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轉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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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d’自治教育機關的米德加爾還有著一個沒有對外公開的職責。


  以島嶼為中心在四周包圍展開的“環狀多重防衛機構，是從龍的侵攻中包圍米德加爾的防衛線。


  因為這個人工改造島嶼是以對龍作戰為設想的迎擊要塞。


  在授課中學習與龍作戰的能力運用法則，優秀的學生會被選為伐龍隊的成員。


  讓米德加爾的戰前準備不得不做到如此的理由，是因為確信總有一天，龍會大舉進攻米德加爾。


  龍會選擇條件符合的‘d’作為自己的‘配偶’。被強製契約了的‘d’的龍紋會變色，若是與龍接觸的話則會變化成與之同種的龍。


  雖然這很讓人難以置信，但在2年前——與紫之克拉肯的戰鬥中，這個現象得到了確認。


  而終於在二周前，伊莉絲.弗蕾亞的龍紋發生了變色，純白之利維坦向著米德加爾進攻而來。


  所幸在極少數人的努力下，利維坦被殲滅了。


  但這次似乎沒那麽幸運了。巴西裏斯克時隔二十年開始了移動，這一發現刺激到了許許多多的有心者。米德加爾第一時間進行臨時身體檢查，但是沒有發現龍紋變色者。


  這既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


  好是好在不用讓學生們背負巨大壓力，並且，事態說不定還有轉機。


  壞是壞在，萬一推斷是正確的，那麽遺落在外的‘d’很有可能會被恐怖組織——穆斯海姆之子們所利用，抓去和巴西裏斯克配對。但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最最糟糕的是那個‘d’本身並不排斥這個結果。


  莉莎的心裏絕對沒有表麵那麽平靜，淩易可以肯定下此結論。兩年前。他降臨至這個世界，恰好在某個港口目睹到紫之克拉肯漂洋過海的一幕。


  結合他所了解的原著信息，一切就都明了於心。


  死去的人無法複生，隻能活在人們的回憶裏。並不迂腐的莉莎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真正令她無法釋懷的是深月內心執存的那份歉疚和自責。


  “放心吧，那個女孩不會死的。你所顧慮的那種情況不會再發生，我用生命作擔保。


  於是，淩易如是保證。


  “真是少見，你也會安慰人。莉莎稍稍驚訝一番，旋即平靜地說道：“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麽脆弱，我相信事態不會發展到那種地步，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嗎？至今我都搞不明白你是怎麽打敗利維坦的，就連深月她們和老師也是一樣。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人們尚未發覺的神秘力量嗎？

  “你說這個？淩易掏出一張封印著逆光劍的白紙，沒辦法，數量攢得多了，身上根本裝不下。


  “這就是深月說的可以變成光球的紙？

  莉莎接過與卡片無異的封印紙，狐疑地翻來翻去。


  “不就是在普通白紙上畫了一個魔法陣嗎？難道說這世界上真有魔法？


  “在我看來你們的能力比所謂的魔法強多了，不需要了解神秘學知識，也不需要長年累月的鍛煉，僅憑想象就能無所不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你們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淩易攤手自嘲。直到現在他依然認為自己是一名魔術師。


