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伶俐小丐
幾天之後，楚風以保護為名跟著郭靖，一起前往中原。
雖然江南六怪對楚風的意見很大，但是幾月以來的相處，也接納了楚風，隻是楚風挖牆腳讓他們覺得有些對不起張阿生，臉上怎麽也抹不開麵子。
也因此，讓楚風提議郭靖一道出發，他們還是放心的！
很快兩人一路快馬加鞭，來到南北相通，塞外通往中原的一個小鎮，這小鎮雖不是什麽軍事要地，卻也是一處商業交流頻繁的要地，鎮中商人極多，人口稠密，即使比不上最為繁華的江南之地，在一片荒蕪草原關口，也是少有的繁華。
郭靖牽著他的小紅馬，看著繁華的張家口，眼中滿是好奇，東張西望，駐步觀望，楚風也沒有阻止郭靖，因為兩人一路快馬加鞭趕來，準備的盤纏早已經吃光，也需要留下一日，在鎮上補給。
“前麵有家客棧，我看不錯，咱們怎麽去歇歇腳吧！”
楚風看著不遠處有間客棧，心中一想，正好歇歇腳。
郭靖點了點頭，比不得楚風滿麵精神奕奕，仿佛沒有疲勞一般，一路快馬加鞭，他早已饑腸轆轆。
兩人快步來到客棧，讓小二把馬牽下去，好生喂養，便在店中一角坐了下來，並叫了些牛肉和大餅，合著一些香料，旁若無人的大口吃了起來。
楚風自從化為矩陣之後，胃口就變得無所謂起來，對於這種大塊，甚至有一點生的牛肉，完全沒有任何不適，也如郭靖般狼吞虎咽，津津有味。
飯到半詢，街上忽然出現一道特殊氣息，楚風兀自停下，嘴角一翹，心中默默想到，“她來了麽？”
對於桃花島的武功，他可是非常熟悉，畢竟黑風雙煞再怎麽落寞，也是黃藥師的真傳弟子，楚風吞得到他們的記憶後，自然也繼承了他們一切。
果不其然，在那氣息出現之後，很快店門口出現一陣吵嚷聲，郭靖也停下狼吞虎咽，朝樓下看去。
雖然他反應遲鈍，卻也知中原人心複雜，而他那小紅馬珍貴異常，若不留意，說不定就給人偷了。
“我們下去看看吧！”
楚風拍拍郭靖的肩膀，也不等回答，大步往樓下走去。
郭靖順著楚風的目光一看，隻見兩名夥計正在嗬斥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乞丐。這小乞丐臉上烏漆麻黑，看不清楚模樣，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拿著一個饅頭，靈活的躲避夥計的追打，時不時嘻嘻一笑，露出兩排細白的牙齒。
看著那一雙靈動的眼珠，楚風不禁一愣，暗自走神。
“果然是她……”
楚風看著門口的黃蓉，倒不是他一見鍾情，隻是想起曾經的一些記憶，曾經的青梅竹馬，現在形同陌路的陌生者，曾也擁有這樣一雙靈動的雙眸。
隻不過她不是她，她也不是，隻是一段微不足道的記憶，楚風還分得清現實和虛擬，沉寂的心靈掀起一抹漣漪，就再一次歸於波瀾不驚的平靜。
黃蓉似乎注意到楚風的目光，心中沒由來的感到惱怒，“看什麽看啊？再看小爺挖了你那雙狗眼！”
“去去去，哪來的小乞丐，莫在門口擾了我們生意！”
看著黃蓉停下來，兩名夥計擠上去，合力驅趕起來。
黃蓉撇了撇嘴，麵露不屑，“呸，走就走，誰稀罕。”
誰知道剛轉過身去，其中一個夥計又道，“等一等！”
“又怎麽了？難道你要留小爺吃飯不成！”黃蓉不滿道。
夥計看著黃蓉，指了指她手中的饅頭，“把饅頭放下。”
“哼……”
黃蓉性格高傲，既然不能蒙混過關，自然也不會死乞白賴，依言將那饅頭放下。隻是白白的饅頭上在這一拿一放間，留下了幾個紮眼的汙黑手印。
如此髒兮兮的饅頭，除了乞丐還會要，估計沒人會吃。
夥計大怒不已，這饅頭賣不出去，她豈不是要自掏腰包，暴怒之下，一拳朝黃蓉也不管不顧的打去。
黃蓉身子一矮，那拳頭頓時落空，夥計臉上仍舊不甘，作勢追打。
“算了吧，這饅頭算我帳上吧。”楚風下意識開口道。
雖然他知道黃蓉的身份，但是楚風想到自己曾經的記憶，觸景生情下，還是忍不住去為黃蓉解圍。
黃蓉看著楚風的眼神，總有一種被人透視，將自己扒得幹幹淨淨的感覺，好奇之餘，又非常惱火，轉手撿起剛才的饅頭，丟給了門口的小狗。
小狗漆黑的鼻子輕輕一嗅，“咻”的撲上去大口吞咽。
夥計搖頭一歎道，“多好的白麵肉包，竟拿來喂狗。”
“哼，這饅頭是我的，我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黃蓉冷哼一聲，也不理那夥計，氣呼呼的轉過身去。
楚風注意到黃蓉的目光，疑惑道，“你還有什麽事？”
“事可大了！”
對於楚風無動於衷的態度，黃蓉眼中閃過一抹皎潔，自從他背著爹爹離開桃花島以來，路上所遇到的，無一不被她戲耍一番，倒也是自得其樂，忽然遭到如此一視同仁，毫不驚奇反覺得有趣。
