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你失誤了，秦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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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倒不隻有秦佩芝在看這些“回憶”，係統忽然悠悠來了句：“有沒有覺得很懊喪，沒有吃到烤魚。”
秦佩芝：“……”
原本緊張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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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拜完後，端木幸鈞告訴了霍楠一個秘密。
綠發綠眸的男孩摘下了他待在眼睛上的隱形眼鏡，就像景音之前帶的那種一樣。
一雙金色的眼睛毫無保留地露了出來。
是古老的精靈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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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幸鈞有雙金眸，這並不讓秦佩芝意外。隻不過她一直以為那雙眸子是後天的，卻不想原來是天生的。
但是為什麽要藏起來？
明明端木城裏的居民都非常以他們的精靈血脈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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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端木幸鈞的信任，霍楠也給他展示了他母親留下的東西，一個刻著字的箭頭。
金屬製的箭頭因為被經常摩挲的緣故，棱角都變得光滑。
端木幸鈞碰了碰它，又收回了手，他給出了他的祝福。
——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父母的。
彼時，兩個少年，都沒有料到他們今後人生的坎坷。
霍楠一點點長大，他終於從一個流浪靈者口中打聽出來，肩頭的鍛造材料中含有少量恒石，隻產於東方的恒石。
為此，他又跟去過東方，或者接觸過東方的軍團的人打聽了許多，最後確定，那的確是第四軍團會用的箭矢。
有了關於父母的消息，霍楠像老和尚辭行，他打算去東方尋找他的父母。
老和尚看了他許久，然後用武力將人鎮壓。
——你現在的實力，走出西北，就是找死。
霍楠不甘心，他進入森林開始修煉，一去就是半年，也是這半年，外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端木幸鈞成為了少城主，離開了寺廟。
霍楠終於找到端木幸鈞的時候，端木幸鈞說。
——我失去了我的家人，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
“家”這個簡單字，壓在了霍楠的心頭，他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用功。
畫麵的最後，定格在了少年自己打造出來一柄弓的時候，他拿著長弓，遙遙看著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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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楠的卡牌結束後，就變成了不可再點擊的形式，就像駱奕之前的一樣。
係統解釋：“因為他們的未來都被改變了，駱奕原本的未來你親眼看到了，而霍南的……”
涉及未來，係統不再多言，秦佩芝理解：“跟他接頭的變成了我，他和肯恩家族的接觸，不會有叛軍的挑撥離間和刻意誤導。”
霍楠還在怨恨他的父母放棄了他，卻不知他的父親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母親不希望他變成肯恩家族的棋子。
係統問：“宿主現在就要去找端木幸鈞嗎？”
秦佩芝劃拉出來端木幸鈞的資料收集頁麵，搖頭：“先去找霍楠。”
生存賽她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著被黃婷打好交代的流浪靈者部隊一起行動，另外一個則是跟著端木幸鈞和霍楠走。
考慮到要了解端木幸鈞收集資料的情況，秦佩芝果斷選擇去抱西北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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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賽的地點是一塊被圈出來的森林區域，選址在森林，若說西北沒有自己的小九九，秦佩芝說什麽都不信。
她主動去找了霍楠，跟他們打招呼。
