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不去不行的燒烤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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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保健室。
“……
“這是女子更衣室。
“……
“這裏是平時無人使用的教室。
“……
“別誤會，雖然這個學校隻有一個男性學生，但保不齊會出現其他類似性質的危險現象，也不怕告訴你，校舍旁邊的時鍾塔上確實住著個這樣的人，所以希望你能對這幾個地方提高警惕。
“……我應該說謝謝嗎？
“不謝，那麽接下來——這裏是音樂教室，心情鬱悶的時候可以過來，不管你是用砸還是拍，音色都不會有所損害，請放心使用。
“齊格君，老師會生氣的啦。
“沒事的，米德加爾每年的預算足以養活十萬人，不用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
“這裏是女子專用的衛生間，完全采用了封閉式設計，如果需要解決某些尷尬的情況，來這絕對不會被發現。
“不用解釋得那麽清楚啦！
半個小時後，穗乃花坐在校舍庭院的長椅上一個勁地唉聲歎氣。這時，淩易拿著兩罐飲料走來，一副鬱氣盡消，神清氣爽的樣子，與少女形成強烈的反比。
“噥，不清楚你喜歡什麽口味，就隨便挑了。
淩易說著遞過去一罐黑咖啡。
不含糖、特別苦澀的那種。
穗乃花盡管認出來了，也很想我說是不喝咖啡主義者，但淩易的好意實在讓她沒法拒絕，隻好不自然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來打開慢慢啜飲，舌尖觸及咖啡的瞬間。清秀的小臉頓時皺在一起，別有一番可愛。
“話說，齊格君是尼福爾的士兵對吧？
為了更好的忽略味蕾傳遞而來的苦澀，穗乃花強作笑顏的問道。
“很好奇嗎？對我的事情。
凡是能夠在這個學校就讀的學生，基本上都處於好奇心濃重的年紀，淩易對此感到萬分理解。因為他當年可是把學校圖書館翻了個底朝天的‘混世魔王’啊。
“有點吧，我、我相信換了個人，也會對齊格君感興趣的。
雖然有些強行解釋的嫌疑，不過算了。
“我以前是是sas做事，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sas……那個極為有名的英國特種部隊嗎？
“你知道的不少嘛，明明是日本人。
“因為……嗯……我的母親經常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所以我就跟著母親一起，輾轉於世界各地，反倒是日本去的很少。
“你的母親。很了不起呢。
淩易突如其來的評價令穗乃花一陣錯愕，反應過來後，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為什麽，這麽說？
“帶著子女滿世界亂跑，總比扔下不管的好吧。
淩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這……
穗乃花一時無法理解他的含義，但旋即，美眸閃過一絲漣漪，仿若想到了什麽。看向淩易的目光透著同情之色。
“別想多了，我的父母還沒死。就是父親過於執著某些事物。而母親又放不下他，所以我很少和他們見麵。滿打滿算，這樣的生活過了也有五六年吧，不習慣已經從我的字典裏消失了，這多虧我有一位好老師。
“齊格君的老師是軍官？
“不，我的老師是全人類的老師。它的名字叫做‘時間’。
“……這不是單純的冷笑話吧？
“穗乃花聽得出來？啊對。你和那些可憐的鳥兒不一樣。沒什麽，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我基本帶你參觀完了整個校舍，以你對陌生環境的適應能力，想必很快就能融入集體吧。
淩易眯起眼睛盯視著幾米開外的垃圾桶，手腕稍一用力。空罐子便應聲而入。