就在這時，郭靖去看了看他的小紅馬被店家照顧得很好，沒什麽差他的地方，也正巧趕了回來，看向鬧出亂子的黃蓉，“楚大哥，這位小兄弟是……”
“他……”
不等楚風解釋，黃蓉自來熟的擠上去，指著一副很好騙的郭靖，眼珠子一轉道，“這是你兄弟麽？”
“是也不是，他是我要好的朋友！”楚風淡定的說道。
郭靖憨憨一笑道，“沒錯，這一路上多虧了楚大哥照料！”
“哦！這家夥還挺有情有義的嘛！”黃蓉眼珠悠悠一轉，似乎看出郭靖比楚風更容易對付，忽然湊到郭靖身邊，“不知你身邊那位兄台如何稱呼？”
“你說楚大哥，他……”郭靖愣了一下，卻不知怎麽答。
楚風淡淡一笑道，“在下楚風，我們似乎沒有什麽糾葛，也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五仇的，你記我名號做什麽！”
“我不是已經說過，事大了嗎！”黃蓉笑吟吟的說道。
楚風搖頭一笑道，“唔，難道你記住是為了報恩麽？”
“哼，狗吃的包子，又不是我，報什麽嗯，你想得美！”黃蓉昂首挺胸，腰杆老直，理直氣壯。
楚風笑而不語，擺擺手毫不在意道，“好了，誰稀罕你一個小乞丐報什麽嗯，你也別呆頭呆腦的傻站在這大門口，別人還要做生意，而最近天氣轉涼，你還是快回家去吧，省的在外麵生病！”
“你……你……你竟然……”
黃蓉大吃一驚，連指楚風三次，仿佛被拔了衣服一般，前所未有的驚怒。
郭靖不解的撓撓頭，回過頭來，“楚大哥，他這是怎麽了？”
“應該是被我關心感激淋涕了吧？”楚風似笑非笑的說道。
黃蓉偽裝傳承黃藥師的奇術，郭靖之所以看不穿並不他笨或者單純，即使傻子也不可能分不清男女，而是這門奇術玄妙，以化妝騙過了大部分的人，隻不過那一口細牙，或許是黃蓉作為一名女孩子不肯弄得髒兮兮的，才露出了破綻來。
也因此，黃蓉忽然被人不動聲色的揭破，就感覺矮人一頭，尤其是聽到明明知道，卻故意都弄她的話，立馬冷哼一聲，甩手就氣呼呼轉身而去。
郭靖愣了一下，說不出來，“楚大哥，我感覺有些不對！”
“好了，你還有沒有反應過來，我隻不過是看她氣質不凡，準請她喝上一杯，誰知道隨意幾句她心氣高……算了，我們繼續吃酒！”楚風擺了擺手，轉身走上樓去。
郭靖微微一愣，略帶糾結道，“可是，我們這樣氣他的話，好像有點不對吧？！”
“是是……好了，我們早點回去吃完，待會兒還要補給，可沒那麽多時間來浪費！”楚風強勢的說道。
郭靖不知道如何反駁，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好，好吧！”
兩人回到剛才的桌上，似乎剛才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當然插曲，也沒有太過糾纏，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郭靖無憂無慮的吃吃喝喝，楚風目光哇外麵看去，有些東西很講究氣運，黃蓉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剛才一番偶遇似乎是真的隻是一場插曲。
不過是再續一場美妙的邂逅，還是黃蓉真是一個如流星般一閃而逝的插曲，楚風心中雖然略帶遺憾，卻沒有太過執著。隻要能夠擾亂這個世界的進程，他做這一切最大的目的也就達到，區別隻是持續的影響和一時的阻隔之間，他所能夠收獲到的本源能量有多有少而已。
第二天，也如楚風所預料，黃蓉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大概是真的有緣無分吧，這樣的事情楚風早已經見得多，倒也沒什麽，帶著土豪郭靖在鎮上一路采買，就再一次出發，來到金國的京都。
也是當今天下最為繁華之地，即使汴梁和臨安由於無數次的戰火摧殘，事到如今也遠遠有所不及。
兩人各自牽著馬兒，信步走在街上，正準備尋找住宿，不想卻聽一陣人聲喧嘩傳來，兩人遠遠一看，又一陣喝彩傳來，此起彼伏的，不絕於耳。
“我們去看看！”
楚風看著前麵一堆人圍著一起，也不知在看甚麽，熱鬧不凡，心中不想錯過機緣，便回頭提議。
郭靖心中也好奇不已，初來中原，他最喜歡這裏的熱鬧，自然不會拒絕楚風的提議。兩人來到人群之中，隻見裏麵空出一塊地，插了一麵錦旗，白底紅花，比武招親四個金字，迎風招展。
“看來正趕上一出好戲！”
楚風瞬間明白前因後果，定睛一看，果然如他預想，隻見旗下站著一名飽經風霜的老者，旁邊是一處特意清出來的空地，一名紅衣少女正和一個漢子在裏麵拳來腳去，旗鼓相當，打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