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那就繼續吧
季明宇看著左右的保鏢,再瞪一眼秦木清,沉默。
“明宇,我跟你說過,季叔叔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你打暈我,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在這一天去找別人的未婚妻,我很受傷。”秦木清挎著季明菲的手,口氣哀怨的跟外麵的天氣似的,陰雲密布。
季明菲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著痕跡的抬起手,拿出手帕把季明宇臉上的雨水擦了擦,看著他眼睛下的黑眼圈,“沒好好睡覺。”
“姐,我沒事。”
“也沒好好吃飯。”
“姐,我一個大男人,缺個覺少吃一頓沒關係。”
“到家之後姐親手給你做紅燒雞翅,你最喜歡吃的。”
“姐,你果然是我的親姐啊,愛死你了。”
秦木清幾次想張口說話都插不進去,季明宇眼裏沒她,季明菲一派好姐姐溫柔形象。
“明宇.……”
“清清。”
“明菲姐。”秦木清好不容易打斷他們的對話,又被季明菲叫住了。
“你看啊,明宇現在被你找到了,他離家出走這麽多天,奶奶一直在家裏記掛著,不如我先帶明宇回家給老人家請罪,然後你們再冷靜的坐下來談談,好嗎?”
季明菲聲音輕輕柔柔的,柔軟中帶著力量,優美的下巴仰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明媚的眼睛清麗脫俗,季家長女一直都帶著女神光環。
“明菲姐……”
“清清,聽話,既然我爸已經答應你了,你還害怕什麽呢?”
秦木清咬著牙,塗著蘭蔻的手指纏繞在一起,紅唇欲言又止,最後在季明菲柔而堅定的視線下,揮手讓保鏢讓開座,自己坐到季明宇的身旁。
幸好是房車,車子夠大,司機貼著車窗,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明宇,我是不會放棄的。”
季明宇幹脆閉著眼睛,口氣很衝,說出的話更是不客氣,“秦木清,你還真像狗皮膏藥,女孩子,要點臉行嗎?整天嚷嚷著要男人,你很缺嗎?我可以送你一打。”
“明宇!”季明菲不讚同他的態度。
秦木清看著他一臉嫌棄的臉,無所謂的笑了,“你都不要臉了,我還要什麽臉,兩個沒臉的正好是絕配!”
季明菲訝然的看著秦木清。
“停車。”秦木清深深的看了季明宇一眼,叫停了車,司機下車撐著傘等在外麵。
“明菲姐,那我走了,請你看好他,別再讓他跑了。”
“放心,我讓阿金送你回去。”
車子重新啟動,季明宇睜開眼睛,嬉皮笑臉的蹭到季明菲身邊,頭親昵的靠在她肩上,“我美麗善良大度的好姐姐,讓我回去吧。”
“明宇,爸爸同意了季家和秦家的聯姻。”
“那又怎樣,我不同意。”
“明宇,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過去那樣”
“姐,爸為什麽要同意?”
“這個我也不清楚,秦家和季家好像頗有淵源。”
“是嗎?我是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的。”季明宇口氣堅決,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狹長的鳳眼毫無保留的表達對這件事情的抗拒。
“姐,我今天不能跟你回去,我必須見到星辰。”季明宇說著出其不意的打開了車門,外麵的雨絲飄進來,季明菲伸手去抓他,可是已經晚了,她那個不要命弟弟已經跳了車。
“明宇!”季明菲嚇白了臉,“停車!”
司機緊急刹車,季明菲被保鏢扶下來,再去找,哪裏還有人。
“明宇!”
“少爺!”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找啊。”季明菲茫然的看著橋邊的草叢,幸好經過雨水的衝刷,這裏的地麵鬆軟,又有草地,可是這片地方就這麽大,為什麽看不到人。
“大小姐,那好像是少爺。”
季明菲順著保鏢手指的方向,愣住了,他竟然在江裏快速的遊著,她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姐,老夫人的電話。”保鏢撐著雨傘,把她的手機拿了過來。
季明菲看著江裏越來越小的影子,接過手機轉身上車,揮揮手讓司機開車,這才把手機放置在耳邊。
“找到了?”
“奶奶,我回去在您稟報吧。”
掛了電話,季明菲還是不放心,讓保鏢把對講機拿過來,對著後麵兩台車裏的保鏢吩咐,讓他們回越家山莊接應少爺,這麽糟糕的天氣,明宇又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她的心總是惴惴不安著。
流光拚命給童星辰做著心肺複蘇,可是她還是沒有反應。
“對不起,小姐,得罪了。”他深呼一口氣,捏著童星辰的下巴,腦袋漸漸的落下去。
“誰準你碰她的!”一聲爆吼,越寒零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撞在流光身上,把他撞倒在地。
“少爺?”
