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我是一棵樹
“端木幸鈞,其實你跟他很像,不是單指性格。”秦佩芝說,盯著端木幸鈞。
端木幸鈞歪頭:“我覺得不像,我比他自私,至於其他,是說森林之子?”
他抬手,有靈鳥落在他手上,他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靈鳥的頭。
聊天的主動權總是會被端木幸鈞搶去,秦佩芝又是一噎,她無奈地看著他,“不是那個,至少在不動聲色的懟人方麵,你很像他。”
“說的你見過他一樣。”
“不。”秦佩芝答,“呼,這個話題是進行不下去了是嗎?”
“不管了,我今晚住哪?”她仿佛自暴自棄,開始不講道理。
端木幸鈞:“……”
所以對付端木一族這種腹黑和愛拐彎抹角,就是要赫連家的直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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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景音一點也不意外秦佩芝把他扔下跑了,他輕笑了兩聲。
尉遲銀泠的聲音忽然想起:“她是一個無線的風箏,你抓住不住她,隻是現在的你抓不住他。”
時而誘惑,時而打壓,景音抬手蓋住自己的臉,長吐了一口氣:“我去西邊。”
“不過是在端木幸鈞的事情之後。”他道。
尉遲銀泠挑眉:“你就這麽相信她會成功?”
“不是這個理由。”景音答,少年的五官開始張開,雙色的眸子也有了先祖的矜持與自傲。
尉遲銀泠默默思索了下現在的情況,明白了景音的意思。
成了,秦佩芝要八家的力量,那麽景音需要西邊的力量作為跟秦佩芝一起前進的資本。
不成,小姑娘的宏圖偉業估計也會夭折,那麽去西邊也毫無意義,倒不如一直留在她身邊。
“嘖,精怪的小子。”尉遲銀泠嫌棄地嘖了一聲,不過這種心眼他並不討厭。或許是自己的愛情未得善終,他其實很好奇後輩會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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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芝真就如她所說的一般,守在端木幸鈞旁邊,觀察著他,慢慢填滿人物卡上的空缺。
有時,駱奕和霍楠也會過來,帶來一些端木城內的消息。
兄弟兩的關係開始一點點緩和,或者說在懟費利蒙的地方開始產生了深厚的情誼。
端木城又亂了,估計要趕帝國的軍團離開了。第一軍團已經撤走,第四軍團留在這裏也不過是為追蹤叛軍離開的軌跡。
“嫉妒其實還沒走。”聽到兄弟倆討論的時候,端木幸鈞忽然道。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他道:“那天嫉妒來找我了。”
“他說了什麽?”霍楠和駱奕異口同聲。
“他說他不殺廢物。”端木幸鈞聳肩,“我這裏也沒什麽情報。”
秦佩芝看著仿佛兩隻失去線索的狗狗的兩人,問,“他還說了什麽?”
“還說了如果我重新修煉就要殺了我。”端木幸鈞答,饒有興味地“看”著秦佩芝。
秦佩芝無奈,自從那天她開始不講道理的懟端木幸鈞,端木幸鈞就也開始了時不時回懟她的日常。
“真是可恨。”霍楠道,駱奕附和,“就是個沒有腦子的瘋子。”
他們將秦佩芝和端木幸鈞的注意力又引了過去,秦佩芝手撐著下巴:“我到覺得他其實是在鼓勵端木幸鈞重新修煉哦。”說話的時候,她餘光轉向端木幸鈞。
端木幸鈞拿東西的動作遲疑了一瞬,又當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嫉妒可是把你當成獵物了那,那個隻狩獵天才的嫉妒。”女孩笑得不懷好意。
端木幸鈞無奈:“敬謝不敏。”
晚上,送走了霍楠和駱奕,秦佩芝道:“霍楠已經開始新生活了。”
“嗯。”端木幸鈞點頭。
秦佩芝歎氣:“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端木幸鈞隻是微笑,看著他的笑臉,秦佩芝氣得牙癢癢又沒有辦法。
聽著秦佩芝一跺腳,朝熊洞走去,端木幸鈞輕聲笑了兩聲,他是真的不覺得現在的日子有什麽不好。
跟著回到熊洞,這些日子,兩個人是在熊洞兩側一左一右休息,借著微弱的火光,秦佩芝看著端木幸鈞進來,躺在幹草上閉目小憩。
少年的膚色被火光映襯成暖色,長長的睫毛,溫和的睡顏,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王子。
秦佩芝翻了個身,看著投影在山洞頂部的係統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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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卡:端木幸鈞(完成度50)
年齡:17
職業:流浪靈者(三階)
家庭背景:端木城少城主,不明原因家庭破裂
