉民的話沒錯,姐姐也還是維護著他,說明他們感情還不錯,隻是姐姐用情太深,不懂得男人到底是怎樣的物種。
男人的熱情維持不了多久,想讓他們一直親密無間,那就是人間童話,可我姐姐四十多了,怎麽都不明白這件事。
我勸她說,一要是自己的事,不要把丈夫當成自己的重點,二是既然不想分開,那就聽他的,千萬別再動喝酒的念頭了,我們能原諒你體諒你,他能嗎?
別指望他像我們一樣永遠愛你。
姐姐那天又開始賭咒發誓說自己真的不再喝酒了,說跟小姐妹也不喝了,還說她再也不想去那種地方了……
我有什麽辦法嗎?我聽她的話隻有相信她,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感情的執著達到了別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我所能做的就是找鄭偉民的麻煩,我再次警告他,不要在外麵惹事,不要在家裏不冷不熱的,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隻是很平靜地說,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她為什麽沒事總是找你訴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