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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我命由我

  “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好個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陣瘋狂無比的大笑在地牢肆虐,四周散落的鎖鏈被一股無形的巨力,震得到處亂飛,整個人囚牢都在搖晃,向問天與黑白子等不由一退再退。


  楚風不動聲色的躲開飛向他的鎖鏈,對於任我行升騰而起的氣勢,宛如一隻利劍,乘風破浪而上。


  “好好好,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江湖何時出現了如此英雄,若早個十幾二十年,我日月神教偌大事業,必有你一席之地!”任我行大笑不已。


  對於他的招攬,楚風卻一點不在意,“任老先生很喜歡這字,不如在下將之取下,贈與任老先生。”


  “不必勞煩小兄弟,向左使,可有寶劍利器隨身?”


  任我行一身氣魄在楚風這七字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如同野獸一般陰冷而又殘忍的凶意,如同雪融般無聲消逝,化為無與倫比的霸氣。


  這股霸氣與他體內無邊無際的內力相合,本就已經恐怖到極點的內力,再一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僅站在他身邊,就不由生出頂禮膜拜之感。


  楚風目光凝重,不待回避到過道的向問天拿出利器,手中長劍就已化做冷光,被他如同閃電一般擲出,“任老先,何必麻煩向大哥?請用此劍。”


  “好!”


  猛烈迅疾之極的劍光,在任我行手中一頓,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硬生生的再一次化為一柄長劍,被他輕輕握在手中,劍刃輕顫嗡鳴不止。


  “唰唰!”


  任我行挽起劍花,在空中瞬刺三劍,隻聽“叮叮”一響,他身上腳鏈和手鏈仿佛掉落,露出一個銀亮無比的豁口,走一步叮叮當當,恢複自由。


  楚風毫不在意,在剛才書法所留字跡前,退後一步,“任老先生劍術不凡,有何指教,但憑施為。”


  “我已十餘年未動兵刃,所學的劍法早已一幹二淨。”


  任我行身上發出一陣嗆啷之聲,來到一根根小指粗的鋼柱欄杆前,虛劈一劍,隻聽“哐當”一聲巨響,這一劍自上而下,整個囚室都在嗡嗡顫抖。


  楚風暗自咂舌,鋼柱被生生切開,明明材質普通的劍刃竟毫發無損,“任老先生,當真深不可測。”


  “不過雕蟲小技罷了。”


  任我行輕輕一退,困住他十餘年的囚牢,哐當一聲,一整排鋼柱齊齊倒地,整個人雖然衣裳破爛,卻氣勢雄渾,宛如王者歸來一般從牢中跨出。


  楚風輕笑道,“一劍斬玄鐵,便是曾經的華山劍宗也比不上任老先生,這一手足以橫掃天下群雄。”


  “倘若剛才一劍刺向的不是鋼柱,而是你,當會如何?”


  任我行在楚風身前,停止腳步,劍上泛起一抹冷芒。


  楚風不以為然道,“猛則猛矣,那石破天驚的一劍,相信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即使有人練就少林寺達摩祖師的金剛不壞神功,也得身首異處。”


  “哦,你能夠接下剛才那一劍?”任我行回過頭來道。


  楚風輕笑道,“前任老先生內力無雙,乃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單論氣力二者,勝我百倍有餘。”


  “有意思,如此還不低畏,看來你所學的也非微末。”


  任我行抬起手中長劍,隨勢一起,幾道劍光翻飛起舞。


  楚風感到了淡淡的死亡警告,精神緊繃,卻依舊麵不改色,不為所動,目光落在那幾道劍光之上。


  鋼澆鐵築的牆壁上,四道劃痕交錯,深深印入牆體。


  “這幅字,我收下了。”


  任我行將長劍一彈,叮的一聲輕吟,飛落在楚風腳邊,右手虛空一抓,一股吸勁自他掌勁奮勇而起,鋼鐵牆壁一聲脆響,一塊鐵板撕扯而下。


  七個“我命由我不由天”銀亮大字,被他抓在手中。


  這七個字雖然沒有丹青生的畫中藏劍,也沒有禿筆翁的筆意重霄,就連書法本身也隻是工工整整,樸質無華,對於任我行卻勝過世上所有名家。


  楚風寫出七個大字之前,就已對症下藥的做出打算,一點也不意外任我行之舉,從身邊拔起顫吟未止的長劍,“作為回禮,我也相應取下一塊。”


  “哦,我還未想好回報,你卻瞧上它,不過這本就是授人之用,就贈予你罷。此後我們各不相欠。”


  任我行驚訝一番,便毫不在意,徑直踏出這個困了他十餘年的囚牢,朝著旁邊出口大搖大擺而去。


  “教主!”


  向問天正要行禮,卻被按住肩頭,一塊鐵板落下他手中,無可奈何,隻能暫為自家老大做個勞力。


  旁邊黑白子三人看著近在咫尺的任我行,膽戰心驚,連連後退。


  任我行不屑的掃了一眼,轉頭道,“此地我已待了十餘年,一刻也不想停留。向左使,我們走吧。”


  “是教主。”


  向問天拿著微微發熱的“字帖”,連忙跟在任我行身後。


  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兩個身影,黑白子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直到許久之後,才完全回過神來。


  “向左使,那小子可是華山派人?”


  離開梅莊之後,任我行健步如飛,也不忘獲悉情報。


  向問天點點頭道,“教主,那小子的確是華山派弟子,據我調查,還是嶽不群去年收的親傳弟子。”


  “哦,這等才情、武功、手段俱是一流的厲害人物,竟是那君子劍的弟子,看來老夫在被東方不敗暗算之前,著實小看了那個偽君子,竟能收攏如此人物,也不知華山派如何?”任我行雖然被關押十餘年,但是對於江湖上的一切依舊恍如昨日,絲毫不敢遺忘,每個人都算得很準。


  這也是他一朝被蛇咬,在湖心地牢思過來的習慣。


  向問天不可置否道,“那位小兄弟雖是華山派弟子,卻也並非僅僅如此。不過這次為了營救教主脫困,也沒有來得及細查他的來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此人並非華山派培育而出。自從劍氣之爭後,華山派就已經分崩離析,半月之前,左冷禪讓手下試探華山,雖然無功而返,華山派卻非但沒反擊,還如縮頭烏龜般整個門派都躲在華山,閉門不出。早已是堆家中枯骨。”


  “左冷禪試探華山派?看來我那老對手這些年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怕用不了多久,五嶽劍派就要翻天覆地,隻不過最終誰吞了誰還不一定。”任我行眼中閃過一抹驚呼,卻極為肯定。


  向問天也笑了起來,“以那位小兄弟層出不窮的手段,就連江南四友都為之折服。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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