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林中異蛇
是晚，楚風在藏經閣呆了一天，再一次回到禪房。
黃蓉和穆念慈正在隔壁，隻不過她們對於佛經都不感興趣，晚上一般都是修煉。雖然玉女心經被楚風一番改在，幾乎七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運轉，但更多隻是保證一天的修行成果，不會因為斷開而十去**，還需勤奮苦修。
“有時候在修煉之路上走的更遠，才更加敬畏嗎？”
楚風看了眼隔壁的兩道倩影，心頭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僅僅微微一動，便毫不在意起來。
他閉上眼睛，九陽真經全篇在他腦海中顯化而出。
即使他並非有意的尋找九陽真經，但是隨著他對佛經的參悟，也還是拿到了那一本九陽真經。
自然他也不會客氣，輕輕一掃，便記下了全文來。
這九陽真經也果然名不虛傳，其中聚集釋儒道三教精華，修身正心，修煉出來的內力剛柔並濟，而又樸質，大成之後，內力幾乎無窮無盡，自生速度奇快，即使沒有九陰真經那多如牛毛的武學，僅僅普通拳腳功夫就發揮莫大威力，同時內力隱隱一股斥力，自動護體，能反彈外力攻擊，如同神通一般金剛不壞。
楚風已經知道九陽神功的本質，在他混元功到達一個新天地後，也擁有同樣的特性，隻不過九陽真經取的乃是如先天功一般，是先天純陽，因而在這些特性之上，修習者更是百毒不侵，幾乎克製天下所有奇寒性奇陰的內功。
同時九陽真經是為向九陰真經的較技，雖然因為興致所做，略有瑕疵，常人很難按部就班的修煉到大成，功力一旦超過負荷，便有猝死之憂，但是大巧若拙，其中蘊含的武學至理一點也不比九陰真經差，天下武功皆不逾九陽神功藩籬，大成之後天下武學皆俯拾可用。
不過修煉九陽神功雖然受用無窮，但是因為修煉隻為較技，而忽略難度，最後一關堪比生死之劫，必須修煉者打通全身經脈，讓燥熱的真氣充盈全身，忍住烈焰焚身的痛楚，然後一瞬間打破人身的天地桎梏，才能真正走向九陽大成境界。
在此之前，九陽神功雖然奧妙，但是積存的九陽內力就是生命之本，不可輕易施展，否則內力不但無法循環自生，無窮無盡，反而超過一定限度，就會一瀉千裏，力竭而亡，這九陽真經本來發現者覺遠為保護張三豐，就是因此而亡的。
所以楚風不會按部就班的去學習，也不會將之授予別人，而是略微一觀，隻取其中的精髓處。
畢竟就像他來此之前就已經猜到九陽神功的缺陷，但是九陽神功即使有缺陷，作為一本集武學、醫學、哲學、命理於一體的高深武學奇書，尤其後麵更涉及先天煉神，雖然未必能夠強於先天功，但是這個層次，能有一星半點收獲，就足以欣喜若狂，還有可取之處的。
一夜緩緩而過，一輪太陽高高照耀而起，楚風從床上緩緩起身，看著嵩山雲霧變化，無盡紅光與雲華滾滾而來，楚風靈光一現，胸中一股氣息滾滾而起，跳動的心髒鼓蕩起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流，又仿佛血漿，養著全身血管，貫通每一個細胞，一股力量充斥全身，他忍不住一聲長嘯，嘯聲通天徹地，驚起無數懵懂的飛禽走獸。
嘯聲來得措手不及，去非也無影無蹤，隻是往外擴散數裏，便被無盡的雲霧和狂風吞沒，不過一聲忽如其來的長嘯，還是驚起少林寺的眾僧。
“阿彌陀佛，恭喜楚居士得償所願，境界更進一步。”
苦慧大師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著一眾僧人感到楚風的房間，那仿佛電光火石的刹那，實際上已經過去許久，楚風氣息平複，才覺時光這般易逝。
