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J:“你打算在哪裏開一個洞呢,小男孩。”
秦佩芝:“憤怒不應該這麽早出現,第一個出現的七罪不是嫉妒嗎?”她問著係統,眉宇間出現了少有的急躁。
係統沉默許久,在秦佩芝以為它不會回答的時候,出聲:“嚶——”
秦佩芝:“係統——”
她一邊盯著穆靖宇的情況,一邊喊著係統。
不會的,憤怒不是這時候出現的,駱奕不會有事的!
係統界麵又開始出現波動,甚至從藍變作紅,過了十來秒,穩定下來。
沒有電子音,隻有一張圖片出現在秦佩芝麵前。
那是一個文檔的掃描圖,頁眉上寫著《第三軍團——關於116年518事件調查報告》
係統截出來的那一頁上,赫然寫著一句話。
——剛得到力量的嫉妒挑釁憤怒,第四軍團駱奕中傀毒,三個月後,毒無解身亡。
秦佩芝打了個寒顫,現在是五月,憤怒出現的時間是九月,她一直以為直到嫉妒出現都不會有事,原來是她太天真了嗎?
秦佩芝指尖抖了抖,如果她和穆靖宇沒有離開,駱奕會不會沒有事?
是她太自負自己知道的“未來”了,是她的錯……
“哪怕你沒有走,也不會有一點改變。”忽然,電子音變得冷漠,或者說,另一個類似係統的“東西”出現了。
麵前的木屋已經全部倒塌,穆靖宇被藤條抽了出來,因為秦佩芝加在他身上的防護罩,他並沒有受傷。
倒是秦佩芝猛地被抽走大量靈力,步子踉蹌,跪到地上。
她仰頭看著用藤條撐起身子,站立在高處的那個人。
淺棕色的亂發,圓臉,張揚自信中又透著稚氣。
一個很迷人的壞小子,一個混蛋得明明白白,讓人舍不得怪他的調皮蛋。
“駱奕……”
不,那不是駱奕,是嫉妒,駱奕中了傀毒……
手指用力扣著泥地,指甲掀起來了也感覺不到痛,或者沒有心那麽痛。
瘋狂騎士j,七宗罪的嫉妒,木係靈師,擅長傀儡術。
對付不知疲憊的七罪,除了七罪就隻有七罪。
穆靖宇拿出了憤怒,紅光包裹住他,這一次,他撕扯開了阻擋在麵前的藤條,衝到了嫉妒麵前。
“哇嗚哇嗚~”淺棕色發的少年雙手捧臉,發出浮誇的聲音。
“真是漂亮的靈力波動啊!”j說著,將“自己”送到穆靖宇刀子前方。
“要對我下手嗎?漂亮的小男孩。”說著,他的手指劃過自己的額頭,頸側還有心髒。
“你打算在哪裏開一個洞呢,小男孩。”
秦佩芝隻是遠遠地站著看,聽到j用駱奕的聲線說出來的話都忍不住全身僵硬,更不用提穆靖宇。
果然,對著那張臉穆靖宇根本下不去手。
j搖了搖頭,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自地下鑽出的毒藤將穆靖宇抽飛。
“真是令人失望。”說著,j掏出一炳斷劍,他把玩這那柄斷劍,甚至用自己的脖子試了試劍刃的鋒利程度。
“不要!”秦佩芝脫口喊道,她讓鶯鳥過去施加防護。
j沒砍動,看向了空中的鶯鳥。
“嗯?”他挑挑眉,笑了,轉而看向一直被忽視的秦佩芝。
那是什麽樣的笑,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整張臉都變得扭曲。
秦佩芝在心裏又一次默念駱奕的名字,她想要後退,身體卻僵硬的動不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j移動到她麵前,指尖撩起她耳側的發,欣賞著少女眼中的恐懼。
“古老的黑色眼睛,真是少見啊。”j說道,臉上的表情變了,像是在思索什麽。
秦佩芝大腦也在努力轉動著,鶯鳥自空中俯衝下來,被j鎖緊藤條編織的鳥籠裏。
“鶯鳥!”秦佩芝喊道,她終於挪動了腳步,卻沉重地像綁了十斤沙袋。
j結束了發呆,他抬手掐住秦佩芝的喉嚨,像是提起一隻小雞仔一般。
“我還不知道殺死秦家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呢?”他自言自語道,一點點施加手上的力量,欣賞著秦佩芝掙紮痛苦的表情。
秦佩芝抓著他的手,感覺頸骨就要被扭斷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忽然俯衝下來。
那是一隻純白色的鳥,它煽動著翅膀,發出人類的耳朵聽不到的頻率。
j扔掉秦佩芝,雙手抱著頭,臉上表情變換,一會兒是猙獰的笑容,一會兒是著急的呼喊。j所有的植物也都受到了影響,逐漸枯萎萎縮。
“跑……”
“快跑……”
秦佩芝看著那張仿佛人格分裂一般扭曲的麵容,上下嘴皮磕了磕,終於想起來新的套裝附帶的三個技能,其中有一個技能叫清醒。
清醒,技能說明上指的是能夠免疫特殊生物的誘惑攻擊。
原本掙紮的“駱奕”忽然沒有了動靜。
秦佩芝睜圓了眼睛,等待著結果。
隻見麵前的少年對著秦佩芝露出來她熟悉的不倫不類的痞笑,蜜糖般的琥珀棕色眸子中卻是一片寒涼。
秦佩芝臉上的驚喜還沒有完全露出來,就聽到少年吐出來一句令人絕望的話。
“逗,你,玩,的~”
濃鬱的綠光以駱奕為中心向外擴散,一柄泛著綠光的銀鉤出現在j手上。
是嫉妒的力量。
j用藤條撕碎了空中白色的信鳥,打算對秦佩芝出手的時候,穆靖宇趕上了。
剛剛信鳥的攻擊也讓他擺脫了藤蔓的束縛,掏出憤怒之匕,他周身被紅光包圍,雙眼也變成血色。
……
後來發生了什麽,秦佩芝也不知道。
她的靈力被全部抽空,眼前的畫麵開始出現重影,在徹底力竭昏倒的時候,她看到穆靖宇拿著憤怒之匕和動真格的j交手了。
朋友被傷害的憤怒,還有對年輕天才的嫉妒,七罪裏的其中兩罪打了起來。
……
距離j的襲擊已經過去一周。
因著駱奕選的房子足夠偏僻,一周裏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場戰鬥的勝負也隻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
密林深處一顆大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座藤條編製的屋子,屋子裏隻有一張簡單的床。
二十出頭的青年躺在床上,輕聲笑著。
他長了張心形臉,淺綠色的發絲散在白色的床單上,小鹿般的眼眸亮亮的,下垂的眼尾帶著清純的意味,是能博得些許不良嗜好的人喜愛的長相。
他天生生了張笑麵,嘴角總是上揚起和煦的弧度,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軟綿綿的小公子,但是實際卻是心如毒蠍嫉妒成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