“謝謝，齊格君，今天我很開心，光是明白這學園裏有親切的人在，就能勉勵我繼續生活下去，剩下的，我會努力，不會讓齊格君失望的。
穗乃花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臉上浮現出幾許紅暈。
總覺得這番話沒有表麵聽上去那麽簡單，但淩易對她的弦外之音並不敢興趣，擺了擺手便瀟灑轉身走人。
直到從視野消失，少女方才默默收回目光，琥珀色的瞳孔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異樣神采，唇齒輕啟，暗暗念叨：
“齊格，齊格.弗裏德麽。
“琦禮.史爾特爾.穆斯貝爾海姆。
返回宿舍的途中，淩易默默叨念著這個名字。
穆斯貝爾之子們是信奉龍的團體，是與那些排斥‘d’的團體持有完全相反思考的人們所組成的存在。將超越人智存在的怪物——龍作為神來敬仰、崇拜。
在暴露於龍的威脅麵前的這個世界上，誕生這樣的新興宗教某種意義也是必然。
所謂的崇拜，就是逃離絕對恐怖之物的一種辦法。通過相信自己是龍的信徒這點，可以讓心得以保持安寧。
而在這樣的龍信奉團體中，穆斯貝爾之子們是有著非常過激思想的恐怖組織。對想要打倒龍的國家或者組織發起恐怖襲擊，不斷妨害這些國家的行動。自然，阿斯嘉與尼福爾也是他們的攻擊對象之一。
而他們的領導者，恰恰是一個‘d’，名字叫做琦禮.史爾特爾.穆斯貝爾海姆。這一消息一旦被公開，人們無疑會對‘d’產生巨大的排斥心理，從而威脅到阿斯嘉總耗費二十餘年為‘d’奠定的社會地位，
所以才對米德加爾以及支援米德加爾的國家采取了嚴格的情報管製。
淩易從口袋掏出個人終端，從洛基那兒發送的情報已經傳輸完畢，郵件並沒有正文，僅僅是在附件處送來了文件資料。將被壓縮的資料結凍後打開。附帶著照片的文件被表示在屏幕上。
這是他第一次目睹琦禮的真實麵目。
照片恐怕來源於戰場上的拍攝。
——熊熊燃燒的烈焰中，少女傲然而立。
小麥色的膚色與如瀑的黑發。標致的五官，極富壓迫力的眼神。披著黑褐色的鬥篷，幾近漆黑的印象，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雖然隻是一張照片，但是看得出她和尋常的‘d’不同。多了一種令人心悸的可怖感，恐怕就連深月、莉莎這等精英也得在她麵前俯首稱臣。
——琦莉.史爾特爾.穆斯貝爾海姆，女性，身高約一米六零，年齡不明，體重不明……國籍、家族構成皆不明……於三年前作為龍信奉者團體穆斯貝爾之子們的領導者開始活動，涉及她的恐怖事件超過三百件，曾有不觸碰便使人或物燃燒的相關情報，推測本人極為擅長火焰生成。是被認定為‘災害’，發現必須與之殲滅的重度危險人物。
尼福爾的諜報機關明明傾盡全力進行調查，卻隻獲得了極少的確定情報。雖然不知真偽的情報在備考欄裏多得數不清，但每一條都是讓人沒辦法說信就信的東西。
——估測殺害人數最少也超過了十萬，將有千人規模的大部隊所駐留的城市一夜之間毀滅、在距離自己千米之外的狙擊手扣動扳機前先將其燒成人形焦炭、被進行爆炸襲擊的隊伍確定死亡，然而不久後又出現在藍之赫卡同克瑞斯經過的城市中。
“厲害，真是厲害。
淩易看過情報後不禁驚歎，這才是頂尖的恐怖分子。拉登什麽都low爆了。
一人堪比一個裝甲師，而且殺還殺不死。
怪不得尼福爾拿她沒辦法。換成是他，也得動用特殊手段才有萬全把握將其捕殺。
第二天下午，淩易得知莉莎受了傷，便抽空去看望她。怎麽說也是鄰居，順便看她傷勢如何，這兩天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工程搞定。
好吧。他完全是沒安好心。
“原來隻是紮繃帶啊。
“我就不應該指望能從你嘴裏聽見什麽好話！
莉莎氣鼓鼓地瞪著一旁幸災樂禍的淩易。
“不過這樣一來我也放心了，女孩子還是少受點傷為好。
“現在才說好話不覺得晚了嗎？不過你還懂得來看望我，說明你還是有點良心的，真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等你下次躺在病床上再說吧。好了，說說吧。怎麽搞成這幅樣子的。
“呃——