靈寵:精靈樹王
重要羈絆:霍楠(發小)
討厭的東西:端木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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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音好對付是因為秦佩芝與他認識的時機太過巧合,彼時,少年還是一朵無害的白花。
而這個時候的端木幸鈞卻沒那麽好處理……
也許我該再去精靈樹那邊看看。
想著,秦佩芝慢慢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她並不知道,當她入睡之後,本該更早休息的端木幸鈞又做了起來:“真是……”他接過幼豹送過來的帕子,擦掉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聽著秦佩芝均勻的呼吸又是無語,又是無奈。
被剝離魂植之後,他的脊背每天都在作痛,哪怕所以的傷口都已愈合,留在記憶裏的疼痛還在不停的折磨著他。
也許,沒有人管他,他根本檢查不了多久吧,秦佩芝在這裏他還能繼續掛著樂觀的假麵跟人互懟……
聽著女孩平穩的呼吸,端木幸鈞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夢鄉。
+
清晨,他是被露珠滴落的聲音驚醒的,猛地睜開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看不見了。
端木幸鈞抬手摸著眼睛上的布條,無奈地笑了。
他慢慢將布條重新纏好,出門。
清晨,陽光是照不進森林裏的,隻有樹冠上可以看到些許晨曦。
端木幸鈞聽著周圍的動靜,忽然感覺到有幾分不對。
秦佩芝不在這附近。
是厭倦了?離開了。
得出這一結論,他也沒有多少悲傷或者意外,秦佩芝對他有所求,而他無法應允,那麽,女孩離開他也是理所當然。
他尋了一個地方坐下,又開始他新的一天。
森林是潮濕的,陽光落到地上就被樹冠擋去了一半,他的脊背仿佛有血液在往下流。
都是幻覺罷了,他抬手摸了一把後背,隻摸到幹爽的衣裳,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嘲諷。
都是幻覺罷了。
疼痛也好,流血也罷。
+
秦佩芝醒過來的時候,是淩晨,她看著外麵昏暗的天,睡不著了。
有一個聲音在催促她,快一點,再快一點。
也許晚一步就來不及了。
她在西北待的太久,讓她覺得有些不對。
沒來由的直覺,秦佩芝不需要去印證,她選擇相信。
她點了火元素在手心,朝著樹洞,也是端木君銘的墓穴走去。
沒有端木客的命令,樹洞變得格外無害和安靜,守門的樹人仿佛睡熟了一般,沒有阻攔她。秦佩芝左右看著環境,給自己加油打氣,繼續往樹洞裏走去。
甬道很潮濕,還有水滴落的聲音,土腥味還有苔蘚的味道撲麵而來。
秦佩芝借著微弱的火光,打量著,地上的幹屍讓她嚇得退了一步。
是端木席誠。
原本雖然並不好看,但也瘦瘦高高的青年,如今就是一具辨不出麵目的幹屍。
秦佩芝穩定心緒,繼續往前走。
就如赫連鳴天留下來些許東西,說不定端木幸鈞也留下了什麽,或者像尉遲銀泠一般,他被封印或者沉睡在哪裏?
秦佩芝給自己打氣,繼續往前走。
在他要走出隧道,進入樹洞內的時候,一根藤條慢慢攔在她麵前。
沒有進攻的意思,但是阻攔的意思很明確。
“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秦佩芝問,“您是,精靈樹王嗎?”
“或者說,古精靈樹王。”
現在所有的精靈樹王,都是古精靈樹王分條出去的,端木幸鈞告訴他,真正的精靈樹王其實隻有一株,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端木一族仿佛吸血的螞蟥,隻知道像精靈樹王索取,老樹已經活了太久,也被剝削了太久。
樹根沒有回答她,仿佛不曾移動過一般定在那裏。
“我來找端木君銘。”秦佩芝說,她略一猶豫,道,“我的家族血脈能讓我看到過去,我來找端木君銘,讓我來的人是,赫連恬興。”
她話音落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好像聽到了回音,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她又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任何回應,這一次,她打了幾分勇氣,繼續往前,準備跨過那根樹根。
忽然,原本寂靜的隧道活了過來,秦佩芝尚未來得及發出喊聲,樹根捂住了她的嘴巴,纏住了她。
係統界麵忽然彈了出來,秦佩芝想做什麽,一根藤條慢慢落到他的頭上。
+人物卡:端木幸鈞(完成度50)+
+人物卡:端木幸鈞(完成度60)+
+人物卡:端木幸鈞(完成度70)+
……
+人物卡:端木幸鈞(完成度100)+
在秦佩芝昏迷過去的時候,她看到端木幸鈞的人物卡滿了。
她陷入沉睡,一片昏暗之中,好像隻有她自己,還有水滴的聲音,四肢沉重的動彈不得,就像鬼壓床一般。
我在等待什麽?