黃蓉和穆念慈也站在旁邊，略帶擔憂的看著靜立的楚風，那些和尚隻知道楚風悟出武功，她們可知道楚風定然又是占了這些和尚便宜，學了什麽武功，並將之化為養料，融入他的新武學中。
一門武功的誕生從來不容易，尤其是一門高深武學，即使天縱奇材之輩，也難免走上一條歧路，江湖上之所以一本武功秘籍，便能夠攪動風雲，便就是因為每一本武功都來之不易。
而這時候人類對於人體毫無科學的認知，大多武功都是基於佛道兩家，裏麵充滿眾多的猜疑和遐想，不可證偽，即使九陰真經和九陽神功、先天功這個等級的武功，也俱都是如此。
想要通過普及的方式，集眾人之力，來堪破武學迷局，也是一件鏡花水月的事情。因而在她們看來，一門武功創立者便往往會是第一個犧牲者。這也是一門武功珍貴之處，謹防偷師的必要，也是正宗之別，最為本質的出處。
楚風已經注意到身邊的眼睛，卻沒有太過在意他們，目光淡淡的俯視整個少林，遠眺著那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天地萬物都在視野隨心所欲，無需刻意，周身一切都清晰映入腦海。
隻需要動念之間，他就能做的幹涉這些無形的運轉，以一抹微不足道的力量，也能擊斃一頭大象。
苦慧大師注意到楚風醒來，詢問道，“居士可有收獲？”
“我已經將自身潛能更進一步釋放，接下來就是雲遊四方，磨礪心經，自成一派了。”楚風笑道。
苦慧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施主已至宗師之境？”
“比不得達摩祖師一般人界，開創震古爍今的禪宗一脈，對武林貢獻，如今整個江湖都受用無窮。在下隻是略有感悟，能夠在前人聚集的大江之上，另氣一條細流，我微不足道。”楚風搖了搖頭，雖然他自信自己已經到達這個世界達摩所能觸及的極限，這不是智慧亦或者其他的不同，而是位格的差距，但還沒臉以此就自傲。
苦慧大師不可置否，“阿彌陀佛，居士太過謙虛了。”
隨後客氣幾句，便領著眾僧以早課為由，轉身離去。
楚風安撫一下黃蓉和穆念慈，並不在意，又在少林安頓幾日，鞏固一身收獲，就在苦慧大師依依不舍的勸誡下，在少林的大雄寶殿上了一炷香，然後起身離開少林，再一次踏上了江湖之路。
“雖然沒見到鬥酒僧，不過能夠在得到九陽神功之餘，閱覽少林無數典籍，看破佛道虛妄的本質，在原來的境界上更進一步，也是意外之喜了。”
楚風心中想著，前往了他的下一個路途，並不是大宋的藏書閣，雖然以朝廷之力，定然能夠收集到一些珍貴的東西，但是像武學這樣的東西肯定不多，黃裳能夠成為高手，也不過是機緣巧合，想要成為頂尖高手，去那種地方已經無用。
因為少林曆史比朝廷還要久遠，從中看破佛道虛妄，以及觸及內力的真實本質，楚風越發不在意了，起身就轉道襄陽。隻不過並不是為什麽武功秘籍，更多是去讚揚一下獨孤風采。
說來他有如今成就，也有獨孤求敗傳人的幾分點播，也算是有幾分香火情分，自然得去看看。
古代道路不通，即使官道快馬加鞭，一日也比不過現實一列火車小時之功，楚風知道要到襄陽必然需要一段時間，便一路遊山玩水，盡一月才到了襄陽，這座自古兵家必爭，戰事將起之地！
在不過大宋目前最大敵人還是他們老大，盤踞在身邊的金國，蒙古還沒有發跡，這裏雖然並不樂觀，但也算安穩，人來人往，也有幾分繁華在。
楚風隨著黃蓉和穆念慈在城中逛看一圈，路上有不長眼的江湖，給他們送來盤纏，兩女倒也玩的盡興，到正午時分，這找了附近一個客棧落腳。
在客棧休息半日，洗去身上風塵，第二天一早醒來，兩女也識趣沒有打擾楚風的正事，在大堂吃飯的時候，楚風忽然抬頭問起掌櫃，“譚掌櫃，在下初臨此地，聽聞這裏有樁奇事，不知可否相告？”
“客官有什麽想問？”
