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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真相大白

  書房中人影上下飛舞,兩人鬥到酣處,拳腳越來越快。


  不過楊康心中卻很焦躁,“再耗下去就算勝了他,後麵要再有人出來邀鬥,我哪裏還有力氣對付?”


  他武功比陸冠英高出很多,隻不過喝了一肚子太湖水,路上又被一陣拳打腳踢,戰鬥經驗不比陸冠英豐富,這才讓陸冠英壓他一頭,此刻想要速戰速決,一股氣勢醞釀,局勢立馬翻天覆地。


  陸冠英肩頭一痛,刺啦一聲,鮮血飛濺,連忙一個踉蹌,向後倒退。


  楊康乘勢進逼,隻不過一道身影,已然擋在了前麵。


  “你……”


  楊康雖然無時不刻都想報複楚風,但是看著近在咫尺的楚風,臉色立馬一白。以前他還不明白自己與楚風的差距,但是隨著父親尋來奇人異士為他治傷,又苦練武藝,越強越明白楚風之強。


  楚風輕輕一笑道,“我在歸雲莊中做客,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楊康,那日你夥同歐陽鋒,圍攻我與蓉兒、念慈,這舊賬不如也今天一筆了了吧。”


  “那日是我迫不得已,小爺沒空聽你囉唆,失陪了!”


  楊康轟隆一聲撞破書房窗戶,毫不猶豫的奪窗而逃。


  陸冠英臉色慘白,正要去追,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攔住,“算了,留下此人,他日也隻能放他走。”


  “爹!”


  陸冠英疑惑不解,正要掙紮,卻被陸乘風穩穩抓住,心中驚駭,他父親竟也會武功,還在他之上。


  陸乘風擺了擺手道,“不用擔心,他或許走不了多遠。”


  “什麽?”


  陸冠英回頭一看,卻見楚風不見蹤影,已躍出書房。


  陸乘風平淡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光,也感到不可思議。


  院外發生一陣驚呼聲,麵對楚風老鷹捉小雞一般的擒拿,楊康慌忙舉手反擊,卻不知怎麽的手腕上一緊,眼前掌影閃動,肩頭喀嚓一聲劇痛。


  “啊。”


  楊康料不到楚風掌勁比起之前,更為恐怖,身體一個踉蹌,想要招架,卻被那巨大的痛楚支配身體,越難掙脫,忽然“啊”的一聲大叫,便兩眼一翻,實在是忍不住那痛楚,活生生疼暈過去。


  老者楚風反手之間降服楊康,太湖這一眾水匪坐井觀天,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武功,臉上又喜又驚,望著緩緩落在地上的楚風,竟然站立不安。


  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齊齊發出的震天的喝起彩。


  陸冠英搶步走到楚風跟前,“楚兄,卻是讓您見笑了?”


  “此人來曆與全真教非同一般,把他壓下去好好看管吧。說來我遇到也有一段緣,這是最後一次手下留情了。”楚風沒有多說,轉身回到書房。


  陸冠英若有所思,招來兩名大漢,將楊康綁了起來。


  忽然旁邊的一名大漢道,“少莊主,這小子武功不凡,再用繩子怕困不著他。正好我們在那姓段的兵馬指揮使行囊中,搜出了幾副精鋼的腳鐐手銬。嘿嘿,用它銬這小子,瞧他還掙得斷不?”


  眾人一聲大笑,有人手腳機靈,立即飛步去取了精鋼手銬,不由分說便將楊康手腳拷上一雙“手鐲”。


  剛一戴上這兩對“手鐲”,楊康便被手腕一陣劇痛驚醒過來,額上一顆顆黃豆大的汗珠不住滾落而下,隻不過看一群嘍嘍,又將呻吟強忍了下去。


  陸冠英輕笑一聲,“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你造下那麽多孽,今日不殺你已是萬幸。還端什麽欽使架子,哼,把這狗賊給我關進牢房,嚴加看管。”


  “是!”


  眾匪看著地上冷汗直冒的楊康,嘿嘿將他抬了下去。


  回到書房,楚風等人已經落座,並重新沏上一杯熱茶。


  見他回來,陸乘風轉身對楚風和黃蓉無奈一笑道,“少年人好勇鬥狠,有失斯文,教幾位笑話了。”


  “那人說來也與我們有些糾纏,本來他應該已經被丘道長廢去武功,沒想到這世道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轉眼之間又讓他東山再起,武功還更上一層樓。”楚風頗為無奈的說道。


  有位麵本源的眷顧,就是一頭豬也能成為不可思議的存在,在這世界待的越久,類似的事物恐怕越來越多,比如劍魔穀中的“蛟龍”不就如此嗎?