霍楠看著她，還有些疑惑：“你不跟流浪靈者走？”
“跟你們走，在團體賽之前總要先熟悉一下。”秦佩芝答，她一臉坦然，霍楠不由得更加狐疑。
“總感覺你在盤算什麽，不過算了，你朋友呢？”
秦佩芝垂眸，“他還有別的事情……”
“先說生存賽的事吧。”她把話題強行扯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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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端木幸鈞在，他們輕易在森林找了處安全的地方紮寨，生存賽的第一要義倒也不是淘汰競爭對手，而是比賽誰能找到更多的獵物。
秦佩芝還有其他人都聽端木幸鈞的部署，很快就“富甲一方”，而做這些的時候，她也沒忘了一直盯著人物卡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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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卡：端木幸鈞（完成度50）
年齡：17
職業：流浪靈者（三階）
家庭背景：端木城少城主，不明原因家庭破裂
靈寵：精靈樹王
重要羈絆：霍楠（發小）
討厭的東西：端木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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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著偽裝成普通精靈樹的精靈樹王，秦佩芝整理著有用的情報。
端木幸鈞討厭端木一族的事實讓她忍不住咋舌，這並不是無跡可尋，但是得到石錘還是讓她有些驚訝。
秦佩芝：“他的家人的死跟端木一族有關。”
係統：“是。”
曆史上，端木的詛咒是背叛，是端木君銘背叛了赫連恬興，選擇了自己的使命和家族，但是在現世，卻是端木幸鈞背叛了端木一族。
善惡，因果，緣起緣滅，誰又說得準呢？
秦佩芝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她看著停在麵前的一雙鞋，疑惑抬頭：“怎麽了？”
“你在想什麽？”霍楠問，他雙手環胸，眉頭緊鎖，易怒暴躁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十年後以平易近人文明的第四軍團團長。
秦佩芝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作為一個剛三階的小菜雞，她隻用待在營地負責給趕回的人施加治愈術就行，鶯鳥則負責巡邏。
“沒想什麽，今天回來這麽早。”
霍楠看著她，沉默少傾，環在胸前的手放下了，“個人賽之後，他找過我。”
這個“我”指的是誰，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秦佩芝忍不住歎了口氣：“所以嫩？”她停下了拍打草屑的動作，仰頭看著霍楠。
原本傳話，證實霍楠身份的是中部大家族黃家的大小姐，現在黃婷不再插手，有一說一，費利蒙聯係自己的兒子，也的確不需要經過她。現在，秦佩芝要知道事態發展，估計還要從霍楠這裏打聽。
“我沒去。”
霍楠的回答並不令秦佩芝意外，畢竟之前霍楠就說過，他會在新星之星大賽結束後再聯絡費利蒙。
“然後他把我綁走了。”說這話的時候，霍楠的臉色一黑，想起了不怎麽好的經曆。
秦佩芝輕咳了兩聲，笑意出現在眼睛：“比賽期間應該是不可以幹預選手的，你可以告他。”
“嘖……”霍楠移開視線，“他說老子教育兒子天經地義。”
生而不養，這麽多年對他不管不顧的父親終於見麵，上來就用身份壓人，照理來說應該讓霍楠不爽，但是，真的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霍楠卻是忘了掙紮。
他其實一直都在期待，掩藏在抗拒、憤怒之後的，是期待。
秦佩芝觀察他的神色，會心一笑：“挺好的。”
然而，霍楠卻像個突然被點炸了的炮仗，“好什麽好，我知道他有個養子，他為什麽……”
後麵的話堵在了霍楠緊咬著下唇的嘴裏。
“他說了什麽。”秦佩芝將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撫他的情緒。是了，費利蒙之前並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黃婷也隻告訴費利蒙發現了費利蒙的血脈，也就是說，費利蒙並不知道霍楠出生的原因。
無中生有，任誰都隻會想到陰謀。
不過數秒，秦佩芝就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她放在霍楠肩頭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氣：“你從他那裏得知了什麽，你是怎麽想的？”
霍楠打了個顫，抖下了秦佩芝的手，他抬手搓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說，他同意我加入第四軍團，但是他對我和對隊裏的其他人都是一視同仁。”
還算不錯，秦佩芝在心裏評價了句。