那掌櫃一身錦衣下，是一層圓圓滾滾的胖態肥肉，看起來也是個八麵玲瓏之輩。他正站在楚風不遠處的櫃台，忽然聽到楚風這話，略做思考一二，便陪笑道，“不過，這襄陽奇事可多如牛毛，我也知道的有限，可不能保證就一點知道。”
“在下隨便一問。”楚風毫不在意，隻尋了一個借口，“剛才我在路上，遇到一個賣蛇人，手中拿著一條頭生雙角，一身金鱗，行動迅猛的蛇，聽聞是襄陽城附近所獲，不知掌櫃對此可有了解？”
“這……”
胖掌櫃遲疑一下，搖了搖頭，“這倒從來都沒有聽說。”
“那你可知道附近那邊向蔓延的大山？”楚風又問。
胖掌櫃想了一想，“這我也沒太注意。不過公子要自己去尋，或許可以找樵夫問一問。聽他們送柴火的時候講，襄陽一帶他們幾乎都是去過的。”
“多謝掌櫃。”
楚風點了點頭，酒足飯飽後，便喚來小二結了他們的帳，帶著黃蓉和穆念慈朝著襄陽的郊區走去。
路上兩女都疑惑不解，“楚大哥，我們路上可沒遇到什麽賣蛇人，你幹嘛沒事騙那位掌櫃做什麽？”
“找一樣東西。”
楚風輕笑一聲，如果沒有遇上樵夫，他也有自己的辦法。
或許這對旁人很難，但是他武功大進，對於念力的應用，也更上一層樓，方寸之間，即使完全無法視物，也能洞察微妙，將念力感知範圍擴大，雖然會降低進度，但找到一群異蛇，還是輕而易舉的，更別說還有隻大雕為鄰。
說話間，也許是運氣好，三人剛剛山上，就遇到趁著陽光正烈，山上砍柴，順便準備收些山貨野味補貼家用的樵夫，於是便出一兩銀子，請他讓出打柴的功夫，為楚風他們帶下路。
有樵夫的指引，加上楚風的記憶，他們一路向西，果然看到許多異蛇的蹤跡。那些菩斯曲蛇一身金鱗，非常顯眼，而且非常具有攻擊性，他們剛一靠近，就張開毒牙，一群一群朝著他們火速齜牙咧嘴，行動迅猛，勢若風雷。
樵夫嚇了一跳，似乎也認識這些毒蛇，隻不過從來沒見過，隻是聽到它們名聲，頓時亡魂大冒起來，就連報酬都沒問，就轉過身去逃之夭夭了。
黃蓉撇撇嘴道，“真是個膽小鬼，楚哥哥，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比起那日藥蛇，也不怎麽樣吧！”
“瞧你這話。”
楚風哭笑不得，那藥蛇是梁子翁幾乎以大半生精力才養成的，這些天生地樣的菩斯曲蛇怎麽能比？
穆念慈搖了搖頭道，“楚大哥，這些蛇一看就劇毒無比，咱們找這些蛇做什麽？難道采集毒藥？”
“當然不是，我大老遠過來一趟，可不是帶你們來捉蛇的，還有另一件事物了。”楚風搖搖頭道。
也沒有多做解釋，朝著森林深處走去，路上也遇到許多異蛇，不過楚風還沒出手，就被黃蓉聯合穆念慈一網打盡，無聲無息的化為一件遭雷劈。
楚風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打擊兩人熱情，在擋路的異蛇死亡，手腳利索的抓起地上拿些異蛇的殘骸，辯分種類，找到十條普斯曲蛇，將其身側以小刀劃開，幾乎纖雪不染的去除十來顆蛇膽。
黃蓉不解其意道，“楚哥哥，你取它們蛇膽做什麽？”
“這些蛇膽雖然比不上藥蛇，但是對內功的增益也極為可觀，對我們大有作用。”楚風轉身解釋。
黃蓉皺了皺眉，拿過一顆蛇膽，放在瓊鼻上微微一嗅，眉頭皺得更是厲害，“這蛇膽不會生吃吧？”
“蛇膽身上的毒素最少，其他部分雖然也有增進功力之效，但不經過提純調製，是絕對不能入口的。即便如此，這蛇膽也隻有天賦異稟或者內功精深的人才能消化。”楚風不以為然，隨口吞下一顆蛇膽，一陣腥味和苦澀化入口中，但不等惡心，就化為一股一股熱氣散入四肢百骸，源源不斷的被提煉為內力。
隻是眨眼的功夫，要是楚風這個層次，內力也多了一絲，雖然幾乎於無，但是有也總好過於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