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大叔還是小鮮肉
秦佩芝在醫務室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景音就在床邊，沒過多久，黃婷也拿著午餐過來。
“醒了，睡美人？”黃婷打趣道，“你要再不醒，我們就隻能試試真愛之吻了。”
“黃婷姐姐……”秦佩芝笑著喚了聲，“我聞到飯香了，是什麽？”
“就知道吃。”黃婷點點秦佩芝的額頭，將飯盒放下。
熟悉的菜色讓秦佩芝微怔，“這是帝國的……”
“嗯哼？”黃婷聳肩，眯著眼睛微笑，她在刻意學秦佩麟。
“算是他的道歉？”秦佩麟那個人在別扭程度上也是某種意義的可愛了，黃婷在另一邊坐下，“不過我想你並沒有生他的氣。”
跟秦佩芝聊了兩句，黃婷又轉向景音，“小子，你是不是該去準備準備了，下午還有你的比賽，不要輕敵啊。”
景音的對手是溫英禮，一個十五歲的三階靈者，論天賦的確是不錯，但是秦佩芝並沒有發現他還有哪裏特殊。
“溫家是什麽來頭？”
“溫家嗎……其實也有傳說，當年東北的鷹離，在被微生收養之前就姓溫，不過時間過去太久遠，也沒有人能考證。”黃婷答，“不過還是不要小看溫英禮比較好，沙之族那邊說他們迂腐也好，蠢也罷，他們從第一屆開始，帶隊的人就絕對是他們中最強的人，他們不會耍什麽手段或者故意藏拙，往年總是派出他們中最強的凱撒一族的孩子來帶隊，而今年卻是那個三階的孩子。”
“這裏麵肯定有古怪。”黃婷說。
“凱撒？”秦佩芝對於這個新名詞有些好奇。
“沙之族的凱撒也是很有名的一個家族，他們偏金屬屬性，家族嫡係的孩子的靈武經常是鎧甲的一部分，甚至於他們可以組合出新的鎧甲。”黃婷解釋，“不過今年看不到了。”
“東北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政局變化？”
“沒吧，那邊雖然不拒絕外人進入，但是內部的事情還是比較嚴的，或者說，因為管理層人比較少，所以內部出了什麽事情也沒有渠道可以打聽。”黃婷扁了扁嘴，如實道。
因為有了她的科普，秦佩芝反而起了興趣，不讓兩個人攔著，決定去觀眾席看戲。
兩個人都拗不過她，再加上雖然是剛醒過來，但外傷已經沒有太重要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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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音要上場比賽，秦佩芝留在看台上，黃婷又被叫走了，作為一個地區的負責人，她也是挺忙的。
秦佩芝沒有自己呆多久，就有人找了過來。
向瑜和向瑭在她一側坐下。
“有什麽事嗎？”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秦佩芝看著向瑜笑得燦爛的臉，還是起了警惕。
向瑜搖頭，“你還好嗎？我很抱歉我當時沒有控製住自己。”
“不，沒事，人之常情。”秦佩芝答，向瑜的熱絡讓她有些不適。
秦佩芝的逃避並不能阻止向瑜的熱情：“我之前就想去看你，但是你哥哥，還有那個家夥都攔著我。”
向瑜看著景音，問，“他是你什麽人？”
“朋友。”
“隻是朋友嗎？我還以為會是戀人。”
“不……不好意思，這些應該與你無關。”秦佩芝沉下臉色，視圖趕走向瑜，但是向瑜不為所動。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拋出新的問題：“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
“我說了，這些應該與你無關。”秦佩芝臉色又沉了一度。
“別這樣啊，就聊聊嗎，喜歡什麽樣的？大叔還是小鮮肉，你回答我，我也回答你一個問題好不好？”他笑吟吟地提議，“什麽問題都可以的。”
就像伊甸園裏誘惑夏娃的蛇，這個比喻出現在秦佩芝腦袋裏，她看著向瑜，視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
“怎麽了？”向瑜眨了眨眼睛，問。
“年紀大的。”秦佩芝回答了他的問題，“你是澀欲，為什麽？”
“一上來就是好犀利的問題呀，話說春聲？小聲聲，這不是真名吧？真名是什麽，沒有忽悠我吧。對了，應該是我回答你的問題啊，為什麽嗎……”向瑜摸著下巴，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一圈，又和秦佩芝對視，他笑了起來，“不要這麽嚴肅地看著我呀，我會害羞的。至於為什麽是澀欲，大概是因為我喜歡美好的東西？”