然而，霍楠的後半句就給她潑了盆冷水，“他看我的眼睛裏寫滿了不信任。”霍楠冷笑了聲。
他就像是一株獨自在嚴寒酷暑的環境下生長起來的小草，期待著照拂，又鄙夷著照料。
然而費利蒙卻是先給了他希望，又給他迎頭一棒。
難搞，就很難搞。
係統忽然出聲：“比起我那時候已經好很多了。”
秦佩芝疑惑。
係統撿著能說的說，因為時間線已經過去，所以這些事它也能講一些：“我那時候，駱奕沒有被救下來，費利蒙痛失愛子，你說，他會怎麽看待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兒子。”
秦佩芝打了個抖擻，不敢想，不敢想好嗎。
係統悠悠歎氣。
也不知巧還是不巧，在它的資料庫裏，也有儲備在它的那個時空，那個“秦佩芝”碰到的父子倆。
和這個秦佩芝不同，那個“秦佩芝”同樣前往西邊，認識了駱奕和穆靖宇，但卻沒有主動跟他們說話，他們隻是簡單的點頭之交。
嫉妒襲擊了駱奕之後，偶然發現了她，道出了她的名字。
當時“秦佩芝”很震驚，接下了嫉妒關於開幕式的邀請，前往西北。
在西北，她不敢出現在第四軍團麵前，但為了了解自己的身世，她暗中觀察著費利蒙。
在那個時空，因為“秦佩芝”沒有假扮夏家人，就也沒有認識夏之芙，雖然秦佩麟有暗中觀察她，照顧她，但卻也找不到機會擺脫帝國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跟她說上話，暗示自己的身份。
畢竟在秦佩麟的認知，不讓“秦佩芝”跟叛軍有瓜葛，是最優解。
就是這種種不同，導致了那個“秦佩芝”獲取到了極少的消息，也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曉得霍楠父子的關係。
沒有了“秦佩芝”做阻攔，在秦佩玉的暗示下，霍楠的人生被幹預且幹擾。
費利蒙先是自嫉妒那裏收到打擊，他一邊想去追嫉妒，去奪回駱奕，一邊又是帝國的任務，和迫在眉睫必須重新準備的新星之星大賽。
向英讓他走，說有事有自己擔著，但是費利蒙還是拒絕了。
就算他能離開，他暫時也贏不了嫉妒，至於南域，石淮的倔強程度整個帝**團更是無人不知。
有的時候，理智就是這麽痛苦，費利蒙無比清醒的大腦讓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他的孩子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讓他無能為力。
也是這個時候，霍楠出現了。
一個叛逆任性，像極了自己的男孩子。
費利蒙看著他，有時候會想起駱奕，但他不敢移情，因為霍楠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責任壓迫著他的神經，強迫他近乎病態的冷靜。
因此，他不光苛責起自己，也苛責起那個孩子。
以至於霍楠急需關懷，渴望父母愛的心底的那顆小芽芽被徹底掐滅。
霍楠按照他的要求，加入了第四軍團，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從不會主動跟他說任何一句話，努力甚至瘋狂地鍛煉自己，宛若野草自由生長。
秦佩玉將父子的隔閡看得一清二楚，她要對付帝國，帝國的六個軍團是她必須要對付的對象，於是她那費利蒙做了第一個“獵物”。
秦佩玉暗示秦佩麟去接近憤懣不平的霍楠，並指引霍楠和肯恩家族相處。肯恩家族在十多年前失去那個女人的行蹤之後一度扼腕，霍楠的出現令他們眼前一亮。
費利蒙視圖將第四軍團脫離肯恩家族，肯恩家族也不能再容忍他。他們擺出了慈愛的嘴臉，一點點安撫，欺騙霍楠，將霍楠打造成了對付費利蒙的刀……
後麵的事，係統不想再回憶，那些悲傷的記憶終究都是另一個時空的事了，這個時空，駱奕還活著，秦佩玉也放棄了操控霍楠，現在在霍楠身邊的是秦佩芝，一切都不一樣了。
想著，係統又將注意力收回來，投注在秦佩芝身上。
現在，秦佩芝知道真相，她可以引導霍楠更早地知道他為什麽出生，引導霍楠走向正確的路，而不是在犯下了無可挽的罪後，獨自離開帝國，現在，一切都來得及。
繼景音、駱奕之後，霍楠和費利蒙的命運也可以被改變了。
霍楠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讓你看笑話了。”
“怎麽會。”秦佩芝笑，她後退了兩步，倚著樹幹：“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但是我不會直接告訴你真相。”
霍楠撇嘴：“為什麽整得這麽麻煩。”
“因為太過複雜，”秦佩芝眨眼，“所以你如果漏過了一點線索，就會badend哦。”
她笑容燦爛，讓霍楠心底的不滿都淡了幾分，“badend。”
“失敗結局，人生就像一場遊戲不是嗎？看看是會狼狽收場還是會一路輝煌走到終點，取得勝利呢。”
“奇怪的理論。”霍楠笑她，“你又怎麽知道什麽是勝利。”
“當我死時，回顧一生，無愧蒼天，生而無憾。”秦佩芝回答，黑色的眼睛像有星星在閃爍。
霍楠啞然，他愣愣地跟秦佩芝對視了幾秒，側頭笑了起來：“說的簡單。”
他轉而看著地，看著地上的枯葉，放空目光：“那樣的人生，真的是令人羨慕。”
“可不是嗎。”秦佩芝附和。
兩個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隊伍的其他人也回來了，秦佩芝幫他們處理了身上的傷口，接過獵物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