莉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她現在的狀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正如淩易所講，隻是額頭、胳膊幾個地方綁了幾圈繃帶，想必隻是該關心會不會留下疤痕的程度。
即便如此，這種情況也不應該發生。
至少不應該發生在她身上。
理由？因為她是莉莎.海沃克。
“是那個小丫頭造成的對吧？
淩易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把莉莎給嚇了一跳。
“隻是一時失誤而已，她才剛入學不久，很多東西需要慢慢學習才能掌握。
“就算是失誤，也不至於波及到你吧？除非你站著不動讓她打……讓我猜猜，是她又失控了對吧？
“……
莉莎聞言沉默。
“這種不安定因素，我看還是早早扼殺於搖籃比較好。
“不行，不允許你這樣做！緹亞是個好孩子，她完全是無心的。而且，她的訓練本來就由我負責，出了事自然就是我監督不力，責任得由我來承擔。
莉莎字字鏗鏘地說道。
在淩易眼中，她就像是護犢的老母雞。
“好吧，不過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會向米德加爾提出申請，由我來擔任緹亞.萊特寧格的監護人。
“咦？我還以為你會……
“——把她給殺了？
“呃。
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莉莎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我可不是濫殺之人，就算要殺，對象也該是龍種，而不是被盯上的無辜少女。若是因為擔心敵人勢力擴張就對自己人下殺手，這樣下去，與被玩弄於鼓掌中的獵物有什麽區別？
犧牲一人而拯救更多的人。
這是正確的？不，不是這樣，絕對不是。
為了勝利而犧牲與為了生存而犧牲，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
無論在哪個時代，戰場都是如假包換的地獄。戰場上沒有希望，有的隻是毫無價值的絕望。有的隻是構築在失敗者的絕望之上，名為勝利的罪孽。
唯有承受，方能享受戰果。
生存是不需要理由的，為了生存付出一切也所在不惜——這種理念已然銘刻於本能，無從去判斷對與錯。但是，一邊尋求著生機，一邊還堅守著自欺欺人的尊嚴，那就太可笑了。
那麽，這是錯誤的？不，不是的。
這是——恥辱。
明明被一群野獸玩弄於鼓掌中，卻自以為技高一籌的政客，以及活在虛偽和平當中的人們。淩易認為很有必要讓他們清醒一下了。
不要問‘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做’或者‘自認為高人一等嗎’，這些不過是無力又不甘心的人們覺得自尊心受到踐踏而憤怒罷了。
“你的思想太極端了。其實很多事，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捕捉到淩易眸中那一抹令人心悸的陰霾，莉莎蹙著眉頭輕聲勸慰。
“如果你的說法是正確的，那麽科技水平將會永遠停留在上世紀。我可不是需要人開解的走入極端的中二病小鬼，這些話留著對你以後的孩子說教去吧。
“！！！
不理會陷入暴怒狀態下的莉莎，淩易徑直離開了醫務室。
緊接著晚上，他收到了一條短訊。
略過百分之九十的傲嬌言辭，最後一句話才說到重點。
明天休息，我們打算在海邊舉辦燒烤大會，你也要來，別忘了準備泳衣
“不去還是不去呢？
淩易不由把目光投向桌上並排擺放的幾枚嬰兒拳頭大的鉛色石球。
滴滴滴——又是短訊。
點開一開，果然又是莉莎發來的，好像是因為有些話忘了說所以特地補充。
對了，明天我會來叫你的，如果三分鍾內不開門，我就砸破你的玻璃，飛進去把你從床上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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