他沒有說謊，秦佩芝判斷的依據則是他忽然波動的靈力。
不過，這個答案還不夠具體，卡片並沒有反應。
“我的名字是秦佩芝，第二個問題，為什麽加入叛軍。”
“誒？”向瑜眨眼，“嗯嗯，好的，小芝芝，加入叛軍大概是因為……”
“這個問題問到我了，我因為不知道要做什麽而加入叛軍，找找有意思的事情，但是為什麽加入叛軍我又答不上來，也許哪天無聊我也會加入帝國。”
向瑜很認真地在回答問題，然而卡片還是沒有亮。
是她的問題沒有問到位，秦佩芝感覺自己隱隱約約好像抓到了什麽，但又好像沒有。
回答完第二個問題，向瑜問出了他的第三個問題：“小芝芝覺得我怎麽樣？”
“……”
向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你在認真學習，但是他在快樂地玩，讓人極度心裏不平衡。
秦佩芝看著他，似乎要看透他的笑容，但終究無果：“不怎麽樣，沒感覺。”
“我的問題，向陽和向明是誰。”不再浪費提問的機會，秦佩芝換了個角度。帝**團和貴族之前的人員信息保密做得極好，秦佩芝並不能查到這兩個人的情報，但是他們也不至於默默無聞。
再者，為什麽向瑜和向瑭背叛帝國後，向家也沒有被動搖。
“嗯？向明是向英的兒子，我不知道向陽是誰，也許小芝芝說得更詳細些，我會想起來。”
信了你的鬼，秦佩芝跟他對視，沒有忽視他笑容背後升起的興味。
“到你問了。”秦佩芝說。
“真是冷漠，那小芝芝就再說說那位向英嗎。”
“男，年紀比你小，比他大，長得不像向英。”秦佩芝答，“你跟向英是什麽關係？”
她忽然發問，讓向瑜愣了半晌，青年低聲笑了起來，“嚴格意義上來講，是養子，他是我的舅舅，再附贈一條消息吧，向瑭跟我才是親兄弟。”
向瑜又rua了一把向瑭的腦袋，“跟你玩的很開心，下次再繼續吧，我也不想錯過下場比賽呢。”
向瑭被他搓揉地一個踉蹌，剛要發火，就被向瑜提溜著離開，離了一段距離，秦佩芝還能聽到向瑭再喊：“混蛋向瑜，早晚我要把你剁碎了扔進海裏！”
奇奇怪怪的兄弟倆，秦佩芝看著他們離去，又看向卡片：“統子，這個沒有什麽進度條嗎？”
“需要宿主自己滲透哦w。”係統毫無負罪感地賣了個萌，並萌混過關。
行吧，隻是不是完全沒有方向，之後或許也還能再打聽到一些什麽。
秦佩芝也把注意力放到了景音的比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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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音看著擂台上，跟自己招手的男孩，回了個友善的微笑，就又恢複麵無表情的模樣。
老祖宗尉遲銀泠最近不知道是太閑，還是怎麽的，又醒了過來。
溫英禮打量著景音，道：“你把雪鈴拿出來吧，不然對你不公平。對了，先說好，我知道你是風、水雙屬性的，很巧，我是土、火雙屬性。”
他張口就提了句要求，倒不是他狂妄，男孩目光清澈，像是在說認定了的事實。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溫英禮也取出了一個小錘子，錘子不過正常男性小臂長，錘頭不大，看著更像個精致的工藝品。
“噫！我就說為什麽感覺到了熟悉。”尉遲銀泠徹底醒了過來，“這小子是鷹離的後人！”
景音也有些意外，尉遲銀泠已經吆喝上了，“把雪鈴拿出來，你再把實力壓到跟他一樣，打一場。”
景音：“……”
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景音還是照著尉遲銀泠說的做了。
“那就公平地來一場。”景音拿著手裏的鈴鐺，對著溫英禮點頭，溫英禮的紅眸都亮了幾分：“好。”
喊完這個字，溫英禮腳尖點地，朝著景音撲了過來，他從高處而來，地上的黃沙則是不動聲色地朝著景音漫去。
景音搖動手裏的鈴鐺，用風卷開腳下的沙，自己躲開溫英禮的進攻。
上一場溫英禮的比賽，景音有留心觀察。之前溫英禮更傾向於用穿山龍獸防禦，消磨對手的攻擊，而不是直接進攻。
溫英禮表現出來的，的確是如黃婷形容的透著東北那邊的淳樸氣息，但是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卻讓他覺得，事情沒怎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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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英禮喊出自己是雙屬性的時候，各個地區的高層都開始記錄。