  若是真的讓它進化為神話生物,他都隻能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陸乘風嗬嗬一笑,不以為然道,“不過是一時猖狂,終究是邪不勝正。來來來,咱們再看我這裏當然書畫,別讓那小賊掃了雅興,惹身晦氣。”


  “那就請莊主不吝賜教。”


  見陸乘風不願意涉及江湖,楚風也見好就收的隨他觀畫。


  隻不過黃蓉識貨,與陸乘風一幅幅的談論山水布局、人物神態,翎毛草蟲如何,花卉瓜果又如何。


  楚風和穆念慈皆是草根出生,全然不懂,就在一旁附和,而馮默風見遲遲不肯相認,也靜觀其變。


  眨眼到了下午,陸乘風一番招待,眾人酒足飯飽之後,又請他們遊張公、善卷二洞,那是天下勝景,洞中奇幻莫名。四人推辭一番,卻礙於陸乘風的熱情,一路遊到傍晚,才無奈盡興而返。


  路上四人走走停停,忽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乘船而來。


  那人也如陸乘風一般做儒生打扮,手拿一隻潔白揮折扇,神態瀟灑,正是再次久別重逢的歐陽克。


  穆念慈臉上閃過一抹冷意,她可沒忘這人就是害死她義父的凶手之一,後麵還帶歐陽鋒來殺他們。


  不等這邊有所反應,歐陽克也如看到他們,隔著一重湖水,高聲笑道,“我們在這裏居然又見麵了,還真是有緣。我都以為你們已被叔父抓去做蛇奴了呢?嘖嘖,當時我還想可惜了兩朵花。”


  “哼!”


  看著歐陽克改變不了吃屎的輕浮姿態,黃蓉和穆念慈冷哼一聲,但是隔著一重湖水,少說幾十丈遠,達摩還需要一葦渡江,她們自然隻能看著。


  歐陽克見她們花容盡怒,卻無可奈何,心中更是高興,如貓捉住老鼠一般升起一抹玩樂的心思來,輕輕笑道,“嘿嘿,兩位美人如此可是想我?”


  “楚大哥!”


  黃蓉和穆念慈沒有辦法,隻能回過頭來,看向楚風,以他一路展現出來的那一份不可思議的力量,這歐陽克不過是跳梁小醜,一巴掌就能拍死。


  歐陽鋒折扇輕揮,站在船上,一點也不怕楚風出手。


  麵對這挑釁一般的作態,楚風笑而不語,忽然轉身,瞧向遠方的濃霧。


  傍晚已經見黑,濃霧當中朦朧不清。黃蓉和穆念慈疑惑不解的看去,卻隻有一團變化不定的霧氣。


  正當她們欲開口詢問的時候,忽聽一聲縹緲當然蕭聲傳來,凝目一看。隻見濃霧中,一葉扁舟無風自動而來,船上載著一人,身材高瘦如一根浮萍,隨著湖水起起伏伏,身上穿著一襲青衣,頭戴方巾,也是個文土打扮,麵貌略有模糊。


  不過這人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裏,若非楚風提起告知他們,即便聽到霧中的蕭聲,但是麵對那縹緲不定,也未必有反應,都不敢對這人有任何小看。


  那人如同走在水上一般,舟如他雙腳,劃船不用漿,前進全依水勢而行,一路毫不著意的緩緩走來,身形飄忽,不著痕跡,即使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也似行雲駕霧一般,讓人不由難以置信。


  那人掃了一眼歐陽克,最終目光定格在岸上四人身上。


  在他瞧來的時候,歐陽克抬頭細看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卻不想看清對方的臉相,就是一個寒噤。


  那人容貌怪異之極,除了眼眶兩顆眼珠微微轉動之外,一張清白的臉竟與死人無異,完全木然不動,說他醜怪也不醜怪,隻是就像是一具死屍般,冷到了極處、呆到了極處,令人不寒而栗。


  歐陽克嚇得不清,不由看向黃蓉等人,卻見她一臉欣喜,便知事人民的人,心道,“大事不妙,那小子怪邪門的,他的朋友邪門不也很正常嗎?”


