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或者先讓他戰鬥個痛快。”這是十年後第三軍團傾向的方法，不過顯然，他們現在並沒有人有實力跟憤怒戰鬥個酣暢淋漓。
“再說吧。”大傑西卡道。
他們所持的觀點是等到穆靖宇自己冷靜下來，在這期間，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保證穆靖宇不被任何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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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再亮，亮了再暗。
秦佩芝和端木幸鈞漸漸融入鴉，秦佩芝去看了穆靖宇幾次，其他的時間則是等駱奕聯係她。
駱奕一定會來的，就像穆靖宇因為他而來了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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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秦佩芝久違的做了預知夢。
還是那些永遠做不完的任務，看著十年後眾人的臉，秦佩芝有些感慨。
當知道了足夠多的事情，她也不能完全把他們當陌生人看待了。
【因為你已經逆轉了部分未來，所以有些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了。】係統說。
【你現在能跟我溝通了？】
以往在遊戲空間，秦佩芝都不能聽到係統的聲音。
係統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雖然從外部也看不出來
藍色的光球圍繞著秦佩芝打轉。
隨著兩個世界發展的不同，也徹底變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它所收到的製約也在漸漸變弱。
【這是這裏秦佩芝的未來。】
【能跟我講講嗎？】秦佩芝問，她大概猜出來，係統空間也是逃脫了製約的一種方式，讓她可以看到未來。
藍色的小球晃了晃。
【在這個世界，秦佩麒也把秦佩芝搞走了。】
【和你一樣秦佩芝選擇了往西邊走。】
【她也碰上了穆靖宇和駱奕。】
【不過他們沒有成為朋友。】
隨著係統一句句的敘述，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秦佩芝”漸漸鮮活起來。
秦佩芝早就不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外的一部分了。
前世也漸漸變得恍惚。
她也拋卻了什麽做個普通人就好的不切實際的夢想。
現在的她，是秦佩玉的妹妹，是秦佩麒和秦佩麟的妹妹，是滅亡了的秦家後裔。
是帝國的叛徒，是西域仇恨的對象，是西北仇恨的對象。
她站在叛軍的對立麵，又沒有所屬的組織。
除此以外，她還是穆靖宇和駱奕的朋友，是尉遲景音的朋友，是端木幸鈞的朋友，也是冰邵還有好多好多人的朋友。
係統晃晃悠悠：【她雖然沒有跟穆靖宇和駱奕熟稔，但是她也碰到了嫉妒。】
【跟嫉妒交手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她同樣選擇了在西域閉關，雖然不及你刻苦。】
【她同樣碰到了尉遲景音，卻沒有伸出手。】
【秦佩芝不算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她和尉遲景音隻成為了普通朋友，大概也就是在順手送出自己不需要而對方正好缺少的東西的那種普通朋友。】
【尉遲景音離開西域徹底變成一個殺戮瘋子的時候，曾遠遠看過秦佩芝一樣，通過她懷念過去。】
【秦佩芝因為他經曆的事情有唏噓也有同情。】
【然後秦佩芝去了西北，為了新星之星大賽。】
【她沒有參賽，隻是為了更多了解這個世界。】
【她沒有引起端木幸鈞和霍楠的注意，隻是一個普通的不算特別強的普通靈者而已。】
【對了，還要算上因為端木城倒塌，而利益受損的群眾中的一員。】
【……】
【那個秦佩芝比你要普通的多，她或許也的確活成了你希望的樣子。】
【隻不過……】
【秦佩麟去見她了，作為朋友去見她。秦佩麟沒有告訴她他們的血緣關係，隻是戲稱千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看著挺有緣的。】