“我不是!”越寒零全身濕淋淋的,發絲一直在滴水,臉色超級難看,嘴巴上是殷紅色。
流光跪在地上爬過去,求他,“越先生,救救小姐,她快死了。”
越寒零歪著頭看著童星辰,死也不回他身邊,隻要她回頭,他的氣說不定就消了呢。
鬼知道,她真的回頭的話,他會不會把手放在她脖子上,輕輕的轉動手腕,扭斷她的脖子,徹底的結束這一切。
“越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小姐是無辜的,所有的仇恨都跟她無關,她已經很可憐了,她年紀輕輕不應該就這麽送命,越先生,求你了。”流光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
“夠了。”
他捏著童星辰的下巴,俯下頭,渡著空氣進去,沉默的給她做心肺複蘇,再人工呼吸。
遊艇快靠岸時,童星辰的嘴裏終於吐出水來,而水正好吐在越寒零的臉上。
“小姐醒了,太好了。”
“醒了就繼續開始玩遊戲吧。”
童星辰模模糊糊的聽到很多聲音,很吵,虛弱的睜開眼睛,遙遙的看著越寒零一身黑衣,眼睛沉沉地盯著她。
越寒零隨行到醫院,立馬被迎接到高級病房洗漱換衣服,裹著浴袍出來的時候,護士紅著臉給他遞溫度計。
“越先生,您的臉色很不好,還是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發燒。”
“不用了,溺水的女人呢?”
“您是說童小姐,她已經睡著了,正在掛點滴,發燒了,不過身體各方麵沒有問題。”
越寒零摸著後腦勺,很痛,放下手的時候護士立馬尖叫了,“越先生,您受傷了?我立馬去叫醫生。”
嗬,窩囊廢,你掙紮的還真夠強烈的,她沒死成,你也出不來。
童星辰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護士正在拉窗簾,陽光從窗口照到她身上很舒服,她抬手摸了下頭,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一切。
她睜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沁入鼻端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病房很大,就像酒店的高級套房一樣。
她被救了?
她怎麽記得自己好像回光返照一樣看到了過去的情景,然後就什麽都記不得了。
護士轉頭看到她醒來,微笑著打招呼,“童小姐,早。”
她走過來,扶著她起身,把靠墊放在她背後,又給她測了體溫,“終於降溫了,童小姐,您這一夜可是鬧得慌,高燒反複,一直在說夢話。”
童星辰完全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心卻隱隱的還在痛,因為她的失敗吧,現在看來,靠她自己的力量已經喚不醒阿勻了,現在要找專業的心理醫生,或者催眠師,靠著外界的幫助才行。
可是這樣的機會哪裏是那麽好找的。
越寒零壓根就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除非,他真的很信任誰,誰才有那個機會,放眼整個越家山莊,沒有一個人可以得到越寒零全部的信任。
“越先生讓我來接童小姐出院。”
門外隱隱的傳來說話聲,很快,門被打開,流光拿著出院手續走了進來,“小姐, 越先生讓我來接您,車子已經在外麵備好了,請跟我走吧。”
童星辰詫異的看著流光的腦袋,青紫一片,都是淤青。
“你的額頭怎麽了?”
流光沒回答,把手裏的衣服袋子交給護士,“麻煩你幫童小姐把衣服換一下,我在外麵等。”
“特助,越先生不是交代過,如果童小姐醒來一定要報告嗎?”門外站崗的保鏢問。
“已經報過了,所以越先生才讓我來接童小姐出院。”
“可是,越先生臨走時還交代要給童小姐再做一次全身檢查,尤其……尤其……是.……腦子……”
保鏢在流光冰冷的視線下,聲音越來越小。
流光拿出手機,遞到保鏢麵前,“你在懷疑我的話?手機在這,你可以給越先生打電話確認。”
保鏢哪敢確認,越先生的脾氣本身就古怪,萬一撞到槍口上就死定了。
他把手機又推了回去,“特助別誤會,您是越先生的貼身助理,怎麽可能傳達錯越先生的意思。”
護士替童星辰拉開門,看著她流光走向電梯,突然想到什麽,喊住童星辰,“童小姐,那個,越先生也受傷了,頭部輕微腦震蕩,請他多注意休息啊。”
童星辰疑惑的看著流光,衝著護士點頭,走進電梯。
越寒零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