  想到這裏,看了眼那人和楚風將他幾乎一前一後堵住,便反應過來,無論如何,必須得先發製人才行,操過腳步木漿,船如利箭一般飆了出去。


  隻不過剛出幾步便失去方向感,突然停在了原地。


  半空一聲洞簫如鳴琴擊玉,清亮柔和的悠揚而來。


  歐陽克抬頭一看,青衣怪人縱身一躍,落在對岸一顆高鬆之巔,手按玉簫,簫聲似乎細雨一般,潤物細無聲的襲來,而又連綿不斷。


  開始隻是頭一暈便無事,但是很快就感到克心頭一蕩,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歐陽克隻感全身熱血沸騰,就隻想手舞足蹈的亂動一番,方才舒服。隻不過剛伸手踢足,他就立馬反應過來,驚覺蕭聲禍心,竭力鎮攝心神。


  隻不過他離開之時,潛藏在水麵,借著夜色襲向黃蓉等人的三見毒蛇,卻沒辦法無視蕭聲的影響,爭先恐後的湧到鬆樹之下,昂起了頭,隨著那怪人的簫聲,搖頭擺尾的舞動起來。


  個個如癡如狂,哪知主人的命令,片刻便斃命了。


  歐陽克大驚失色,如何不知遇上強敵,而且如此熟悉的手法,他更不敢去想,這怪人的真正身份,從囊中摸出六枚喂毒的銀梭,隻聽“呲呲呲”三響,往那人頭胸腹部三路閃電而去。


  “哼!”


  那人不屑一顧,輕描淡寫的一畫便以簫尾逐一撥落,同時蕭音未覺,非常他用簫擊開暗器這個動作,本就是這一曲中的調子,渾然天成。


  隻不過簫聲流轉,越來越烈,歐陽克心中翻巨浪滔天,再也忍不住扇子一張,就要翩翩起舞。


  “啊!”


  歐陽克知道如此下去必死無疑,他必須想方設法讓對方停了簫聲,便緊搜守心頭尚有的一念清明,一聲嘶吼,將那美妙的簫聲壓得一靜。


  乘著這個縫隙,木船一翻,將自己直接蓋進了水中,蕭聲再一次響起,卻被水阻隔。那怪人見此呆了一下,指尖夾著一片青葉,隻聽“嗤”的一聲,船隻破碎,一抹血花從水裏冒起。


  歐陽克知道即便再也聽不到絲毫簫聲,他還沒有脫離危險,連忙閉氣藏在水中,不顧肩上的傷勢,劃動木漿,一連奔出數十裏才精疲力盡的停下,翻身上岸,就如大病一場般虛弱。


  “黃藥師怎會在此處?叔父究竟怎麽了,難道已經被那楚風小兒和黃藥師害了?這怎麽可能?五絕雖能分出高低,但永遠也抉不出生死,除非同歸於盡……但他們可還活的好好的。”


  歐陽克疑惑不解,不過看了眼遠方已經看不到身影的黃藥師,還有那要命的碧海潮生曲,也顧不了那麽多,在一座島上休息陣便一路奪命而逃。


  “小子,你帶他們到歸雲莊是何意?”


  間歐陽克這隻蒼蠅離開,黃藥師也沒興趣對小輩趕盡殺絕,目光一轉,落在楚風身上。果然如上次一樣,他這番苦修,對方依舊臉不紅氣不喘。


  黃蓉心裏暗道,“糟糕,爹爹最討厭別人幹涉他的心事,楚哥哥這次可算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麵,說不定連累馮師兄。不行,我得想一想辦法。”


  “當然是證明兩倍於你的本事。”


  楚風開門見山,他知道支支吾吾,反而讓黃藥師瞧不起,還不如爽快一些。而黃藥師就是這麽奇怪的人,軟一些就認為你虛偽,硬一些少不了被他泄憤,如果扛不住的話,就陸乘風那下場。


  倘若他們不是死扛著黑風雙煞的事情,那會一身殘疾,如果不是黃藥師手下留情,讓他還有一身武藝自保,恐怕全身動彈不得,早已客死他鄉。


  黃藥師輕笑道,“默風竟被你找到,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乘風,不過未在身邊。你是想先比我找到他們,證明比我強兩倍,不過你身邊隻有一個。”


  “但是前輩身邊一個也沒有。”楚風不卑不亢的說道。


  黃藥師冷哼一聲,“我已找到一個,不過已經為時已晚,他後人不方便待在身邊。即便不算你也隻有一個,乘風未在。更何況認不認都在於我。”


  “師……師父……”


  看著已經溫怒的黃藥師,馮默風一個哆嗦跪下了去,熱淚盈眶,生怕一個意外便無法重歸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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