這個念頭落在秦佩芝心尖。
她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終於有了一絲光亮,隨之是仿佛骨頭被碾碎的疼痛,不,是胸腔被打開,活生生取出一根肋骨的疼痛。
秦佩芝想要尖叫,而一直無害的環境卻突然伸出鎖鏈,將她禁錮。
她叫不出來,也不能掙紮。
好痛,真的好痛……
女孩眼眶濕潤了,直到疼痛結束,她都沒有緩過勁來。
傷害她的人是誰?
她慢慢思索著,忽然,她看到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個年輕的男孩。
男孩穿著金色的衣裳,衣裳過於肥大,衣擺拖在地上,男孩仰著頭,看著他,仿佛在看生命。
“感謝祖宗的賜予,我會帶端木一族走向繁榮。”稚嫩的孩童這般宣誓。
秦佩芝隻感覺到了麻木,但是,她還是賜下了祝福,給崇拜她的子民,因為她是端木一族的信仰。
然後,她再度陷入沉睡。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再次看到光亮,再一次醒來。
又是那種取骨的疼痛,又是個稚嫩的孩子,對著她許下諾言。
而她將祝福賜下,再等著下一個孩子。
……
周而複始,不斷循環,秦佩芝自己都記不得她賜下了多少祝福。
每一個孩子都會在她這裏許下諾言,他們曾擁有一輩子的光陰,擁有豪情壯誌,最後無一被光陰蹉跎成了頹廢的中年人,目光渾濁,滿是算計。
好累啊,秦佩芝感覺到了疲憊。
這就是端木一族了,端木,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端木君銘了。
秦佩芝想。
在她徹底絕望的時候,那個孩子出現了。
秦佩芝看著他,等他許諾,可是孩子隻是歪著頭看著它。
有大人催促他,他也不應,隻是問了一句:“它真的不痛嗎?”
痛?那是什麽。秦佩芝想了想,發現她快要想不起來痛這個字的意思,她用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痛形容的是當她分株的時候,那種挖骨之痛。
“你怎麽還在說這些話,快發誓。”大人又催了一句。
孩子嘟著嘴,看著秦佩芝,道:“謝謝你的分株,我會帶端木一族走向繁榮。”他說。
秦佩芝給他賜下祝福,他沒有什麽喜悅,更多的是好奇,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的好奇。
一個很有個性的孩子,但不過幾十年,他也會變成一個毫無作為的大人。
作為一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古樹,秦佩芝隻有冷漠。
然而,那個孩子後來又來了。
他一個人摸進樹洞,研究著:“這都是你的軀體嗎?”他偏頭:“我應該喊你老祖宗嗎?”
“你長得好大,你好漂亮。”他說,像隻歡快的小鳥。
他經常會來這裏,還帶來了一些吃的,一邊吃,一邊跟秦佩芝聊天。
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有與生俱來的天賦,他是一個幸福的孩子。
至少現在的端木一族過得很舒服,看著他,秦佩芝忍不住想到,她很喜歡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有時又會很調皮,但他知道度,知道怎麽在大人徹底暴怒的邊緣試探,他快活地過著每一天,沒有人搭理他,大家都在忙得時候,他就會過來,跟秦佩芝說說話。
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漂亮的男孩子,擁有一雙金色的眸子。
“我的少主之位應該會讓給他。”說這話的時候,孩子沒有一點不甘心,他的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不過現在,弟弟被送去了寺廟,保護起來,這就是天才的痛苦吧。”他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不過現在,我會保護弟弟的。”
小少年握著拳,鄭重承諾。
秦佩芝不討厭他的天真。
小少年一天天長大,他口中的弟弟也一天天長大,他總是會跟秦佩芝聊起弟弟,帶著滿足,和自豪。
秦佩芝再度給他賜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就算你不再是少主,你也是我偏愛的族人,我偏愛的孩子。
但是這份祝福與守護卻沒有保護得了男孩,他死掉了,死在自己族人手裏。
精靈樹王的力量對端木一族沒有效用,這是端木君銘留下來的禁錮。
那一天,精靈樹王的葉子全都枯黃,她在為那個孩子哭泣。
下一個孩子也在這一天被送進了樹洞。
金色眼眸的男孩跟小少年長得很像,他要更安靜靦腆一些,會對著秦佩芝淺笑。
秦佩芝看著他,用藤條裹著他,秦佩芝不想欺騙他。
【你的長兄為族人所殺。】秦佩芝告訴了他,枯黃的葉子慢慢落下,又長出新葉。
端木一族以為是精靈古樹王又重新煥發了生機,他們載歌載舞,唯有秦佩芝和男孩在為逝者無聲的哭泣,他們臉上沒有表情,一顆心卻已被淚水濕透。
【我想複仇。】小男孩說,本就安靜的孩子,漸漸更加安靜,他的情緒極為內斂,哪怕成人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秦佩芝早已麻木,她送走男孩,等著下一位繼承人。
不會改變的,這就是端木一族了,而她作為一株精靈樹王,隻需要守護這個家族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罷了。
……
“春聲,季春聲!”
