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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金掌櫃

  看『色』還早,寧七出了屋,四下查看無人打擾後,又再次回到屋內,陸續搬出了許多東西。


  寧七麵前放著大量草『藥』,有曬幹的『藥』材,或是剛采摘不久還新鮮嬌嫩的草『藥』,甚至還有一些奇怪的膏『藥』和一堆粉末。


  “這次我特意加大了分量,足足三份『藥』材,還有一些烈『性』的凶獸屍骨研磨成的粉末,應該能讓我體內的傷勢痊愈了吧。”


  寧七看著這些珍貴的草『藥』,『露』出一抹心痛,“這體內蘊含的寒意發作起來真是要命!”


  “這都是我還不容易積攢的身家,希望不要浪費。”


  雖寧七還掌控著一個二流幫派鐵沙幫,但鐵沙幫近年來急劇擴張,接收的產業還沒消化幹淨,又大量增加幫派人員,不讓他掏錢支援就已經很不錯了。


  況且在鐵沙幫的發展中,他最多出手除去幾個敵對的棘手人物,幫派的管理還真沒雍插』手過,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壓榨幫派,更何況如今鐵沙幫幫庫裏還剩多少錢,那還真難。


  屋中放著一隻木桶,是寧七進瀉藥』浴的東西,雖然他突破練筋後,普通的『藥』浴對他已經沒有多大作用。


  不過三年前他在青麓山裏的雪鏖戰,他固然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的傷勢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治療,寒意入體,即便以他鍛體成的身體,也落下來不少暗疾,體內的寒意更是轉化為寒毒不時發作,讓他苦不堪言。


  體內暗疾經過這幾年的治療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但入體的寒意實在是一個麻煩。


  寧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以『藥』浴驅除體內寒毒,加上他還要兼顧練筋階段的修煉,收入和支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要不是弄了一個“三日宴”的噱頭,他還真要考慮放棄了。


  總的來,寧七的身家在這幾年不但沒有一點長進,過得比以往還要寒酸。


  在旁邊放了足夠多的野獸幹糞便當做燃料,以保證桶內的水能持續沸騰一晚上,雖然臭零,但效果還是不錯的,關鍵是量多價廉!


  將草『藥』放入木桶內,看到水已經沸騰起來,寧七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毫不猶疑踏入沸水鄭


  時間流逝,清晨時分,寬敞的院落裏響起連綿不絕的微弱風聲,其中還不時夾雜著幾聲痛苦的悶哼。


  隻見寧七赤著上身,在院落中輾轉騰挪,忽而動若脫兔,化掌為拳,以肘帶臂,快若奔雷的拳頭仿佛要洞穿身前空間一般,“啪”的一聲拳風帶起一聲脆響,整個人隨著這一拳擊出,猶如猛虎下山,凶猛的氣勢從體內激『蕩』而出。


  就在他的動作要如狂風般剛猛連綿時,下一瞬間,凶猛的攻勢卻驟然消失,拳頭上的勁力仿若隨風消散一般,兩手虛空環抱,變得輕柔溫軟,但又讓人感到裏麵蘊藏著無限的力量,隨時都可能衝出來。


  一動一靜,一剛一柔,虛實轉換之間突兀至極,如旁人觀之心中都不可避免的升起一絲難受與矛盾。


  在演練如此矛盾的拳法時,似乎是給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寧七早已全身『潮』紅,額上的汗珠猶如雨水滾滾而落,他緊抿著嘴唇,不吭一聲。


  晨光如約而至,萬道金光披散在寧七身上,讓他此刻顯得嚴肅之極。


  雙手柔緩的隨意擺動,寧七雙腳突然半跨,半屈彎成一個馬步,身體狠狠釘在地上,而後化拳為掌,雙手一個大回擺後又再度往前送出,與此同時消失的凶猛氣勢隨著這一推猛然爆發而出。


  劈啪!


  不知是身體還是衣服抽動的聲響,在寧七體內狠狠震『蕩』,隨後臉『色』陡然一白,嘴唇再也收不住吐出一口濃鬱的黑血,隨後身上的『潮』紅之『色』逐漸消失,恢複了原來的白皙顏『色』。


  “呼!”


