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一切根源
“你們先離開吧！”
先知看著正在被擠壓的世界，他們已經撐不了多久的事情，史密斯的力量比她預想的還要更為強大。
墨菲斯麵露猶豫，可想到外麵還有眾多同伴就沒在猶豫，轉身而去，“先知，我們先退出矩陣了。”
“墨菲斯……”
尼奧看著離開的墨菲斯，心頭略帶歉意的看向先知。
楚風抬頭過去，輕笑道，“你們不會什麽也不說，就讓我們離開吧。解鈴還須係鈴人，史密斯的問題，終究還得落在尼奧的身上。我說的對吧。”
“沒錯，尼奧，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就留下來吧。”
先知溫和的對尼奧說道，又於無形當中給出一個不經意的選擇，這也是先知作為選擇係統的本質。
尼奧看了眼遠處的墨菲斯，大叫一聲，“我待會兒回來。”
“尼奧……”
墨菲斯微微一驚，想要轉身，卻被旁邊崔妮蒂拉住。
“墨菲斯，尼奧是救世主，這不是你一直堅信的事實嗎？”
崔妮蒂認真的看著墨菲斯，盡管她剛才一番話已經知道，救世主本質也是程序，尼奧很可能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半人類半程序，但是尼奧於無意之間的擔當，相信他一定能成為救世主。
墨菲斯輕輕一歎，“崔妮蒂，我們登出矩陣，尼奧在現實的身體如果出現問題，就用我們最新研製的屏蔽儀器，強行斬斷他與矩陣當中的聯係，從矩陣中拉出來。尼奧，永遠是我們的戰友。”
“我明白。”
崔妮蒂臉上露出一抹危險，心裏暗暗的開始祈禱，希望尼奧能夠平安歸來，如同真正的救世主一般，拯救已經瀕臨破碎，很可能危急幾十億人類的矩陣，徹底鏟除進化為超級程序的史密斯。
先知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兩人，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工程師也微微一笑，“這就是人類所需要的特性之一嗎？”
“沒錯，希望指引這他們不斷前行。”先知慈愛的說道。
雖然她是一個程序，這些人是人類，但是他們與真正的人類不一樣，實際上出生除了被賦予虛假的人類，這一來至於矩陣的身份，都是她負責引導培育的，與機器沒有任何區別。
每一人從胚胎開始都會經過她的選擇程序，像命運一樣，經過無窮次選擇進而形成如今繁茂的矩陣。這也是她身為程序卻幫助人類的最大原因。
因為她的眼中，這些人類其實都是她一手照料的孩子，而所謂錫安也並沒有太多算計，所謂容錯機製，遠遠不如她一絲溫情，不想失去看到徹底失去希望的孩子，在哪裏無助的嘶吼而絕望。
尼奧逐漸回過神來，“工程師，你說我的救世主至關重要？對於矩陣而言，它不是已經非常完美了嗎？完美的覺醒者也難以巔峰，往往麵對矩陣特工隻能狼狽而逃，就像黑客一樣見不得光。”
“矩陣並不是完美。”
工程師作為一手創建矩陣的造物主，對於矩陣被稱之為完美，感到非常的驕傲，但是他同時也非常清楚，矩陣距離所謂的完美，還非常的遙遠。
楚風輕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機製或者你們的本質。”
“沒錯，繁華的矩陣本質隻是邏輯嚴密的數學公式，無堅不摧的機器人驅動他們的隻是如同齒輪一樣無情的思維，與自然造化的人類，機器缺乏進化的曆史，沒有避免獨有的創造力跟想象力，這缺陷禁錮了機器，以及矩陣的進一步發展，而無法真正的邁向完美。”工程師坦言道。
尼奧恍然大悟，心中隱隱開始明白，他身為救世主的秘密，他是人類，也是程序，同時也是尼奧。
楚風補充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機器特意留下人類栽培，恐怕不僅僅是因為機器的誕生來自於人類，或多或少被留下人類的印記，讓你們為人類創建巨大的虛擬矩陣，讓人類如同現實一般生存，恐怕更多還是為了借用人類的天賦吧。”
“沒錯！”
工程師點了點頭，冰冷的說道，“這也是人類如今僅存的價值，甚至可以說，他們早已經不是人類。在他們的身上，也開始具備機器的性質了。”
“矩陣帶來的意識數據化嗎？”
楚風看了眼渾身代碼構成的自己，比起尼奧這種半人類半程序，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程序，隻不過自成一體，不像工程師和先知受限於物理世界的機械大帝，也不知道前身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尼奧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看向先知問道，“墨菲斯所說的，機器培育人類是為了獲取穩定的生物能源，這一句話其實他的誤解。實際上是為了以矩陣吸納人類的天賦，而升級矩陣本質就是機器學習天賦，讓更進一步變強的機器孕育吧。”
“沒錯，對於機器而言，數據才是靈魂。矩陣不僅僅是人類的安魂之地，也是所以機器的母體所在。所謂矩陣就如其名。”工程師直言不諱道。
救世主程序至關重要，倘若欺騙他，隻會迎來災禍。
“數據之魂？”
楚風恍然大悟，對於自己的狀態，隱隱約約有了一些了解，“原來如此，我之所以來到矩陣就迅速變強，就是因為矩陣嗎？而那數次的脫變，更少不了是因為身邊的尼奧嗎？尤其是救世主的矩陣變革的鑰匙，我手中似乎就是一個矩陣，也在如史密斯一樣受尼奧一舉一動的影響嗎？”
尼奧也不是笨蛋，聽到工程師的話，也明白矩陣已經將人類和機器的命運聯合，甚至有將兩者統合的可能，而他很可能就是那個試驗品。
所謂升級矩陣，恐怕就是將他現在的狀態通過製作模板，加載到下一代人類身上，將矩陣另一個意思“母體”，真正意義上的淋漓盡致展現。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讓尼奧感到心痛，那是來自於矩陣世界的虛假記憶，某些東西仿佛在破碎。
他已經明白，機器機器通過學人類，以各種手段完善自己，升級矩陣，不斷進化，快速而又準確。
這已經是一個超脫人類進化的嶄新物種，那強大的學習跟吸納能力，已經預示人類已經沒有未來，或者人類其實早已經滅絕。他們不過是曆史中的重現，本質上與機器其實已經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