  “照你這麽說，真的有魔法？！


  莉莎眼前一亮。


  “你不是體會過了嗎？

  “我什麽時……你是說我之所以會失去能力，就是因為魔法？那不是催眠術嗎？

  “糾正一下，那不是魔法，是魔術。算了，跟你解釋那麽多你聽不懂。總之你現在心情好多了吧？好多了就該幹嘛幹嘛去，別來煩我。


  “你——！

  莉莎眼眸圓瞪，正想說些什麽，淩易卻轉身把門關上了。


  “真是氣人的家夥！


  少女恨恨跺了跺腳，冷哼一聲。嘴角卻不自覺地翹起。


  不過這個方法還挺管用的，心情確實沒那麽沉重了。


  ——這家夥，要是坦誠一點，倒也沒那麽讓人討厭。


  就結果來講，尼福爾沒有讓廣大人民失望。


  “這次，有新的同伴加入了我們。在巴西利斯克前進方向上的城鎮挨家挨戶一個不漏排查搜索的尼福爾發現了兩名‘d’，並將其送到米德加爾。


  在離健康檢查過去正好一周的星期五。在學校的體育館中召開了全校集會。


  正在台上演講的是學生會長深月。


  “兩人的其中一人身上確認到了龍紋的變色，巴西利斯克的目的是與‘d’進行接觸的這一狀況已經基本得到了確認。


  深月的發言讓場下學生們稍微產生了一點騷動。災害源與災害本身，在她們看來性質並沒有什麽不同，頂多就是多了一些憐憫和同情吧。


  “但是，請你們不要驚慌。巴西利斯克的身體構造並不適應在水中的移動，要跨越海洋相比非常困難。就算假設巴西利斯克在海上能維持與陸地相同的速度，因其速度相當緩慢，等到達米德加爾大概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吧。


  深月察覺到大家的異樣情緒，但她還是淡淡地繼續說明著情況。


  雖說沒能樂觀到；巴西利斯克不能渡海所以完全沒問題‘這種地步，但米德加爾似乎還是存在成為安全圈的可能性。


  “我們有十分充足的準備時間。並且，巴西利斯克從以前開始本來就是我們製定討伐計劃的對象。所以現在每個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話，必定能夠取得勝利的！


  深月的演說還是一如往常的漂亮。但隻有今天這次，能否傳達到大家心中很難說。


  “這就是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


  淩易轉頭對坐在身邊的有著華麗卷金發的少女問道。


  “除了這個還會有別的嗎？你好歹是尼福爾設立於米德加爾的對龍事項的監督員兼臨時代表，好不容易找到了龍紋變色者，你也該多少關心一下吧。


  莉莎左右顧盼，確認沒人注意到這邊。方才壓低聲音說道。


  “巴西裏斯克這不還沒打上門嗎？

  “你這散漫的態度就不能改改嗎？再怎麽說你也是我們國家的王牌啊。


  莉莎快被氣壞了，她實在難以相信父親讚揚不斷的英國特種部隊的‘天才王牌’會是眼前這個人。


  “退下來的特種兵王不都是這種人生態度嗎？

  淩易有些疑惑的反問道。他初中時期也經常看一些用來滿足中二病的都市文，對小說裏的主角那叫個欽慕，常常也想著自己要有那種影響力和單兵作戰能力，絕對可以組織起一個傭兵團在世界各地掀起戰爭熱潮。


  至於現在，他渴望的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戰爭。可是更高層次的，與宿命的抗爭。


  “快給我向那些優秀士兵們道歉！

  “好了好了，認真一點，我們是來歡迎新同學的，不是來吵架的。


  “……


  碰到淩易這種一流的詭辯家，莉莎著實深感無力。


  這時，深月的長篇大論也結束了，輪到兩位新同學上前自我介紹。


  說真的，要換了淩易非噴死這學校不可。哪有每次來轉校生都得在全校人的麵前自我介紹的？說是鄭重其事，倒不如說羞恥paly啊。


  “——那麽接下來進行新生的介紹吧。兩位，請到台前。


  兩名新生根據指示上前。


  一個是帶著眼鏡給人一種很正經印象的清秀少女。年紀十五六歲，長長的黑發綁成兩束麻花辮，書卷氣濃重，若是懷中再抱著本書，那就是文學少女了。


  當然，她隻是個普通的‘d’。


  有問題的是另外一人。


  被全校學生的視線匯聚一身的是一個還很幼小的少女。恐怕年紀還不到十五歲。因為體育館內光線的因素可以看出透著淡淡桃色的，色彩淡薄的頭發。肌膚潔白。五官也十分秀麗整齊，如果隻是這些部分的話，可以說她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少女吧。


  然而，她頭上卻長著一對犄角。


  深紅的角，有著讓人聯想到龍的形狀，受到上方燈光的照明反射著鈍重的光芒。


  ——這真的不是人造的嗎？

  大家都用交雜著好奇心與恐懼的目光看著這個隻能形容為龍人的少女。


  那個角到底是什麽？

  深月首先以動作示意的不是龍人的少女。而是帶著眼鏡的黑發女生。


  “這位是立川穗乃花同學。由於‘d’能力剛剛覺醒，因此請大家以後在各個方麵多關照一下吧。


  “我的名字叫立川穗乃花。請大家多多指教。


  戴眼鏡的少女——立川穗乃花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從名字和膚色發色來看，應該是日本人，而尼福爾搜索的應該是巴西利斯克勢力範圍的撒哈拉沙漠周邊區域才對啊。


