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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曉曉與阿查

  歐陽曉曉就讀的大學距離安可期並不遠,三本校區獨立於一本二本校區,開學當天,該校區名車雲集,堵的校門口水泄不通。


  開學不久,曉曉憑借著自己對音樂的熱愛和與生俱來的好嗓子,成功入選了校樂隊。


  所有的相遇,都是偶然中交織著必然。


  相遇,又會有多少一見鍾情?

  樂隊活動室外,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男生坐在樓梯台階上抽著香煙,煙霧從嘴邊穿過他修長的手指,繚繞於他頭頂上方,再慢慢消散。煙霧的襯托下,他的眼神更加憂鬱。他的眼睛裏不是星辰大海般幹淨剔透,卻寫滿了故事,那是一段段讓人產生無限遐想的故事。那是一雙對視後會讓人淪陷的眼睛。見有人拿著鑰匙走來,他收起了無處安放的長腿,熄滅了還沒有抽完的香煙。


  歐陽曉曉在不遠處想:他是誰?

  活動室中的七個人到齊了,但究竟擔任什麽位置,還是個有待討論的問題。標準的搖滾樂隊配置:一名主唱,一名或一名以上伴唱,一名節奏吉他手,一名主音吉他手,一名貝斯手,一名鼓手,當然條件允許最好還有一名鍵盤手。當下,並沒有這個條件。


  幾分鍾的時間裏,大家交換了彼此的姓名。那個台階上抽著香煙的男生叫吉查,大家都叫他:阿查。


  不知為何,曉曉自見到阿查的那一刻起,目光就無法自動離開。


  阿查本想做貝斯手,可社團裏沒有人搞得定架子鼓,又隻有他係統學習過,阿查平靜地說:“我……接觸過,很一般,不如貝斯。”


  有人提議說:“不如現在試一下。”說著來到架子鼓旁。


  阿查拿起鼓錘的那一刻起,曉曉知道自己這次逃不過去了。這個男生不設防的徑直走入了她的心底。


  剛才的那句“接觸過,很一般”,顯然是一句謙虛。他的表演震驚了其他六個人,放下鼓錘時,阿查說:“還有希望招個鼓手,我喜歡貝斯。”曉曉在他的表演裏,嗅到了一直向往的自由和不羈。


  由於七人中目前存在兩個女主唱:曉曉和娜娜。究竟如何分配這兩個女生成了最後需要確定的問題,曉曉的聲線有點像fir樂隊裏的lydia,娜娜的聲線則偏清脆甜美,同樣是好聽動人的歌聲,可風格大不相同。大家各抒己見的時候,不怎麽說話的阿查突然開口:“曉曉吧,她當主唱我就當鼓手。”就這樣,大家終於分工明確了。


  全程,曉曉除了投入的唱了那首《無限》,其他時間都在心跳加速中惶惶不安,當她聽到阿查的那句“她當主唱我就當鼓手”時,更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那是此前從來不曾有過的心動。


  曉曉努力平複著心情,拿出手機找到安可期發了一條短信。這邊安可期正在整理雜亂的床鋪,聽到手機提示音,以為是陸遇發來了短信,一陣歡喜過後看見是曉曉有點失望,可看到短信的內容,又突然升騰起無限的好奇。


  安可期回:你沒逗我吧?這才剛開學幾天啊,一見鍾情?

  曉曉回: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遇到喜歡的男生了。


  安可期:恭喜恭喜,我好想看看什麽樣的男生吸引到了你。


  曉曉:開學典禮你來看。


  安可期:好嘞!


  距離2008年9月14日周日曉曉的開學典禮還剩不到一周的時間,留給彩排的時間太短了,有人向老師申請延長活動室使用時間,老師答應了,從此活動室可以使用到晚上十一點。


  這七人中,除了曉曉和娜娜,都是男生,所以搬搬抬抬的重活都輪不到她倆。娜娜全名叫上官娜娜,很多人說唱歌甜美好聽的人平時說話不一定甜美好聽,可娜娜是說話聲音比唱歌還要好聽的女生,娜娜的乖巧懂事也是有目共睹,沒有成為主唱也甘心情願,見男生幹活辛苦也會擦汗遞水,再加娜娜長相甜美,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毫無違和感,一笑起來更是甜死人。所以另一名男生伴唱很快淪陷了,見到上官娜娜的第二天就公開說從今天開始要追求娜娜。娜娜沒有答應,沒有婉拒,隻是回給所有人一個甜美的微笑。


  曉曉忙著彩排的同時,也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她不能說出口的是她不太喜歡娜娜這個女孩子,她還隱隱約約感覺到娜娜對阿查也有好感。


  有些人會把喜歡藏的很深,越是喜歡藏的越深。


  有些人會把喜歡化為行動,喜歡便是我請所有人喝水,其他人都是原味,隻有你的是蜜桃味。


  曉曉是前者,娜娜是後者。


  阿查呢?見過了太多的喜歡,早已看淡了各種喜歡。


  第二天的彩排結束已是半夜十一點,伴唱阿樂由於公開追求娜娜自然而然接了送娜娜回寢室的任務,貝斯手阿柯的寢室樓距離曉曉很近,於是和曉曉結伴同行順道將她送到寢室樓下。阿查每每排練結束,總是急忙翻看手機,然後快速的回複著短信。


  阿柯和曉曉一路走著,不太熟絡的樣子,夜靜,連呼吸都顯得很大聲,氣氛有些尷尬,曉曉越走越快。阿柯企圖打破這種尷尬,想了半天冒出一句:“你有男友嗎?”


  曉曉愣住了,阿柯急忙說:“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感覺太靜了,有點尷尬,隨便問問。”


  這下更尷尬了。曉曉說:“除了娜娜和阿樂,好像都是慢熱型。”


  阿柯忙說:“是啊是啊,原來的阿查不是現在這樣的性格,他現在算是完了。”


  聽到阿柯提起阿查曉曉馬上問:“你們之前認識?”


  阿柯說:“我和他是初中同學,高中離的也很近,唉……有空再說吧,你到了。”


  曉曉想了解更多卻被阿柯的歎氣聲打斷了。


  就這樣,已經到了曉曉寢室樓下,曉曉敲窗戶叫醒了宿管阿姨,互道再見,阿柯轉身離開了。


  曉曉洗漱上床,一直在想阿柯那聲歎氣是為什麽?阿查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對於這份神秘感的好奇,同之前的一見鍾情,一起藏進了曉曉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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