【秦佩麟給了秦佩芝很多資助，秦佩芝慢慢變強，遊曆大陸，認識了很多人，也隻跟夏家姐妹比較熟悉。】
【後來就是帝國動蕩。】
【叛軍凸起。】
【歐紹先的死不是沒有征兆的。】係統歎氣，【不過那些我還不能說，如果你可以救他的話，就幫幫他吧。】
【我知道了。】秦佩芝沒有否決。
她眼前的世界一點點清晰。
從送這個世界的駱奕回帝國之後，她就又開始了天天接任務刷級的日子，而這一次，這是剛好在西北做任務。
這個世界的森林已經變成了一種禁地，踏入必須萬分小心。
辭別了在西北交接的接線員，秦佩芝小心地踏入森林，收集此行要找的東西。
她步入三階沒有多少時間，但是實戰經驗積累的很足，應付四階也有周旋之力。
而森林裏的端木幸鈞雖然是六階，隻不過加上地域加成，也可以被當作是八階甚至九階。
秦佩芝要收集的東西量不大，她拿完就打算離開，她站起身，回頭就看到了金發男人。
秦佩芝：“……”
“端木幸鈞……”
那雙金色的眸子就像會流動的液體黃金，反正粼粼的光，昭示著其主人的高貴。
“嗯，我們好像見過幾次。”
但凡踏入森林的生物都會被他感知到，但是不是特別過分的試探，端木幸鈞都會選擇放他們一碼，隻不過顯然，秦佩芝是進來收集藥材的，端木幸鈞也不至於因此而為難她。
而他在這裏就隻有一個解釋。
“見過幾次。”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他笑了，甚至沒有抬腿就移動到了秦佩芝麵前，將花簪在她發間。
秦佩芝後仰躲了過去。
端木幸鈞手裏的任何植物都有可能是及其可怕的武器。
“啊，被拒絕了。”
“那麽來回答問題吧。”他沒有勉強秦佩芝。
“是在你見霍楠的時候。”那個時候秦佩芝還被他直接掉了起來，毫不憐香惜玉。
“嗯？”端木幸鈞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偏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忽然笑了：“我覺得你在說謊。”
他們相見還要更早。
“這就是自然之子的能力嗎？”秦佩芝輕聲呢喃。
的確，她在前往西北的列車上，曾靈魂誤入這個世界，那個時候就已經見過端木幸鈞一麵。
“你不是此事之人。”他說，帶著淡淡的感慨。
確實如他所說，此世的秦佩芝已經離世，現在的她也不過是一個來自十年前平行世界的秦佩芝。
“是。”她沒有否認，或者說否認並沒有任何意義。
“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你是哪一邊的？”
“目前來說我屬於帝國，但是事實上，我屬於我自己。”
“你知道我不是此世之人，就該知道此世沒有我所留戀的東西。”少女神情淡漠。
端木幸鈞微愣，隨即笑了起來：“有道理，我並不討厭你。”
“你很喜歡我的眼睛。”話題跳得飛快，端木幸鈞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他發現秦佩芝的目光總是會落在這上邊。
和西北那種盲目的崇拜和恐懼敬佩不同。
少女更多的是欣賞和惋惜。
“你在遺憾什麽？”
“……”就好像在裸|奔，如果要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她好像在端木幸鈞麵前藏不住任何事情，就是在尉遲景音麵前都沒有這麽過分。
“你又在想什麽？”
【這麽說也沒錯，西域尉遲以推理為王，他們見微知著，而西北則是讀心，他們總是活在家族的壓力與期盼下，能夠讀懂所有的表情和情緒。】
【就像秦佩麒……】係統聲音微低沉。
在這個世界的秦佩芝穿越時空的時候，秦佩麒也跟著一起走了。
它沒說的是，它不再受到限製的有一定原因是，它感覺不到秦佩玉的存在了。
就好像離開了這個世界，屬於那個女人的靈力，原本是若有若無地籠罩在整個大陸的。
“我在想尉遲景音。”係統七扭八拐地回憶的時候，秦佩芝還在回答端木幸鈞的問題。
“你們都很聰明。”她沒有撒謊，就像第一個問題，撒謊根本沒有意義。
“這樣……”端木幸鈞低聲笑了起來，“你很有意思，現在可以告訴我在惋惜什麽了嗎？”
如果說剛剛想要在她頭上簪花是出於逗弄小動物般的興趣，現在秦佩芝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威脅。
微涼的手指撫摸著她的眼眶，就好像她在打量端木幸鈞，而端木幸鈞也對她的眼睛起了興趣。
“……”
“在回憶我一個友人，他也有金色的眼睛。”
“哦？他的眼睛呢。”
“……”好問題，那雙眼睛好像是在裏安德羅哪裏？
秦佩芝噎了噎，搖頭。