  但想到這點的人並不多。


  掌聲地響徹體育館，讓對這個新環境感到陌生的眼鏡少女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接著深月終於將視線投向了長著角的少女。


  掌聲停下。空氣轉瞬又變得緊張起來。靜得能誇張地聽到不知是誰咽口水的聲音。


  “接下來是這個孩子——緹婭.萊特寧格同學。她是被巴西利斯克盯上的人。


  台下產生了巨大的喧嘩聲。


  無需多言，她就是龍紋變色者。


  被強製契約的‘d’的龍紋會發生變色，如果與龍接觸的話，就會變成與其同種的另一隻龍。


  這個少女的角，難道和這個現象有什麽關係嗎。


  恐怕大多數學生都對此抱有疑問。深月也深知這點，所以等待騷亂平息後，繼續自己的話語。


  “為了不招致多餘的猜測與誤解，首先請讓我說明一點。龍紋變色了的緹婭同學的角與被強製契約這點沒有任何因果關係。精密檢查與詢問後得到的結果是，這個角在龍紋變色以前就存在著的，緹婭同學用上位元素生成能力製作出來的後天性追加部位。dna好像也沒有任何異常。


  學生們的反應比剛才更為轟動了。


  製作出與肉體接合在一起的新部位——嘴上說得非常簡單。


  因為上位元素可以變換成任何物質，所以理論上生體變換也是可以進行的。


  可是，真要實踐起來是另一回事。


  生物的身體實在過於複雜，不是僅僅靠想象就能再現出來之物。


  這是比物部悠創造出可發射實彈的槍械還要高超的技藝。


  “那個就是‘入侵裝置’嗎？


  淩易眯起眼眸打量著少女頭上的那對犄角。


  據他所知，這對犄角是某個既非龍也非人類的少女用特殊手段製造出來的產物，為的是對付難以被殺死的尤克特拉希爾。


  不錯的棋子，必須得保護好才行。


  他默默做出了決定。


  既不能讓物部悠被尤克特拉希爾侵染人格，也不能讓緹亞死亡。


  這個任務，說實話難度不小。


  周圍的學生們仍舊以震驚的目光看著緹亞，但多虧了深月的說明，大大減輕了她們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隻差一點，緹婭就能被學生們接納了。


  深月也在為此組織著自己的話語。


  “緹婭同學僅僅是擁有著罕見的才能而已，她和我們一樣是人類。因此——


  “不對！

  可是，深月的聲音中途被蓋了過去。


  發出那如同鈴鐺般高亢卻悅耳澄澈的聲音的主人是少女緹婭。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緹婭同學……請問，我哪裏說錯了嗎？

  深月困惑地問緹婭，而緹婭的小腦袋則點了點。


  “嗯，錯了哦。緹婭並不是人類。


  緹婭用半生不熟地日本語回答。


  學生們中產生了些許騷亂。


  “沒、沒那種事。緹婭同學也是人類！

  “不，不是哦。緹婭是龍。


  “……


  看著一時啞然的深月，緹婭難以理解地反問。


  “為什麽這麽吃驚呢？你明明也是‘d’，所有的‘d’都是龍。


  “‘d’是龍……？不，那是不對的。緹婭同學，我們是人類。


  深月努力試圖說服她，但緹婭卻沉下臉，

  “就是龍！緹婭，就是龍！

  緹婭一副著急的樣子看著盯著深月。在她的周圍湧現出無數大小如同泡泡的上位元素球體。


  球體之間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這是物質轉換為電的征兆。也許過於激動使得無意識間進行了攻擊性的物質變換。


  明明發生那麽危險的狀況，可深月和其他學生卻還呆立在原地，米德加爾並沒有讓學生進行對人戰的訓練。因此她們不知道如何對應現在的狀況吧。


  物部悠最快反應過來，急急忙忙離席上台，但似乎慢了一步。


  大大小小的黑色球體融合到一塊，猶如發生化學反應，炫目的紅色電光迸濺而出！


  與此同時，淩易輕輕打了個響指。(未完待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