“季春聲!”
一聲聲的呼喚讓秦佩芝有些恍惚,這是誰?
算了,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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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景音的臉色黑沉,他沒忍住,扯住了端木幸鈞的衣領。
“喂喂喂!”冰邵伸出手,將景音和端木幸鈞分開。
“現在可不是讓你們大家的時候。”他站在中間做和事老。
原本今天他還在等他的靈武重新淬靈,景音陪他一起。
結果裏安德羅忽然說精靈樹王出事了,兩個人便被趕過來看情況。
結果剛剛靠近這裏,就聽見端木幸鈞再喊“季春聲”的名字。
“想把情況弄清楚。”冰邵說,看著端木幸鈞,“為什麽季春聲會被吞進樹肚子裏麵去。”
原本空心的樹洞不知道為什麽又合攏了,這倒是和他沒什麽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大概就是秦佩芝不知道為什麽被樹吞進了肚子裏。
端木幸鈞抿唇。
景音牙咬得“咯吱”響,像是隨時能撲上去。
“精靈樹王是活著的。”端木幸鈞說,將手放在樹上,“但我現在沒辦法跟他溝通……”
“要怎麽做!”景音沒耐心聽他講廢話。
冰邵從後麵抱住他,不讓他激動。
端木幸鈞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他如實道,“我需要精靈樹才能和精靈樹王溝通。”隻有精靈樹王的子嗣能跟他溝通。
“所以呢?要上哪裏再抓一棵別的樹嗎?”冰邵問。
端木幸鈞又不說話了。
“你怎麽說話這麽費事?”冰邵看著他,問。
端木幸鈞一噎。
“你需要靈植。”景音道,他眼眶發紅。
“是。”端木幸鈞沒有否認,他的確需要重新修煉,才有可能。
“以前取精靈樹都是從樹王的身體裏取,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他說,取了一把小刀,在自己掌心劃了一條口子,將手掌貼到精靈樹王身上。
“一般這樣是可以喚醒精靈樹王。”他話音剛落,秦佩芝忽然睜開眼睛。
“春聲!”冰邵喊道,剛露出一抹驚喜,又慢慢淡了下去,“他好像有些不大對。”
端木幸鈞沒有說話,他也在分辨。
早上不見了秦佩芝,他最後還是找了過來,但是屬於秦佩芝的氣息卻很淡了,幾乎被精靈樹王同化。
而之前被精靈樹王同化的人,無疑都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樹人。
景音抓住端木幸鈞:“發生了什麽?”
端木幸鈞沒有回答。
“說!”景音吼道。
“我不清楚。”端木幸鈞答,“不過,情況的確不大妙……”
得到這種答案,景音揮拳朝端木幸鈞臉上砸去,將人揍了個正著。
冰邵由於過於震驚,沒有攔下來,他跟秦佩芝對視,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變成了枯木的顏色,慢慢吞咽口水。
他們心裏都有猜測,但都不敢說。
端木幸鈞打不還手,景音揮了兩拳,收手。
“你走吧。”他咬著牙,驅逐端木幸鈞。
景音了解秦佩芝,事情變成這樣,最大的可能是秦佩芝自己的注意。
端木幸鈞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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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芝被喚醒了,但是沒有人像她宣誓,她所偏愛的那個孩子也沒有回來。
她又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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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在樹邊生火,烹飪食物。
端木幸鈞不肯走,景音也不再趕他。
“這算是傀儡術嗎?”景音問。
“不是嫉妒的那種傀儡術,南域秘藥也不一定有用。”端木幸鈞老實回答,他們現在除了等待什麽也做不了。
“或者我們可以去抓一個有精靈樹分支得人回來?”冰邵忽然建議。
端木幸鈞搖頭:“雖然端木城的人大多用精靈樹作為靈寵,但是不是所有的精靈樹都是精靈樹王分株出去的,目前為止,我見過的就隻有端木客和我,我的已經被取走了。”
“端木客是誰?”
“那邊那具屍體。”端木幸鈞指給他看。
冰邵問:“能剖屍嗎?”
“沒有用,植係靈寵和主人是共生的關係,主人死了,靈植也會死。”端木幸鈞又搖頭。
三人又陷入沉默。
“那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冰邵問。
端木幸鈞沒有說話,他忽然起身,走到精靈樹王邊,將額頭貼向樹幹:“他是活的,或許求求他會有用?”
他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