“啊，所以是被殺了嗎？”端木幸鈞歪頭，“好像不是，但也差不多少吧，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啊……”
端木幸鈞感慨著，手掌落到秦佩芝頭頂：“乖孩子呐，不要苦呀。”
像是潮濕的老抽屜裏帶著味道，潮潮的，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木質清香，並不難聞。
就像麵前這個人一般。
秦佩芝收拾好自己的清晰，再看著麵前喜怒無常的這個人。頭頂的手，隨時都有拍爛她腦袋的可能。
【這個身體可能死亡，但是還可以重新複活。】係統確定了一些事後，說道。
這讓秦佩芝更加安心不少，這相當於，她在這個世界是永生的。
雖然，她也不能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因為身體本身好像還存在著另外一個靈魂。
“你還有什麽想從我這裏知道的事情嗎？”端木幸鈞問，女孩眼睛中的害怕一點點推了下去，轉而變成了內斂的算計。
他不討厭聰明人。
“有……”秦佩芝點頭。
“你知道，端木君銘嗎？”她報出了那個名字。
現在的端木幸鈞很強大，那麽他的強大跟他的貯備有沒有關係呢？
端木幸鈞愣了下：“我好像知道你說的是誰。”
“嘛……”
“那個人自稱要教我如何運用靈力，如何更加強大。”
“但是這個世界啊，強大從來都代表不了任何事情。”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倒還不如順其自然。”
所以端木幸鈞也並沒有得到八家的力量嗎……
秦佩芝略有些遺憾，端木幸鈞沒有幹勁啊，不論是那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的端木幸鈞好像要更加快樂。
在森林裏自由自在，還把小夥伴拐了過來。
“我並不快樂哦。”端木幸鈞道，搖頭。
“早在端木城毀掉的那天，名為端木幸鈞的人就已經死掉了。”
“啊，你身上的氣息變了，是要走了嗎？”
“拜拜啦，令人愉悅的小姑娘。”
無論哪個世界的端木幸鈞，在長兄死掉之後，再被家族操控之後，都已經死掉了。
端木幸鈞聽說過那個詛咒，他更覺得可笑。
端木君銘因為家族失去愛人，而繼承了他完全天賦的自己，則是完全的逆骨頭。
家族對於他而言，隻是該被憎惡的東西。
端木幸鈞的情緒被傳達到了秦佩芝身上，綠色長發的男人揮了揮手，做最後的告別。
“再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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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芝睜開眼，端木幸鈞正跪坐在她旁邊，更正一下，是這個世界的端木幸鈞。
“他，他們來了。”
“他們？”
“霍楠也跟著來了。”端木幸鈞歎氣。
明明發小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像是印證端木幸鈞說的話一樣，門被推開，門外是笑得一臉燦爛的駱奕和雙手環胸沒什麽鏢旗的霍楠。
“你們一起來的？”
“啊，我本來說隻有我走就好了，第四軍團可以交給弟弟，不過老頭踹了我一腳。”
說到這裏，駱奕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子。
費利蒙是認真的，隻要駱奕離開，第四軍團就不會留下他的位置。
然後，結果就是霍楠跟著他一起走了。
“霍楠不是還要見母親的親戚嗎？”秦佩芝疑惑。
“他們聯係我了。”霍楠回答，臉色冰冷的可怕。
“那些人另有所圖。”
“唔……”秦佩芝點頭，別人的私事她也隻聽說了一個大概，“是軍團內亂，你可以看做兩個派係，不過具體我也不懂。”
“我知道了。”
雖然仍舊怨恨費利蒙當年的拋棄，但是少年現在也能用一顆平常心去麵對。
“那麽，該說正事了吧！”駱奕合掌，棕色的眸子裏閃著光。
秦佩芝麵容嚴肅的點頭。
她有一個計劃，雖然不一定能得到鴉的配合，但是幹等著什麽都不做不是她的個性。
……
四個少年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了半天，最後下定了決心。
不同顏色的腦袋分開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是堅定。
“真是沒辦法啊，連我都被帶著有幹勁起來了……”
“這不是好事嗎？”秦佩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