溫之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歉意地對坐在對麵的人笑了笑。
秦佩麟搖頭，給溫之星又續了杯水，“那就是鷹離傳下來的鷹離傳下來的‘石中劍’？傳說拔出此劍的人就是鷹離選擇的繼承人？”
說道劍字的時候，秦佩麟神情透著幾分玩味。
“是，英禮把它拔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錘子的模樣，不過它好像是可以隨意變形的。”溫之星答，看著在場中央追著景音不放的溫英禮，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
“微生鷹離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秦佩麟說，又沏上一壺茶，“如果不是他有極高的修煉天賦，又被微生家族所看上，他可能更高興做個吟遊詩人。”
“是。”溫之星點頭，他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又立馬收住，他不擅長坐在座位上與人聊天，此刻已經露出些許焦急的神色。
秦佩麟就像沒看見一般，又給他添了杯茶。
溫之星：“……”
有，有點漲肚。
“麟掌櫃不如直言，找我有什麽事。”
秦佩麟放下茶壺，看著杯子裏的水，用茶蓋撥了撥：“我知道你們兄弟在查你們父母的死因，我這裏有線索。”
溫之星屏住呼吸。
秦佩麟笑了，“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條件。”
“但說無妨。”溫之星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
“我要石中劍。”
一聲巨響，是溫之星猛地站起撞倒了凳子，“這不可能！”他雙目圓瞪，看著秦佩麟。
秦佩麟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換一個條件！”
“我隻要石中劍。”秦佩麟答。
得到這個答案，溫之星扭頭就要走，在他身後，秦佩麟悠悠吐出另外一句話：“你們父母的死，跟微生家族有關。”
“你休想挑撥離間！”
“盡管去查，這條線索算是我的誠意。”秦佩麟說，他喝掉自己杯子裏的水，開始清理桌子。
溫之星瞪著他，最後猛地轉身出門。
“愚蠢。”在他走後，秦佩麟扔下倆個字作為評價。
他抬手，一副棋局出現在桌子上。
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黑白棋，棋局上的棋子被上了不一樣的顏色，放在不同的位置。
秦佩麟拿起一枚藍白兩色的棋子，碰倒了他旁邊的紅黃兩色的棋子。
現在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而所有可能幹預到姐姐計劃的人也都會被他鏟除幹淨。
黑霧吞掉了秦佩麟手上的棋，也吞掉了那枚被撞倒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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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戰爭已經白熱化，兩人你來我往，鬥得旗鼓相當。
風掀起的音刃逼得溫英禮節節敗退，溫英禮手上的錘則在擂台地上砸下一個又一個的坑。
秦佩芝看著台上變多的沙子，皺起眉。
這種細節景音也發現了，但是他更關注另一件事情。
景音踩著風屬性的圓盤，拉開和溫英禮的距離，鈴鐺自他手上拋了出去，鈴聲大作，本來向他追去的溫英禮立馬捂住耳朵退了幾步，用黃沙裹住雪鈴，才有朝著景音而去：“你怎麽連靈武都扔了？！”
他問，揚起手裏的錘頭。
景音避開他的攻擊不答，兩人又從擂台的角落，你追我打回到中央。
“該結束了！”溫英禮目光灼灼，他將錘頭插到擂台上，忽然吼道：“火山噴發！”
這是溫英禮自創的招式，忽然，不知從何而起火屬性自沙中蔓延出來，讓景音再無落腳之地。
景音微怔，忽然笑了：“原來是這樣。”
“認輸了嗎？”溫英禮喊著，他攜帶著火舌，朝景音撲去。
景音搖頭，“我記著你是土火雙係，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雙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