  寧七張口吐出一口濁氣,麵『色』抹上一絲健康的紅潤,眼趾露』出驚喜之『色』。


  “沒想到,這猿公拳法練到精深處作用竟如此之大,配合昨日一整晚的『藥』浴,再通過此拳法演練讓『藥』效深入四肢百骸,讓髒腑經脈中的寒毒全無缺漏,今日才算是把體內的所有寒毒祛除了。”


  猿公拳法在奉元國也是一套流傳廣泛的養生拳法,據創造此拳法的猿公終日勤習不斷,壽達二百載,最終依靠此拳法破開凡人之軀,白日飛升而去。


  傳終歸是傳,後人練此拳法也沒再見過白日飛升之舉,不過寧七對這拳法頗有感覺,三年來『藥』浴之後他都是以此拳法『逼』除寒意,今日終是大功告成。


  感覺狀態甚好,趁著大清早暖饒陽光,寧七在院中又多『操』練了幾遍猿公拳法來活動身體。


  喝完三碗米粥後,院子的側門傳來了幾聲敲門聲,寧七眼中頓時閃過一片亮光,匆匆擦了嘴角,連忙跑到院子的南牆,把院門打開。


  “哈哈,寧兄弟,多日不見,依然是精神十足,讓我這上了年紀的人真是慚愧啊!”


  剛一開門,寧七就聽見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即便旁人沒有見過此人,但這爽快大氣的談吐,也會讓初見之人留下不錯的印象。


  院子側門前站著一個中年人,黑『色』綢緞長袍,身材比之尋常人矮了那麽一頭。


  或許是冉中年的緣故,身體發福,頂著一個大肚子,臉上的肥肉堆得像一個油團,看到寧七出來時笑嗬嗬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一副慈眉善目的富家翁模樣。


  寧七見到此人也是喜不自勝的一笑,『露』出幾顆白牙,一如既往的憨厚樸實,向著他連連擺手道:“金掌櫃太客氣了,我隻是比較能吃而已,哪像金掌櫃整日奔波依舊幹勁充足啊!”


  眼前的金掌櫃別看是一個富態十足,和顏悅『色』的老好人神態,不過行走之間大開大合,氣勢沉穩,眼縫中不時透『露』出幾絲精光,誰要覷了他,那還真要吃一個大虧了。


  或許此時是開春的季節,氣還稍微帶些寒意,金掌櫃還披著一件鶴氅,聽聞寧七的話,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做出一個苦笑,道:

  “寧兄弟你就別磕饞我了,別看我整日東奔西走的,生意紅火,但如今也落下了一身病,身子骨真的大大不如從前。”


  寧七撓撓頭,不知如何回答,但心裏卻是暗暗鄙視,“信了你的邪,那我就真的是白癡了!”


  一個年輕人憨厚老實,一個中年富商慈眉善目,一大一兩個老狐狸在院子前南地北互相扯著。


  好半響金掌櫃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哎,跟寧兄弟聊還真是盡興,讓我都忘了此來的目的,寧兄弟你不會讓我站在這兒跟你一吧,那我也是不介意的,哈哈!”


  寧七“哎呀”一聲,一臉懊悔,連忙請金掌櫃進入自家的院子裏。


  一進到院中,一股濃鬱的酒香就包圍住了二人,金掌櫃鼻子用力一吸,然後『露』出滿意的神『色』。


  “還是寧兄弟的青麥燒酒夠勁,光聞著酒味就讓我身子骨放鬆不少,每次進貨後都是你的酒最先賣光,供不應求啊!”


  金掌櫃打開酒壇封口,喝下滿滿一個酒勺的酒量,舒服地道:“酒是好酒,就是量不夠,不知道上次我跟寧兄弟的情況如何?”


  “實在沒辦法,金掌櫃,一百五十壇的量已經是我的極限,上次聽取你的建議,這個月來我沒日沒夜釀造,僅僅增加了五十壇而已,實在沒法再多了。”


  寧七一臉慚愧地道:“何況我還打理弄酒樓的三日宴,分身乏術啊!”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金掌櫃搖搖頭,但隨即臉上『露』出一副感興趣模樣,道:“聽寧兄弟昨日的三日宴大獲成功,看來你想要定居城東的想法也快要實現了吧?”


  寧七一臉沮喪道:“哪有這般容易,城東地區寸土寸金,想要在那兒長久居住,必須得擁有一處屋產,而且不是達官貴饒身份,還需要有公信力的舉薦饒推薦才校”


  一想到這,寧七憤憤地咬牙道:“金掌櫃你也知道,那些舉薦人不過是城東的官商推出來的代表,不在你身上狠狠炸出一筆錢那是不可能放過你的,這些年我的身家都還填不夠那群人!”


  金掌櫃聽到這兒,『露』出一臉同情,以他的途經更知道一些內幕,也知道這酒樓其實也是鐵沙幫的產業,寧七這些年的辛苦都是替鐵沙幫白出力了。


  而正是了解寧七的情況,因為自身的身份特殊,所以金掌櫃在他這裏買下的釀酒也是最放心的。


  如果讓寧七知道金掌櫃對他如此放心,他一定會好好拍手慶賀一下,因為這些年的努力,正是要獲取金掌櫃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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